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夜現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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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在空氣中炸開,赫連朝塵毫無防範。對著流初那雙探究的眸子,赫連朝塵放開禁錮的手臂。

    流初坐穩,隨即得逞地哈哈大笑,看著剛才赫連朝塵一臉受驚嚇的表情,誰叫他占她便宜嚇她一跳,一下子舒坦了。一個古代男子,論撩,還能比得過看電視劇長大的她?

    赫連朝塵看著她得逞的樣子,淡淡一笑,沒有再破壞這空氣中的氣氛。

    突然馬兒嘶鳴,流初臉色奇怪看向赫連朝塵。

    赫連朝塵眼神微抬,給了流初一個沒事的表情。

    流初心裏可不覺得沒事,作為一個現代人,電視劇裏壞人什麽的看得多了,一想到這氣氛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有刺客”的場景,她就覺得汗毛立起來了。

    怕?”赫連朝塵看到景流初低沉的情緒,臉色變了又變。

    誰知道是怕不怕呢,”流初苦笑了一下,“我活著也不容易。”

    赫連朝塵聽她如此說,眼神冷冽:“阿敢,不留活口,速戰。”

    慌張歸慌張,流初很快就恢複正常,馬車已經停下,能聽到刀劍相撞的聲音,正常電視裏不還演著“嘿,哈”什麽的,至少這時候的歹徒還會報個備喊個拿命來啥的。

    想著,流初就掀開簾子往外麵看,要不是偶爾看到一個人倒下,她很難看出誰是敵誰是自己人。

    赫連朝塵好笑地看著她,剛才還有些怕,現在又好奇地扒著門看。

    此時,不知從哪裏跳出兩個蒙麵的黑衣來到車前,瞬間就舉刀劈來,流初反應及時,立馬身子往後一躲,流初下意識閉上眼睛。

    鐺”的一聲,赫連朝塵用流初的拐杖擋住這一刀,一腳又踹開另一個人,另一隻手護著流初。

    流初迅速睜開了眼睛,馬上說道:“不用管我,小心。”如果他一心護著她,在這狹窄的空間,又沒有武器搞不好就會受傷。

    聽她說完,赫連朝塵也馬上做出反應,用拐杖擋住再次劈來的刀,側身,一把抓住一人推向另一人,飛離了馬車。

    阿敢聽到這邊聲響便來到赫連朝塵身邊,一劍刺穿了一個刺客的脖子,鮮血噴出,噴到了馬兒的身上,馬兒不安地動了動,卻沒有狂躁。

    流初看見血,眼睛一閉別過臉。赫連朝塵一直注意著流初這邊的情況,見她臉色難看,眼神一冷,雙手一用力拗斷了一個刺客的脖子。

    適應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流初調整著呼吸,盯著現場,她幫不上什麽忙已經有些抱歉。

    阿敢動作很快,比剛才還要快,眼見阿敢的劍劃過一個刺客的脖子。

    別看。”赫連朝塵一個閃身,來到車邊,捂住了流初的眼睛,也擋住了阿敢從刺客頸部噴出的鮮血,全噴在自己的身上。

    赫連朝塵能感受到流初整個人都在顫抖。

    盡管她死過一次,也不覺得死亡多可怕。但是她第一次這樣麵對麵見到殺人的場麵,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之人,不叫出聲,已經是她做的最大讓步。

    留一個活口。”流初雙手顫抖著,附在赫連朝塵捂住她雙眼的手,心裏好像安定了一點,“留那個淺色鞋底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肅王要一個不留,她覺得還是有必要留活口查一查才對。

    赫連朝塵衝阿敢點頭同意。

    流初完全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很快,或許很久,直到沒什麽聲音,拿著赫連朝塵的手往下移,看到他身後一片屍體,月光下冷風陣陣。

    阿敢拽著一個還沒死的刺客的腳,走到馬車邊。流初認得這就是她說的留活口的那個鞋底。

    是你!”流初看著阿敢,眼睛一亮,她終於想起這個黑衣小哥是誰了。

    赫連朝塵把染血的外衣脫下扔掉,扶著流初坐回車裏。阿敢放好簾子,一直像沒聽到流初說話一樣,又把那個活口綁在了馬車後麵,才驅車往景府走。

    流初轉頭看赫連朝塵,原來要救她一命的是他,怪不得老夫人還放心讓她坐肅王的車,原來,她們早知道幫她的人是肅王。

    打量著赫連朝塵好像沒有受傷的地方,卻看到他的衣服上幾道血跡,流初想起他剛才突然站到她麵前擋住她的眼睛。

    無話問本王?”赫連朝塵麵色仍舊清冷,仍閉著眼睛靠在軟榻上。

    謝謝。”流初轉頭看了看他一眼,又別開眼。

    為何?”赫連朝塵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隻見她麵色仍然慘白,卻盡力在恢複平和。

    所有。”流初抬頭,對上赫連朝塵無雜質的眼神,沒有躲閃,“藥,宮宴,剛才。”

    不想問?”對上她認真的眼睛,赫連朝塵有點不想移開視線。

    流初搖了搖頭,淡笑,“你有沒有?”

    有。

    你是誰?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轉變如此之快?

    赫連朝塵看著她的臉,片刻問道:“為何留那個人活口?”

    流初讓自己屏蔽那些屍體的畫麵,說道:“我發現有身份的人大多鞋底都是其他顏色,而宮女太監下人都是黑色鞋底。”

    憑鞋底?”赫連朝塵看了下自己的鞋底,是白色的,難道真的像她說的那樣?

    流初抬起腳給他看自己白色的鞋底:“我發現是這樣的。”

    赫連朝塵點了點頭:“如果你對了,我送你一樣東西。”

    先謝謝王爺。”流初笑了下,看到他臉上的血跡,拿出手帕就要去擦。

    赫連朝塵避開她的手,一臉探究看著她。

    放心,這不是有毒的那條。”流初甩了甩手帕,上前,一手扶住他的臉不讓他躲,一手給他擦臉上的血跡。

    看他脫了外衣的樣子就知道他定是討厭血跡,怎麽說剛才都是擋在她跟前才染了血。

    流初擦的認真,動作又輕柔,連赫連朝塵脖子上的也擦了幹淨,直到在她視線之內看不見血跡,才作罷。有一瞬間,赫連朝塵覺得討厭髒的不是他,而是她一樣。剛才看不下去流血的畫麵,現在卻能拿著手帕給他擦拭。

    你確定這是沒毒的那條?”赫連朝塵見她收回手,才動了動脖子,隨即問道。

    不一樣。”流初白了他一眼,早已經忘了人家是王爺,拿出另一條手帕,上麵都是梅花,不同的是,帶藥的那支梅花都是完整的,另一條卻是有一朵少了幾個花瓣。

    好好的梅花,幹嘛花瓣還落了。”赫連朝塵第一次見到梅花這樣繡。

    花哪有不謝的?”流初笑了一下,“花謝花開嘛。”

    此時馬車停下,流初掀起簾子查看,到景府了。

    多謝王爺。”阿青扶下流初,轉身行禮道。

    嗯。”赫連朝塵笑了一下,便讓阿敢驅車離開。

    那是?”阿青看著車子後麵綁著個人,一愣。

    活口。”流初看著馬車,直到消失在拐角才摟著阿青,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楚楚可憐地說道,“青姑姑,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