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問題，陳牧業全身上下的血液驟然凝固，他努力想讓自己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可是臉上的冷汗已經完全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意圖。

    猿飛日斬似乎早就料到陳牧業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終於拿起了手邊的煙槍緩緩地吸食了起來。很多種原因，老人需要等待陳牧業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很久之後，陳牧業僵硬地開口，誰都知道他在說謊。

    猿飛日斬沒有急著揭穿陳牧業，棋盤上，老人拱馬上前，這一次陳牧業徹底得被將死，再也沒有翻轉的餘地。

    “知道你的棋為什麽總是輸嗎？”猿飛日斬問了這麽一個問題，看上去他毫無惡意。

    陳牧業手舉著一枚棋子僵硬地搖了搖頭，這枚棋子是他上一手吃掉的炮，而吃掉這手炮的代價是，陳牧業整盤棋皆死！

    猿飛日斬吸著煙槍道：“因為你的意圖太明顯，我總是能猜到你下一步棋準備走什麽。知道你棋路的走向，就能在你前往的道路上設下陷阱，而且牧業，你每次為了些頭小利就會不顧整體局勢，義無反顧地跳下去。所以牧業，贏你，很輕鬆。”

    陳牧業額頭上已經被細小的汗珠所密布，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猿飛日斬明顯對棋局失去了興趣，他推動輪椅轉過身麵向了木葉村，他看著這個繁盛的村子，這個老人的語氣沉重地說道：“身為上位者，我們所考慮的事情要比大多數人多得多，無論對內，對外，我們很明白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在我們麵前的人和事，我們總需要徹底得剝開它，挖掘它內在的真實，陳牧業這樣很累你知道嗎？”

    陳牧業能做得唯有點頭。

    三代火影又說道：“因為每個人都戴著一個麵具，我總希望身邊的人是沒有麵具的。陳牧業你如果決心跟在我的身邊，我不知道你的麵具，到底是戴著的，還是不戴著的。”

    陳牧業以為，兩人暗中的一出好戲已經拉近了兩人的關係，直到現在，陳牧業才明白，這個老人至始至終不相信任何人。

    “無論何種時候，這個麵具始終會戴在我的身上。”陳牧業給出了回答，很直白的答案，因為陳牧業明白，在這個老人麵前任何的小聰明都無濟於事。

    “噢？”老人吐出口煙圈，“人要忠於自己的性格，任何一種性格。你能實言告我，我很欣慰，陳牧業你需要知道在我眼裏人沒有卑劣、良善之分，有的隻是立場上的不同。你的回答很好，我問你，你是否願意戴著麵具始終守護著木業？”

    陳牧業心頭一震？戴著麵具守護著木業？

    陳牧業顫聲道：“我不懂您……的意思。”

    老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麽短的時間，這是陳牧業第二次說出這句話了。

    老人沒有回答陳牧業，他隻是說道：“我一直以為並奉行的，是任何一種性格在合適的位置上都能發揮出作用。牧業你知道嗎？你讓我想起一個人，他和你有著一樣的眼睛，我想將你安排在他曾經做過的位置上。”

    陳牧業很激動很激動，他知道這個位置是什麽，這是他很向往很向往的位置。

    老人看陳牧業的表情，他的眼中陷入了回憶，他又問道：“你知道他是誰？”

    陳牧業緩緩地吐出了四個字：“宇智波鼬！”

    陳牧業沒有注意到老人的眼睛瞬間陰鬱了下去，那抹陰鬱，就連木葉村上方明媚的陽光都無法遮蓋。

    老人說：“他很可惜。”

    陳牧業內心想要笑，這個老人的演技總是那麽自然。

    沒有人比陳牧業更清楚，這個在他那個世界擁有無數粉絲的悲情主人公，從來就未曾叛變過木葉，他的愚忠可讓陳牧業印象深刻。

    老人閉上眼睛躺在椅子上，他說道：“這個人離開離開的時候，從我這裏帶走了一樣東西。牧業，你竟然知道那麽多，能否告訴我他帶走的是什麽？”

    “一個想法。”陳牧業告訴了老人的答案。

    在那部動漫中宇智波鼬帶走的是止水的一隻眼睛，可是這一隻眼睛如今在陳牧業身上，所以正如團藏所說，宇智波鼬帶走的是一個想法，一個守護木葉村的想法，確切的說是一隻“別天神”！

    老人沒有繼續在問下去，他說道：“別天神來源於止水的眼睛，他是一個天才般的年輕人和宇智波鼬一樣可惜，這個忍術可以稱之為最強的幻術，可以永久的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和意誌，但是它有個弊端，你知道嗎？”

    因為木遁被剝奪，陳牧業十分不情願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他不得不答。

    陳牧業極度不自然道：“它有十幾年的冷卻時間。”

    沒想到老人卻搖了搖頭，“錯了，十幾年的冷卻時間隻是別天神的弊端之一，它真正的弊端並非如此。”

    陳牧業一震，陳牧業發現老人識破他用木遁重置了別天神冷卻，絕對不是偶然。別天神還有的一個弊端，是陳牧業並不知道的！

    老人淡淡地說道：“我重複過很多次，任何強大的忍術都需要付出相等的代價。永久改變別人的意誌，這樣的忍術原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如果真是如此，大和同樣身居木遁，我早將眼睛給他，然後我用別天神改變各個忍村領導人的意誌，世界不就沒有了紛爭嗎？”

    是的，若真是如此，火影忍者這部動漫片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因為它完全可以依靠眼睛解決一切。

    老人說道：“所以別天神並不是一個改變別人意誌的忍術，它不是改變，是引導！”

    ”就像是埋下一顆種子，別天神是肥料，撫養其成長。可別人內心中如果沒有這顆種子，別天神改變不了任何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