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你不能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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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連天,血染長空,伏屍百萬。
一位皇者,手持青峰,踩著屍山血海,他提劍指向蒼天。
因為這世間,再沒人是他的對手,唯一還未打敗的隻有頭頂的天。
但是天笑他,說他隻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人,根本不能企及天,談何戰天?
於是,皇者怒了,他的胸中典髒爆開一股氣勢,他想戰天,他要戰天。
典力衝出了身體,在他的雙肋生出一對翅膀,皇者展翅高飛,殺向了頭頂的蒼天。
恍然,浮生發現腦海中《究極真解》出現了變動,一些灰白的地方顯現出鎏金字體,浮生看得真切。
威望值七百五十點,什麽是威望值?”
那鎏金字體便是這個內容,浮生疑惑之下,心念一動,體內似乎有些氣息在隨之調動流轉。
同一時間,浮生聽到了遠處一個聲音,那人呢喃自語著,也不知身邊最近的人能否聽清,浮生卻是聽清了。
連我都避之不及的恐怖氣勢,為何這凡夫能在其中談笑風生?”
這正是那天驕榜第五位的洛熙發出來的,由衷的感歎,伴著這個聲音,一股暖流跨越虛空,落入了浮生的身體,隨著那些被調動的氣息一同流入泥丸。
好似饑寒交錯之下,飽飲燙酒,久旱甘露,很是受用。
一時間,浮生苦思而不得解的問題,被封存的記憶,竟有一部分顯露出來。
以至於浮生瞬間就抓到了那如芒在背,東方祭所修煉的一門典技確是和自己有關,那就是在千萬年前浮生以皇者意誌創造的戰天一式。
戰天一名有二解,一是劍指蒼天,血染蒼穹。
其二,典者普遍認為**是地,修為是天,天有多大取決於地有多廣,也即是說修為的強弱是決定於典髒、典環、每一條經絡乃至每一寸血肉。
戰天,就是戰於自己的修為,就是不斷突破,永無止境。
千萬年前的皇者,戰天七式,凶名遠播,上至九天,下達九幽,諸天神魔竟挑不出一合之將!
所以浮生對此,十分敏感,以至於修煉此典技的東方祭剛剛登場就加以關注。
話說回來,難道威望能助我開啟了這部分封印?”
不過此刻,浮生更關心的是《究極真解》的變化,它將浮生的功法典術盡數封存在泥丸,迫使浮生從頭開始,卻在此刻被動搖了封印。
動搖封印的那一股力量,來自於洛熙,卻源自於浮生。
是洛熙親眼得見浮生的姿態,心生感慨,以回應浮生的威望。
作為曾經擎天憾地的皇者,浮生知道,這股力量就叫做威望。
王者西行三千裏,歸來一笑震九州。芸芸眾生對於那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王者,心生敬仰,就是威望。
更進一步,便是信仰,是願力,是世人對一代宗師德高望重的回應。
在此之前,浮生體內已然擁有威望值,整整一千點,來自於在扶桑穀大殺四方,還有在不滅宗晉升首席大弟子的時候,那直攝人心的威壓氣勢。
加上方才來自洛熙的感歎,又多出五十點,其中規則似乎是每每有人為自己折服而驚歎,便能積攢一定量的威望值,而此人實力越強,地位越高,隨之產生的威望值也就越高。
好!那便讓我憶起這原汁原味的戰天一式!”
浮生當即調動這些氣息,全數投入到封印泥丸宮的究極真解中,剛剛有四分之三注入進去,顯現鎏金字體的部分便是金光大盛。
隨之,浮生思維順暢,泥丸通絡,前世所有關於戰天一式的每一幕,事無巨細,便都顯現在腦海之中。
感受著久違的熟悉,浮生唏噓不已,“終有一天,我會將失去的全部拿回,就連上一世不能企及的,這一世我也要成就!”
浮生知道,他已經打開了變回強者的另一條路,滔天戰意感染之下,浮生的身體被那巨手掌控,也有隱隱顫動。
一股同樣澎湃純粹的典力,自浮生胸中殘木激蕩出來,通過典環,充斥身體,流露這一方寸之間。
典力所過之處,就看到那巨手開始顯現裂痕,隨即碎裂,浮生的身體脫離出來卻不落下,而是在典力包裹中淩空虛步。
此時的東方祭,距離浮生不過十幾丈的距離,轉瞬間即可殺至。
浮生卻不慌不忙,淩空虛抓,隨著一個好似輕盈吟唱的聲音,兩股精光自他的身體衝飛出來。
嘩!”
湍急的氣流抖動聲中,浮生的背後也生出一雙純亮的翅膀,翅展十丈有餘,隻是輕輕一拍,便將咄咄逼人的東方祭打退回去。
怎麽會?”
東方祭堪堪穩住身形,不可思議,如臨大敵,吼叫道,“你怎麽也會這招?這明明是我深入地底,千難萬險,九死一生才尋到的秘技……”
浮門弄技。”
浮生咧嘴輕笑,不以為然,“這招便是我創造的,你能尋到,你能練就,也是你的造化。但今遇到我,便是你氣運衰竭之兆。”
浮生敢口出此言,並非狂妄,當年身為皇者的他確實創造了許多獨門秘技,有的流傳下來,有的卻消失在時間的長河。
就像莫文軒方才在天驕一戰上,以判官筆劃出霸龍騰飛,便是噬魂族大能在經過浮生指點後的一則典術,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你胡說!”
東方祭瞪大的一雙眼睛,不住的顫抖,“此技有戰天之力,是一代皇者所創,怎麽會是你螻蟻一般的東西創造出來的?你一定是用某種秘法臨摹了我的典術,隻有其形,不具其神罷了。”
東方祭嘶吼中,翻身再朝浮生殺來,雙翅一拍便打出淩厲風刃,細密無窮,隨著一雙怒拳直取浮生。
轉瞬間的變故實在太多,實在太大,鮮少有人回過神來,但還是有人針對施展同樣招式的兩人做出評判。
東方祭此招,驚天動地,氣勢非凡,遠不是現場臨摹模樣就能發揮出來的。”
確實,僅僅從氣勢便能看來,東方祭出手間氣勢雖不能戰天動地,卻也驚為天人。反觀那無名少年,毫無氣勢可言,必定是個花架子,一捅就破。”
議論紛紛,雖是交頭接耳,也一字不落的被浮生聽下,不由嗤笑。
此戰天一式的氣勢,直指蒼天,斷然不是凡夫俗子能夠理解,自然也就感受不到浮生的滔天戰意。
畢竟,他們隻是芻狗螻蟻,芸芸眾生,怎麽知道“驚天”是怎樣的氣勢?而東方祭所展現的“驚天”,實則是驚人罷了。
浮生淩空虛步,稍事片刻,才等到東方祭姍姍而來。
麵對東方祭的咄咄逼人,浮生不慌不忙,翻手一掌,看似隨意。
東方祭卻如遭雷擊,氣息瘋狂潰散的同時,背後一雙亮翅也瞬間消散,墜落到滿目瘡痍的飛魄台上。
什麽!”
登時,全場嘩然。
巴丹郡天驕榜第三位的東方祭,在這無名少年麵前是如此不堪一擊,所有人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但眼前事實確是浮生將東方祭打落。
白露雪是最為激動的一個,一雙粉拳攥的青白,這一刻她的心都要碎了,仇人逍遙,愛人遲暮,對於如花美眷而言還有比這更大的打擊麽?
霍妙玲、楚桑榆、羽淩風和刑西揚,也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東方祭可是他們小團體中最為強悍的一個。
唯有滕青山在另一間貴賓室中,是一副早有預料,理所應當的神情,就從浮生出手滅殺花千靈的那一刻,滕青山就知道巴丹郡這些天驕無人能出其左右。
不過,他應該不敢像殺花千靈那樣殺東方祭吧。”
滕青山低聲呢喃,確有根據,“畢竟,花家再怎樣強大也隻是一個家族,遠不如雪山教那般的影響力,東方祭貴為雪山教神子,若是在此處被他殺了,必然會驚動雪山教那些老怪物。”
想到這裏,滕青山定睛再看,浮生已經緩緩落在了飛魄台,他的腳邊是上一刻還意氣風發的東方祭。
此刻,倒像一條死狗。
就見浮生伸手一撥,一股典力流動間便將東方祭的身體托起來,隨即,一掌便拍向了那天靈蓋。
你不能殺他!”
滕青山脫口出聲。
你不能殺我!”
飛魄台上,東方祭鼓起眸子裏最後一絲堅強,嘶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