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我姐姐一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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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和我姐拍照片?不知道為什麽,我本能的有些排斥。婚紗看起來是很美,但那僅限於我幻想心儀的女孩子穿著的樣子,我自己卻一點也不想穿。
我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的一口回絕了我姐的要求,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更希望能待在家裏玩點激動人心的小遊戲,做一個“修仙問道”的宅。
比如前兩天我無意間想起老王曾經提到過的《沙灘》和《尾3》,自從下載了之後,我還沒寵幸過呢。至於風.騷蕩漾,累的半死不活的去拍什麽勞什子婚紗照就算了,我又不想著嫁人。
雖然這聽起來並不是什麽必然關係,我隻是想找一個說服自己順帶忽悠我姐的借口罷了。
我抱著周雅給我的大袋子零食,昂首闊步的往單元樓走,義正言辭的說,“我不去,我要待在家裏寫作業。馬上就要高三了,我得努力一下,興許還能考上一本呢。”
我姐明顯的噎了一下,“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大學”是她給我定的第一個人生目標,估計她自己都覺得朝令夕改不是一個好習慣,於是妥協了。我暗暗舒了一口氣,為自己的機智默默的點了三十二個讚。
然後我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上午沒什麽好說的,因為我姐這家夥也宅在了家裏看書,並且恬不知恥的要求我在客廳裏寫卷子。美其名曰,被我勤奮好學的態度所感動,她今天也要勤奮努力,書中不認識的字她就問我……
我欲哭無淚的填了好多張卷子,又寫了學習小結,給她解釋了幾個生僻漢字的意思,我感覺我姐看我那眼神都帶著明晃晃的崇拜。
天氣熱的我差點崩潰,在我幾乎以脫衣服在客廳裏裸.奔的威脅連帶哀求下,我姐才扣扣搜搜的打開了空調。看著遙控器上28度的字樣和我姐咬牙切齒的樣子,我感到自己的智商被深深的羞辱了。
吃午飯的時候,我姐從冰箱裏拎出一瓶冰鎮啤酒,碧綠的玻璃瓶子上裹著一滴滴晶瑩誘人的水珠,看起來就很美味。變成女孩子之前我也偶爾會和我姐喝幾杯,變成女孩子後就隻喝過一點金燕裏的低度葡萄酒,這瓶倒進杯子裏冒出“嘶嘶”聲響和氣泡的金黃色液體明顯誘惑到我了。
我姐晃了晃酒瓶子,紅彤彤的掌緣處暈濕了一小片,翻著衛生眼說,“想喝麽?自己去拿個杯子!”
“哎!”
我樂得屁顛屁顛的趿拉著拖鞋跑到廚房拿了一個洗好的杯子,傻嗬嗬的笑著看她給我倒了一杯。把我姐這半天對我“嚴加看管”的殘念也拋到了九霄雲外。
有時候我覺得生活也挺溫和的,父母雖然不靠譜,但是我有一個,是兩個疼我的姐姐。我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就像盡管我對自己愈發壯觀的胸脯心生怨念,卻仍然能每天美滋滋的麵對。大不了就是換一個大點的罩杯,自己一個人時對著鏡子偷偷多流一回口水罷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用八個字概括就是:舉杯、盡飲、九兒立撲。
這一覺我睡的很踏實,做了一個很尋常的夢,直到我姐叫醒我的時候,我才發現,外麵的溫度已經降下來了,我的哈喇子也流了一枕頭。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發著感慨,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我了,雖然從內到外仍是一樣的膿包,但現在的我似乎更適合做一條隻會在一邊喊666的鹹魚了。
一條隻會喊666的鹹魚主角…我覺得寫這篇帶顏色小笑話的作者真是秀逗了。
我姐把我不知什麽時候套在腦袋上的小褲褲摘了下來,拍了拍我懵懂的臉蛋,說:“夠奔放的,情.趣.內.衣都買了。”
我更懵了,心裏泛起一股子難以掩飾的嗤之以鼻:我姐這土鱉,四角大褲衩都能看成情.趣.內.衣,這審美觀念也真是沒誰了。
“擦擦你的臉,真丟人!”
我癡笑了一聲,伸手抹掉我姐甩我臉上的小褲頭,當觸手感覺到那巴掌大小、溫軟滑膩的布料時,我就尷尬了。
是那天蒂娜送給我的……
亂蓬蓬的長發像水藻一樣鋪滿我的後背,我熟練的用頭繩綁了個雙馬尾,盤著腿坐在大床上,仰著臉跟我姐說:“我夢到你了。”
我姐抱著胸傲沉式的冷笑。
我說:“我還夢到劉佩佩和馬丹,還有一個男的…”
我姐眉頭皺了皺。
我曲著腿提上了自己的小褲頭,翻出枕頭底下的手機看時間。
我姐說,“男的是誰?”
我頭也沒回,仍舊貓著腰擺楞我的手機,“誰特麽注意他呀!愛誰誰唄。”
然後我姐就笑了,拉著我的胳膊坐在她身邊的床沿上,拆了我綁好的頭繩,又給我重新綁了一次,我頓時感覺之前一些說不上來的不舒服全都消失了。
我姐眼皮抬了抬說,“你綁太鬆了。”
看她那若有深意的眼神,我瞬間就明白了,我姐真的把我當成了她的女兒,做夢都不允許我這顆嬌嫩的小白菜兒被豬給拱了。
這次電影我沒睡著,內容也看懂了,甚至連插曲都會哼了幾句。看來“中午不睡,下午崩潰”的論調還是很有現實基礎的。字幕上“嶽晨”兩個大大的漢字讓我莫名其妙的想起醫院裏那個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小青年,然後就是抱著古箏的林妙舞。
三年前,以雷霆之勢崛起的這位妙才先生,真的就是林妙舞麽?這部電影的編劇居然也是他!
讓我想想,三年前的林妙舞…那時她才十四歲,我們還不認識。
生活,真是一如既往的狗血淋頭啊。
我姐顯得有點沉默,不知道是不是被電影中的情情愛愛所觸動,但我是不懂的。我隻是覺得男主角柯景騰很牛X,我穿我姐的女裝都是偷偷摸摸的,人家公然就敢在課堂上玩飛機,想想自己真是遜爆了。
2017年8月9日,星期四,距離我開學的日子還有13天,大雨後的晴朗,但漁州的夜晚還是很難看得見星星。流光溢彩的霓虹遮擋了人類大部分的視線,也掩埋了無數躁動後又開始沉寂的心情。
今天不用上班,我和我姐就並排著往家裏走。路過一家冷飲店時,一個穿著紅黑條紋小短裙,白絲襪,馬尾辮的清秀女孩湊過來塞給我姐一張花花綠綠的傳單。
“我們伊莎剛剛開張,憑這張傳單兩天之內的所有冰淇淋都打折哦,兩位美女進來看看吧!”
她笑的很溫柔,我姐因此猶豫了一下就邁開步子帶著我走進了店裏。我姐要了香芋,我要了哈密瓜,最後還是我從荷包裏掏出一張十塊麵值的紙幣結了帳。
外麵街道上,蘿莉八小手攥著幾根烤魷魚的簽子鼓著臉氣呼呼的咬,身後蘿莉七低著頭扯著裙子咬著嘴唇淚眼汪汪的跟著她。
“八妹,你給我一串好不好?就一串。”
“你都吃了五串了,再吃鬧肚子!”蘿莉八一口回絕,理由充分。
蘿莉七眼淚叭叭的掉了下來,“我吃的太著急,沒有嚐出味兒…”
蘿莉八翻著衛生眼,“那你自己去買呀,你那五串還都是我付的賬呢。”
“我的…我的買了小卡片,貂蟬,荊軻不都是被你拿走了麽。”蘿莉七氣勢很弱。
“那你就等明天二姐分了零花錢再買。”
“啊!”蘿莉七氣急敗壞,攥著小拳頭叫,“鄭少林,你別以為你有錢就了不起!我明天也不給你吃。你還我貂蟬、荊軻!”
鄭少林?蘿莉八這熊孩子原來有這麽一個看破紅塵的名字…難道她們爹媽給她們姐妹起名字時,最後也懶得想了,跟黃宏一樣在那裏生的就叫哪裏的地名?
“對不起,七姐。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蘿莉八瞅了一眼路邊有點發愣的我,小嘴一撇,大眼睛裏露出一股有錢人的不屑。估計她還沒忘記那天在金燕我坑她的事兒。我禁不住樂了,再有錢也是熊孩子。
蘿莉七也瞅了我一眼,不過她那小眼神兒挺楚楚可憐的,我差點沒忍住把手裏啃了一半的冰淇淋給遞過去。
“笑什麽笑?胸大無腦!”
我臉大概有點抽搐,目標太明顯,真是飛來橫禍。光天化日之下,還不允許人民百姓笑了?我招誰惹誰了!
蘿莉七軟糯糯的應和,“就是,不是跟三姐一樣塞的水袋吧。”
“那得一噸水吧。”
“八妹說的對,我看得有兩噸,一邊兒一噸。”
“嘻,給你!慢點吃,吃完了就沒有了。”
“嘿嘿,八妹你真好!”
我目瞪狗呆的瞅著兩個小小的背影從我身邊經過,然後越走越遠,很後悔沒有把吃了一半的冰淇淋糊她們腦袋上。
“別鬱悶啦,你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你成功讓小姐妹倆人和好,一致對外呢。”
我姐這看待事情的角度……
“不過,真的有兩噸水麽?”我姐的眼睛開始在我胸前逡巡,“那可不好啊,會影響健康的。我看回家後,還是我幫你吸出來吧,省的不小心流到腦袋裏。”
雖然沒鏡子,但是我感覺得到,我的臉黑了。
我一定是遇到了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