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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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小姐,我家有位神醫,要不要請他去樊府為你診斷一番?”一位千金輕笑著開口。
樊小姐,我家有祛疤的良藥,改日送一些去你府上?”另一位千金也跟在前一位之後附和道。
這些人口口聲聲說著關心的話,實質上還不是想看自己的笑話。樊漪心中對這十分清楚。這些人早就看自己容貌姣麗,從小又才情過人,是她們遠不能及的,從而心生嫉妒。隻是自己一直以來順順利利的,也不曾有過什麽不測,甚至即將嫁入皇室。而今自己的臉變成這般,她們隻怕心中大快。
耳邊嘲笑的話語還在不斷傳來。
可惜了樊小姐原本的美貌,現在也不知這病還能不能治好?”
樊漪一直靜靜地低著頭聽著她們的話語,也不曾開口接受,或開口拒絕。
桃色看著樊漪,她的臉色沒有什麽變化,但是隻怕心裏也會傷心吧。雖然兩人都知道這是桃色搞的鬼,但是礙於不能現在就將它恢複如初。而且若不是樊漪為了將自己從窘境中解脫出來,原本不用受這種嘲諷。桃色眼睛溜溜地一轉,便有了主意。她拉過樊漪的手在上麵輕輕地寫了個“默”字,頓了頓,又在她的手心畫了個圈。
兩人眼神一對上,樊漪便已明白了桃色的打算,對著桃色輕輕地點了點頭。
樊漪輕輕笑了笑,開口道:“多謝各位好意,樊漪心領了。”
眾人看樊漪之前一直沒有說話,以為她在暗暗生氣,如今聽到她的聲音之中帶著笑意,竟產生了幾分挫敗感,但又不好再開口了,隻好勉強地笑笑,隻是這笑意中帶著幾分悶悶。
沒想到樊漪繼續笑著說道:“今日是皇上壽辰。皇上向來愛好文學之事,不妨我們來猜個謎語,助助興。樊漪不才,心中已有一個謎麵,還請各位來猜猜。這謎麵就是:大黑點。打一字。”
周圍的人聽到樊漪說要猜謎,臉上都流露出一種疑惑的表情,自己被人嘲笑了,竟然還有閑情逸致猜謎?在聽到謎麵之後,心中的疑惑更甚,這“大黑點”是個什麽字?
看著身旁的眾人各個皆低頭冥思苦想,桃色和樊漪相對一笑。不遠處的南歸察覺到身旁忽然安靜了下來,都在想著什麽,回想剛剛樊漪出的題目,他輕輕地一笑,心中卻已有了答案,但是他看到桃色是唯一一個沒有沉思的人,反而看著她們思考淺淺地笑著,仿佛胸有成竹。他忽然很好奇,這兩人究竟有什麽打算。
在大家開始討論,竊竊私語的時候,桃色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在一眾嘈雜聲中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仿佛剛剛想到答案,茅塞頓開的樣子,“我知道,是默。”
眾人聽到這個答案,想了想,勉強又尷尬地敷衍了幾句。可能他們原本也抱著大家都答不出來,就這樣過去了的想法,甚至想看看桃色的笑話,朋友出的題都答不出來,隻怕更加表現了她的身份與樊漪相處是高攀了。但是現在桃色答了出來,臉上不禁有些掛不住,有些吃了癟,也許還有想看笑話沒看成的失落,但麵上也都隻是帶著笑意,打著哈哈,各自散開了。
他們多少也在這人情場中來往過幾次,也聽懂了她們這句話中的暗示,暗示著他們可以閉嘴了。同時她們這些名媛千金都無法回答出樊漪的謎語,卻被桃色這樣一個出身一般,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受過教育的女子輕易答出。這不是赤裸裸地打了自己的臉?
她們慶幸自己還沒有將對桃色的不屑表現得太明顯,不然隻會更難堪。現在眾人隻是知道自己被樊漪考倒,但是樊漪的才華在這一代世家子女中突出也是大家公認的,答不出來也不會太難看。繼續待在這裏,樊漪是知道分寸的,隻怕也不會再說什麽,但誰知道桃色會不會記仇,出言諷刺自己?
南歸看著這一切,臉上的笑意更甚,他就知道桃色不會吃了虧而不反擊回去。這他在初見之時,就已經知道了。雖然前麵桃色什麽都沒說,但是自己還是看出她有些生氣,隻是不方便表露出來。
看著周圍的人都散開了,樊漪也跟著樊城離開,應酬去了,桃色又恢複到了安安靜靜地坐著的狀態,四周的東西都看遍了,就這樣坐著,也讓她感到有些無趣。看到南歸看向自己這邊,她悄悄地伸出手比了個離開的手勢,南歸想了想,輕微地點了點頭。
桃色得到南歸的同意之後,衝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之後就起身離開了宴會大廳,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外麵的空氣,沒有裏麵的偏見和世俗,反而沁滿了花和自然的味道,讓桃色感到熟悉和安心。
她慢慢地沿著皇宮內的長廊,看著園中的植物,有許多形態各異,或俯或仰的盆栽,有的花竟然連桃色都沒見過,不由得在心中驚歎連連。有亭台樓閣,假山的形態也是各式各樣,漸漸遠離了宴會廳的喧鬧嘈雜,耳邊不時有鳥叫嘰啾。
路旁邊的草叢中有一朵花吸引了桃色的主意,隻因它看起來很像自己的本身。她輕輕提起裙子,像是受了蠱惑一般慢慢地向前靠近,輕俯下身,湊近了這朵花,仿佛是想聞聞它的清香,耳邊卻突然傳來一個略帶輕佻的聲音。
你可比這花美多了。”雍晚慢慢靠近桃色,邊走邊開口道。
桃色抬頭看到的就是雍晚站在自己麵前,居高臨下,臉帶笑意,手中輕搖扇子,身上倒是也像南歸一樣穿著官服。
桃色看著他竟然第一感覺是覺得他穿著官服竟然沒有南歸合適好看,明明兩人容貌也是不分高下,同樣豐神俊朗,但不知為什麽桃色總覺得雍晚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有一種很奇怪的氣息,但桃色卻不知如何形容或者解釋。
即使心中疑惑他不在宴會廳裏與人應酬,怎麽會有閑情逸致來這裏賞花,但桃色還是站起身來,微微地福了福身,裝作沒聽到他剛剛的話,隻是道了句:“民女參見三皇子。”
雍晚輕輕地“嗯”了聲,就走近了桃色,伸出手似乎是打算將桃色扶起。
桃色雖然低著頭但餘光一直關注著他,看到她走近,不由得直起身,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伸來的手。她抬起頭來,直視著雍晚的眼睛,認真地說:“三皇子請自重。”
但雍晚也隻是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收回了手,笑著對桃色說:“這園中景色美嗎?”
桃色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轉換了話題,隻是隨意地應了一聲:“嗯。”
即使這滿園景色加起來也不及你的美。”雍晚貌似神情地看著桃色。桃色卻沒在他的眼神中看出半點深情,隻有滿滿的占有和侵略,這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桃色避開他的眼神,輕笑著說了句:“三皇子言重了。難道三皇子認為皇上這花養的不好麽?”
雍晚聽到她的話,臉色一變,隻能訕笑著說:“父皇這花自然養的極好。”
被桃色這麽一嗆聲之後,雍晚也沒了繼續聊天的念頭,桃色本就不喜他,不僅因為他身上的氣息,也因為他的輕佻和居高臨下的態度。於是在兩人都無言之後,桃色匆匆地福了福身,說了句:“民女出來已久,先行告辭了。”說完,不管雍晚的反應,就轉身離開了。
雍晚看著桃色離開的背影,心中卻是感覺這個女子越來越有趣了。自己以往誇獎一個女子美貌,她們都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隻要自己提出要求,她們都不會拒絕。不僅是因為自己的身份高貴,一旦被自己看上眼,就有可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也是因為自己的外貌也是上佳。而她……
桃色,桃色……”雍晚輕輕地呢喃著這個名字,“早晚你也是我的。”這樣想著,他又露出了笑容。
雖然遇見了雍晚算是個意外,些許影響了桃色的心情,但很快這點小波折就被桃色拋之腦後了。她腳步歡快地踏進了宴會廳,走向南歸。
南歸看到她的歡快腳步就知道,她的心情恢複得不錯,對著她笑著說:“坐著歇歇吧,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桃色點了點頭,順從地坐下,跟南歸講著自己在禦花園中見到的南府沒有的花草,景物,當然不會記得雍晚這點影響心情的小插曲。她講得興致勃勃,像個做了什麽事請求父母親表揚的小孩子一般。南歸隻是低著頭,含著笑,靜靜地聽著她說話,嘴角帶著寵溺的笑。
在宴席即將開始前的一刻,各位皇子逐漸進入宴會廳落座,向皇上賀壽。由太子開始,按照年歲一個個輪下來。
在三皇子雍晚說完賀壽詞後,皇上忽然像是想起什麽的樣子,開口道:“昨日去皇後那裏,皇後還提起該給晚兒許個正妻了,今日是個大好日子,不知晚兒心中可有人選?若是晚兒有了心上人,不如今日賜婚,喜上加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