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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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陸海生去找陸潮生一問究竟,顧寧繪已經淡淡的開口。

    海生,昨晚的事情,是我自願的。從酒吧出來你喝醉了,陸潮生攔了個車,讓司機送你回家。我就半道將車子截了,然後帶你來了這裏。”顧寧繪從容不迫的形容著昨天晚上的場景,陸海生的心裏麵雖然並不相信這些話的真實性,但是陸海生此時此刻也沒有懷疑這些話的理由。

    陸海生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兩個人之間這樣冷靜的氣憤倒是給了顧寧繪說話的空隙,“我就是太想你了,我沒有想要破壞你的家庭的意思。如果你很介意,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海生,我是真的不想讓你為難。”

    陸海生對於顧寧繪的感情,即便當初那麽的刻骨銘心,那麽的痛徹心扉,但是在時間的嫌隙中過度和掙紮之後,其實他們兩個人之間所剩餘的東西,不過是一些讓人能夠回憶的往事罷了。

    至於自己再回頭和這段往事發生些什麽,陸海生從來都沒有想過。

    那就當做什麽也沒發生吧。抱歉。”

    陸海生幾乎是沒有留任何餘地給顧寧繪。

    就這樣的離開了。

    當天清晨,陸海生回到家裏,看到殷素素的那一瞬間,心裏麵內疚和自責的感情油然而生——殷素素坐在沙發的中央,正在等著他回家,就那樣坐在那裏等了一晚上。陸海生的心裏莫名的油然而生一種自己壓根就不是一個男人的念頭。

    一個男人怎麽能夠有如此那般不負責任的行為來。

    好在事情很快就過去了,生活隨著時間在不斷地向前發展。

    但願很多事情能夠永遠的掩蓋在時間的縫隙當中。

    太陽西斜,駱少邦從走出別墅的大門,眼神有些酸澀的看了看湛藍中帶著些昏黃的天空,拿出手機,撥通了陸海生的電話。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別墅的範圍,殘忍地自動忽視了身後奪門追出來的姚冶莫焦急的身影,車庫取車,匆匆向酒吧走去。

    追了幾步,見不遠處背對著自己的人自動忽視逃避的樣子,她的腳步停止,雙手握拳,手指深深地陷在白皙的手掌裏麵,被掐的地方,皮膚漸漸地殷紅。精致的素顏,表情有些難過的望著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嘴巴微微開啟,“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躲避是沒有用的。”

    ……

    駱少邦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他壓根就沒有想過姚冶莫和自己之間會繼續有什麽樣子的糾纏。

    但是如今的情況是,姚冶莫不僅僅是回來了,而且是帶回了一個孩子。

    駱少邦的孩子。

    ……

    姚冶莫知道這個孩子存在的時候,人已經在澳大利亞。當時自己和駱少邦分手的事情,讓姚冶莫的心情一度的壓抑難耐,姚冶莫想過要去打掉這個孩子,醫生都約好了。

    但是當姚冶莫躺倒手術床上的時候,心裏麵有那麽一瞬間的空蕩蕩。

    這個孩子是自己與駱少邦最後的牽絆。姚冶莫愛了駱少邦那麽多年,這一次的分手讓姚冶莫在恍恍惚惚之中有一種再也不能夠愛上其他人的錯覺。駱少邦的優秀,駱少邦的體貼,駱少邦一切的一切,即便是那些對於姚冶莫來說並不屬於好這一個範疇的特點。在姚冶莫看來,都莫名其妙的保持著一種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優越感。

    所以正是因為姚冶莫心中的一瞬間猶疑,她肚子裏麵的這個小寶寶這才得以保留下來。

    上一周回國,姚冶莫在國內再次聽到了駱少邦的消息。

    原本姚冶莫並不打算前來打擾駱少邦的生活,但是無奈,此時此刻的駱少邦,生活的並不是那樣的如意。姚冶莫以為,駱少邦可以等到薑昭昭的歸來,然後兩個人破鏡重圓的,但是如今的情形看來,駱少邦自己一個人,過的並不開心。

    所以,姚冶莫尋到了駱少邦的別墅,然後帶著這個滿月的孩子。

    目送著駱少邦淒涼而著急逃避的身影躲過自己的視線內,姚冶莫在溫暖得有些曖昧的霞光中站立了一會,默默地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別墅。

    酒吧中央,陸海生架著一雙腿坐那看見駱少邦推門進來,眼神越過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四處張望;陸海生拍了拍身邊夥伴的肩膀,嘴角笑,“這邊交給你了,我先閃了。”

    旁邊的dj將耳機拿下來,食指和拇指圍成一個圈,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好。”

    陸海生放下耳機的時候,一首歌剛好結尾,順手挑了首自己喜歡的播放,然後曲著膝蓋,調下小小的台子。

    進門四周望了一眼,沒有看到陸海生的駱少邦路過喧鬧擁擠的人群,坐在吧台旁邊的高腳椅上麵,要了杯血腥瑪麗。沉默寡言,傲然冷漠的駱少邦在坐下或者說是進門的瞬間,就引來了不少的目光,這不,他剛在吧台坐定,就有打扮妖嬈的女人湊過來搭訕,

    帥哥,可以請我喝杯酒麽?”

    ……”駱少邦沉默,手機握著酒杯下麵細細的杯柄,晃了晃酒杯裏麵的液體沒有理會身邊說話的人。

    帥哥,”女人剛要繼續說話,隻看著從另一麵走來的俊俏的男生衝著她眨了眨眉眼,然後輕輕地抬起手臂,搭在駱少邦的肩膀上麵,輕佻的語氣離開唇瓣,“哎,請我喝杯酒唄?”

    駱少邦奇怪的眼神抬頭打量著陸海生一眼,用下巴點點旁邊的凳子,意思他坐;低鬱沉悶的聲音開口問,“喝什麽?”

    陸海生收回放在肩膀他肩膀上麵的手,聳聳肩,“和你一樣。”

    然後實現輕飄飄的越過駱少邦的肩膀,看向搭訕未果愣在一邊的女人,眉毛上揚,得意地吹了個口哨。

    女人掃興的嘟囔了一句,“原來是彎的,真是遺憾了這一張臉。”說完便苦著臉轉頭離開,尋找下一個搭訕的目標。

    對於這樣的場景,駱少邦自然是不回去在意的,不屑的抽了抽嘴角,飲盡了了杯中剩餘的酒,然後將酒杯向調酒師輕輕一推,示意再來一杯。

    說說吧,有什麽大事竟入得了你的法眼?”

    駱少邦仰頭灌了自己一杯酒,“姚冶莫回來了,帶著和我的孩子。”

    額……”他如此的言簡意賅,如此的坦誠相待,陸海生一時之間竟沒有想出如何應對的法子,嘴角定格這微笑久久不變化。

    駱少邦拿著酒杯,有些苦澀的咽下流轉在喉嚨之間的液體,艱難的吞下。

    ……要不要去驗個dna之類的。”

    駱少邦神情淡淡的,“沒有這個必要吧。因為不管結果是什麽樣子的,我都不會和她有什麽未來的。這一點,姚冶莫在生下這個孩子的時候就應該知道。”

    心裏還放不下薑昭昭?”

    是。”他肯定地語氣滿是堅毅和不服輸,但是他的內心還是有些不堅定,要不他也不會來找陸海生喝悶酒。

    陸海生手掌握拳,橫在駱少邦的空氣中,“挺你!”

    謝謝。”他手掌微抬,握緊的手掌結實的和他的手掌撞上。兩個人默契的笑了,或許真的不需要太多,當你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身邊有一個人們能夠不論對錯的給你這樣的支持,就很滿足了。

    陸海生眼睛看了看酒保身後的瓶瓶罐罐,笑著問駱少邦,“血腥瑪麗太悲傷,要不要嚐一下我調的酒?”

    榮幸之至。”駱少邦的心情不錯稍有緩解,語氣透著些輕鬆。

    手臂在酒杯中晃了晃,顏色鮮亮的液體在空氣中發出嘩嘩的聲音,然後手腕微微傾斜,搖酒器裏麵的液體緩緩地流出。片刻之後,他手指扶著杯底輕推,將調好的酒放在駱少邦的麵前,“嚐一下。”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