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水澗國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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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搬到了‘雪頂含翠’以後,尚芷雪便很少再出現在酒樓裏了。

    一來是天氣兒逐漸暖和,城外的別院建好以後,尚芷雪便終日忙著種菜。

    二來,哼。

    到底是成了親的人啊,不如以前那般瀟灑。

    不管做什麽事兒,去哪兒,甚至是穿了什麽衣裳,梳了什麽發髻,吃了什麽飯菜,都有人管著。

    並且,這種時刻被盯著的感覺,它是合法的。哪怕段淩天和林子卿吃醋吃到摔東西,她也隻有認了。

    沒辦法,自己家的老公,怪不得旁人。

    所以,這自由的時間,隻能越來越少。

    ……

    這一日,正是四月月底。

    尚芷雪早早便來到了酒樓,打算查賬。

    可誰知,才走到門口,便拿著賬簿上到二樓,卻瞧見陌允正在為難一個身穿紫衣的男子。

    那男子生得比女子還要精致,一雙桃花眼眼神迷離,媚態畢現。

    他有著精致如畫的美貌。

    那種美,與段淩天的陽剛冰冷不同。他美得令人窒息,整個人給人感覺,明豔大方,還有著異域風情。

    特別是那一身紫色錦服,配著修長的身子,顯得既高不可攀,又優雅入骨。

    我聽寧王爺說,你們水澗國去年冬天,又凍死了不少人。就連今年進貢給咱們北國的東西,都是從你母皇嘴裏摳出來的。”

    陌允好笑的看著那名紫衣男子,嘲諷道:“你說……水澗國的日子都已經過得如此艱難了,你既能在北國待著,也算是你的福分。

    沒事兒啊,還是在質子府裏少出門。免得不慎得罪了哪位達官顯貴,被狀告到女皇陛下那去。

    屆時,女皇陛下若動了怒,隻怕會將你連夜送回水澗國去。這吃不飽穿不暖的,著實造孽。”

    紫衣男子聽言,也不氣惱。

    隻淡淡勾著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兒:“人人都說,在其位才會謀其政。水澗國的黎民百姓究竟是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自有水澗國的女皇與大臣操心。

    陌允公子既不是我們墨家子嗣,又不是水澗國的百姓,何苦對水澗國如此上心?若你實在閑得無事兒,不如回風月閣練練字兒,撫撫琴,增長增長技藝。

    再不然,也可對著鏡子學學如何增添媚態,好討得天下女子歡心。我們墨家皇室的事兒,就不勞你費心了。”

    嗬……”陌允聽言,不禁冷哼了聲兒:“若論起狐媚人的本事兒,誰能比得了墨斯質子你呢?天生一副狐媚樣兒,連男子的心都被你勾得七葷八素的。

    我就算再如何學習,怕也達不到你一半的修行。隻不過,你雖被水澗國送來咱們北國當質子,但到底還是水澗國的皇子啊。

    就算平日裏言行舉止不顧及自己的臉麵兒,也該顧及水澗國女皇的臉麵吧。”

    陌允說話極為刻薄惡毒,看向那墨質子的眼神,也充滿了仇恨。

    仿佛,他們之間有著什麽深仇大恨一樣。

    看來陌允公子的確是個記仇的人,直到今日,還想著要為你那兄弟報仇。”

    墨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可他從頭到尾,卻依舊麵目帶笑。雖然口中的話多少也帶著諷刺意味兒,但麵容上,沒有半絲醜陋。

    不過,不管過去多少年,我依舊還是那句話。這件事兒,我從始至終都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陌允聽著,咬牙切齒道:“你一把匕首插入他的心髒,你問心無愧?你將他的頭顱割下,丟入了護城河裏,你問心無愧?

    他不過是見你生得比女子精致嬌媚,一時愛錯了人!你就要如此狠心,將他置於死地嗎?”

    任何企圖毀掉我名聲兒的人,都該死。”

    墨斯在說這句話時,嘴角依舊勾著好看的弧度。

    那雲淡風輕的樣子,讓站在樓梯口的尚芷雪不禁想起了段淩天。

    曾幾何時,段淩天也說過類似的話。

    ——‘所有擾了我清靜的人,都該死。’

    隻是,段淩天在說這話的時候,麵目冰冷。讓人從頭到腳,都忍不住發顫。

    而墨斯……

    他給尚芷雪的感覺,很不好。

    若說段淩天殺人前,冰冷的眸子便是預兆。那麽這個墨斯,絕對是談笑間取人性命的主兒。

    前一秒在你麵前笑得如春風拂柳,款款而談。下一秒,便可直接送你去地獄見閻王。

    而且,尚芷雪敢肯定。若陌允再招惹他,那麽一定會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但,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陌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自然不知道什麽叫忌憚。

    隻見他冷冷勾唇,笑道:“名聲兒?你以為,你墨斯在北國皇城,還有名聲兒嗎?

    不過是一個被水澗國拋棄了的質子罷了,也比不得誰高貴!”

    至少,你的名聲兒比起我來,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

    陌允!”

    尚芷雪雖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隻稍稍在一旁聽了一會兒,便知道陌允不是這個墨斯質子的對手。

    於是,連忙走了上去,道:“這都什麽時辰了,竟還能在這見到你。怎麽,你們風月閣的生意,最近很差嗎?”

    尚芷雪這番問話,其實多少帶著嘲諷的意味兒。

    隻不過這一番嘲諷,倒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因為尚芷雪明白,陌允不是個好打發的人。

    與其好聲好語的哄他,讓他離開。不如便說些難聽的話,將他激走。

    一來,避免他和墨斯的爭執。二來,也能避免‘恭喜發財’見血。

    可誰知,陌允今日心情不佳。瞧見尚芷雪來了,也沒個好臉色:“風雨閣的生意倒不差,隻是我的生意比較差罷了。”

    喲?堂堂風月閣的頭牌,竟還會在我麵前,高喊自己生意差?”

    還不是托了你的福嗎?一句‘不過如此’,就真的讓我‘不過如此’了。”

    陌允輕飄飄白了尚芷雪一眼,便問:“你最近很忙?一個多月了,總是瞧不到你身影兒。”

    嗯,忙。”

    忙著成親?”陌允又問。

    嗯。”

    尚芷雪看了一眼陌允,回答得極其幹脆。也不管陌允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隻點了點頭,道:“也算給了他們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