第四十九章:有一個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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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不想再多說什麽,我是一個很小心眼的人,林妙舞那句“我們是鬧著玩兒的”每次想起來都讓我如鯁在喉,刺得難受。
我沉默著不說話,林妙舞也沉默著不說話,那種肆無忌憚的眼神瞅著我,似乎我不答應她就不走了一樣。
我被她這麽定定的瞅著,心裏說不出的別扭,卷子也下不下去了,想趴著眯一會兒又不大可能。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把卷子一疊,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不想拍電影,我想考大學。”
林妙舞淡淡的說,“上大學不就為了好工作麽,還有什麽工作比這個更掙錢的?你要簽了合同,一年幾百萬都不是問題。等以後有了名氣,賺的更多。”
林妙舞的金錢攻勢讓我確實有點心動,可又本能的有些抗拒跟她有關的東西,我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就在我踟躕的時候,我姐拎著幾個塑料袋子回來了。她詫異的瞅了我們這裏一眼,臉上露出死妹控那種傲沉的笑。林妙舞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站起來拎著電腦包對我說,“你好好考慮一下,這上麵有我的電話號碼。”
林妙舞走後,我姐從袋子裏拿出一根雪糕給我,又遞給劉佩佩和還泛著迷糊的馬丹一人一根,揉著我的頭發說,“她讓你考慮什麽?”
我苦著臉說,“拍電影。”
我姐“哦”了一聲,拿起桌子上林妙舞留下的a4紙瞅了幾眼,就放了回去。她初中沒畢業,認識的字不多,但粗略的合同還是能看得懂的。
“四十萬?新人?她是要帶你去日本發展麽?”
看來我姐並不信任林妙舞,應該是不支持我去拍電影的,我都看出了她眼中的輕蔑。頓了頓她又說,“下周四有部新電影上映,我帶你去看,這次可不要再睡著了,白白的浪費了票錢。”
我就把這事兒放到了一邊,決定明天再給林妙舞打電話說明我現在並不著急賺錢的意思,謝絕她的好意。
我姐遞給我一個塑料袋,裏麵是一個白色的手袋,女孩子用的那種,不大不小,很精致,放我的卷子和小內褲應該是夠了,不過要放胸罩之類的東西肯定不行。手袋拉鎖的銘牌上寫著“made-in-china”幾個英文,不過摸著很舒服,我有點開心。
我姐說,“十五塊錢買的,裏麵還有個錢包,你先用著。”
我拉開手袋的拉鏈,果然見到裏麵還有個小巧的錢包,應該是女式的“荷包”才對,巴掌大小,雙層,讓人看了眼皮會跳的粉紅色,還有兩隻毛茸茸的熊耳朵。
我姐這偶爾泛濫的少女心也是沒誰了!
宋雨薇和吳曉雪迷迷瞪瞪的從二樓走了下來,我顛顛的跑過去把我姐帶回來的雪糕分給她們一人一根。我姐跟我說,“我去寶紅那兒看了房子,你明天請一天假跟她去搬家。”
我說,“那你呢?”
我姐說,“我還有別的事情,不跟你們去了,晚上回去我就把東西收拾好。”
終於要搬家了麽?住了十七年的房子,雖然破舊不便,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晚上我姐騎著電動車載著我去金燕上班,到達後她又趕了回去,說收拾完東西再來接我。我家裏確實沒什麽家當可以費心的,我姐的衣服和私人用品也很少,最多的可能就是我這些年的書。大約有兩三個小時她就能回來,我放了心。
再見到琪琪安之若素的站在我身邊,我心裏就有股異樣的感覺。幾次想張嘴問她關於“吸.毒”的事情,幾次都怯懦的咽了回去。
我發現我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難道一開口就問人家“你是不是吸.毒”?我情商低,但還沒低到這種地步。
直到琪琪被王在東、鍾海娟那七個人點走,我也沒找到機會。旁邊的虎子對我笑著說:“小公主別著急,這才幾點!”
她是看到了我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在安慰我。我衝她笑了笑,虎子就開始給我講她在學校當老師的事情,講到了現在的孩子多麽不好帶,講到了她那個十三歲懷孕的女學生。
虎子今年才二十三,剛剛大學畢業,本來人民教師當的好好的,還成了一個班的班主任,沒想到她班上一名男生在教室裏當著她的麵跳了窗戶,四樓,沒摔死,她卻因為這事兒受了牽連。
虎子確實挺冤枉,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訓斥過那個學生,那個學生跳窗戶的原因也很奇葩。他把賬號借給了他的小女朋友玩兒,結果他小女朋友兩天給他掉了三個段位,兩個人在教室裏吵了一架,要分手,男生經受不住打擊…
我想起了小茹的那個網癮前男友,這些人要依著我來說,都該送給楊教授去接受電療。玩遊戲是不是玩物喪誌先不說,最起碼你不能這麽傷害自己身邊的人啊,虎子有什麽錯,小茹又有什麽錯。
我記得小茹跟那個歐陽說過的一句話,“合著就應該我必須遷就你、理解你,而你肆無忌憚的踐踏我、傷害我?既然大家不合拍,那就各走各的好了。”
虎子又說,“你想象不到那幫學生多變態!一個眉清目秀的男生,三天兩頭就穿女裝來上課,說他還不聽,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就把小內褲脫下來綁假發…”
我心裏一顫,看來比我變態的多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再不努力,估計用不多久就會被這些“後起之秀”們拍在沙灘上了。
“有一個女學生…”虎子滔滔不絕的說,小臉蛋上又是無奈又是憤憤。
“哎,你看,那麽大點兒的孩子也來唱歌了?也就初中生吧。”
虎子隨著我的目光望向門口湧進來的一群十三四歲的蘿卜頭,臉瞬間就黑了。其中一個異常漂亮,小胸脯鼓鼓囊囊、穿著過膝短裙,白色絲襪的女孩子笑眯眯的就朝著虎子走了過來。
我有點懵,這十幾個初中生裏有兩個我居然還認識,一個是我姐在醫院裏打的那個,很可能也是找人報複我的那個,可他隻是淡淡的瞅了我一眼,絲毫都沒有流露出別樣的情緒。另一個就是那個打胎的名叫小雨的女孩子,她的臉還有點白,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不馴。
懷孕的初中生…我瞅了瞅黑著臉的虎子,不會那麽巧吧!
“魏老師!”虎子的名字叫魏淑芬,給人一種濃濃的年代感,滿是殘念的她連自己的姓氏都很少跟人提及。
那個漂亮女孩子笑吟吟的,沒變聲的音調聽起來有點怪異。大概這貨就是虎子剛說的那個當著全班學生麵脫下小內褲綁假發的“小變態”。不過,這女裝的樣子確實有點妖孽啊,比蝴蝶還要漂亮自然的多,我不自覺的多瞅了兩眼。
虎子嚴肅著臉說,“你們來幹什麽?”
另一個女生說,“當然是來唱歌咯,華夏沒有規定未成年不能進ktv吧?”
又有學生說,“再說您也不是我們班主任了,還來管我們呀!”
虎子臉色越來越差,就要滴出血來似的。幾個學生吵吵嚷嚷的到吧台去訂包廂,打胎少女小雨一把推開站在虎子麵前跟她懟著的女學生,呲牙道:“不許對魏老師不尊敬!”
那女學生被小雨推了個趔趄,差點跌倒,白著臉叫,“孫小雨,你瘋啦!”
小雨怒哼哼的瞪了她一眼,神色倔強的對著虎子,說:“魏老師,對不起!”
“你…”
虎子還沒反應過來,小雨吸了吸鼻子,一搖三晃反.人.類似的的跟著一大幫同學走電梯去了。身後的一個男學生訥訥的對著虎子說,“魏老師,請、請您當我們的公主。”
虎子別扭著不動,我輕輕推了她一把,“快去呀,你有客人了,現在的初中生比大人都還大方呢。”
虎子神色怪異的瞅了我一眼,挪動著身子跟了上去。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明白我話裏的意思,虎子是個社會責任心比較重的人,她隻是見到了以前的學生,思想還沒從老師到公主的身份之間轉變過來。而且,看樣子她對這些曾經讓她不省心的學生們還存在著一絲絲的怨念。
幾分鍾後,江伊寧江大少帶著四個人、二男二女走了進來,並沒有昨晚一起來的蘇唯一和那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帥哥。看到他,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想起他口中那個未曾謀麵的小舅子。
江大少很有氣勢的瞅了我一眼,嘴角輕輕勾著,笑的很魔性。他並沒有點我去伺候他們,估計蘇唯一不在,他也不想多花好幾百去聽我那首嚴肅向的《甜蜜蜜》,倒是六樓的那位美女dj公主…
江大少叫了兩個陪唱的妹妹,還點名叫了蝴蝶,可惜蝴蝶已經在陪酒,他問了蝴蝶陪酒的包廂號,晃晃悠悠的自己找去了。
直到十一點鍾的時候,都沒有一個客人來點我服務,今天大概也就這樣了,小公主也不是旱澇保收的職業。聽小青說,公主和妹妹不同,好幾天都接不到客人的時候也是有的。妹妹一般都比較放得開,加些錢帶出去的都有很多,而且,金燕也不會管。
臨近十二點鍾的時候,我終於泄了氣。寶紅的漂亮女秘書來叫我去二樓辦公室,她轉身對一個服務員女孩子說,“今天上午剛到了一批荷蘭的牛奶,你去找李經理要一壺,熱好後送到二樓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我剛好能聽見。我很詫異,荷蘭的牛奶很好麽,金燕的牛奶要從荷蘭來進口麽?
我一個人進了寶紅的辦公室,我姐已經坐在那裏了。她們兩個好像在說著什麽事,看到我就停了下來。
寶紅神色淡然的拍了拍沙發,說:“妹妹,坐到我身邊來。”
我瞅了瞅我姐,她端起一杯咖啡輕輕的啜著,沒有說話,我挪動身子走了過去。
寶紅嬌聲嬌氣的說,“人你也見著了,以後就不用擔心了。要是再有這種事兒,你就跟我說,我把他們全丟滹沱河裏去遊泳。”
我姐點了點頭,嫣然一笑,“你是大姐,我聽你的。”
我感覺她們在我沒來之前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要不然桀驁異常的我姐對寶紅怎麽可能會是這種態度?
我坐在了寶紅身邊,她笑嘻嘻的問了我一些話,她的女秘書就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