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我一個人承擔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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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風雲!宋氏變天,幾近破產!”
“楚宋破裂,激烈角逐鹿死誰手?!”
“探索商界秘密,楚宋為何開戰?”
11月18號這天的頭版頭條被楚家和宋家占滿,通篇都是對現在局勢的分析,和兩家為何這樣對戰的原因。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楚煜白一直在醫院做了這一切,在保鏢重重保護下,沒有人能隨意但他麵前來。他這樣不做任何回應,隻是不斷提出新的對策對付宋家。
“楚總,宋家的現在的股票已經無限跌停。”李蕊拿著平板調出股市大盤遞給楚煜白。
“宋成剛有什麽動靜?”
“無力回天。”李蕊冷靜地分析,好像在說橘子賣沒了一樣平淡,“我們的打壓其實隻是控製了宋氏部分的商業流動,可宋成剛沒有及時止損。在輿論裏他們又有故意刺傷您和沈小姐的嫌疑。因此,股民都紛紛低價拋售。”
“動作慢的人已經收不回任何東西了。宋氏的董事,代表股東都找過我們,被我回絕了。不過宋成剛還沒有出現。”
“還要多久他們宣告破產?”楚煜白放下平板,看向李蕊。
李秘書推一下金絲邊的眼鏡,沒有情緒地聲音傳來,“最多再等三天。”
楚煜白滿意地點頭,或許在沈辭醒來之時,自己能送她一個大禮。
“我們的損失呢?”
“目前還算可控。不過高層們頗有微詞,您不在,他們叫囂地很厲害。”
“嗬。”楚煜白勾著薄唇冷笑,細長的瑞鳳眼像看獵物時的虎豹一樣微微眯起,帶著王者般的自信,“哼,鼠目寸光。你去清掃一下宋家的東西吧。”
宋氏也是經曆過三代的大企業了,一夕之間竟然這樣分崩離析,不免引人唏噓。
宋成剛站在宋氏的辦公室裏,看向外麵的高樓大廈,這本來是他的商業藍圖,而現在卻不是他的歸途。
桌是秘書給他的破產宣告書,樓下站著密密麻麻門來討債的人。
明明半個月前他還為開闊市場而奔波,現在卻落得如此田地。命運這回事,真的是人之一己之力無法左右的。
“沒了啊,都沒了。”
宋成剛在助理的掩護下離開了宋氏集團,去了宋詩曼的醫院。
這裏也是被各種人包圍著,還好還有保鏢守著宋詩曼。
兩天前宋詩曼已經病情穩定了,隻是還不能主動進食,身體還是虛弱。而她心理遭受的打擊更加大,醒來後是一場大哭,消耗了自己太多的精力。
宋成剛坐到宋詩曼床前,看著自己還在沉睡的女兒,歎了口氣。
他還是敗了啊。
“宋總,要不要把小姐叫醒?”
“不用了,我看看她走。”
他這麽多年獨自一人將宋詩曼帶大,怕她因為沒有媽媽而被人吃虧,對她溺愛般的好。宋詩曼要的,宋成剛沒有不給她的。
這麽一個含在嘴裏都怕化了的寶貝女兒,卻在他眼皮子底下得了這樣的重症,還被別人逼到這樣的地步。
“傻曼曼,你受了委屈,怎麽不找爸爸啊?”宋成剛把宋詩曼的手放進被子裏,為她掖了被角。
“以後爸爸可不能再繼續保護你了,你要堅強啊。”
宋成剛對著還在睡著的宋詩曼輕聲呢喃,每一句話裏都透出濃濃的父愛,和滿滿的無奈悲傷。
“好了,我們走吧。”宋成剛起身,和助理出了病房
等關門聲一落,宋詩曼的眼睛便睜開了。
她怔怔看著天花板,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大顆的眼淚眼睛流出,滴到枕頭,暈開一大片斑駁的顏色。
“爸爸……”
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宋詩曼,最終放聲大哭。
“啊嗚嗚,爸爸啊!嗚嗚啊唔,哼哼哼,爸爸……”
一個從來被疼著寵著的刁難小姐,在她要失去父親,失去她的大樹那一刻,才真的長大了。
……
“楚總,宋成剛來了。”
楚煜白還在和沈辭說著他剛從查來的笑話。李蕊看到的是一個麵無表情,一本正經講笑話的老板。
“楚總,我個人覺得這樣是沒有效果的。”
“嗯?”楚煜白沒有抬頭,還在“聲情並茂”的講著。
“這些笑話和故事對沈小姐來說沒有共情,她不會受到強烈刺激的。”主要是你說的太沒有意思了!
“共情?”
“是能讓沈小姐情緒劇烈變動的事啊。你們之間的事,可以重複多說,而且你們之間特別珍貴感人的回憶更加需要經過渲染再不斷說。”
“是嗎?”楚煜白才放下平板,看了一眼李蕊,看到她之後,才抬了眉毛,“你怎麽在這?”
“我是來通知您,宋成剛來了,他想見您。”
宋成剛。
“終於來了,我還以為這個老狐狸有多沉得住氣。你先讓他等著,我今天還沒和沈辭說夠。”
“是。”
李蕊退出去,穿過幾層的保衛,來到宋成剛麵前。
“楚總現在還在接受例行檢查,等他結束後,我會通知你。”
宋成剛表情微怒,他是長輩,楚煜白是晚輩,之前從來不會有這樣讓他等著的行為。可他轉念一想,才發覺現在的兩人已經是天差地別。
成王敗寇,他宋成剛沒有做楚煜白長輩的資格了。
“好。我在這裏等著。”
從早10點到下午4點,楚煜白都沒有要見宋成剛的意思。宋成剛也沒有走,他在過道休息座椅,挺直了背,一言不發地坐著。
李蕊也在另一邊坐著處理公事,可不同的是她還吃了午飯。而宋成剛則是一動不動地坐了7個小時。
6點,李蕊再去病房報告工作,楚煜白已經在自己的病房擺好了晚餐。
“楚總,有客人?”桌放著的顯然不是一人份的晚餐,沈小姐也隻能輸營養液吃流食。
“如果宋成剛還在,叫他進來吃。如果他走了,你和我吃吧。”
“他還在,我去叫他。”誰要和老板單獨吃飯?!
十天的時間不見,楚煜白差點都認不出他的宋伯父。
本來年到年的宋成剛依然其意風發,威嚴凜凜,可現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蒼老了十幾歲,頭也生了不少白發。
最重要的眼神裏,也隻有悲戚。
“宋伯父,別來無恙。”
“有恙還是無恙,你不是最清楚嗎?楚煜白。”宋成剛麵對楚煜白站著,有些咬牙切齒。
“伯父,還記得當初,我第一次去你家吃飯,你家的廚娘做了這幾道菜,西湖醋魚,蜜汁灌藕,荷葉粉蒸肉。我真覺太好吃了,現在都還記著那味道。”
楚煜白麵帶笑意,像是真想起了童年吃的美食,而分外懷念。
“我從小在國外,家裏人又都是北方人,那時我國菜吃的少,都是北方菜。那天我第一次這樣精細講究的南方菜,印象特別深。”
“後來我回去也問我家的做菜阿姨,能不能也做這幾樣。她說她做不來南方菜,我去問我媽,為什麽我家不能做南方菜。”
“我媽說,因為廚娘是北方人。我們家也是北方人,吃慣了做慣了北方菜。”
楚煜白依然帶著笑,可宋成剛卻漸漸失去表情。
“她還說,因為宋家的宋伯母是江南人,宋家才請了個南方的廚娘。宋伯父疼宋伯母,跟著吃慣了,改不過口味了。”
“那一天,我覺得那個從未見過麵的宋伯母一定是個大美人。她像書裏,電視裏說的江南女子一樣溫柔恬靜。那時候我看詩曼,也以為她會是那樣。”
“她小時候多才多藝,氣質拔群。我真為有這樣的妹妹高興。可是宋伯父,現在會在我背捅刀的人真的是那個詩曼嗎?”
宋成剛的氣勢全沒了,他也想起了他的亡妻,那個到死前一刻都笑意盈盈,輕聲軟語的女人。
“這都是我的錯,是慣壞了孩子。煜白,今天你既然還叫我一聲伯父,可不可以看在這些年的情分,放了曼曼吧。你也知道,她得了那樣的病,往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可我隻有她這麽一個女兒。”
“宋伯父,你先坐下。你來吃吃這幾樣菜,還算不算得正宗。”楚煜白不正麵回應宋成剛。
宋成剛無奈,坐到楚煜白床前,動筷夾了一片藕片,“煜白,菜我吃了,你能不能……”
“宋伯父,詩曼自己親口承認指使了手下的人去殺沈辭,可沈辭到現在還沒有恢複意識!”楚煜白提到沈辭,不由得升高了音調,“這是故意殺人!”
“而且我手已經有了錄音。”
“煜白!算我求你,伯父求你,你放過她把!”宋成剛站起來,猛地跪在楚煜白麵前,哀求的聲音裏還帶著顫抖,“我來!這些事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殺手是我找的,你的傷也是我捅的的,我去坐牢,我去服刑!”
“求求你了,煜白,曼曼不能在牢獄病死啊!”
楚煜白看著宋成剛,內心裏也忽然悲憫起來。這幾個小時他也在等,等宋成剛離開。
如果他走了,他能毫不猶豫地繼續他的計劃,大肆撻伐,搞垮宋氏,讓宋家父女都去牢裏相聚。
可是宋成剛沒走,反而跪在他麵前求他,饒了他的女兒。
父愛又有什麽錯呢?
“伯父,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