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不要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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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田緒走到毛利蘭身側,隨手拉近一把椅子,側身坐下,一條的胳膊順勢擱在椅背上。她沒有說話,自衣服口袋裏取出一根煙,點燃後,麵朝著窗外,熟練的抽了起來。
刺鼻的煙味飄了過來,毛利蘭抬起失去光彩的眼瞳木木的看著她。
開始吸上這個東西,是從什麽時候呢?”本田緒望了她一眼後,又轉向窗外,自我嘲諷的聳了聳肩:“是從無法抑製自己對伊斯萊先生浴望的那一刻吧,感覺若是不想辦法尋求一絲解脫的話,意識就會崩壞!”沉默片刻,本田緒轉過頭望向毛利蘭,唇角戲謔道:“那個男人還真是罪孽深重啊!”
對不起……”毛利蘭嘶啞著嗓子,將臉深深埋進臂彎裏:“對不起。”
為什麽?”本田緒夾在指尖的煙,發出熒熒的火光,青煙在二人之間蔓延,她麵無表情的盯著毛利蘭,重複道:“為什麽要對我說對不起?”
julep的死,對……”
住口,住口,住口!”本田緒情緒激動的自椅子上起身,香煙落在地上,被她用腳狠狠碾碎,淒聲咆哮道:“我跟他沒有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毛利蘭,你若是覺得對不起他的話,現在就下去地獄去跟julep說,我不是他的親人,不是他的女人,我沒有替他接受你道歉的立場。”本田緒激動的身體突然平靜下來,她在原地晃了一下,重重跌坐在地上,垂下麵龐,雙眼死死凝視著地上某個未知的點,她咬了咬唇,莫名湧上來的情感像巨大的洪流般難以抑製的在胸中風浪,漸漸地化作眼眶裏的熱氣,模糊了整個視線,她抬起手抹了抹眼睛,聲音發顫:“啊嘞?這是怎麽一回事?”
陽光自窗戶投射在本田緒身上拖下了一道深長的影子,透著濃濃的孤寂。
緒!”毛利蘭扶著桌沿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她身邊,跪在她麵前,將她抱緊:“已經沒事了。我會替julep先生保護你,一定。”
這股味道?啊,是伊斯萊先生的味道!本田緒毛利蘭肩頭,垂眼凝視著毛利蘭身上的黑色外套,紅豔的唇顫顫的滑過衣料,著迷的沉浸於衣服上的香氣中,唇角揚起一絲詭譎的笑容,完全騙到這個女人了,真是個蠢貨,不過,死忠了自己這麽久的狗死了,稍微有些遺憾啊!本田緒半垂著眼,嘛,能換回這個女人信任,也值得了。
翌日清晨,毛利蘭剛洗漱完換好衣服,房門被人敲響了。
我是接替溫妮的位置照顧sake大人的笛莎。”一個黑皮膚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女孩端著早餐對毛利蘭微微躬身後,將早餐擺放在桌上。
和溫妮的活潑開朗完全相反的沉悶古板,她的語氣動作都刻意的表現出十分恭敬的味道,無聲的拒絕著外人的靠近。
毛利蘭眼中閃過濃濃的悲傷,對,就這樣,不要靠近,也不去靠近,或許這樣就不會再發生痛苦的事了。
難受的沉默之後,毛利蘭隻是對她禮貌性的淺淺笑了笑,然後坐到餐桌前。
又有甜點麽!毛利蘭泛起不舒服的反胃感,她刻意不去聞那些甜美的味道,但完全不起作用,就在她快要忍幹嘔出來的時候,她猛然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先幫我溫著吧。”
在走出門後不久,毛利蘭難受的捂住嘴唇,壓抑著聲音幹嘔了幾下後,眼角已泛起亮閃閃的水花。她抬起手輕輕的撫過肚子,平緩了一下後,往廚房走去。
伊斯萊臥房外廳,落地窗大敞著,潔白晶瑩的薔薇花瓣像白蝶一樣翩翩飛進屋內。
泛著水霧般的融融光線裏,那副令人超越恐懼轉為陶醉的麗容上,薄滿的唇緊抿成淩厲的形狀。此刻他正穿著睡覺時穿的黑色v領薄衫,站在寬大的鏡子前。
聽到敲門聲,他微微蹙了蹙眉,側身打開一旁的醫藥箱,冷聲應了一聲:“進來。”
早餐的香味頓時彌漫在屋內,湮沒了消毒水的味道,伊斯萊打開醫藥箱的手一頓,抬頭的瞬間他似乎聽到心口啪嗒一聲似有美麗的花柔軟綻放,從他身前的鏡子裏望過去,門邊,毛利蘭端著豐富的早餐,正走向他身後的桌子。
我的左臂好了。”毛利蘭轉身平靜的望著他:“我隻是在履行我的諾言。”
徐徐吹進來的風拂動著他高高紮起的銀色長卷發,幾片薔薇花瓣在光影裏掠過他逐漸柔和下來的唇線。
伊斯萊嗯了一聲,若無其事的套頭的v領薄衫,丟到一邊的沙發上。
肌肉線條迷人的後背上,鷹爪留下的傷痕觸目驚心,毛利蘭一怔,沉默地移開視線。
伊斯萊自鏡子裏望著她,包覆著她雪白脖頸的紫色高領襯衫,將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他不禁微微張開薄唇,身體裏猛然爆發而出的枯燥空乏感無可抑製的像烈火一般熊熊燃燒起來,俄頃,伊斯萊強逼著自己移開焦灼的視線,狂躁的去扯左肩的繃帶。
毛利蘭的視線被他野蠻的動作引了過去,他左肩上的繃帶纏在一起,包紮的手法可以說是簡單粗暴,很顯然是個比外行人還不如的人包紮的。
那是你自己包紮的麽!?”毛利蘭指了指他的左肩。
伊斯萊半斂著眼瞳,語氣煩躁的啊了一聲。
為什麽不讓梅洛或其他人替你包紮?”毛利蘭真的很難理解這個男人的想法。
繃帶一層一層垂掉在地上,伊斯萊突然裸著上身轉過來,毛利蘭慌亂的偏開麵龐。
輕輕嗅一下鼻尖,伊斯萊隱隱可以聞到自她身上飄過來的香氣,那是足夠讓他的味道,他立在原地沒有動,隻是專注而放肆的凝望著她,從眉到眼,鼻子、嘴唇,再到脖子、前胸,最後從腰部到百褶間柔和而優美的曲線,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給他帶來致命的吸引,像一種美麗的毒,狠狠折磨著他的神經、身體……全部。
或許自己該這麽衝上去緊緊抱住她,然後狠狠親吻她,地她身上的那些束縛,霸道地侵占她每一寸領地,讓她知道她對他而言是怎樣的一種折磨,他有多麽想要得到她,可是她肯定會抵抗吧,一定會……這樣一來,就沒意義了!
伊斯萊抬起手遮住被激烈的浴望所渾濁的眼瞳慢慢轉過身去,一手撐在鏡子上,垂下頭,壓抑著嗓音低啞冷道:“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黑」,他……”
砰的一聲,藥箱被重重摔落在毛利蘭腳前,伊斯萊狂躁的怒吼道:“滾出去!”
毛利蘭愕然的望著他,腳下一動,旋轉過身往門外跑去。
伊斯萊瞳孔猛然睜大,左腳往前衝出一步,對著門外急伸出右手,但是,那裏除了緊合上的門,什麽也沒有。
伊斯萊慢慢收回左腳,猛轉過身,一拳打在了鏡子上,沉聲呢喃:“蘭……”
轉過回廊盡頭的拐角處,毛利蘭撞上了一個人,濃濃的藥味撲進鼻尖。
medoc!”毛利蘭望著渾身纏著繃帶的少年,伸手扶住他:“你都傷成這樣了,怎麽還在到處亂跑?”
沒問題。”萎靡不振的嗓音與毛利蘭焦急擔憂的話音形成鮮明的落差,medoc自她手裏抽出手臂,半聳著眼皮淡淡道:“隻是繃帶裹得比較誇張而已。”說完這些,medoc擦過她的衣角往樓道走去,但沒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麽轉過來望著她:“「黑」已經被那位先生送到了國外,交給了一對夫婦撫養,他會像普通的孩子一樣去上學,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你不必再替他擔心。”
真是太好了!”毛利蘭的眸眼裏流露出陽光般的溫柔,她側過身望向medoc:“medoc真是溫柔,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medoc臉上一熱,急轉過身去,語氣突然變得強勁有力:“笨笨蛋,我隻是在這裏碰巧遇到你,碰巧從camus那知道了件事,碰巧說出來而已。”說完這些,medoc語氣突然一轉,垂下緊繃起的雙肩,語氣凝重道:“我不會阻止你替墜入深淵的人心痛,與想幫助他們的心情,但是在這片土地上像「黑」那樣不幸的老人、大人、孩子隨處可見,你的能力有限,如果再這樣無法克製自己的那份善良,遲早會害死你自己。還有……”medoc轉身往樓梯上走去:“雖然你給了「黑」沒有殺戮的正常生活,但這是不安定的,若是你再想著逃跑,那位先生下一個殺的人就會是「黑」。”
毛利蘭垂下眼瞳,盯著自己的腳尖,苦笑道:“我知道,我知道……”
medoc踏上最後一個台階,側首望著拐角處神色複雜的毛利蘭,低吟一聲:“是麽!”
medoc臥房外,camus正雙手抱在身前,倚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medoc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往臥房裏走去,在走過camus身邊的時候,欠缺生氣的話音滿含威脅的意味低道:“住口。”
我可什麽都還沒說。”camus垂下手臂跟了進來,一坐在沙發上,攤開雙手,偷偷瞄了medoc一眼,揶揄道:“你不是一直嚷嚷待在要發黴了,怎麽在見到那位大姐姐後,就回來了,不繼續散步嗎?”
medoc額頭上滿是晶瑩的汗珠,他吃力的躺回,低喘著氣,經過剛剛的走動,身上的傷又在痛了。
camus見他不語,百無聊賴的躺回沙發上,盯著窗外搖晃的薔薇花枝,突然開口問道:“那個叫希爾薩克的貴族身上安裝的kh——001,那東西真有那麽厲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