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案情懸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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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去想這些,導致他一晚上也睡得很不安穩。早上起來準備去早朝,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疲憊不堪,梳洗時看著鏡中的自己,強打精神,將自己整理得與平時沒有什麽不同,這才出了門。
南歸從早朝回來,按照原本的習慣,身體先於腦子的做出了反應,下意識地抬腳想要去桃色的房中。他的腳步剛剛向那個方向移了一步,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麽,快步走向自己房中。
回到房,因為昨晚的紛雜心緒導致的失眠,此時倦意一下子湧上了頭。南歸簡單地吩咐了下人幾句,就睡下補覺了。原本這幾日就有很多事情,幾樁殺人案遲遲沒有告破,甚至沒有線索,這也讓他很是頭疼。
之前聽人家說起,第二樁凶案的現場,有人前去查問,自己立刻聯想到的是凶手。但是派了人去暗中觀察之後,卻發現是玄閔,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插手這件事,但是那個道士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人。畢竟他之前還一直要追殺桃色,一直以匡扶正義作為行事原則。
兜兜轉轉還是會想到桃色,南歸搖了搖頭,將這些念頭統統清出腦海,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坐在桃色床前的綠饒雖然一直看著她,但是卻又好像沒有看著她,眼神隻是愣愣地望著桃色的方向,心中卻產生了一個念頭。不明白姑娘為什麽不願意去跟公子解釋清楚呢?既然事情也與自己有關,自己也間接使事情惡化,那自己找公子將實情相告。
這麽想著,她起身走出房間,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算了算,公子應該上朝回來了。想了想,交代了門外的丫鬟,不要讓別人來打擾桃色之後,就低著頭慢慢地向公子的住處走去,邊走邊想著要怎麽講才好。
綠饒前腳剛剛走出房門,後腳就有個身影敏捷地一閃,進入了桃色的房中,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玄閔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屋子,看著床上的桃色。她的眉頭即使是在睡夢中也是不安地皺著,好像在夢中也有那些雜事紛擾著她,也有南歸在質問著她,為什麽要這樣對他。玄閔慢慢地伸出手,想要撫平桃色眉間的“川”字,手在空中頓了頓,最後還是頹然地收回。她應該會更希望做這件事的那個人是南歸吧。
昨晚的場景也全部落在了自己眼中,自己也陪著桃色一夜未眠。看著她坐在桌前一動不動的時候,自己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克製住自己。看到桃色眼中一閃而過的悲淒,他真的很想從屋頂上衝下來,揪著南歸的衣領,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和桃色說話,問問他是不是看不見桃色臉上的疲憊。
雖然他也很好奇那個人的身份,但是他相信桃色對南歸的心意,不知道為什麽反而是南歸這個當事人沒有感受到?
但是冷靜下來想想,自己又有什麽立場去指責他呢?桃色的朋友?自己還曾經嚷著要殺了桃色,現在又是怎麽了?竟然看不得她受委屈了。若說是出於正義,聽不下去一個大男人為難一個小姑娘,可是那不是更應該將桃色除去?她可是妖啊,自己的任務不就是斬妖除魔?
玄閔靜靜地站在桃色床前,他前幾日一直都在追查破廟的這樁殺人案,自己和桃色都已經確定了樹妖殺的人,但是卻再也沒找到了他的蹤跡。他們也都同樣不相信樹妖會隻做這樣的事一次,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但他好像人間消失了一樣,之前根據死者的血,還追蹤到了他的位置,等到他追去的路上,氣息卻突然斷了。
等到自己回來,又聽說出了第二樁案子,死法又是一樣詭異。原本這件事,與自己無關,但不知是出於內心的正義感,還是因為桃色在關心這件事,自己竟然不用桃色的拜托,就自己開始調查了。
這麽一查,竟然還真的被他查出了些信息,隨口問了一下死者的生辰,卻沒想到竟然是陰月陰日陰時生人。純陰之體本來就極為少見,且為女子,更是難得一遇。又聽說那人快要臨盆,玄閔掐指算了算,這腹中的孩子也是陰月的。玄閔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樣的女子實在說是百年一遇,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發現的。
但是這樣的結果,又聯係到死者的死法,周圍的人都說感覺死者的死法很可怕。是啊,渾身上下沒有傷口卻失血致死,聽起來應該是被人吸走了精魄才導致的。心中也有一種和桃色相同的感覺,就是這件事也是樹妖所為。但與桃色不同的是,他打算大膽地去考證,卻發現自己一直被人監視,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隻好收手。
這一次打算將這麽多日的調查結果告訴桃色的事情,來到南府,卻正好看到桃色和幺清背著大包小包,準備出門。在府中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她是打算陪幺清回去穀中看爺爺,他想了想,也默默地跟上了。
當看到桃色塞給了車夫一些錢,讓他三日後來自己和幺清的時候,他的心好像被輕輕地戳了一下。早上南歸與車夫的對話,自己也是聽得一清二楚,正是從這裏自己知道桃色的去處的。他記得南歸曾經讓車夫要一直在穀外等著她們,一出來就馬上接回府。大約這話也落入了桃色的耳中吧,所以才有了這一出。
忽然他覺得自己好像對於桃色講的“好妖”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是,現在開始慢慢接受桃色的理論了。可能是桃色以自己的親傳身教,讓他感到了不同的區別,他好像沒有那樣抗拒了。
後來,他當然沒有進入山穀。他知道以幺赫前輩的洞察力,自己貿然跟進去,隻會讓前輩感覺自己沒有禮數。於是他就在附近找了間屋子,守著這裏,想著萬一桃色她們有什麽事情想要提前回去,自己也可以去幫她們將馬車叫來。
待到馬車第三日早上,馬車趕來,他就因為不想被他人發現而連忙離開了,之後發生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也不知道靈璽這個人的存在了。
綠饒沿著長廊走到南歸的住處,猶豫了片刻,剛剛打算走近。站在門旁的丫鬟,和綠饒的關係不錯,看到她似乎是打算來找公子的,小跑了幾步,跑到了綠饒麵前,輕聲說道:“綠饒姐,公子昨晚睡得不安穩,今日心情好像也不好,現在正睡著呢。吩咐了不讓人打擾,要不然你沒什麽急事的話,就過會兒再來吧。”
綠饒看了看安安靜靜地房間,又轉過頭看了看那人,輕輕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又慢慢地沿著走廊向桃色的房間走去,心中卻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她自己也說不出來。既為姑娘感到高興,公子昨晚也是和她一樣的悲傷,說明公子心中還是有她的。但又自己愧疚的人多了一個,沒想到公子也沒有睡好,他還要操勞政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今日上朝。
玄閔覺得這樣遠遠地看著桃色,就很好了,好像為了她,再奔波,當看到了她的時候,自己的心都可以受到撫慰。隻要看到她的笑,不論自己當時付出了多少心血,也是值得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感覺是自己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好像遇見了桃色之後,自己就有了很多不同於以前生活的體驗。
門外遠遠地聽到了腳步聲,玄閔想了想,又一次閃身出了桃色的房間,躲在了旁邊的樹叢中。看著綠饒低著頭,走進了房,這才悄悄地離開了,隻怕還是要去調查一番昨晚在桃色房中的男子是何人才好。
綠饒完全沒有發覺房中曾經有人來過,繼續靜靜地坐在床前,或是將屋子整理了一番。
桃色悠悠地睜開眼睛,應該是昨晚沒睡,所以這一覺才睡得格外的踏實。她抬起頭,看到綠饒依然保持著自己睡覺之前的姿勢,坐在凳子上。她慢慢地將自己的身子撐起來,輕聲問道:“綠饒,我睡了多久了?”
綠饒聽到桃色的聲音,從沉思中醒來,邊拿起床邊的衣服,邊向桃色走過去,說道:“姑娘,你睡得也不久,才睡了兩個時辰,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桃色看了看窗外,陽光灑進屋子,細細的灰塵在空中跳著舞,想來南歸應該已經回來了,自己應該去跟他好好談談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把衣衫給我吧。”說著向綠饒伸出了手,接過了她手中的衣服,站起身來,穿好衣服,就是準備出門的樣子。
綠饒也大概知道桃色要去哪裏,不想桃色多想,也不想她在心情這麽不好的時候再吃閉門羹。她想了想,輕輕地說道:“姑娘,你今日還沒有吃過東西,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先吃一點東西再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