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得罪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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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布師傅走了,鋪子關門了,院子裏隻剩下幾台空的織布機。
    岑大江又回到了之前窘迫的境地。
    為了湊夠給縣丞的銀子,他把鋪子抵了出去。
    岑瑤現在整天不敢出門,她的臉又紅又腫,她自己都嫌棄。
    發脾氣把胭脂的盒子丟了,痛哭起來。
    都是這些胭脂鬧的,不然她的臉怎麽會成這樣?
    岑大江去鬧過幾次,可是賣胭脂的根本不承認,他在鳳凰鎮開胭脂鋪子這麽多年,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岑大江空口白牙怎麽說得過去。
    賣胭脂的掌櫃威脅岑大江再鬧就報官,岑大江在官府吃了很多次虧了,幾乎是投鼠忌器,嚇得再也不敢去鬧。
    原本想去季家打點秋風,就算季耀宗不承認當年的口頭約定,季家家大業大,撈點好處總可以。
    可現在岑瑤這副模樣,他怎麽去說?
    季耀宗到時候被惹怒,不念當年的情分怎麽辦。
    “別哭了,事到如今,隻能去慶春堂看看了。”
    慶春堂看大夫太貴,岑大江為了給縣丞那一百兩,手上已經沒有銀子了。
    可閨女是自己的,再怎麽樣,也要去看看。
    錢氏也抹著眼淚,“她爹,你哪裏來的銀子,咱們家鋪子值幾個錢我心裏有數,給縣丞都不夠。”
    岑大江眼神閃了閃,“這你就別管了,反正轉了鋪子我手裏還有點銀子,給小瑤去慶春堂看看臉。”
    岑瑤的臉上升起了希望。
    她的臉毀了容,等於她就完了。
    沒了容貌,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岑大江以前是不信算命卜卦的,可是自己兩個閨女,一個丟了,一個毀了容,他總覺得是不是哪裏不對。
    想著是不是去找個算命的算算。
    岑瑤哪裏敢隨便出門,出門都要帶著帷帽,全副武裝,然後由錢氏陪著。
    來了慶春堂,今天的病人很多,好一會兒才到了岑瑤。
    大夫把手搭在岑瑤的手腕上,“哪裏不舒服?”
    “大夫,我女兒的臉……能不能去內堂看診?”
    錢氏看了眼四周,這麽多人,要是把岑瑤的帷帽拿下來,豈不是讓女兒丟臉。
    可慶春堂的大夫都傲的很,哪裏會聽她一個婦人的。
    為了女兒,她也隻能硬著頭皮提議。
    果然大夫一臉不高興,“這裏是醫館,還有那麽多病人呢,哪裏有空為了你們折騰來折騰去的?”
    後麵還排著長隊,有的人痛苦的靠在家人身上,有的斷胳膊斷腿。
    錢氏確實不好再說。
    “你的臉怎麽了?把帷帽拿下來我看看。”
    岑瑤咬了咬嘴唇,她看向錢氏。
    錢氏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的手死死的拽著錢氏,不拿下來不能看病,拿下來,可是眾目睽睽,她的臉又那樣,會不會把人嚇到?
    她害怕從這些人的嘴裏聽到了什麽難聽的話。
    岑瑤遲遲不拿,錢氏也沒有動作,隻是僵持在這裏,大夫不高興了。
    “到底看不看?不看下一個。”
    “看,大夫,我們看。”
    錢氏一咬牙,把岑瑤的帷帽拿了下來。
    一張紅腫,又布滿青筋的恐怖麵頰出現在眾人眼裏。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孩子被嚇哭的聲音。
    “好嚇人啊。”
    “醜八怪。”
    “太嚇人了。”
    大夫蹙眉,“你的臉是被毒物侵害了。”
    岑瑤本來羞愧難當,不敢抬頭,聞言眼裏充滿了希望,“大夫,我的臉還有的治嗎?”
    大夫搖頭,“這樣的情況是沒辦法了,除非華佗在世。其實要是廖大夫在,可能還有辦法,可惜他回京城了,估計不會再來鳳凰鎮。”
    岑瑤絕望了,哭著跑出去。
    錢氏跟在後麵追。
    這看病的銀子就這樣白花了?就這幾句話?
    然而現在可不是心疼銀子的時候,岑瑤傷心欲絕,就這樣跑出去。
    她這個當娘的也心痛。
    自己的閨女,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何況是養了這麽大,正要說門好親事的時候,結果臉成這樣了。
    岑瑤一路跑,一路撞,跌倒在地。
    一時間沒有爬起來,圍觀的人指指點點,嫌棄的言語和眼神,一點不加掩飾。
    岑瑤捂著臉大哭,錢氏跑過來護著岑瑤,“都走,不許你們傷害我女兒。”
    錢氏本來就不是個性格軟弱的,看到這些人對岑瑤的惡意,她一下子爆發了。
    圍觀的人也就是看個熱鬧,誰也不想惹事兒,看到錢氏的模樣,指指點點幾句也就離開。
    “娘,我怎麽辦,我的臉以後都這樣了嗎?我怎麽見人?”
    “小瑤,不怕,有娘呢。你的臉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這樣,是不是得罪人了?”
    錢氏自己就是個有心機的,本來她不想往這方麵想,想著女兒的臉隻是什麽不要緊的瘡,弄點要吃吃就能好。可是慶春堂的大夫都那麽說了,她也不可能再裝糊塗。
    她閨女就是被人害了,臉也不是什麽瘡,而是被人下了毒。
    就是那盒胭脂。
    要說胭脂鋪子的掌櫃,岑瑤跟他無冤無仇,他不至於做這種事情,不過他肯定也參與了,不然怎麽會把那盒有毒的胭脂賣給她閨女?
    岑瑤的臉成這樣,錢氏這些天都在琢磨這些事情。
    別看她就是個村婦,可一旦真動真格想點什麽事情的時候,她的腦子還是很靈光的。
    可是她依舊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能狠毒到這個程度。容貌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何況是岑瑤這個年紀的姑娘。
    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害了她閨女,她非撕了她不可。
    就算不撕了她,也要毀了她那張臉。
    錢氏的眼裏充滿了仇恨。
    她閨女這輩子算完了。
    岑瑤這些天光顧著傷心難過了,卻沒有去深想。
    “我,我沒得罪人。”
    她平時都不怎麽出門,隻是偶爾的出去逛逛集市,也不跟人搭訕,她能得罪誰?
    可突然她想起了什麽,瞪大眼睛,“娘,我知道是誰害我了,肯定是她。”
    “是誰?”
    “顧嫣。”
    “顧家小姐?”
    錢氏震驚了,她女兒什麽時候得罪那個女人了?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那麽無害的女人,居然能做出這麽可怕的事情來?
    但是當娘的肯定是信岑瑤的,岑瑤雖然平時嬌縱了點,可是卻不會胡亂栽贓,自己的女兒她自己知道。
    錢氏的心裏充滿了恨,顧家小姐又怎麽樣,把她女兒害成這樣,她不會放過她的。
    岑大江被陳掌櫃找來,“鋪子轉出去了?”
    “轉出去了,多謝幫主幫忙。”
    “不用謝,大家都是本地布商,我能幫你就幫你一把。”
    陳掌櫃這麽說,岑大江才不會信。要不是想利用他,他會這麽好心幫他?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銀子,為了以後還能在鳳凰鎮布業立足,他隻能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
    他那個鋪子值多少銀子他心裏有數,如果不是陳掌櫃介紹的人,他肯定轉不到那個價格。
    “陳掌櫃,我雖然是岑蓁的二叔,可我跟她沒什麽瓜葛,我是我,她是她。”
    岑大江表明自己的心意。
    陳掌櫃冷笑一聲,“岑掌櫃,可上回我見你在岑蓁麵前不是這樣的,看你的模樣,好像還要替岑蓁出頭?”
    那天在如意樓,岑大江可是毫不猶豫的站到了岑蓁的一邊。
    “不是的,幫主,你聽我解釋。她好歹是我侄女,在外麵,我還是要顧著點的。但是您放心,我肯定不敢跟您作對。”
    “作對?就你也配?”
    “是是是,我不配。”
    岑大江嘴裏附和著,心裏啐了口。
    呸,老子還不屑跟你作對呢,是你不配。“我知道你跟岑蓁沒什麽關係,不然也不會幫你。不過你好歹是她叔叔,你接近她比旁人總要容易點,我這次找你來,是讓你幫我辦件事,辦好了,不會少你的好處。你現在鋪子也沒了,以後一家人要生計
    ,不會沒考慮吧?”
    岑大江恨的咬牙,這是要拿他一家人的生計要挾他啊。
    要是之前,答應就答應了,可是岑蓁手裏有他的把柄在,那個死丫頭又不是好惹的,他就怕到時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陳掌櫃也是隻老狐狸,他也不能推辭。有把柄在岑蓁手裏的事情肯定不能說,隻能先應付著。
    “您說,我肯定竭盡全力去辦。”
    “不是竭盡全力,是一定要辦到。這件事對你來說,不難。”
    “什麽事情?”
    岑大江心裏在打鼓。
    陳掌櫃招招手,岑大江把耳朵靠近。
    聽完後,有點不解,“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岑大江還是不敢相信,陳掌櫃這麽精明的老狐狸幫了她這麽大的忙,卻隻要他辦這麽簡單的小事情?
    對他來說真的是小事情。
    陳掌櫃讓他約岑蓁出來,他總覺得陳掌櫃沒安好心。
    怎麽辦?
    岑蓁不是個好對付的。
    本來是件簡單的事情,可是岑蓁太精明,對他來說,這件事就不簡單了。
    而且岑蓁有他的把柄,要是惹惱了岑蓁,可比得罪陳掌櫃更麻煩。
    他在岑家外麵徘徊。
    岑蓁早就知道岑大江在外麵,可岑大海不在家,岑大江難道是來找她的?
    有了這個猜測,岑蓁打算去會會她二叔,這是要來做什麽?
    還是借銀子?
    聽說岑瑤的臉毀容了,雖說她並不上心,可是同樣是女孩子,她是很同情岑瑤的。如果這次岑大江真的是來尋求幫助的,她倒是不吝嗇幫一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