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臨月對此恍若未見，繼續道。“小芳沒有乘坐馬車，步行之後回到相府的時間是半個時辰以後。”

    容臨雪咬唇，“這能說明什麽？”

    難不成，容臨月那日還派人跟蹤了小芳不成？若是如此，那容臨月又怎麽會允許流言傳了這麽久才想起來製止。

    容臨月停下踱步，看著容臨雪，淡淡道。“相府到集市的腳程來回是一刻鍾。”

    “所以呢，”容臨雪像是抓到了容臨月話語間的錯漏，“小芳出門的時間，和回到相府的時間，顯然不是去了集市。”

    “你別急。”容臨月也不急不緩，“我說的那個腳程，是一般的男丁。”

    容臨雪“”

    看到容臨雪發白的臉色，容臨月絲毫不覺得意外，隻是淡淡看著容臨雪的眼睛，冷笑兩聲。“以小芳一個女子的腳程，即便用不上男子腳程的雙倍時間，也不會持平。”

    容臨雪咬著唇，嗤笑一聲，很了解小芳似的說道。“小芳之所以能留在我房中，就是因為手腳麻利，所以小芳速度還是很快的，但是集市離相府並不近，所以，按照登記的時間來看，小芳根本就不可能是去的集市。”

    容臨月聽到容臨雪這麽說，不由得再次有些埋怨古代沒有監控錄像就是不方便。

    不過若是有了監控錄像，那容臨月和慕玄機的“緋聞”就會被動坐實了。

    按照容臨雪的意思，就是，小芳手腳麻利，但是去集市也不可能像男子那樣那麽快地來回。

    不過，這不是容臨月的重點。“容臨雪，你也說了，小芳的手腳快，正常的女子從集市回來，大概也就是半個時辰左右，隻會右不會左，而小芳來回集市再加上找這些乞丐的時間，是不是恰好呢？”

    容臨雪聽了容臨月的話之後，有一瞬間的呆愣，而後猛地一驚，隨即又看著容臨月，笑道。“容臨月，你又如何得知小芳是去找乞丐的，還是這一切不過是你的臆測。”

    是啊，容臨月又沒有先知的能力，怎麽會知道，小芳到集市是去做什麽的。

    而且，容臨月一口定了容臨雪，怎麽能讓人不懷疑容臨月的“用心良苦”？

    聽到容臨雪脫口而出的質疑，容臨月也沒放在心上。

    隻是轉而看向小芳。“小芳，那你說說，那日，出了相府之後去了哪裏，又是去做什麽。之後幾日，為何再也沒有出過容臨雪的院子。”

    “”

    容臨雪瞪著轉過身去的容臨月，容臨月居然連這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難道，容臨月在自己的院子裏插了眼線？

    小芳本以為，事情是會交給容臨雪來解決的，沒有想到，容臨月會將問題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愣了一愣，小芳看了一眼容臨雪，可是，後者卻根本就沒有在看自己。

    小芳心如同墜到了穀底，忍著害怕，不敢直視容臨月的眼睛。

    “我”

    容臨月不等小芳把話說完，就直勾勾地看著小芳那藏不住緊張的眼，冷笑一聲。“作為一個下人，是誰教你的在主子麵前自稱‘我’的？”

    對於容臨雪的人，容臨月是一萬個看不慣。

    而且，容臨雪的下人，此時代表的就是容臨雪，在小芳身上挑錯，就是在容臨雪的身上挑錯。

    容臨雪很清楚，容臨月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在小芳身上挑錯，想要激怒自己，想要讓小芳亂了陣腳。

    容臨雪不會上當的。

    但是

    容臨雪麵帶擔憂地看了一眼小芳，又迅速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不能讓小芳察覺到自己的目光，不能讓容臨月這個草包察覺到自己的緊張。

    見容臨雪沒有要搭救自己的意思，小芳隨即就慌了，立馬“撲通”的跪在容臨月的麵前，“小姐，三小姐，是奴婢一時口拙，望三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奴婢計較。”

    聞言，容臨月也不急不緩地看了一眼花樓夜身邊的暗衛，那黑衣暗衛接收到容臨月的眼神暗示，隨即將地上跪著的小芳給拎了起來。

    “我也沒那麽斤斤計較，”容臨月淡淡看著小芳。“你隻需要好好回答我問的話，便好。”

    不斤斤計較，剛剛嚇唬小芳的人又是誰？

    容臨雪雖然心裏憤憤不平，但是，麵上還是風平浪靜地在保持靜觀其變的態度。

    聞言，小芳又情不自禁地看向容臨雪那邊，隻見容臨雪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下涼了涼。“回三小姐的話，那日奴婢隻是遵循大小姐的命令，到護國公府去詢問夫人的情況。”

    在她跪下向容臨月求饒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護國公府雖然現在已經跟相府是親家，但是因為元氏的關係，護國公還是依舊不待見相府的，更不待見容丞相。

    所以，即便容臨月不相信，容丞相也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家醜還要鬧到護國公府去的。

    所以，即便是容臨月不相信，也沒法到護國公府去對峙。

    而且，即便容臨月去了，護國公又怎麽會見一個將自己的女兒送進牢籠出不來的人呢？

    哪怕他再如何不喜，那元氏也是他護國公的女兒。

    所以，小芳就是料定了容臨月現在聽到了她的答案，也是拿她沒辦法，才敢說出口來。

    聽到小芳的回答，容臨雪眼裏閃過一抹讚許，但是沒有表露明顯。

    聞言，容臨月不禁微微一愣。

    她沒有想到，這個小芳看似唯唯諾諾的，腦子竟然轉的這樣快？

    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麽。

    容臨月輕輕地“哦”了一聲之後，看向小芳。“你去護國公府見到護國公了？”

    小芳：“”

    現在的這種情況，容臨月不是應該考慮如何從她口中再套話嗎？

    怎麽這容臨月不按常理出牌。

    小芳是想不明白容臨月這是唱的哪一出，可是容臨雪卻是警覺了。

    本來還在擔心，小芳這個丫頭雖然聰慧，但是畢竟沒有經曆過太多的宅院彎曲，所以難成大事。

    但是，沒想到小芳的腦子還是挺靈活的。

    然而，這一刻，容臨雪又開始擔憂起來。

    小芳再聰明，也抵不過容臨月這個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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