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聯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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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作為子女也幾乎失去了選擇的權利,南歸這樣孝順,不可能拋下父親母親與自己離開,自己也是一樣不可能離開生長了這麽多年的地方。婚姻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哪裏有什麽選擇的權利呢?

    更何況,現在他的身邊還出現了一個桃色,一個她看不清摸不透的存在,就像是一根魚刺就這麽橫在喉嚨裏……

    樊漪低著頭,其實這麽久以來,她早就把其中的利害關係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對於桃色,樊漪自己也說不好,到底是一種怎麽樣的心情。她會在自己遇到困境的時候,出手幫助自己,甚至是夜晚進入樊府。自己也知道樊府晚上的防衛有多麽嚴格,想要進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自己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使自己身上出現那般的斑塊。但是自己與那些東西相處了近一月,也不曾有什麽不適的感覺,對自己的身體健康好像也沒什麽影響,想來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吧。樊漪不由得從心底有些感謝她。

    可是想到桃色在南歸身邊巧笑嫣兮,霸占著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享受著屬於自己的那份寵愛,她又有些嫉妒桃色。自己與桃色相比,究竟差在哪裏?論出身,自己是豪門千金,她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丫頭。

    論長相,她長相清秀,氣質高貴,桃色與自己相比少了幾分溫婉,卻多了一絲活潑,算是不分上下,各有千秋吧。

    論才情,自己博學四書五經,字也寫得娟秀好看,桃色,在自己與她的相處之中,也能察覺到她有幾分小聰明,從那個“默”字中就可以看出來。

    這樣想了一番,好像自己唯一占優勢的地方就是出身了。可是這竟然成為了阻礙自己和南歸在一起的理由之一。

    她沒有一刻像此時這般厭惡這個“樊府大小姐”的名聲。她多麽希望自己是一個普通人,而南歸也不是什麽南府公子,也是一個平凡的書生。兩個人之間沒有什麽桃色,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眾人一直看到的是樊漪在低頭沉思,不時皺著眉頭,後又舒展開來。都以為她在認真回憶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都不敢說話,隻是靜靜等著。

    當樊漪心中將這一切都過了一遍,抬起頭來,這才想起大夫之前的問題,連忙搖了搖頭,說道:“無事發生。”

    這個答案既在眾人的意料之中,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看來這就是一場想來就來的怪病,可是這也不知道究竟會不會再次發生。

    樊城想了想,上次在皇上的壽宴之上,雍晚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自己想要娶的人是桃色,赤裸裸地打了自己的臉。

    他之前的所為,讓所有人都以為他三皇子雍晚要迎娶自己家的樊漪,結果又出爾反爾,那麽漪兒要怎麽辦?

    隻怕別的世家子弟會以為他是被人家看不上的,再沒有人上門提親,那可怎麽辦?南歸是不可能了,原本他還對漪兒寵愛有加的時候都不曾聯婚,更何況,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思已經不在樊漪身上了。

    不得不承認,上次雍晚的所為,已經讓自己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可是礙於身份,自己還是要將樊漪這次複原告訴他。至於還要不要繼續之前的聯婚,就全看他的了。

    大夫皺眉想了想,也沒有得出什麽結果。即使看著大夫的臉色,樊城基本上也明白了不會有什麽收獲,但還是輕聲問道:“大夫,漪兒這病……可是痊愈了?”大夫也隻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回大人,臣不知。”樊城也沒有太大的失落表情,隻是揮了揮手,讓他離開了。

    樊城交代了樊漪幾句,要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就趕忙回到書房,將漪兒病愈的消息寫了下來,放入信封中,小心地封好,派人連忙送往三皇子的府上。

    當下人將樊城的信送來的時候,雍晚正在書房中,靜靜地查看兵法書。看到有人進來,皺了皺眉,就要發怒。下人小心翼翼地說道:“回皇子,這是樊府樊大人送來的書信。”邊說邊輕輕地將信放在了雍晚的書桌上。

    雍晚低下眼,看了看信,揮了揮手。下人連忙告辭,離開了書房。

    雍晚拿起信,看了看,慢慢地拆開,看完了信上的內容之後,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在樊城告訴自己之後,他就將這件事告訴了言旭。言旭還曾經跟著太醫來到樊府,親眼看到樊漪的怪病,也跟著太醫一起診斷。在言旭的分析下,這個樊漪應該沒有患病,隻是被人使了什麽障眼法。因為她的脈象是真的完全正常,而且這些看似淤青的斑塊竟然摸上去一點都不疼。

    言旭又查看了一下那屋子裏的氣息,有人施用法術的殘餘氣息。所以言旭猜測,這應該是有人使用法術才讓樊漪變成這樣的。而這個人,應該是桃色。

    所以自己早就知道了樊漪是不願意嫁給自己的,沒關係,反正自己也不是因為愛她,才要娶她的。要不是因為她的父親是樊城,自己根本就不會動娶她的這個念頭的。比樊漪長相貌美的人不是沒有,就像上次獻給父皇的那個異域女子,隻怕相貌也是不輸她的。而且一般女子也不會像樊漪這般高傲,雖然在自己麵前她的態度也是恭恭敬敬的,但是他知道在樊漪心中自己是比不上南歸的。

    那麽現在她又為什麽將容貌恢複了呢?難道她想通了,想嫁給自己了?可是自己現在對她也沒什麽興趣了,原本覺得征服她還是比較有意思的一件事。現在看來,還是桃色更有意思一些。

    想到桃色,雍晚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帶有征服欲的笑容。她倒是個有趣的人,而且也有些不同於尋常人的能力,而且現在好像也是與南歸交往密切。不過也是,畢竟是南歸帶回來的人。就是在她剛剛出現在南府的時候,自己也曾派人查過她的身份來曆,但是手下匯報上來的卻是什麽都沒有查到。隻要是人,生活在這個地方,就一定會留下痕跡。除非她根本就不是人。

    雍晚回想自己與桃色的交往中的點點滴滴,其實第一次自己從言旭嘴裏聽到他提的女子的名字便是桃色。就是在他被自己派去看望樊漪之後,向自己匯報的時候,提到了他。他說樊漪是被施了障眼法,其實身上什麽都沒有,皮膚依然是好好的。雖然一直知道言旭身懷異術,但是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還是有幾分不相信。樊漪身上的斑塊可是那麽多人都看到了的,雖然無法得知其病因,但是要說是假的,還真是有些許不信。

    何況,言旭還說他在樊漪的房中察覺到了桃色的氣息。這又怎麽可能呢?桃色與樊漪兩人麵上雖然和諧相處,但是自己看得出來,兩人都喜歡的是南歸。那麽桃色又怎麽會願意去幫樊漪呢?隻要樊漪嫁給自己,那就再沒有人能插手她和南歸了,她應該心中是很願意這樣的啊。

    所以他在麵上是很完全接受了言旭的說法,但心裏還是相信這是樊漪突如其來的一場怪病,因而還是有幾分嫌棄她的。但是後來在圍場發生的事情,還是讓自己不得不相信了幾分。

    大概言旭也看出自己有幾分不信他的話,所以他在皇上圍獵的前一晚曾告訴自己,這次要試一試桃色是不是身懷異術。自己也好奇於這個結果,就答應了,問了問言旭打算怎麽做,就點頭同意了。

    第二日,自己來到圍場,其實什麽都沒做,隻是為了找到圍場中的那頭鹿。但是在三路人的分開尋找下,幾乎將圍場的每一寸土地都找了個遍,但還是沒有那頭所謂已經被言旭重傷的鹿。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日的情形。當自己皺著眉頭,看向言旭的時候,他的臉上卻完全沒有害怕的表情,反而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真的像言旭所說得那樣,桃色身懷異術,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後來的桃色抱著一個少年求救的時候,當自己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其實心裏就已經相信了言旭的一大半話,桃色確實不是一般的人。就憑她能夠就一頭鹿變為一個少年這一點來看,恐怕連言旭都不一定可以做到。可是為什麽自己沒覺得她很可怕,反而覺得她很有趣呢?

    言旭大概是怕自己還不相信,次日又去到了鹿閔所在的馬車旁,可能是桃色照顧得很好,他竟然已經醒了。同時他也認出了言旭就是那日打傷他的人,竟然想要報仇,也不看看自己都已經奄奄一息了。結果據說言旭隻是輕輕地動手使了個小殺招,就將他連本體都一起打出。當言旭拖著一頭鹿,來到自己麵前的時候,自己心中也沒有過多波瀾,仿佛隻是一個猜想得到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