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會認出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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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拿著那朵紅玫瑰優雅走過來的俊影,安室透緩緩收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
透!”羅拉將側臉緊緊貼著安室透的後背,摟在他腰間的手指不安的扣進他的襯衫裏。
零!零就在那裏!
易容後的毛利蘭鼓起勇氣緩緩側過身,升起的太陽被玻璃反射成一縷縷金燦燦的光束投射在安室透的身上,修韌挺拔的身影像是四月的盛開的紫藤,炫目而又甜膩到哀傷。
就這樣毫無征兆的,終於……終於又見到了!
在分離的日子裏,毛利蘭曾不止一次幻想過與他再相遇時的情景,那時的風,那時的陽光,那時的微笑,那時眉眼間的溫度,甚至是那時他叫喚她名字時輕挑長眉的動作……
在漂浮著淡淡花香的空氣裏,那一切都該是醉人的,美麗的,或許會有點眼淚的味道,然後彼此會向彼此伸出手,在她將手放進他手心裏的那一瞬……
她會說「我回來了!」。
而他會這麽答她吧「歡迎回來!」。
呐,零你會認出我來嗎?
一朵早開的梨花被風吹散,殘香緩緩飄過鼻翼,再美的幻想終究抵不過現實的殘酷,毛利蘭的視線落在了安室透腰間的纖白的手上,本以為自己早已經足夠堅強,卻在這一刻心碎成一顆顆淚珠,她終於明白了她的愛還在那裏,從來沒有消失過。
毛利蘭的腳不受控製的往前踏出了一步,但很快就被身側的人不留痕跡的阻擋下了。
sake,你忘了宴會廳裏先生說過的話了嗎?”medoc的聲音低沉的傳來了過來,將毛利蘭即將崩塌的情緒強行拉了回來。
毛利蘭手指僵硬的蜷縮起,暗暗咬了咬嘴唇,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克製了,但是淚水還是頑固的濕潤了眼角。
不能哭!不能哭!拜托了,不要哭出去來。
毛利蘭的指尖一片濕熱,血水代替了眼淚自掐破的皮膚滲透了出來,緩緩。
bourbon,今天是你結婚的好日子,怎麽可以穿成這樣?”伊斯萊將手裏的紅玫瑰遞了過去:“別在胸袋上會增色很多哦。”
白的近乎半透明的肌膚,完美無暇的麗容,噙在嘴角邪美優雅的笑紋,無可否認他是一個俊美得無可挑剔的人,但是卻讓安室透無法克製的想要揮拳揍了過去。
啊,真是讓人不爽啊!
這個將別人的人生肆意地攪得亂七八糟的惡魔。
安室透緊握成拳手動了一下,羅拉突然鬆開了安室透,閃身擋在他們二人之間,伸手接過伊斯萊手裏的紅玫瑰,露出得體典雅的笑容:“還是由我來吧!”說著羅拉轉過身望了安室透一眼,替他別在胸口。
我還有事先離開了。”伊斯萊轉身往回走,微側的眸眼最後冷冷掃了一眼安室透,勾唇輕笑:“祝二位新婚愉快。”
伊斯萊在走過毛利蘭身邊的時候,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低道:“你剛剛惹我生氣了,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毛利蘭垂下黯淡的眸眼,轉身跟隨者伊斯萊往遠處走去。
等到伊斯萊一行人消失在眼底後,羅拉神情凝重的望向安室透。
他能認出她嗎?沒有任何記憶的他,真的能認出她嗎?若是失憶前的自己,是否在她出現的那一瞬就已經聞出了她的味道?
可惡!”安室透惱怒的低咒出聲。
透,我想不用我說你也能感覺到了你與伊斯萊之間的實力差距,你跟他之間不僅僅是差了十個安室透的實力,現在的你已經不是組織裏的人,與伊斯萊之間的恩恩怨怨就隨著你記憶的消失徹底封存吧!”見他不說話,羅拉緊張不安的抱住他,將臉貼在他的心口:“我們就要結婚了,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跟黑衣組織扯上關係了,好不好?”
沒看到她!”安室透呐呐低語。
她?”羅拉直起身,抬起眼瞳望著神情失落的安室透,一絲勉強的笑容:“你是說sake麽?那是當然,她現在的肚子應該很大了,伊斯萊肯定非常心疼她,舍不得她奔波勞累吧!”
大著肚子?對了,羅拉曾說過她懷孕了,安室透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伊斯萊身側的五個人,隻有那個叫suze的女人穿著寬鬆的禮服,會是她麽?雖然安室透很抵觸這麽想,但若是她遭受了什麽意外的話……那就是五個人都有可能!
回去吧!透,就快到八點了。”羅拉牽住安室透的手臂,在轉身的時候,安室透的視線凝在了地上,那裏是……
怎麽了?透?”羅拉疑惑的望著停在原地不動的安室透。
安室透抽開被羅拉抱住的手臂,大步走到剛剛五個人停下的地方,蹲,盯著地上濺開的幾滴血跡。
從血跡濺開的形狀與軌跡可以判斷,滴落這些血的時候是呈靜止狀態。
安室透又伸出食指抹過地上的血跡之後放在眼底搓了搓,血跡還很新,很顯然是不久前五人之中的其中一人留下的,而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sake。
這個位置剛剛是誰站在這裏的?
安室透閉上眼睛仔細回想了一下,因為過目不忘,回想起當時的畫麵對於安室透而言並不是什麽難事,那個淺金色發的少年medoc、亞裔女性suze,以及紮著黑馬尾的清秀青年。
安室透將手指撫上下巴,若有所思的站起身,還是最優先確認一下那個叫suze的女人。
抱歉羅拉,你自己先回去,我有事要跟你父親商量。”
聽到他說的話,羅拉抬起頭望著他,眼前高挺的男人站在逆光裏,使得羅拉一時無法看清他的臉,他似乎在笑,那是一種陌生的笑容,充滿生氣與期待。還沒等羅拉回過神來,安室透已經跑離了她的視線。
培西臥房裏,伊斯萊坐在寬厚的皮椅上,他的坐姿總是那樣的隨意,卻無不透著高雅慵懶,或許這就是像他這類人的特權。
又見麵了啊,伊斯萊!”培西的聲音裏帶著一種癡迷,渾濁的雙眼在見到不遠處的伊斯萊的時候再次泛起了亮閃閃的光芒。
啊,以後不會再見了!”伊斯萊隻手撐著鬢角,歪著頭望著躺在的人。
白色的窗紗徐徐飄起,落地窗外的白色陽台上,綠蘿纏了一圈又一圈。
這間屋子還記得嗎?”培西轉動著眼珠掃過四周:“你曾經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這大半個世紀裏這裏一直保留著你當時離開時的樣子。”
屋子裏的布置非常的簡單,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張床,其他什麽也沒有,曾經那塊牆上應該嵌過一塊穿衣鏡,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了,牆下的地板上有一小塊玻璃碎粒,在時間的長河裏蒙上了塵埃。
小時候,你是我們憧憬的對象,在知道你要離開的時候我竟然偷偷哭了一整天,但是就是在那一天,我看到了你體內的惡魔,更看到了那個我一直尊敬引以為傲的父親在你的力量麵前嚇得尿了褲子的情景,沒錯,在同一天裏你奪取去了我心裏最仰慕的兩個人,盡管如此,我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你為敵。”培西盯著天花板,著歎息的話語仍舊在繼續:“真是時間在變,人也在變啊!在看到你始終沒有變的容貌的時候,貪念在心底無法控製的暴走了,對於那晚的事我後悔了,人還是安分守己的好,覬覦了本該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到頭來一定會受到懲罰的吧!”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伊斯萊的表情黑沉了下來,下意識的側眸望向毛利蘭。
毛利蘭並未注意到伊斯萊的目光,不,準確來說她的心根本就不在這間臥房裏,整個人都處在神遊狀態,她這個樣子讓伊斯萊的心口莫名的煩躁起來,她是屬於他的,隻屬於他一個人,現在是,以後也必須是,但他還是迫切的想確認,想從她口裏得到這句話。
伊斯萊先生。”培西的話變得恭敬起來:“懇求您念在過去的份上,能像那年幫助我父親一樣幫羅拉一把吧,那孩子還很年輕,還無法撐起整個貝爾納茨家族,若是您肯出手相助的話,貝爾納茨家族很快又能恢複到全勝時期。”
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吧!”伊斯萊克製住想要衝到毛利蘭麵前讓她說出那句話的衝動,起身淡漠道:“那就如你所願,作為我的傀儡。”
在伊斯萊準備離開的時候門敲響了,培西應允後,安室透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伊斯萊飛快的瞥了一眼毛利蘭,她恍惚的神情在見到安室透的刹那一下子被點亮了。
這該死的女人,真是讓人火大啊!
薔薇花茶,要不要來一杯?”安室透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後,端起其中一杯遞到伊斯萊麵前,淺勾薄唇:“作為胸花的回禮。”
伊斯萊垂眼一笑接過杯子,同一時間安室透又將一杯花茶遞到了suze麵前。
suze對於前任raki的死一直耿耿於懷,她垂眼凝視著安室透手裏的花茶,十指不禁收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