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術隻能對特定的施術者使用，然而陳牧業爆成一團烏鴉的這個畫麵，場中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裏。那麽也就是說，這裏的所有人全部都已經中了幻術！

    中忍和下忍可能還摸不清情況，但是所有的上忍很快都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紛紛叫道不可能。每個上忍實戰天賦何等的強大，他們怎麽可能在不知不覺當中陷入到了幻術當中，還不自知呢？更何況，陳牧業哪裏來的查克拉對所有人發動幻術？

    奈良鹿久臉上也出現了微微的吃驚神色，但是他很快注意到了火影大人的表情並沒有什麽特殊變化，好像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鹿久很快想通了關鍵，問道：“止水的眼睛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隻要注視他的眼睛，就會被拖入到幻術當中？”

    三代火影目點點頭，說道：“幻術止水的名號並非是憑空得來的。但是，你也隻是說對了一半，你們眼裏看到的是幻術，其實不是幻術。事實上，除了小李之外，你們都沒有中幻術，你們隻是被拖入到了小李的幻術當中。”

    很自相矛盾的話，但是鹿久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也就是為什麽大家都會中幻術，而陳牧業看上去又好像沒有消耗多大查克拉的樣子，他們所看到的是小李眼中的幻術，然而幻術本身是來自止水眼睛的能力。

    但是鹿久想通了這一點還是很動容，他說道：“即便如此，這樣豈不是也還是相當於我們中了幻術了嗎？似乎這種幻術和真實的幻術有著根本的區別，好像是……”鹿久欲言又止，因為如果按照他所猜想的那樣，那麽這個能力未免也太過令人毛骨悚然。

    三代火影繼續為鹿久解惑，道：“是的，你猜得沒錯，這種幻術即便知道自己種了幻術，也是無法破解的。所以曾經的止水的影分身術都是真實存在的本體，但是又根本不是本體，因為在你們眼中這些就是本體，在止水眼中則不是。聽上去這種忍術好像不合乎常理，但是這種幻術，事實上我們也許可以不用幻術來解釋。”

    “不用幻術來解釋？”鹿久愣了下，問道，“那麽也就是說，是障眼法了？”

    “是的，一種真實存在的障眼法。如果你知道自己中了幻術，可以用破解幻術的結印方式解開，之後你所需要知道的是，陳牧業所釋放的幻術是真實存在卻又不存在的，就是一切都隻是過眼雲煙。如果小李知道這一點，陳牧業就不是不敗的。”

    鹿久點點頭，火影大人的解釋聽上去好像自相矛盾，但是卻是破解陳牧業幻術真真切切的實在法門，估計也就隻有他這個木葉村的大腦能理解了。鹿久又想到，三代火影大人最後好像是說，小李知道這一點就有勝機，但是小李又何嚐能知道這種破解的方法？火影大人教會自己破解止水眼睛的方法，何嚐不是對於陳牧業眼睛的一種防備。

    鹿久的心下微安，看來三代火影大人對於陳牧業也不是完全信任的。

    ……

    其餘的上忍並不知道裏麵的玄機，就算知道了也未必如鹿久一樣聽得懂三代火影大人的解釋，他們還陷入在自己中了幻術的迷惑當中。

    隻有幾個特別的上忍隱隱猜到了一點，卡卡西是其中之一。

    “我並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中了幻術的。”凱的臉色很難看，幻術對於體術忍者有著先天的克製，他就算不怕陳牧業，也要為自己的弟子擔心。

    卡卡西知道這個老對手借話套自己，可卡卡西還是老實說道：“可能是那隻眼睛，隻要看到了，就已經中了幻術了。似乎那個宇智波叛逃的忍者有一樣的能力，而他的幻術來源於止水，止水是在整個忍界曆史上在幻術的造詣都數一數二的忍者，想必這隻眼睛自帶著某種能力。當然這種地步，也不一定是我們中了幻術。”

    凱盯著場中央一句話都不說。

    陳牧業化為烏鴉四散到周圍。

    小李皺起粗重的眉頭，疑問道：“幻術嗎？”

    小李在等，果然隨後那些紛飛的烏鴉，在半空當中組成了一個個半殘缺的人影，全部都是陳牧業。陳牧業的樣子及其詭異，如同一個幽靈一樣漂浮在上空，下半身由烏鴉構成，四散開來的烏鴉，在空中組成了七八個陳牧業。

    小李是個腦子不容易轉彎的人，他吼道：“無論你躲在哪裏，也無論哪一個是你，我都把你打掉就是了！”說著小李如同一道火箭一樣竄上了天空，空中陳牧業七八個幻影，轉眼間就被小李全部踢散。

    可是陳牧業的每個幻影，在被踢散的時候，爆成了一團團更多的烏鴉，組成了十五六個全新的虛影。

    小李咬牙發出一陣牙齒摩擦的聲音，又飛到了天空，十七八個“陳牧業”瞬間被擊散，變成了更多的烏鴉，整個場地密密麻麻已經被烏鴉占據。站在圍欄上的觀眾，眼裏除了烏鴉之外再無他無，在烏鴉裏麵，隻傳來小李憤怒的吼叫和打鬥的聲音。

    烏鴉看上去多的離譜，但是每一隻烏鴉隻在場地的安全線內，沒有一隻烏鴉超越黃線。凱沉不住氣，虛空一抓，一隻烏鴉怪叫著淩空被他抓到了手裏。

    烏鴉在凱的手裏不斷的掙脫，凱感覺到手上傳來鮮活的生命力，他麵帶疑惑道：“不是幻術，這是真的？”

    卡卡西搖搖頭伸手捏住鳥的頭顱，用力一捏，凱手裏的鳥突然爆成了一團灰燼，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看到這一幕兩人的臉色都並不好看。

    密密麻麻的烏鴉中央漂浮著無數個“陳牧業”，裏麵小李的喝聲和吼聲，愈來愈微弱，直到最後靜謐無聲。

    滿場的烏鴉忽然同時消散，陳牧業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筆直的站立著，他的麵前，耗盡了自己最後一絲力氣的小李無力得跪在陳牧業的身前，已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