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總之我還在放長線釣大魚，你別管了，快喝藥。”靜姝端起藥碗就喂雷震霆。

    雷震霆幾大口就喝完了，“有什麽事別撐著，找我，我幫你善後。”

    “放心，你送我的兩個暗衛，我不會讓他們閑著的，等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再找你。”

    四月初的時候，京中來了一個十分出名的道長，名喚洛真，據說是從波斯國來的，不但會算卦驅邪還會做什麽換臉術，此人亦正亦邪，不是所有人請他幫忙，他都會去的，全憑他心情，一時之間竟是比當年的絕塵師太還要聲名遠揚。

    “依我看，這個道長就是個騙子而已。”墨畫在隔間說道。

    “我也覺得是，什麽換臉術沒聽過，要是真能換，那還不得亂套了，有人換個跟聖上一樣的臉可怎麽辦？”墨竹點頭。

    “這些稀奇古怪的事，老早就有了，我小時候也聽過，後來這些被傳得神乎其神的人都神秘消失了。”姚黃捧著茶碗。

    “墨琴姐，你在宮中許久，你覺得呢？”

    墨琴淡笑道，“正如姚黃說的，這些被傳得很神的人最後都消失了。讓我想起當年聽老宮女說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前朝萬貴妃一人後宮獨大，也是從民間請進一個什麽遊方僧人做一場法事，結果那次就查出太子宮中有巫蠱，先帝大怒將太子軟禁，經過三個月的動亂才查出太子是被冤枉的，後來那個遊方僧人也死無對證。所以什麽世外高人道士和尚，算命驅邪的東西，聽聽就好。真正的高人都喜歡隱居，哪有空管這些閑事。你們看，雲水庵的絕塵師太，從不下山，也不去勳貴世家家中做法事，隻有上山去找她醫治的老百姓，她才會盡心救治，這才是真正的高人。”

    “你們聊什麽呢？”靜姝剛午睡起來，就聽見幾個丫頭在竊竊私語。

    “主子醒啦？這是茉莉花茶，剛煮的。”墨竹端著托盤出去。

    “主子，奴婢們在聊京城新來的法師。”姚黃回道。

    “法師？會做法的道士還是和尚？”

    “回主子，是個從波斯來的道士。”

    靜姝喝了口茶潤潤嗓，“波斯國還有道士？我覺得他們的風土人情和我們很不一樣。”

    “主子，外麵把這道士傳得可神了，說他不但會算命辟邪，還會換臉術呢。”

    “換臉？那就厲害了。”靜姝淡然一笑，有些傳聞確實是誇大其詞，她是不信的，“說不定是易容術，隻不過是大家越傳越誇張罷了。”

    “主子，雷鳴來了，說有要事稟報。”墨棋掀簾稟道。

    “讓他進來。”

    “屬下雷鳴見過世子妃。”

    “說吧。”

    “稟世子妃，屬下細細查了先前死於非命的趙慧兒一家，屬下認為是被別有用心之人殺人滅口的。因為暗影門根本沒有接過這單生意，至於其他殺手門那裏似乎也沒人接過這單生意。”雷鳴單膝跪地如實稟道。

    “還有呢？”

    “屬下發現安樂伯府的下人曾經去祭拜過趙慧兒，而且還幫她們一家立了衣冠塚。那人是安樂伯府少夫人也就是芙陽郡主的貼身丫頭，名喚瑩兒。屬下一路跟蹤，發現這個瑩兒竟是先前咱們府上大夫人身邊的丫頭若水。”

    這個消息讓大家大吃一驚，墨琴幾人麵麵相覷。

    “怪不得這個若水消失那麽久，原來是投靠了芙陽郡主，我前幾天還在納悶，那個在繡房暗中下黑手的人是誰，為何對府中事務那麽清楚，原來症結在這裏。”靜姝笑道，“終究是我低估了芙陽她們主仆兩。”

    “若水這個吃裏扒外臭不要臉的。”墨竹立即就罵起來，“逃就逃了吧，自己躲起來好好過日子唄，還要和別人一起聯合起來害人。”

    “主子，這事比較棘手，我們沒有證據證明若水就是芙陽郡主身邊的丫頭，更加沒有權利去安樂伯府上抓人。”墨琴分析道。

    “沒事，先讓她們蹦噠一下。一旦除去了若水，說不定芙陽還會安插個其他眼線進來，我們靜觀其變就好。去跟管家說，繡房裏的人也換一批。”

    “是，主子。”姚黃領命退下去。

    不久，雷震霆在書房中，就知道了此事。

    “世子妃想怎麽處理？”

    “世子妃說先讓她們蹦噠一下。”雷鳴據實相告。

    雷震霆忽然笑了，“向來是我雷震霆在別人府中安插眼線，這會兒倒有外人敢在我府上安插眼線，真是有趣極了。”

    晚上，雷震霆用完晚膳就對靜姝道，“明早，你去白馬寺進香。”

    “白馬寺？我其實不怎麽去寺廟的，而且要去就去雲水庵。”靜姝好奇自家相公為何忽然提起這事。

    “你去吧，說不定會有什麽驚喜。”

    “什麽驚喜？神神叨叨的。”靜姝追問。

    雷震霆拍拍她的手，“聽我的沒錯，你的出現會讓她們有驚喜，去震懾她們一下更好。放心，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靜姝點點頭，二人早早歇下了。

    次日清晨，靜姝穿戴整齊，就在墨琴幾人陪同下去白馬寺上香。

    “今天上香的人還挺多。”墨竹嘟囔道，“領個香還要排隊。”

    “這裏名氣大，肯定人多。”靜姝接過點燃的香，對著菩薩三拜，又跪下去。

    待禮成站起來，轉身向後殿離開時，就看見迎麵而來的芙陽郡主，她身邊跟著的正是瑩兒，曾經的若水。

    對於這樣的相遇，芙陽和瑩兒也很震驚，瑩兒立即就低下了頭。

    墨竹故意驚叫出口，“是若水，你怎麽搖身一變成了安樂伯府的的丫頭了？”她還走過去看著瑩兒，“若水，你失蹤的這些日子，大家都納悶你去哪了呢。”

    芙陽郡主一會兒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笑道，“世子妃身邊的丫頭好像不太懂事，在主子麵前大呼小叫就罷了，還走到我丫頭身邊胡說八道。”

    靜姝也笑言，“郡主不要動氣，隻是你身邊這個丫頭長得好像我婆婆的貼身丫頭，故而才會讓我的丫頭失態。墨竹，你回來，別嚇到人家。”

    芙陽嗤笑一聲，問瑩兒，“瑩兒，你告訴大家你從哪裏來，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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