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看向小王氏，除了她，府裏再無人在這上麵興風作浪。

    侯爺，無風不起浪，總有些嚼舌根的……”小王氏一臉無辜：“昕姐兒的娘是我的親姐姐，她名聲臭了，於我又有什麽好處？”

    無風不起浪，不就是承認了寧伯侯夫人所指麽？

    錦鄉侯氣得臉色鐵青，但又無話可辯，轉身就要走。

    葉昕眉氣急，錦鄉侯才是一切的根源，隻要他否認，寧伯侯夫人的話便無根無據，就是汙蔑，可他卻甩手就走，不是變相承認了娘的罪行，小韜是野種麽？

    爹爹，不許走，事情都說到這個分上了，你再一走了之，您要女兒以後怎麽活？要頂著罵名過一輩子嗎？今天是寧伯侯夫人要退親，下回呢？再說一門親事，還是有人會拿此作伐，還被人再退一次親麽？女兒又做錯什麽？”葉昕眉一個箭步，攔住錦鄉侯，哭道。

    走開！”錦鄉侯的心裏如駭浪翻湧，無法平靜，更不知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局勢，他隻想眼不見，心為盡。

    六十六

    這樣的兒子，還不如十三歲的孫女有擔當，有主見，齊老太太深深地歎氣。

    父親，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讓你走。”葉昕眉卻張開雙臂，攔住錦鄉侯。

    說清楚？說什麽？怎麽說？你娘當年做過什麽，你不清楚，我清楚，你奶奶也清楚，怪不得人家要瞧不起你，怪隻怪你有個不知羞恥的娘！”錦鄉侯出離憤怒，不顧一切大吼道。

    我娘做過什麽了？捉奸拿雙，你親眼看見她與人苟且了？”葉昕眉毫不示弱，柔弱的雙臂執著的攔在錦鄉侯身前，不肯後退半步。

    你……”錦鄉侯氣得差點又一耳光扇去，好在他還記起，這個女兒性子和她娘一樣剛烈，強忍住心頭大火道：“你知不知羞，這些話也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說的麽？”

    我娘都被人當成淫婦了，我還要臉麵做什麽？爹爹既然沒有親眼見到我娘行那不軌之事，隻憑捕風捉影，道聽途說，又怎麽能讓人信服，若是有人心人故意汙蔑呢？沒有切實的證據，我死都不信我娘是那樣的人。”

    葉昕眉堅定地看著錦鄉侯，柔弱而又嬌俏的臉上，透著堅毅與勇敢，仿佛一根柔韌的蒲草，看似軟弱，卻堅韌強勁。

    齊老太太欣喜地看著她，雖然有點不識時務，卻勇敢，堅強，據理力爭的樣子太象當年的自己了。

    我做過滴血驗親，小韜根本不是我的親生，你還要什麽樣的證據？還用親眼所見麽？”錦鄉侯象被逼到死角的野獸，瀕臨絕望，舍不得打葉昕眉，卻要拿刀將自己小心掩藏的傷疤挑開，血肉模糊，痛徹心肺。

    滴血驗親？什麽時候做的？我不信！”葉昕眉象個無賴的孩子，她上前一把拽住錦鄉侯的手，淚眼蒙蒙哭道：“爹爹，小韜還在，你再做一次，再做一次給女兒看，不然，女兒會恨你沒有擔當，恨你不肯包容，會恨你一輩子。”

    正說話間，竹韻帶著葉定韜進來，小小少年在門外早就聽得清清楚楚，淚水也打濕了他俊俏的臉，他默然地進來，跪在錦鄉侯麵前，磕了一個頭道：“侯爺，衙門裏給人定罪，判刑，也得講個理字，也要讓犯人死得心服口服，死得其所，雖然從我生下來起，你就不認我這個兒子，我也當自己沒有父親，但是，若是因為我，而讓姐姐蒙羞受辱，讓娘親死都不得安寧，我求你，再做一次滴血驗親吧，若我真非你親生，我即刻離開葉家，是死是活，都與你錦鄉侯無幹！”

    他的話，讓錦鄉侯大為震驚，這孩子的心裏，早知道這孩子有怨，卻不知他怨得如此深，恨意如此濃，既便不是親生，在一個府裏，頂著自己兒子的名頭生活了十幾年，雖然對他不聞不問，但還是會忍不住偷偷關心，偷偷注視，看著他長大，真的要決絕到如此地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