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給你吃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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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洱街,地下牛郎店,浴太起身走到窗前,隻要他抬起頭就可以看到天上厚積的雲層,今夜似乎比平時要冷些。

    浴太,安室今晚沒來上班嗎?”女老板站在門外,語氣有些慍怒:“打電話也關機,他在搞什麽?你知道他去幹什麽了?不要以為被客人包了就可以肆意妄為,在這裏翹班可不是隻是罰款那麽簡單,這些你沒告訴他嗎?”

    浴太轉過身來望著披著皮外套,濃妝豔抹的女老板,雖然意識是被女老板的火氣拉回來了,但很顯然還是有點心不在焉,愣了片刻,才想起來回答道:“安室他自從昨晚見了那個老朋友後,就一直怪怪的,看上去心情很糟糕,今晚沒來或許是因為那個吧。”

    他心情不好麽?”女老板滿是怒意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在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後,女老板不自然的清咳一聲:“我知道了,若是見到他,叫他立刻來見我。”

    浴太目送著女老板離開後,偏首望著窗外,屋外起風了,天邊的雲層劇烈翻湧著。

    貝爾納茨宅邸,伊斯萊走過走廊,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洗手池前,正對著鏡子補妝的著名女演員手裏的唇彩一下子凝滯住了,陶然失神的盯著鏡子中映出的俊美身影。

    片刻後,女演員反轉過身,癡癡的盯著他,努力平複了一下那顆跳動的心後,嗲聲嗲氣的嬌嗔道:“這位先生,這裏是女洗手間哎!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說著往伊斯萊走了過去,她的步態妖嬈而嫵媚,舉手投足間無不透著勾死人的動人風情。

    雜物間裏,安室透一手勾著毛利蘭的腰,一手她的手腕上,俯身親吻著她光潔的後背。

    溫熱濡濕的觸感透過皮膚傳遞了過來,毛利蘭隻覺得全身無力,伸手想抓住什麽,但身前隻有冰冷的門板,她的指甲滑過木門發出磨耳的摩擦聲,不斷刺激著安室透的神經,毛利蘭壓抑著急促的呼吸聲,仰起頭無意識的呢喃:“零……”

    安室透聽到了她的呼喚,抬起麵龐,望著她染上薄紅的側臉,淡紫色的眼瞳裏蒙上了一層溫潤的迷蒙。

    薄唇間溢出含糊不清的回應,安室透半眯起雙眼,順著她的腰間滑下的手掌裏已經沁出了薄汗,他伸手撩起她的裙擺。

    毛利蘭腦海裏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意識在安室透製造的迷亂漩渦裏無法自拔,就在他的手滑進她的體內的時候,突然自門外傳來女人淒厲的慘叫聲。

    毛利蘭身體一僵,危險的味道將她扯回了殘酷的現實,她慌亂的伸手緊緊抓住安室透的手阻止了他的進一步侵入,反身緊緊抱著他,臉頰貼在他的心口,低聲道:“他來了,就在外麵,我感覺到了。”

    安室透猛然睜開眼睛,這一瞬,森然鋒銳的殺氣迸發而出,那雙漂亮的紫瞳暗沉的泛著嗜血的狂暴,這樣的安室透讓毛利蘭覺得陌生而心疼,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柔聲輕道:“不要這樣,零,冷靜下來……”

    安室透垂在身側的手指在收緊,手背上青筋凸起,似快要爆開了,他知道,今夜還不是時候,隻身潛入這裏的自己還沒能強大到帶她離開這裏的地步,好不甘,她就在自己的懷裏,他能深刻的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能清晰的觸碰到她的每一寸肌膚,可卻要眼睜睜的麵臨分別。

    那個地方以前叫天守,是與這裏季節相反的地方,種滿了薔薇,我在那個地方等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毛利蘭感覺到了安室透身體肌肉的緊繃與輕顫,帶著極力忍耐的力道,她將臉往他懷的懷埋的更深了,深深嗅了嗅鼻尖,是思念已久的零的味道,不想放開他,更不想離開他,可是她沒得選擇,現在他們多待一起一秒,零就會多一分危險,想到這裏,毛利蘭掙紮著自他懷裏直起身,伸手勾下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留下而深情的吻,嗓音輕顫道:“零,我最喜歡零了!”

    雜物間裏的燈突然滅了,黑暗迅速降臨,安室透急伸出雙臂想抱緊她,可她的氣息已離她遠去。

    好在外麵積滿了人,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女洗手間,似乎沒有人留意到自雜物間迅速走出的她。毛利蘭循著視線往去,隻見伊斯萊渾身籠著肅殺之氣冰冷的站在那裏,在他的腳下踩著一個頭,頭發散落了一地,女人擠壓變形的臉上滿是鼻涕眼淚,她痛苦的張大嘴巴,眼睛因充血而擴大,喉嚨口發出斷斷續續的哀鳴,沒人敢上前去救她,甚至不敢再往前靠近一步,因為那張俊美惹火的麗容上,那雙冰藍色眼瞳,宛如死神之眼,綻放著鮮明而殘忍的殺意。

    毛利蘭疾步衝到他身邊,臉色蒼白道:“伊斯萊,你在做什麽,快鬆開,你想踩扁她的頭嗎?”

    伊斯萊不理會她的阻止,偏首冷冷盯著她:“你去哪裏了?”

    毛利蘭被他那眼神瞧得渾身發冷,她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暗暗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露出窘迫的神情:“我去完洗手間就出去了,因為這裏太大了,我有點迷路了。”

    或許連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毛利蘭急忙岔開話題問道:“你呢?怎麽在女洗手間,還有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個?”伊斯萊垂眼盯著腳下奄奄一息的女演員,收回腳,言語冷酷無情:“我要殺了它,但是今晚不行,會把那群煩人的家夥引過來,真是頭疼,camus。”

    一個手拿著細長盒子的紅瞳男人悄無聲息的走到伊斯萊身邊,彎下腰,一手揪起女人的頭發,將她提起。緊接著,camus自一個小盒子裏取出一粒淺藍色的藥丸,往女人嘴裏塞去。

    等等,你們想做什麽?”毛利蘭移步上前,卻被伊斯萊伸臂攔下,他桃白的指尖滑過她的臉頰,細致而專注的描過她微腫的紅唇,然後沿著她的脖頸向下,在觸碰到她胸線外圍的時候,他的手指停了一下,慢慢緊握成拳,一根細小的發絲被他毫無痕跡的收握於掌心。

    伊斯萊收回手,抬起另一隻手撫住額頭,沉沉低笑出聲:“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殺了她。我啊……”伊斯萊猛然抬起麵龐,猙獰的笑容扭曲了他俊美的五官,這一刻自他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殺氣,令遠處圍觀的人倏然睜大瞳孔,緊抱住自己的顫抖不已的身體。

    想殺光這裏所有人!”冰冷的聲音像幽冥裏吹過的風,在每個人耳裏盤旋,回蕩。

    不,不要,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我不該溝引您……求您饒了我……”女人掙紮著閃躲著,卻避無可避,藥在嘴裏迅速化開,片刻後,女人不動了,在眾人又驚又懼的視線裏,她頭上的傷奇跡般的在愈合。

    是paradise!毛利蘭驚恐的望了一眼麵無表情的伊斯萊,再轉向女人,她可以想象到幾天後,女人全身腐爛的模樣。胃裏一陣翻滾,毛利蘭捂住嘴唇,轉身趴在洗手池前痛苦的幹嘔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培西貝爾納茨聞聲趕來。

    伊斯萊冷冷瞥著毛利蘭單薄抖動的背影,眸色一沉,大步走到她身邊,將她粗暴的抗在肩上,伸手接過camus的外套蓋住她的後,往洗手間外走去。

    肚子上傳來的壓迫感,另毛利蘭自天旋地轉中回過神來,她雙手用力捶打著伊斯萊的後背,焦急不安的喊道:“放我下來,你這樣會傷到孩子的,伊斯萊你聽到沒有,放我下來,你又在發什麽瘋。”

    伊斯萊對於她的反抗置於冷漠,眸角掃過四周,在走到雜物間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將她甩在門上。

    疼痛在神經聚集,但她卻無暇顧及那些,身體緊緊貼著門,眼神裏刻意偽裝的鎮定頃刻破碎,她驚恐不安的盯著伊斯萊,張了張口,可喉嚨口幹澀的沒法正常發出聲音,她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高度緊繃的神經甚至讓她一時無法呼吸,痛苦,絕望,不安,害怕,緊緊將她捏緊。

    伊斯萊抬起了手,落在了門把手上,可他的視線卻始終緊緊纏著她的目光。

    時間一秒一秒的無限拉長,毛利蘭身上的小禮服已被汗水濕透黏著在身上,突然,伊斯萊落在門把手上的手轉落在她的手上,牢牢牽住她,往大廳走去。

    等他們離去後,黑暗裏,安室透落在槍上的手慢慢鬆開。

    毛利蘭一路被他拽著,她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重獲空氣,低垂著臉龐微微著。

    另一邊,camus走到雜物間的門前,紅瞳半斂,唇角的笑容詭異而陰狠,突然,他抬起腿猛踹開雜物間的門。

    宴會大廳,培西貝爾納茨坐了下來,比起之前,現在坐在他身前的俊美男人更加讓人不寒而栗,他就像是一個隨時都會發狂,將這裏變為死亡帝國的王。

    目的。”伊斯萊完全失去了耐心,冷傲的拋出一句話:“我沒有時間再跟你拐彎抹角下去。”

    對於伊斯萊突如其來的直入主題,培西貝爾納茨有些微怔,他拿起酒杯飲了一口,斟酌了片刻道:“我想變得與您一樣,能夠永遠的活下去。”

    是麽,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伊斯萊雙手交握在身前:“silverbullet初代隻能令身體上的時間停留,並不代表不死之身,受了致命傷照樣會死,我手裏隻剩下最後一顆,真是遺憾,我心中已經有吃下那顆藥的人選,更何況……”伊斯萊唇角揚起譏誚的弧度:“給你吃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