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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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場,羅拉焦躁不安的迎步走到正向她走過來的威爾曼身前,急聲問道:“找到透了嗎?”
威爾曼搖了搖頭,勸慰道:“羅拉你不要著急,還有三分鍾,安室他一定會出現的。”
一定?你又不是他,不是連他在哪裏都不知道嗎?憑什麽說一定。”羅拉的情緒開始出現崩塌,她舉起雙手緊緊抱住頭,逐漸陷入負麵的情緒,顫聲囈語:“萬一他不出現怎麽辦?不行,我要去找他。”
這麽說著,羅拉放開雙手,轉身提著厚重的裙擺就要往東花園外走去。
羅拉,你這是要去哪裏?”清雅的嗓音像陣風一樣吹過,將羅拉混亂的理智拉了回來。
羅拉停下腳步,轉身望著站在不遠處的安室透,鼻尖一酸,邁開步子往安室透走去,她越走越快,幾次踩到裙擺差點跌倒,可她從未因此放緩腳步,最後幾乎是跌進了安室透的懷裏,緊緊抱著他,低泣一聲:“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安室透扶著她的雙肩將她拉離了自己身上,唇角有淺淺的笑容:“可別哭出來,糊了眼妝就難看了,準備一下,快進場了。”
你看你發型都有點亂了。”莉奧走了過來,伸手替羅拉整理了一下發絲後,瞥了一眼身側的安室透,隻有莉奧知道,此刻站在這裏的安室透是工藤新一易容的,而真正的安室透在……莉奧將視線轉向了伊斯萊一行人所在的方向,心裏被滿滿地不安所取代,拜托了,絕對要活下去。
一處隱蔽的花牆後,一個戴著寬大墨鏡的青年男人將手裏的花束遞到一個小女孩手裏,之後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後,小女孩捧著花束高高興興的跑走了。
可可可以……跟您交換手機號碼嗎?”一個非常有氣質的年輕女孩走到伊斯萊麵前,她穿著淺綠色蕾絲連衣裙,白嫩的臉蛋上染上了玫瑰色的紅,她的言行看上去十分的青澀,渾身因高度緊張而緊繃起,隨著微風陣陣可以聞到她發絲間的香味。
毛利蘭默默的注視著不遠處跟伊斯萊搭訕的漂亮的女孩,像這樣上層名流積聚的地方這類人根本就不存在,他們混跡於各種場合,早就變得十分老練圓滑,而這位超人氣的好萊塢新星自然也已經是這種場合的常客,之所以這樣手足無措的青澀模樣,是源於伊斯萊的美貌使然吧。
真是遺憾,我沒有手機。”伊斯萊不留情麵的冷聲回絕。
是……是麽!”女孩尷尬的笑了笑,遲遲不肯離開,躊躇了片刻,鼓起勇氣又滿懷期待的問道:“那可以合個影嗎?”
伊斯萊翹起右腿,紫色的玫瑰花瓣隨風擦過他垂下的眼睫,倨傲而殘忍的話音自薄滿的唇冷冷吐出:“我沒有跟垃圾合影的嗜好。”
垃圾!”女孩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靂,腳下一個虛晃。
毛利蘭無聲歎了一口氣,有點同情的望著小臉變得蒼白的女孩,她的眼角已經有些濕潤。
就在這時傳來撲通一聲,一個手拿著花束,穿著蓬蓬裙的小女孩跌倒在了離毛利蘭不遠的地方。
哇……大哭聲響起,小女孩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她的左膝蓋擦破了皮,滲出紅紅的血絲。
毛利蘭見狀起身快步走到小女孩身邊,扯下衣領下係著的綢帶替她包紮後左膝蓋後,安慰道:“已經沒事了,你的爸爸媽媽在哪裏,我送你過去?”
小女孩止住哭聲,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身前的美少年,嘴巴緩緩張大,然後咧開嘴露出驚喜歡快的笑容:“大哥哥你的皮膚跟那邊的那位漂亮的大哥哥一樣唉,在陽光下像半透明的白玉一樣,我從來沒見過。”
一隻手落在毛利蘭的肩膀上,camus走到她身邊:“你坐回位置上去,這個小鬼交給我。”
誒?人家討厭大叔!”小女孩悶悶不樂的撇了一下嘴,抱著花束站起身,一瘸一瘸的走到毛利蘭身前,將花束交到她手裏,甜甜笑道:“呐,大哥哥這個送給你,將來一定要拿著與今天一樣的花束娶我做你的媳婦,那樣我的寶寶一定也能有這麽漂亮的皮膚,約定哦!”
沃敏。”遠處傳來呼喚聲,一對年輕夫妻站在那裏,看樣子應該是小女孩的父母。
絕對要拿著跟今天一樣的花束哦。”小女孩仿若害怕她忘記,再次囑咐了一聲,這才轉身往夫婦瘸著跑去。
哈?毛利蘭拿著花束一時傻了眼,這小屁孩真是人小鬼大。
突然,毛利蘭打了一個戰栗,她側首望去,隻見坐在一旁的紮著黑馬尾的青年正用一副要砍她的眼神瞪著她。
「不要用我的模樣做奇怪的事」他的表情在這麽說!”camus坐回毛利蘭身邊,雙手懶懶的枕在腦後,眯起眼睛道:“不止是medoc,你擅自行動的話,大家都會覺得很困擾,更會惹那位大人生氣哦!”
抱歉!”
camus睜開眼望著她,片刻後煩躁的閉上眼:“算了,接下來別亂行動就好了,還有,別用那小子的樣子擺出一副‘我錯了’的樣子啊,感覺好惡心。”
自從伊斯萊在那間封閉的房間說了結婚那句話後,camus對她的態度明顯多了一些尊敬。
這時,婚禮現場的的音樂變了,由之前舒緩優美變得肅穆莊嚴,是瓦格納的結婚進行曲。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時刻麽!
毛利蘭垂下眼睛,盯著小女孩送給她的花束,胸口處心髒還在跳動,明明疼痛地連呼吸的力氣也沒有了,好想逃離這裏,拜托,誰來都好,帶她離開這裏。
自己真是沒用啊!毛利蘭將麵龐垂的更低了,緊握住花束的手指又收緊了一圈,今天自己的眼淚有點多,多的快如決堤的洪水。
伊斯萊正在盯著自己吧,用他那雙變成毫無溫度的冰藍色眼瞳,她也不想表現的這麽軟弱啊,她也想微笑著跟過去說再見,可是噴湧而出的情感無法控製,那撕心裂肺的痛就如她對零刻骨銘心般的愛一樣深刻到鮮血淋漓。
啪嗒,淚水落在花束上,模糊一片的視野裏,有什麽露了出來。
毛利蘭心口一緊,雙眼緊緊盯著露出一小截的紙片。
那邊,威爾曼今日代替了喪失行動力的培西作為新娘的父輩站在了羅拉身邊。
羅拉挽住威爾曼的手臂,在威爾曼的陪同下一步一步的走向安室透。
花牆後,戴著墨鏡的青年男人抬起手腕盯著手表,線條優雅的薄唇緩緩張開:“三!”
威爾曼將羅拉的手交付到安室透手中。
羅拉滿臉幸福的凝視著安室透,今天的她格外的美麗,唇角像是有花絢麗綻放。
二!”幹脆的字節飄進風裏。
安室透唇角慢慢浮現出張揚的笑容,羅拉臉上的笑容一僵,不是,這個人不是安室透!
戴著墨鏡的男人,腳下一動,衝出花牆:“一!”
轟然一聲,會場四周噴出了濃濃的白煙,瞬間將整個婚禮現場包圍住。
是催眠瓦斯!
伊斯萊心口一凜,屏住呼吸,憑著記憶起身快步走到毛利蘭剛剛所在的位置。
白煙侵蝕了所有,在能見度近乎為零的視野裏,伊斯萊向前伸出了手,指尖一片冰冷,那裏什麽也沒有,他收回手,不相信地再一次伸了過去,懸空的手怎麽也觸碰不到他想要尋找的溫暖。
手指緩緩的蜷縮起,然後猛然收緊,手指與手指間相互擠壓,指甲深深嵌入肉裏,有鮮紅的血絲垂落進白煙裏。
蘭!”低沉的嗓音宛如自幽暗的地獄吹出的冥風,摻雜著痛苦的,伊斯萊甩開拳頭,大吼一聲:“你要是敢從我身邊逃走,今天這裏所有的人都得死!”
宅邸的某處一角,毛利蘭聽到伊斯萊的嘶吼聲,驚慌地站起身。
在她邁出腳步的時候,一下子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緊接著臉上的人皮麵具被揭開了,被迫抬起的麵龐上,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的唇被溫潤的唇瓣所俘獲。
輾轉纏綿而短促的吻,卻足以抽幹了她所有的意識,戴著墨鏡的青年男人緩緩鬆開她,低啞著嗓子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毛利蘭眼眶含著淚,雙手撫上青年男人的臉頰,這溫潤的觸感,這上癮的味道,這甜蜜的悸動……不是夢,不是幻覺,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他是……他是……
手指落在了他的墨鏡上,緩緩取下,毛利蘭哽咽一聲,捧著他的臉,踮起腳尖,將嘴唇深深印在他的唇上,安室透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貼向自己,奪回了主動權,狠狠吻了過去。
眼淚滑落臉頰,毛利蘭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正順著自己的血管的脈絡蔓延至全身,心跳驟然加速,讓人眷念的氣息毫無阻斷的傳遞了過來。
遠處,伊斯萊的聲音再次傳來,毛利蘭渾身一僵,慢慢放下腳跟,不回到那個人身邊不行,她的身上係著很多條生命,她始終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安室透落在她腰間的手忽然鬆開,緊接著一記手刀落在了她的後頸,毛利蘭身子一軟,暈倒在他懷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