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事情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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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大江還在想陳掌櫃的目的,又在想,貿然邀請岑蓁出去,會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還在想,要是岑蓁出事了,會不會牽連他?
    岑蓁手裏有他的把柄,到時候知道是他和陳掌櫃一起害了她,她肯定會把那張寫了啞藥的當票交給官府。
    他雖然不知道陳掌櫃想幹什麽,但是活了這把歲數,陳掌櫃肯定是想害岑蓁沒錯了。
    “二叔,你是來找我爹,還是找我?”
    岑蓁雙手負在身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岑大江。
    岑大江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乍聽到岑蓁的聲音嚇了他一跳,現在胸口還突突的,驚魂未定。
    岑蓁挑眉,她不過是正常的聲調吧,看樣子她二叔心裏又沒憋著好。
    “我,我是來找你的。小蓁,我們能進屋裏說嗎?”
    總感覺站在這裏說話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還是在屋裏踏實點。
    岑蓁給岑大江泡了茶,“二叔,我平時不喝茶,這茶葉你將就一下吧。”
    岑大江現在哪裏還在乎什麽茶啊,而且岑蓁給他泡茶,他咋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真奇了怪了,以前在岑家,他哪裏把這個侄女放在眼裏。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他還是跟做夢似的,他這個侄女還是那個侄女,可到底是不一樣了。
    “小蓁,二叔今天來,是有件事跟你說。”
    岑大江搓了搓手,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給他力量。
    “你說。”
    “你要小心陳掌櫃。”
    “他找你了?他讓你幹什麽?”
    被岑蓁一語道破,岑大江多少有點窘迫。
    岑蓁卻沒有想到,岑大江能過來找她說這個事情。
    還是手裏攥著的把柄好使,陳掌櫃怎麽也沒有想到,岑大江有把柄在她手裏,他要聽他的話害她之前,先要掂量掂量。
    “他讓我約你出去,雖然沒說幹什麽,可是我覺得他肯定沒憋著啥好。可我人微言輕,又不能得罪他。小蓁,我提前告訴你,你要做好防備啊。”
    岑蓁懂了岑大江的意思,是照常跟他出去,那邊跟陳掌櫃交差,這邊對她也提醒了,她就算出事也怪不到他。
    倒是兩全其美了。
    “二叔,我不為難你,我可以幫你打掩護,不過呢,我幫了你,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點幫助?”
    岑大江趕忙點頭,隻要岑蓁能答應幫他糊弄陳掌櫃,他樂意幫她。
    誰讓他的把柄被岑蓁抓在手裏呢,既不能得罪陳掌櫃,更不能得罪岑蓁。
    “小蓁,你說。”
    “陳掌櫃讓你約我出去,你按照他說的辦,但是時間上,你晚半個時辰。”
    這要求不過分,這忙也不難,岑大江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到時候他隨便找個理由,就說自己拉肚子去晚了,陳掌櫃還能把他怎麽樣。
    約好的時辰到了,岑蓁和岑大江還沒來。
    “怎麽人還沒來?不是說好的酉時嗎?”
    陳掌櫃找來抓岑蓁的人不耐煩了,“別急,肯定很快就來了。”
    陳掌櫃也著急,他義兄交代的事情要是辦不好,他可沒法交代。
    真不懂,他義兄堂堂季家的管家,怎麽會花精力去對付一個小丫頭。
    不過這個小丫頭確實跟一般人不同,他都被她弄的有點手忙腳亂。不過今晚過了,這件事也就結束了。
    義兄那邊有交代,生意這邊也沒了這個絆腳石。
    敢用公款的事情威脅他,他要讓她看看,這個世道不是她這個小丫頭能隨便闖的。
    過了快半個時辰了,人還沒有見著。陳掌櫃暗自埋怨岑大江辦事不利。
    “到底人還來不來?這麽麻煩做什麽,直接去抓來就是了。”
    陳掌櫃勸道:“直接抓來他家裏人肯定會報官,到時候就會牽連到我們。讓她二叔約她出來,事後找不到我們頭上。”
    兩人想想有道理,強壓下來心裏的那點不耐煩,繼續等待。
    好在很快岑大江就來了,兩人沒有繼續抱怨,盯緊那邊。
    “來了,看不清臉啊。”
    “放心,是個好看的。”
    陳掌櫃還沒見過長得那麽好看的村姑呢,隻是沒有打扮過,讓人沒有驚豔的感覺。
    就在三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岑大江那邊的時候,陳掌櫃發現旁邊的兩個人暈倒了。
    他回頭,看到於六揚,“你要幹什麽?”
    “哼,幹什麽?要你命。”
    他的短刀架在了陳掌櫃的脖子上,陳掌櫃嚇得腿肚子都在轉。
    “好漢饒命。”
    “饒命?你帶著這兩個人是想抓我東家?”
    “不是,真的不是。”
    “到底是不是?”
    刀口冰涼的觸感讓陳掌櫃不敢再說不是,點頭說是。
    脖子一痛,人暈了。
    等他醒過來,貌似在牢房裏。
    “這裏哪裏?快放我出去。”
    陳掌櫃慌了,他大喊大叫的。
    岑蓁走出來,“陳掌櫃,你想抓我去哪裏啊?”她已經知道陳掌櫃就是季管家的義弟,這件事她一點也搞不懂,為何跟季管家扯上了關係。若說季如風想要對付她,這是不可能的。雖說她和季如風鬧掰了,可是季如風什麽樣的人,她的心裏跟明鏡似的
    ,不可能還繞彎子讓陳掌櫃對付她。
    再說,以季如風的權勢手段,對付她,還需要通過陳掌櫃?再說,季如風知道她和石墨寒的關係,他這麽做,就不怕給季家惹麻煩?
    唯一的可能就是,季管家想對付她。
    盡管不知道季管家為何要對付她,她跟他無冤無仇,甚至麵都沒有見過幾次,但是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除了他,她想不到還有誰在陳掌櫃的背後操控。
    “快放我出去,這裏是哪裏?”被關在牢房一樣的地方,陳掌櫃很驚慌。
    他害怕岑蓁會殺了他,他要出去。
    “這裏是牢房,陳掌櫃想出去可以,不過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胡說,這裏是什麽牢房?你怎麽敢私設牢房?”
    縣衙的大牢他不是沒見過,岑蓁怎麽敢私設牢房?她真的打算殺了他?陳掌櫃已經嚇得麵無人色。
    “我可不是私設牢房,這是將軍府的大牢。”
    “將軍府的大牢?”陳掌櫃喃喃自語了一句,更不信了,“你騙我,你怎麽可能進的來將軍府?”
    “這些你不用管,我就問你,到底是誰讓你害我?或者說,從一開始你就跟我作對,到底是誰指使的?”
    陳掌櫃冷汗直冒,他不敢說出他義兄,可岑蓁隨時可能殺了他。
    “沒有,沒有人指使,我隻是按規矩辦事。岑東家,你饒了我吧。”
    陳掌櫃突然跪下,苦苦求饒。
    岑蓁就知道會這樣,那天晚上,陳掌櫃能給土匪跪下,現在同樣為了活命可以給她跪下。
    不過這種人,出去後,又會是什麽嘴臉就不好說了。
    就像那天,她幫了他,他轉眼就翻臉一樣。
    “饒了你可以,回答我問題就放了你。”
    岑蓁也沒打算在這裏把他怎麽樣了,這不是她的作風。
    “沒有,真的沒有啊,岑東家,我隻是看你年紀小,所以想給你個下馬威,沒別的意思。”
    “陳掌櫃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於六揚亮了亮手裏的短刀,然後手腕一動,刀飛了出來割掉了陳掌櫃一縷頭發。
    陳掌櫃嚇得白眼都翻出來了,可恁是沒暈過去。
    “暈不過去就說實話,要不,一會兒於叔這刀說不定就……”
    “我說,我說,是我義兄,他是季家的管家,是他讓我這麽做的。一開始是他讓我收拾你,今晚也是他讓我抓你。”
    “抓我去哪裏?”
    “季家有個鐵礦,他讓我把你丟到鐵礦上去。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鐵礦岑蓁當然知道,那地方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去了,還能活著回來?
    這是想置她於死地。
    她跟季管家怎麽有如此的仇,她自己怎麽都不知道?
    還是說在一個管家眼裏,她的命都這麽不值錢?
    岑蓁此時是憤怒的,這個時代對人命如同草芥,特別是她這樣的平民,在那些稍微有點權勢的人眼裏,都是不值一提的,可是隨時去死。
    她努力經商,可是士農工商,最看不起的還是商人。但是她始終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隻有獲得巨大的財富,才能使自己最大程度的自由。
    季家不就是這樣,季家憑什麽高調,憑什麽一個管家都能玩手段,說到底就是因為銀子。
    哪怕是石墨寒,或者是皇上,如果沒有銀子,做事情都會有很多掣肘。
    岑蓁走了,可是沒有放陳掌櫃,陳掌櫃慌了,“岑東家,你放了我,放了我。”
    “我會放了你,但不是現在。”
    陳溜子那邊應該已經得手,這件事該結束了。
    楊興的那本假賬本並未派上用場,陳掌櫃如今是她的階下囚,她也就沒有必要換什麽賬本了。
    就算讓他知道,她要去他家裏偷賬本,他又能怎麽樣?
    本地幫的人接到陳掌櫃的通知來商議要事,可是大家都到了,陳掌櫃卻還沒有到。
    有人坐不住了,“怎麽回事?怎麽幫主還沒有來?”
    “別急,總會來的。”
    “餘掌櫃被發配了,你們知道嗎?”
    “這麽大事情怎麽會不知道,真是可憐,這麽大歲數還要去邊塞受苦。”
    “他是活該吧,殺了自己的夥計。”有人說完,大家沉默了,這時候有人冷哼一聲,“哼,這裏麵的事情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