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戰天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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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祭典髒瘋狂律動中,兩道橙色的典環其一嗡嗡作響,另一隻明顯也有動搖,卻被一股隱晦的力量壓製著不能作亂。

    這股力量便是陽魄界的界限,致使東方祭這種典搬境的典者在其中,隻能發揮一個典環的力量,換言之就是被打落成典鍛境。

    但東方祭的實力比起典鍛境,隻高不低,畢竟被壓製束縛的隻有那典環,經驗與曆練是溶於血骨的,終生難忘。

    東方祭出手不遺餘力,登時便有一股壓力彌漫在飛魄台上,還未徹底消散的冰淩在這股典力波動下悉數破碎,碎屑四濺中,一股強勁的波動直撲浮生。

    就見到這股波動仿佛將飛魄台從中間切開,鋪天蓋地,卷曲漫天冰碴,好似那暴風雪雨。

    東方祭果然出手毫不留情,這已然是全力了吧!”

    笑紅塵瞳孔猛縮,略有唏噓,他的排名與東方祭最近,自然知道這一招是怎樣的意義。

    東方祭本身就是雪山教神子,能夠掌控冰雪,影尋寒未消散的千裏冰封助漲其勢,寒氣加持下,東方祭的戰力已然達到頂點!”

    莫文軒靜靜的坐在飛魄台上位,摩挲著懷裏的天驕印,不經意的瞥了不遠處影尋寒一眼。

    典無第二,影尋寒隻輸半招,便淪為芸芸眾生,再不能與天之驕子爭輝。

    影尋寒的臉上,傲然肅穆中,也有些懊悔,隱隱握住了拳頭,咬牙暗道,“早知最終莫文軒會踏上半步黃色典環的境界,我便不耗費那道符籙。”

    若不耗費符籙,沒有千裏冰封遺留下的寒氣,又能將凜冬戰甲借給浮生禦敵,此消彼長之下,勝負暫且不論,影尋寒也算報了恩情,了卻心結。

    幾乎所有人都不認為浮生能抵得下這一擊,甚至不少人開始起身,離席,開始計劃自己的忙碌。

    白露雪臉上,更是掛著些輕蔑冷笑,在她看來東方祭如此盛怒,出手必殺之原因,是因自己受到了浮生的侮辱。

    所以,她將此看做是東方祭幫自己出氣,縱然心中有燥怒,也是像個小女孩一樣樂開了花兒。

    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浮生一腳跺地,憑空爆開的一股氣勢將他的袍衫下擺震開,布片如刀,直接就將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氣勢給切成兩半。

    氣散則潰,隻是一分為二,其中的氣勢便少了十之**,餘下的陰風涼氣雖然還是吹在浮生臉上,卻隻能讓他雙眼迷離,頭發紛飛罷了。

    好!”

    一聲喝彩,將囑托準備提前離場的人叫了回來,將所有人的心思重新凝聚,鎖定在這飛魄台上。

    此情此景,便是那乘著雙翼天馬的晨曦看在眼裏,也不免側目,思緒拂過。

    此人倒也是少年天驕,莫非他的典環是那橙色第二重?”

    晨曦稍稍驚駭,隨即釋然,“也罷,即使是二重橙色,如此天賦在天佑宗中也隻是個入宗門檻,不消我稍施手段,便要和這些巴丹郡天驕一樣,為我所用。”

    晨曦很有信心,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巴丹郡多少天之驕子久負盛名,在她麵前也要正襟危坐,爭先恐後。

    更何況,晨曦在天佑宗內,被神都真人首位關門弟子,閉關苦修之後,隱隱要衝擊綠色典環,至時就是放眼整個天佑國也再無人能出其左右。

    對於浮生能破自己全力一招,東方祭倒是沒能想到,原本已經準備好享受勝者的歡呼與掌聲,卻在風雪消散之際看到浮生那屹立的身影。

    東方祭揉了揉眼睛,發自內心的訝異,待風雪徹底消散後,他才朗聲笑道,“果然是有些本領的,但你受我一招而不死,已然犯下必死之過錯,我絕不可能讓你再接下我第二招!”

    你如此輕視我,才是必死之過錯。”

    浮生提著袍擺,隨意抖擻,單臂一揮,“來吧,我便接下你第二招,再將你鎮殺。”

    若是放在平日,浮生是絕不會跟東方祭這種人玩耍,畢竟此次入陽魄界尋找赤鑽才是大事,隻是一時之興致才來觀禮天驕一戰,就遇到這麽多眼高過頂的所謂天驕。

    東方祭身上那股熟悉氣息,浮生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卻是肯定了一點,方才第一招中沒有感應得到,這氣息源頭便不是典髒典環,而能肯定是某件典器,或是某門典技。

    浮生對於這股熟悉的感覺,十分在意,若非如此,隨意出手便能將這東方祭鎮殺,也不會耐著性子連接他兩招。

    東方祭的年齡比諸多天驕稍長一些,又是雪山教神子,自然沉穩老練,否則也不會瞬間定下滅殺浮生來獲取威望一計。

    聽聞此言,東方祭並不惱怒,反而越發凜冽,此番他一擊不成,便要祭出最強殺招來震懾全場,否則還不如不跳出來獻醜亮技。

    隻見微退半步,暴力一喝,胸口典髒快速翻騰,透出一道流光落入典環。

    澎湃的典力隨之升騰,不僅籠罩著寬闊的飛魄台,更是讓台下觀戰的天驕們感覺到窘迫,一些修為尚淺的甚至卡著脖子,呼吸困難。

    我在巴丹郡郡王府中,也曾看到過團練大教頭,那可是典搬境九星的大高手,全力之下似乎還不如此刻的東方祭。”

    有一華衣少年看出了其中端倪。

    不,這不是他本身的力量,而是某種典技秘法。”

    羽淩風神情肅穆,認真看向白露雪,問道,“這是雪山教的核心典術秘技麽?”

    白露雪被問及此事,仔細回想後,才搖頭答道,“雪山教典術功法成百上千,我也曾見過其中十之**,卻從未見過此招,更沒聽說過大師兄演練這種逆天典技。”

    那便是東方兄的奇遇了。”

    羽淩風很是熟絡的樣子,唏噓感歎,“有此典技在手,東方兄縱橫天下,上天入地,馳騁寰宇,也不是天方夜譚啊!”

    眾人不解,東方祭此時僅僅是催動典力,還未亮相,羽淩風便給出如此高超的評價,似乎有些言過其實。

    但轉念一想,確是如此,此典技僅僅是前奏,便有如此震撼的壓迫力,相隔數百丈的看台尚且如此,不敢想象直麵其鋒芒的浮生是要承擔怎樣的壓力。

    就是這股氣息,就是這股氣息!”

    浮生卻未感受到怎樣的壓力,反而是眼前一亮,“這便是我熟悉的氣息!這便是我身為皇者時征戰寰宇的功法秘籍。可,這招到底叫什麽呢?”

    《究極真解》將浮生幾乎所有來自前世的記憶給封存,包括那斬天憾地的典技功法,浮生雖能感受到這正是自己前世的拿手典技,卻不知究竟是哪路門道。

    你今日雖死,也有榮耀,隻因你是第一個見到這招的人。同時,你也是第一個死在這招之下的人。”

    東方祭手心抓著一團氣息,翻騰跳躍,狂暴不安,看似隻有巴掌大小的一團,卻是濃縮了東方祭所有典力在其中。

    劍眉一橫,東方祭便將其砸入飛魄台,冷聲道,“記住殺你的人,我叫東方祭;記住殺你的這招,戰天一式!”

    他的聲音依稀傳到了浮生耳中,經過音障的撕扯,並不是十分清晰,卻讓浮生聽到了最重要的內容。

    戰天一式?”

    浮生眼中,自東方祭的腳下,那狂暴洶湧的典力直接撞進了飛魄台,正以飛快的速度朝自己逼近。

    飛魄台是進行天驕一戰的擂台,無比堅韌,即使在莫文軒與影尋寒全力爆發之下,也不過有些許損毀,分毫陷落。

    但這股力量直接將飛魄台的石磚掀開,又以餘波將其攪得稀碎,直搗黃龍,飛魄台在他麵前就像是一塊水嫩的豆腐,不消費力便整個洞穿。

    狂暴的力量在眨眼間就穿越百丈之距離,衝到了浮生腳下,破土而出,赫然成就一隻巨大手掌。

    擂台陷落之際,巨大手掌便將浮生抓在手中,不容分說,如此近距離之下,切膚之感,浮生更是真切。

    本想爆發典力將這隻手掌掙脫再說,就看到滾滾煙塵中,遠處的東方祭直麵蒼天,一雙形似翅膀的東西從雙肋生長出來,雙翅一拍便急速衝殺而至。

    忽的,浮生靈台空明,眼前又換了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