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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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安室透唇角含著笑,垂眼望著神情緊繃的suze,半開玩笑道:“你該不會是怕我在茶裏下了毒吧?”

    安室!”培西臉色不好的叫了一聲。

    開玩笑啦,不過好像一點也不好笑。”安室透手中的杯子依舊舉在suze的身前,淺紫色的眼瞳裏被suze的身影所填滿。

    毛利蘭怔怔的望著安室透,從他走進她視野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裏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他就在離她很近的地方,直挺的背脊,俊俏嚴整的麵容,一身高貴修身的西裝禮服,她可以清晰的聞到從他身上一波一波飄散過來的讓她上癮的味道,胸口快要被撕裂了,想要將‘我就在這裏’傳達給他的心情是如此的的激烈,誰也無法阻止,連她自己也不可以,視線逐漸蒙上了水霧,毛利蘭伸手想去接那杯花茶,卻被伊斯萊側身擋住。

    安室透伸手抓住suze僵硬的手將那杯花茶放到她手裏,接著又拿起一杯走到紮著馬尾的黑發青年麵前遞給他。

    黑發青年半垂著眼瞼盯著那杯飄著嬌嫩花瓣的茶水,自安室透手裏接過。

    我就不用了,比起茶我更喜歡酒。”camus揚起手直接拒絕。

    看大家的態度我們過去似乎相處的並不愉快。真難想象,以前我們曾一起共事過,一定是相當有趣的一段時光吧!”安室透將手裏的杯子遞給留著波浪卷的女人。

    什麽?剛剛他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毛利蘭腦袋裏轟然一聲像是有什麽爆炸了。

    我既然已經脫離了組織,現又與mafia中的貝爾納茨家族的大老板結婚,沒有了記憶的我已經記不起任何事,何不讓過去的不愉快全部消除掉?以後貝爾納茨家還要倚仗貴組織,我是真心想與你們友好相處,現在這杯茶以表我的誠意。”

    失憶,零他失憶了?怎麽會這樣?毛利蘭錯愕的瞪圓了眼睛,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的那雙緊抱在安室透腰間的手像把利刃刺痛了她的雙眼,零他現在……已經完全不記得她了!

    原來他出現在她的麵前,不是為了找她!

    現在的他是安室透,而不是降穀零。

    零他沒有背棄他與她之間的約定,隻是她的零沉睡在了這個人體內的深處。

    零他大概是累了,一定是累了,在這段時間裏他所遭受的痛苦,與死神的幾次擦肩而過,包括他失去的記憶,都是因為自己……

    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對於毛利蘭的愛早已經隨著零的沉睡而凋落了吧,就如同四月紛紛揚揚的櫻花,走不進盎然明媚的五月。

    地麵騰起的細小塵埃,在流淌進來的陽光裏像是沙礫一樣飛舞。

    呐零,若是你能聽到,那就好好聽我說,睡吧,帶著那些美麗過的記憶永遠不要再醒來,若是這樣能讓另一個你在剩下的日子裏過得輕鬆幸福的話,那我……也會微笑著祝福他的。

    毛利蘭的唇角蕩開了淒愴的笑紋,而眼淚也隨之悄聲湧上眼眶。

    先生,拿著很費力吧。”medoc將手伸到伊斯萊身前,低垂著眼瞼低聲道。

    伊斯萊側眸望了他一眼,將手裏的花茶轉遞到他冰冷的手裏。

    你的誠意我已經看到了。”伊斯萊走到安室透身前,冰藍色的眼瞳含著冷然的笑紋:“已經快到時間了哦,留新娘一個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安室透微微一笑:“願你們今天玩的愉快。”

    腳步聲響起,毛利蘭下意識的抬起頭,這一刹那四目對視,毛利蘭慌亂的垂下麵龐,心口揪的緊緊的,剛剛眼前飛過的那一雙淡紫色眼瞳柔和就像是雨後半透明的花瓣,那是注視著自己深愛的人的眼神,難道他認出了自己?不,不可能,自己對現在的他而言隻是陌生人,是錯覺吧!

    毛利蘭邁開步子,魂不守舍的跟隨在伊斯萊身後,滿腦子都是剛剛與安室透撞上的眼神,突然她脖子一緊,被狠狠甩在了牆上。

    這是?毛利蘭這才發覺,在自己恍神的時候不知不覺中被帶到了一個封閉的房間。

    我說過不要再惹我生氣。”伊斯萊卡著她的喉嚨,將臉逼近她咬牙低道。

    零他失去了記憶,就算我現在以我真正的樣子站在他麵前,他也不會認出我來了。”毛利蘭眼眶噙著淚水,喉嚨痛,心也很痛,隱忍已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淌下來,哽咽的話音顫抖而悲傷:“現在知道他過得還好,那就夠了,回去吧,伊斯萊,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裏。”

    伊斯萊慢慢鬆開卡在他脖子上的手,複而將她緊緊摟進懷裏,手指隔著衣料用力扣進她的背部,溫熱的氣息撲上她的耳郭:“告訴我,你是屬於誰的?”

    這個男人還在在意培西先生剛剛那句話麽!

    自己該怎麽回答他?

    伊斯萊將雙臂又收緊了一些,毛利蘭能感覺到他繃緊的肌肉,與不安跳動的心髒。

    不想騙他,更不想傷害他。

    毛利蘭痛苦的閉上眼睛,沉默片刻,勉強笑道:“我不屬於任何人,我還屬於我自己。”

    結婚。”伊斯萊放開手臂,垂眼深深凝視著毛利蘭的雙眼,挑起眉,落在薄滿的唇上的弧度顯得格外的妖氣:“回到天守後,我們結婚吧!”

    結婚!在場的另外四個人也不禁睜大了眼睛,在他們潛意識裏,結婚這個詞跟這位先生永遠不會掛鉤,而先生也從不會被這世間禮法所束縛,

    現在聽他這麽一說,連同毛利蘭在內的五個人都石化了。

    無可否認,這位先生的思想越來越接近人類了!

    怎麽?”伊斯萊撅起她的下巴,上身微傾,他的笑還留在了唇角,隻是淡去了一些妖冶,多了一些剛勁的柔情:“不要我對你負責嗎?”

    她的心還可以重新開始嗎?

    毛利蘭沉默的望著那張能使所有的美麗都黯然失色的麗容,零已經有了自己新的開始,那自己呢?繼續守著自己枯萎的愛情,還是試著接受這個男人?

    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再也不會那麽熾烈的燃燒自己去愛一個人。

    嗯?”伊斯萊的上身又往下傾了一些,薄唇幾乎落在了她的側頸上,盡管皮膚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呼出的灼熱的氣息,但他的眼神還有語氣已透著一絲掩藏的慍怒:“怎麽不說話?”

    毛利蘭閉上眼睛,慢慢攤開緊握的雙手,將掌心貼向自己的臉頰,就像那個人曾經這麽輕撫過她的麵龐,恍惚間,她似又感覺到了他修長有力的手指落在她臉龐上的溫度,但是,再也不會有那一天了。

    該說再見了,零!

    毛利蘭垂下手,睜開雙眼,胸口隨著深深的吸氣逐漸抬高,最後又化作哀戚縮塌下去,就在她下定決心回複他的時候,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家主人希望各位能夠去觀禮。”女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既然來了,就看到最後吧!”伊斯萊直起身,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裝,擦幹眼淚後,往閉合的門走去:“觀完禮給我答案。”

    貝爾納茨宅邸的一處隱蔽的暗處,安室透接通了電話。

    一切按計劃進行。”

    「不愧是愛的死去活來的戀人,這麽短的時間裏,你已經找出她了嗎?」電話裏傳來raki隱含揶揄的笑聲。

    稍微花了一點功夫,隻有那個人手指上有被指甲掐破的痕跡,但是……或許你說的沒錯,盡管沒有對她身上的味道的記憶,但在與她視線相接觸的那一瞬,毫無征兆的,‘就是她了’這樣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裏炸開了。”陽光慢慢照亮了隱藏在黑暗裏的人的嘴唇,上翹的弧度滿是喜悅。

    白胖的雲朵像一朵朵盛開的棉花團團簇簇的綻放在透藍的天幕上,東花園的婚禮現場滿目淡紫的花朵,高雅而芬芳,耳裏回蕩著優美輕柔的鋼琴曲,毛利蘭知道這是克萊德曼演奏的夢中的婚禮。

    不論是風、景、音樂、香味還是太陽的溫度,都很襯今天的婚禮,隨處可見的微笑,隨耳可聽的祝福,這裏處處都洋溢著幸福與歡樂,整個世界就好像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不幸一樣。

    不能這樣啊,毛利蘭!毛利蘭沮喪地搖了搖頭,一次又一次的鼓勵自己,她試著彎起唇角,可臉部的表情好像完全僵硬了一樣。

    不行!”一隻手敲在了她的頭上,緊接著是毫無精神氣的聲音響起:“我是絕對不會露出這種表情的,也不會在這種滑稽的場合上露出蠢豬一樣的笑容,不要用我的樣子再做出這種讓我覺得丟人丟到太平洋裏的表情。”

    毛利蘭怔怔的望著身側紮著馬尾的黑發青年。

    垂下眼睛,不用看前方,將自己的世界縮小到自己目所能及的地方就夠了。”沒有情感起伏的聲音頓了一下,等再次響起的時候多了一些輕柔:“很快就會結束。”

    medoc這是在安慰她吧!

    毛利蘭抬起眼睛,衝他微然一笑:“但是,若是不抬起眼睛去接受前方的話,就無法前進了。”

    隨你喜歡吧!”紮著馬尾的黑發青年心疼的望著她勉強的笑容,煩躁的扭開頭,生氣似的不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