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請求難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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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話,恐怕皇室也不會同意這樁婚事了。

    而且現在應該很多人都看得出來雍晚對桃色有很大的興趣,對自己倒是有過幾次看望,但也都隻是派人來,並沒有親自來過。他也不過是喜愛這美貌的皮囊罷了,又恰好自己的父親對他投誠,才有了這次聯婚。一個與自己都沒有見過幾麵的人,怎麽會有什麽真感情。

    真感情……樊漪腦中出現了南歸的身影,他倒是在自己變成這樣之後常來看自己,但是他一次次對桃色的維護,讓自己也是有些許嫉妒。在桃色沒有出現之前,南歸就是對南蝶還有自己百般縱容,那種寵溺的眼神也隻會看向自己。現在呢?要是自己的容貌恢複如初,也許他又會對自己像以前一般好了。

    這般想著,樊漪更加堅定了要恢複如初的念頭。她即使內心有許多念頭,臉上也對著桃色綻放出友善的笑容。隻見她咬了咬唇,緩慢地開口道:“桃色,你能不能將我的樣子複原?”

    桃色聽到她的話,語氣中還帶有一絲希求,仿佛擔心自己的請求會被拒絕。桃色知道她是被那日葉媚的話刺激到了,想著其中畢竟還有自己的緣故。要不是自己與樊漪爭吵,葉媚來幫自己說話,也不會傷害到樊漪。又想著雍晚大概已經與樊城達成協議,樊漪已經確定雍晚不會娶自己,這才會有這樣的要求。

    其實自己看到這樣美貌的女子卻變成這樣也感到遺憾,現在能夠將她變回那自己都一眼驚豔的樣子,心中自然也是歡喜的。

    桃色看著樊漪,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今晚,我會到你房中。”

    樊漪看到她點了頭,又說了時間和地點,知道她這就算是答應了,不由得露出了笑臉。隻是那笑容配著臉上的青紫,還是有幾分滲人。兩人又隨便寒暄了幾句,樊漪就高高興興地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桃色的房間。

    桃色看著樊漪走出房間,低頭想了想今晚要怎麽做。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她又繼續看著麵前的書。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沿著長廊,慢慢地走向南歸的房間,還是打算將這件事情先告訴他一聲。

    來到南歸房前,她聽了聽裏麵沒有談話的聲音,敲了敲門,也不等南歸回應,就推開門進去了。

    南歸聽到有人敲門之後就直接進來了,心裏就知道是桃色。輕輕搖了搖頭,笑著抬起頭來,看向她,說道:“今日怎麽會來?”

    桃色笑著說道:“有件事先來告訴你一聲。”南歸聽到桃色的語氣,就知道她的心情不錯,應該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他看著桃色,輕輕地問道:“什麽事?”

    桃色想了想,組織著語言,南歸也不著急,就依舊溫溫柔柔地看著她。桃色開口道:“今日樊漪來找我幫她解除身上的法術,我答應了她。今晚我要去樊府了。”

    南歸一直隻是嘴角上揚,靜靜地聽著。聽桃色講完之後,皺了皺眉,而後舒展開來,依舊笑著對桃色說道:“行事小心。”想了想,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施用法術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麽傷害吧?”

    桃色俏皮地搖了搖頭,南歸也放下心來。

    桃色在得到南歸的允許之後,心情也是甚佳,又跟他東拉西扯了些閑事。隨意向下一瞥,卻看到他桌上攤放著的是那日的殺人案,很明顯在自己進來之前,南歸一直在研究那些案子。她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輕輕地說道:“有新的線索了嗎?”

    南歸順著她的視線向下看,看到桌上的案牘,神情也逐漸恢複了嚴肅,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新的進展。”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凝重,桃色想了想,輕輕地退了出去。

    晚餐桃色也是吃得有滋有味,心中想的卻是在為晚上的活動儲存體力。

    在將綠饒支使出去了之後,桃色小心翼翼地出了南府,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潛入了樊府,根據上一次的記憶,輕鬆地找到了樊漪的房間。

    她來到樊漪房間門前,仔細看了看周圍,確保沒有人看見自己之後,小心地拉開門,閃身進入。

    屋中的樊漪也一直在等著桃色的到來,但是真的看到桃色猛地進入了房間,出現在自己麵前,她還是被嚇了心驚膽戰。

    桃色看了看樊漪,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再加上些許青紫,十分惹人心疼。看到樊漪大睜著雙眼看著自己,桃色意識到自己突然地出現,可能嚇到了她,連忙不好意思地笑笑。樊漪此時也反應了過來,除了心跳得還是有些快,臉上還是對著桃色笑了笑。

    在跟樊漪再三保證了不會對她有什麽傷害之後,樊漪在桃色的安排之下乖乖地躺上了床。桃色先是在他不注意的情況下,輕輕地施動了法術,使樊漪沉沉睡去。桃色這一次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省得自己還要將她弄上床。

    確定樊漪已經睡著,桃色慢慢地發動了法術,眼看著樊漪身上的青紫一塊塊消失,皮膚重又恢複到原來的白皙無瑕。桃色又仔細看了看,確定沒有遺漏的,就仔細檢查了一番,將房間恢複如初,小心地離開了。

    第二日清晨,樊漪慢慢地睜開眼睛。奇怪,自己怎麽又睡著了?昨晚在桃色的要求下躺好之後,就一陣困意襲來,自己竟然抵擋不住,睡了過去。那桃色呢?想到桃色,她慢慢地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看著自己如白玉般的肌膚,她輕輕地笑了出聲。

    樊漪身邊的丫鬟,聽到小姐這麽早就醒了,還笑得這般開懷,不由得有些奇怪。自從小姐身上出現那些奇怪的斑塊之後,自己就很少看到她笑了,更別說是這樣開心的笑了。她連忙來到樊漪身邊。

    總覺得小姐今日有哪裏與平時不同,但她又一下子說不上來,隻好先去順著小姐的視線,看向她的胳臂。這麽一看,她的眼神也再沒法離開了,那皮膚雪白雪白的,如同軟滑透明的凝乳,在陽光下閃著白瓷般迷人的光澤。

    她忽然明白了哪裏不同,小姐身上的青紫斑塊一夜之間都消失了,她的皮膚又恢複如初了,又恢複了原來的白皙。她也顧不得什麽禮節,就睜大眼睛,指著樊漪露在外麵的皮膚,說道:“小姐,你……

    你……你好了?”

    樊漪也是一臉的不敢相信,真的,真的好了?她想到自己的臉,趕緊起身,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下了床,衝到了梳妝鏡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一頭波浪般的秀發隨風飛舞,如月的鳳眉,一雙美眸含情脈脈,挺秀的瓊鼻,香腮微暈,吐氣如蘭的櫻唇,鵝蛋臉頰甚是美豔,吹彈可破的肌膚如霜如雪,身姿纖弱,一如出水的洛神。

    在她定定地看著鏡中自己的時候,樊漪房中的另一個丫鬟也看到了這一切,連忙跑到樊城和樊夫人的房中,已經匆匆帶著他們來到了樊漪房外。

    樊漪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皮膚,臉上的斑塊都已經消失不見,身體的輪廓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邊,仿佛要飛升的仙女。

    樊城慢慢地走向樊漪,輕聲問道:“漪兒,你的臉……”聽到樊城這麽問,樊夫人仿佛如夢初醒,也快走幾步,來到樊城身邊,緊張地看著樊漪。緊緊抓著他的手,好像害怕樊漪嘴裏會說出不好的回答來。

    樊漪轉身看著樊城,語氣中滿是興奮的說道:“父親,我好像好了。”說著還原地轉了幾圈,讓他們看到自己身上的青紫已經完全消失了。

    樊城看著樊漪的舉動,這才反應過來,將目光從樊漪身上移開,看向身後的侍衛,說道:“還不快去請大夫!”仆人聞聲小跑著離開了,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幾個神色匆匆的大夫。

    樊城看到大夫的到來,趕緊讓樊漪回床上躺好,請大夫給她把脈。

    太醫細細地切了脈,又看了看原本是青紫現在已經變得白皙無瑕的地方,問了問樊漪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其實樊漪當然知道這是桃色做的,但又不能告訴他們這些都是自己為了不嫁給三皇子而故意弄出來的吧。而自己現在覺得三皇子已經對自己失去了興趣,所以又變回來了?先不說這樣是怎麽做到的自己也不知道,就是這個事情其他人會不會相信也是個未知數。畢竟那是雍晚,在這一代的皇子中,除了太子是嫡出的,身份高貴,又為人寬厚,文韜武略也算得上精通。就數雍晚最有實力與太子在皇位這件事情上爭上一爭了。

    應該很少有人會不相信自己不願意嫁給雍晚的,即使有人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是南歸,但是在權力和金錢麵前也會投降吧。更何況,現在的朝堂之爭,自己和南歸也都是十分清楚的,雙方已經站隊結束,注定隻能為敵,不能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