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有她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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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拂拂,窗外安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偶爾會傳來幾聲狼狗的叫聲。

    呐呐德祿,你聽我說,我今天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大哥哥。”坐在堆得高高的廢舊電線杆頂端的小男孩俯視著站在地麵上的小德祿一臉興奮地晃蕩著小腿:“聽說他會在我家住一段日子,想想就令人高興。”

    切,培西,他再了不起那也是個男人。”小德祿一臉不屑:“又不是什麽胸大的美女姐姐,有什麽好興奮的?”

    這就是那個大哥哥的特別的地方吧,銀色的微卷發,白得近乎半透明的膚色,異常俊美的容貌,與外形相得益彰的氣質,以及他手裏拿著的那把上古的日本名刀……”小培西越說越激動,兩隻手握在身前,深吸一口氣卯足了勁大聲喊道:“真是太棒了!”

    喂,你以後離我遠點。”小德祿一腳不停地蹬著地,一手指著小培西炸毛一樣的警告道。

    小培西一臉茫然:“為什麽?”

    那還用問嗎?我對男的沒興趣,培西你這個斷臂男。我真是看錯你了,想不到你有這個嗜好。”

    萬裏無雲的天空下,小德祿光著腳丫,撩著褲管,肩上扛著一個自製的魚叉。

    呐呐,德祿,那個銀發的大哥哥真的好厲害,不僅體術碾壓家族裏的最強手,其他方麵也皆是出類拔萃,我都懷疑沒什麽是他不擅長的。”小培西撒緊跟在小德祿身後,完全不顧黑下臉來的德祿,依舊興致勃勃的講述著家裏的那位神秘的大哥哥:“呐,德祿你真的不去我家看看嘛?”

    男人有什麽好看的?”小德祿耐著性子嗤之以鼻:“瞧你這入魔的樣子都快被掰彎了。”

    下雨天,兩個小男孩一前一後撐著一把荷葉。

    那位大哥哥今天要走了。”

    啊,看你一副失戀的樣子。”

    不要開玩笑了,德祿,昨晚我感覺到了,那種汗毛直立,甚至刺痛肌膚的氣場,就是所謂的殺氣吧,父親很懼怕他,是打心底的恐懼,那個大哥哥是死神。”

    mafia可是惡鬼,與惡鬼打交道的人自然不是什麽好人。”

    不,不對,二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mafia在他眼裏隻是辦家家酒。呐,德祿,以後遇見這樣的人一定要避開他,否則他會將我們吞噬的一根骨頭也不剩。”

    幼年的一段記憶悄然爬上德祿霍法的腦海裏,當年培西貝爾納茨口裏描述的那位大哥哥的形象此刻與身旁的這個年輕男人不謀而合。

    是培西所認識的那位銀發大哥哥的後代,還是隻是碰巧長得相似?不管是哪一種,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男人很棘手。

    德祿霍法隱藏在西褲口袋裏的手握住一個精巧的類似zippo的小鐵盒,推開蓋子後按在了一個紅色的小按鈕上,那是在緊急情況下直接對霍法家最強殺手下命令的警報器。

    咳嗽聲再次響起,隨著每聲咳嗽架在尼爾霍法脖子上的長刀皆會跟著顫一下。

    尼爾的臉色變得慘白,瞪大眼睛瞄了瞄身後側的伊斯萊,吞了吞口水:“有話好說,可不可以先把這玩意兒拿開?或者你要咳嗽的時候,把它拿開一點點?”

    記憶卡給我。”伊斯萊伸出一隻手。

    你要這個有什麽用?難道你也喜歡聽mamo的歌?”尼爾霍法咧唇幹笑。

    伊斯萊勾了勾唇:“裏麵難道不是你威脅貝爾納茨家大老板的重要籌碼嗎?”

    果然你是羅拉那丫頭派過來的人麽!”尼爾暗暗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手指,忽然眼神一凜,下一瞬尼爾抓住伊斯萊的手腕,反身靈巧的避開脖子上的長刀,使出一記過肩摔。

    尼爾露出得逞的笑容,突然,笑容僵在了唇角,緊接著而來的是吐血般的疼痛,尼爾眨了眨眼睛,盯著天花板,為什麽躺倒在地上的會是他?

    一旁的德祿愕然地張開了嘴巴,太快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切動作都隻是在一瞬間,他是如何反製的?

    伊斯萊蹲撿起掉在地上的記憶卡,隻聽到一聲碎裂的聲音,記憶卡被碾成碎片自指縫間掉落在尼爾的臉上。

    德祿克製住身體上的顫抖,往後退了一步,伊斯萊側眸冷望了他一眼,突然收刀於腰間,一腳踩在沙發上,身子前傾往東南角的牆壁躍去,修長的黑色風衣在身後展開,空氣晃蕩,隻見伊斯萊一個瀟灑的突刺,流溢著寒光的黑色刀刃貫穿了一幅西洋壁畫。

    有慘叫聲傳來,伊斯萊一腳用力踩在牆上,拔出長刀的同時淩空反轉落在了地上。

    德祿的臉色已經不足以用慘白來形容了,他啞著嗓子問道:“你你是怎麽覺察到牆壁後有人的?”

    伊斯萊垂著麵龐低笑出聲,他將長刀抗在肩上,抬起麵龐冷邪笑道:“因為我不是人類啊!”

    不是人類……”尼爾霍法自地上爬起身,瘋笑一聲:“難不成是畜生?……唔……”一隻腳狠狠踹在了尼爾的服部,下一秒尼爾弓起身飛了出去。

    噗……”血水噴了出來,尼爾擦去唇角的血漬,半坐在牆邊劇烈咳起來。

    伊斯萊側著身收回腳,再次轉向德祿霍法:“三點鍾方向兩個人,十點鍾方向一個人,十二點鍾方向一個人。”

    一股寒顫像電流一樣竄遍全身,德祿的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無法接受,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麽發現的?

    德祿,令他們都退下,若是不想再現貝爾納茨家那晚夜宴的慘狀,立刻馬上!”伊斯萊一手扶住滾燙的額頭,看他的神情似乎很難受。

    我以為你搞清楚狀況了呢!”德祿強撐鎮定,臉上維持著陰鷙的笑:“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就會被掃成馬蜂窩。”

    伊斯萊轉身坐在沙發上,右手握住刀柄反手將長刀插在身側,指縫後,那兩雙眼瞳泛著血腥的紅光,薄唇邊的笑容變得狂肆而:“那麽要不要試一試?”

    霎時間,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主宰了德祿的思維,明明沒有受到什麽外傷,可皮膚卻刺刺的疼,就像是有一股無形冰冷的針牆紮了過來,對了,這種感覺就是殺氣!

    此時德祿已深刻的認識到這個銀發男人所擁有的壓倒性的力量,不是人類麽?!還真是一點也沒錯,這種實力,也隻有怪物了吧!

    尼爾霍法也同時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靠坐在牆壁那裏,胸口劇烈起伏著。

    我……我……”德祿舉起冰冷到快沒知覺的雙手,斷斷續續道:“我知道了。”

    伊斯萊垂首低咳幾聲,臉上的因咳嗽更顯得妖豔,良久,咳嗽聲漸漸緩了下來,伊斯萊冷眼望向德祿,嘶啞低沉的嗓音凍血入骨:“明智之舉。”

    話音落沒多久,書房的門開了,四個陷入昏迷的男人,以及一個被斬掉半個腦袋的屍體被一一丟了進來。

    德祿心驚肉跳的望著躺在地上的五個人,其中四個昏迷的人是蹲守於剛剛伊斯萊口中所說的四個方位的人,還有其他怪物在麽!德祿將視線轉向門口,有兩個身穿黑衣的人正站在那裏。一個是身材火爆的金發美女,另一個則是穿著木屐及日式和服黑發過耳的三十歲左右的亞裔男人,他的嘴裏叼著一個日本江戶時代風格的煙杆,應該是顧及伊斯萊正在生病,煙杆並沒有點著,他的額發很長,垂落在雙眼之間,下巴上生著青青的胡茬,他手裏沒有拿任何武器,唇角向上勾起,渾身透著一種異於健康人的病態的美感,此人正是管理黑衣組織在北美洲生意的幹部raki。

    伊斯萊站起身,走到戰戰兢兢的德祿身前,側眸冷睨著他:“還需要我再說一遍我命令你做什麽嗎?”

    貝爾納茨家舉辦的婚禮將如期舉行,我與犬子會以賓客的身份出席婚禮,誠心誠意的祝福那對新人。”德祿霍法微微彎下腰,縱然心有千萬不甘,卻又自知無法反抗,這種極度不爽的感覺讓他的神情繃得緊緊的。

    門邊,貝爾摩德與raki分立與門兩側,恭敬的躬。

    伊斯萊收回視線,轉身往敞開的門走去。

    德祿轉身盯著那道修挺的背影,脫口而出:“在培西貝爾納茨小的時候家裏曾來過一個年輕的銀發男人,根據他的描述,那個銀發男人跟你極為相似,那個人是……”

    伊斯萊停下腳步,伴隨著連續的低咳聲漠然的回道:“在半個世紀前,我曾在貝爾納茨的家小住過一段時間!”

    停下的腳步再次邁開,德祿霍法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應,瞠目結舌的佇立在原地。

    幾分鍾後,尼爾霍法走到德祿旁邊:“老爸,我沒聽錯吧?”

    你這句話我也想知道答案。”德祿回過神來:“我現在就去見培西那老小子,相信他會有答案。”

    飛機上,伊斯萊手撐著昏昏沉沉的額頭,靠在窗戶邊上,幹澀的嘴唇微微張開,他的感冒似乎又嚴重了。

    貝爾摩德將薄被披在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飄過鼻尖,伊斯萊幽幽的睜開眼,盯著蓋在身上的薄被,這是他臥房裏的那一條。

    我擅自做的決定,若是惹您不愉快,我甘願接受懲罰。”

    伊斯萊抬起手示意她離開,等頭等艙裏隻剩下伊斯萊一個人的時候,伊斯萊取下蓋在身上的薄被,張開手臂將它抱進懷裏。

    有她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