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不問這個孩子將別天神用在了誰的身上？”

    黑暗的會議室中，在陰影中的卡卡西說出了這句話。這句話在陳牧業離之前卡卡西就想要開口。

    老人明顯知道卡卡西的存在，從陳牧業走進這個會議廳之前老人就已經知道，卡卡西承擔的責任是保護他的安危，接到這個人物的時候，卡卡西以為火影大人已經清楚了陳牧業的麵目。但是從剛才的談話和安排來看，卡卡西篤定的以為讓他顯得有些自以為是。

    老人吸了口煙並沒有答話。

    卡卡西嗅著遊蕩在空氣中的煙味，那煙味讓他覺得陳腐，這種陳腐正如他此刻的心情，那飄蕩在空中的味道，讓卡卡西知道老人真的已經變老，但頭一次，卡卡西有點不敬畏地想到，也許真的是老兒腐朽，火影大人變得糊塗了。

    “你知道別天神並不能主導結果。”許久之後，老人深沉地開口。

    “但是種子總有可能生根發芽。”卡卡西糾正著。

    卡卡西的提醒很唐突，可老人沒有去責怪卡卡西得不敬，他知道卡卡西在擔心什麽。

    老人問道：“你覺得牧業這個孩子心性如何？”

    “心性難定，有幾番心思，終難成大氣。”卡卡西毫不猶豫下個結論。

    老人抽了口煙看著被簾子遮擋起來的窗外沒有說話。

    其實老人也是如此看待陳牧業，但是他有比卡卡西更好的措辭來形容陳牧業。雖然結果相同，不過會顯得不那麽刺耳。。

    老人道：“你覺得一個這樣的人擁有改變他人想法的能力，他第一件想要做的事情會是什麽？”

    顯而易見，卡卡西再次毫不猶豫道：“滿足心中的欲望……”

    說到一半家卡卡西戛然而止，他知道老人問這話的意思了。

    老人疲憊地說道：“一個膚淺的人第一件所做的事情必然是滿足自身的欲望，你覺得陳牧業滿足他的欲望，會對什麽人，又會對這個人心裏種下什麽樣的種子？”

    卡卡西沉默，他其實早就已經知道答案，根據他掌握的情報，陳牧業在團藏那裏受到過很多苦頭，那座大橋上所發生的不理智事情，也隻有同樣擁有止水眼睛的團藏才能影響到陳牧業的想法，就算沒有鹿久提醒，陳牧業第一個別天神到底施展到了誰的頭上。

    老人淡淡地說道：“在手術中，根據你的情報，陳牧業的身體狀況和恢複能力在這段期間內，他最多能夠施展出兩個別天神，然而陳牧業假如真用了，這兩顆種子如果其中一顆必然是種在團藏的心裏，竟然如此，那麽無論陳牧業種下了什麽想法，他的想法對於團藏這樣的人來說都會足夠荒唐。”

    “這是第一個，那麽第二個別天神呢？”卡卡西忍不住問道。

    老人反問道：“那麽你覺得會在誰身上？”

    卡卡西僅僅思索了一會，便回答說：“陳牧業對日向家的雛田小姐一直有不切實際的想法，我想這個別天神可能會在雛田小姐身上，至於種下的是什麽想法，可能會是讓雛田小姐愛上他……”卡卡西嘴角忍不住勾起了譏諷的笑容，近乎不由自主。

    卡卡西說到這裏頓了下，隨後他顯得無神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卡卡西接著說道：“不過盡管在怎麽不切實際，這個想法實際上很危險。”

    老人搖了搖頭說：“卡卡西，我想鹿久早就分析出了這一切，你隻不過是在將他的話傳達給我聽，讓我警惕而已，我猜，鹿久已經提前知道我給陳牧業將要安排的位置了吧，這些話你本該是牧業進來之前告訴我，引導我使我不要將陳牧業安排在那個位置上。”

    卡卡西愕然，他的眼睛很快就聳拉了下，卡卡西道：“但是在陳牧業進來之前，您讓我閉口。”

    老人道：“鹿久比你更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所以他沒有出現在這裏。正如鹿久所分析的一樣，陳牧業種下的兩個想法無足輕重，就算你所說的危險，那個種在日向家丫頭心裏的那顆種子，哪怕真的生根發芽，雛田這個丫頭也會知道怎麽做，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這次卡卡西出奇的沒有接話，是阿，世家大族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雛田這個孩子太懂事，哪怕陳牧業種在她心裏麵的種子真的已經生根發芽，雛田真的荒唐地愛上了陳牧業，這個懂事的丫頭也不會尊重自己內心的想法，因為她真的是太懂事了.....

    想到這裏，卡卡西心裏很沉重，就因為旗木家族的名號，就因為他的父親白牙，他自己也承載了太多太多，家族的束縛是一把枷鎖，在他父親死後卡卡西徹底的成長，也徹底得戴上了那張虛偽的麵具，然而在雛田這個年齡，卡卡西並不覺得自己有她成熟.....

    ‘這個女孩一定活得很累吧。’

    卡卡西心中莫名地想到了這句話，想到這句話後，這個12歲就成為上忍心如鐵石的男人，頭一次心中泛起了漣漪，隻是這絲漣漪很快就被壓下。

    老人將最後一口煙抽盡，歎氣道：“除了雛田這個孩子的心性之外，最不可能的是陳牧業估計很難讓一個女人愛上他，哪怕他在別人心裏麵種下無數個種子，因為這個孩子太不招人愛了。”

    這次的卡卡西的嘴角再次忍不住地勾了勾嘴，喜愛《親熱天堂》的他看了那麽多的戀愛小知識，當然知道陳牧業這樣的脾性，確實很難招女人愛。

    話題到此為止，因為關於火影大人安排的職位，盡管卡卡西很擔心，但是鹿久已經解釋過了，那是一場試煉，如果陳牧業達不到預期的效果，這個孩子將會被徹底地踢出局，也許這未嚐不是一件壞事。

    猿飛日斬沒有趕卡卡西離開，他以為這個多年的下屬會自己悄無聲息的走掉。

    可是就在卡卡西走掉之前，最終卡卡西想到一個可能，他忍不住問道：“大人，你有沒有想過，陳牧業隻施展了一次別天神，他的眼睛裏還有一個別天神？”

    猿飛日斬麵無表情地說：“就算有，這個別天神也已經用在了大蛇丸身上，並且很巧不巧的是，大蛇丸心裏有足夠的肥料，讓這顆種子得以迅速的發芽結果。卡卡西，那個孩子救了村落，如果沒意外，這個別天神讓大蛇丸至少很長一段時間或者永遠不會再入侵木葉村，這你明白嗎？”

    說完猿飛日斬閉上了眼睛。

    卡卡西知道火影大人真的已經不耐煩了。火影大人這種情不耐煩的情緒，在這十幾年裏卡卡西見到的次數屈指可數。

    難道是自己被種下了一顆偏見種子？

    離開前卡卡西對自己這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