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或許早該認命
字數:4999 加入書籤
德祿霍法靠回皮椅上,慢慢轉向落地窗外,冷哼一聲:“離那個位置近了,誰不想上去坐坐?本來計劃著讓你跟羅拉結婚,將貝爾納茨家慢慢變為傀儡,結果現在出了這個變故。”
爸,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尼爾一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目光陰冷:“他們這婚結不結得成還不一定了,羅拉那丫頭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何況我還有一樣重要的東西在手,實在不行我們就來硬的。”
重要的東西?”德祿側首望向自己的兒子。
啊,想必羅拉那丫頭會非常非常有興趣的。”
潔白的雲朵緩緩飄過窗口,伊斯萊握拳唇前低咳了幾聲。
這是由在美國的幹部轉送過來的喜帖,貝爾納茨家的大老板羅拉貝爾納茨將與bourbon於三月十四日舉行婚禮。”貝爾摩德將一封精美華麗的喜帖放到伊斯萊身前的桌子上。
伊斯萊一手撐住鬢角,一手落在桌子上修韌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喜帖:“bourbon的婚禮麽!姆斯特家族完了,接下來還有能力翻天的就隻剩下重新回歸黑手黨世界的霍法家。”
一旁的camus突然開口道:“霍法家挑這個時間回歸究竟是替貝爾納茨家保駕護航,還是另有所圖?恐怕隻有德祿霍法他自己知道,在bourbon與那位大小姐逃亡的那段日子裏,根據一直在暗中監視的raki發過來的情報霍法家的公子哥跟那位大小姐似乎發生了什麽,嘛,想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bourbon會娶那位大小姐一定也是因為這個,那麽衝突來了,這場婚禮說不定會胎死腹中吧!”
又是幾聲急促的咳嗽聲傳來,伊斯萊微微皺起了眉,等咳嗽聲稍稍平息下來,令道:“vermouth準備一下,我要離開這裏幾天。”
貝爾摩德急聲勸阻:“可是您還在生病,燒也沒完全退了……”話到一半又停了下來,貝爾摩德彎下腰說了一句知道了後,退出了門外。
camus,我不在的這幾天,王殿的安全就全權交給你負責了,medoc會協助你,還有……”咳嗽聲劇烈響起,伊斯萊白皙的麵龐上湧上病態的紅暈:“bourbon要結婚的事不要讓她知道。”
這兒的風一天比一天涼,灌進脖子裏,涼意一點一點的滲透進心裏。
庭院裏毛利蘭拿著掃帚漫不經心的掃著地上飄落的花瓣,偶爾她會停下來,對著地麵出神,眉梢眼角流露出的悲傷與自責濃鬱的讓人心疼。
穿著白大褂的梅洛端著藥走了過來。
sake,這些拜托你了。”
毛利蘭回過神來,望著那些藥:“梅洛,你還恨我嗎?”
怎麽突然問這種問題?”梅洛的嗓音依舊清冷,卻已經沒了之前的敵意。
孩子死了,可我卻被允許活了下來,感覺是自己殘忍的偷走了他的時間一樣,不,這是事實,我犧牲了那個小生命,本來他可以活下來的……”毛利蘭握緊手裏的掃帚,指節泛著青白,她用著好像生命正在流逝般的嗓音自我苛責:“每個人對我都比之前更好,梅洛的怨恨消散了,甚至連伊斯萊也變得細膩隱忍,為什麽?明明我是最不可饒恕的那個人。”
花瓣飄過眼前,緩緩的瞬間被吹過的風又卷向遠方。
為什麽要活的這麽痛苦?不這樣自我怨恨難道你就活不下去嗎?”
毛利蘭苦苦一笑,高高仰起麵龐,風吹過她單薄的身影,一滴晶瑩的淚珠散肆在飄散的發絲間,片刻後,她側首望向梅洛,唇角扯出淒愴的弧度:“這就是對我反抗命運的懲罰吧,或許……我早就該認命了。”
幾分鍾後,毛利蘭端著藥走到了書房門口,恰好迎頭遇見了剛走出來的camus。
camus禮節性的點了一下頭,與她擦身而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毛利蘭覺得camus今天看她的眼神有點怪。
毛利蘭剛走進去,門就被重重關上了,她下意識的轉過身,眼前驟然一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裏的藥打翻在地上,而她一頭栽進了一個滾燙的胸膛。
伊斯萊的身上還是很燙,隔著布料熱氣直向她的肌膚逼了過來。
藥翻了,我重新去準備。”毛利蘭眸光閃爍,使出全力推了推伊斯萊。
藥的事先等一會。”伊斯萊將她推搡著往牆邊走去,直到她無處可退的時候,伊斯萊將自己結實的身軀霸道的她身上。
覺察到他的意圖,毛利蘭慌亂地垂下臉,卻被伊斯萊一手捏住下巴,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柔軟滾燙的唇瓣重重她的唇上。
抗拒的聲吟自毛利蘭喉間響起,她拚命轉動著麵龐,用哀求的眼神望向伊斯萊那雙沉溺的眼瞳,可招來的卻是他更野蠻的吻,這近一個月來,他想要她,想了很久,也忍了很久,那種無法填補的虛無感讓他無處宣泄,隻有像現在這樣實實在在的與她的身體接觸才能稍稍緩解那種難以忍受的感覺,但是還不夠,遠遠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伊斯萊血氣上湧,理智完全脫離了控製,那雙眼瞳散發著猛獸一般的野性,完全臣服於自己的身體索求。
就在伊斯萊的手滑進她的衣服裏的那一刻,毛利蘭死死閉上眼睛,絕望的苦楚化作嗚咽聲流淌進伊斯萊的心裏。
滑進衣服的手突然抽離,緊接著砰地一聲,重重擊打在牆壁上,伊斯萊放開她略顯紅腫的唇,轉身往落地窗前走去。
毛利蘭後背緊緊貼著牆壁,微微張開的紅唇吃力的呼著氣,漫長的沉默,毛利蘭總算找回了一點力氣,蹲收拾好地上打翻的杯子後,轉身往門外走去。
等到毛利蘭再一次端著藥走進書房的時候,室內已經沒有了伊斯萊了身影,隻看到落地窗外,一架直升飛機飛向蔚藍高遠的天空。
殿下出了遠門,最晚三天後會回來。”笛莎走了進來,對毛利蘭欠了欠身,她的態度比起以前顯得有了一絲溫度,也多了一些關心,本田緒事件她本該死了,是毛利蘭救了她。
嗯!”毛利蘭應了一聲,垂眼盯著冒著熱氣的杯子,唇上依稀還殘留著伊斯萊的氣息,那個男人一直在竭力忍耐著,這一次他饒過了她,但下一次還會這麽幸運嗎?逃跑的念頭,再一次在毛利蘭腦袋裏複蘇,隻是很快就湮滅了,這些都是對自己任性的懲罰,已經夠了,她再也不想看到人因為她而遭受不幸了。
美國紐約,霍法家宅邸,尼爾將一頭火紅的頭發高高紮在腦後,身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斂去平日裏的流裏流氣,現在的他看上去倒十分紳士。
他一手攤開放在沙發背上,一手往上拋玩著一塊記憶卡,眼角瞥過走進來的德祿,咧嘴問道:“老爸你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沒什麽問題,貝爾納茨家現在的老虎就隻剩下威爾曼,不過他也是一頭上了年齡的老虎,真交起手來也未必能贏過霍法家多年培養出的王牌,沒了老虎,其他不過就是些雜碎不足為懼,但是若是能和平解決問題那最好不過,論本心,我還是希望兩家盡量能維持現在的友好。”
這個老爸你就放心吧,我會讓羅拉那丫頭乖乖解除婚約的。”尼爾甩手握住再次掉下的記憶卡,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若是她有膽子反抗的話,貝爾納茨家大老板的醜態就將暴露在整個暗世界裏,自尊心向來比誰都重的那位公主一定不希望這樣吧!”
咳咳咳……”一聲聲咳嗽聲突然響徹在整間屋子,那對父子相視一眼,迅速轉向三樓的窗戶。
暮冬的夜晚,夜空顯得十分的清澈剔透,月光下,手臂裏抱著一把長刀的男人透著一種不真實的魅惑感。
夜風吹起伊斯萊並未完全紮起的銀發,透白的俊顏上氤氳著玫瑰色的紅,他曲膝坐在窗台上,另一隻大長腿沿著牆壁垂落。
由於那張臉太過於妖冶俊美的關係,一種曖昧詭異的氣氛降臨,尼爾率先從那種不正常的感覺反應了過來,問道:“你是什麽人?”
對了,貝爾納茨家舉辦的那場夜宴霍法家並沒有在場,咳咳……”伊斯萊連連咳嗽起來。
尼爾嗤之以鼻:“原來是個病秧子,趁本大爺心情還不算太糟,趕緊從這裏消失。”
伊斯萊勾起幹燥泛白的唇角,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冷冷道:“關於貝爾納茨家的那位大小姐結婚的事,你們絕不許參與,好好當好你們的賓客身份就足夠了。”
什麽?”尼爾嗤笑一聲,抬起手指掏了掏耳朵:“這位小哥你這是燒糊塗了吧?要不要幫你叫急救車?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敢命令老子做事,我看你是嫌命長了,智商都長到那張漂亮的臉上去了吧?”
一旁的德祿霍法至始至終都沒發一言,隻是用一種警惕探究的眼神望著伊斯萊,這裏是霍法家戒備最森嚴的地方,可這個年輕人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這裏,他就好像是用了一種魔法般,悄然降臨在他們麵前,這個人是誰?貝爾納茨家的族人?不,不對,若他是貝爾納茨家的族人,那在之前與姆斯特家的對決中貝爾納茨家就用不著那麽吃力狼狽了,那他是誰?目的就單純的是為了讓那位大小姐的婚禮順利進行嗎?
伊斯萊垂眼輕笑:“果然這時候還是用武力最直接。”話音落的刹那,窗台上的男人已消失不見,那是誰也無法捕捉到的高速度,在尼爾反應過來的時候,冰冷的刀刃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