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第230章 華麗麗的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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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雲墨這句生硬的話落進耳裏時,喬小安的心咯噔咯噔的疼了一下。

    對上他清冷的眸子,從他眼裏看見了初見時的淩寒,仿佛從來都不認識他,好陌生。

    而那個曾在她耳畔邊說,做他的太太不需要別的要求、隻要她不許離開、不許提離婚的那個他,似乎從來不曾有過。

    好像曾經的溫馨和獨寵,還有那夜夜裏他擁著她的身子、貪戀的索取、那種種的恩愛,都隻是一場夢,又似水中望月,虛無而毫不真實。

    她咬緊了唇,什麽也沒有說,也確實是理虧而不敢有頂撞和辯解。所以慢慢的垂了頭,越來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心裏突然多了一道防線。

    那一道防線,是排斥阿墨的。

    今後,她不需要他的任何關懷和寵愛。

    她隻想做一個堅強的,不被傷害的,獨立的,自己。

    所以,硬是忍著淚水,一滴也沒有再流出來。

    反而隱忍了所有的情緒,慢慢的張了口,“對不起,戒指我一定會找回來的。”

    雲墨看著她濕淋淋的身子,裹在他的風衣下仍舊瑟瑟輕顫,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又心疼,又生氣。

    “脫衣服。”他倒是先動手,扯開裹在她身上的風衣,手指落在她胸前解著第一顆扣子,“把身上的衣服換了。”

    “我自己來。”心裏多了一道防線後,喬小安也用不著他這樣關心她,手肘處用力頂開他,三下兩下的脫了衣服,換上他帶來的那套秋裝衛衣。

    還記得這套衛衣是他帶她回老宅時,在豪華社區的購物街買的,當時看見了許多國際大牌的衣服,他讓她挑,隨意挑,那一下子就給她買了十幾套衣服。

    這樣的事情也經常發生,有時候是他帶著她去買,有時候是他直接買回來,以至於在老宅和東方明珠的衣櫥裏,她有穿不完的衣服,有背不完的包包。

    記得夏天時他買的衣服,好多她碰都沒碰過,這個夏天就徹底過去了。

    如今倒真是秋風瑟瑟。

    換好了衣服,仍舊很冷。

    倒真覺得此時此刻的場景和心情,都印證了那一句納蘭性德的詞——“何事秋風悲畫扇。”

    雖然,她不是詞裏那漢朝的班婕妤,沒有被漢成帝打入冷宮。

    可現在的感覺,是比冷宮還要冷。

    穿好了衣服,她把換下來濕透的衣服裝入袋子裏,和他靜靜的坐了一會兒。

    誰都沒有再吱聲,沉默,沉默,死寂的氣氛。

    喬小安在心裏想了許多許多,從開始的相識,到中間的吵吵鬧鬧,恩愛歡樂,總覺得那一切太不真實。

    她也並不是所謂的灰姑娘,收獲了完美的愛情。

    反倒是有種卑微,似乎在小心翼翼的守著這份愛情和婚姻,生怕失去一樣。

    如果徹底失去了,是不是不再害怕和擔驚了?

    心裏有一種可怕的念頭,即使是在頭幾次的爭吵中,也不曾有過。可這一次,她很理智,很理智,那樣的念頭卻在心裏紮了根。

    當然,離婚二字,並不會如此輕易的說出口。

    隻是在思前想後過後,篤定而信誓旦旦的朝他說,“雲墨,你送我的戒指,我一定會找回來的。”

    說這話時,她看也沒看他一眼,兩隻冰涼的手緊緊拽著衣服的一角。

    而心裏,也有一個信念,戒指,她一定要找回來。

    一定。

    必須。

    雲墨想也沒有想,就回答道,“不用了。”

    反正,她也不在乎這枚戒指。

    如果在乎,也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弄丟。

    他送給她這枚戒指,才九天,九天。

    短短九天,她就把它弄丟了,她還真是“在意得很”呢。

    折騰了這麽久,兩人再回到東方明珠,已經是後半夜的三四點了。

    雲墨知道她在溪水裏泡了很長一段時間,上樓回到臥室,就開了暖空氣。

    又從櫃子裏抱了一床冬天蓋的厚被子,鋪在了床上。

    喬小安一直站在身後,靜靜的看著,等他從床邊直起腰來,微微側頭睨了她一眼。

    “你先睡,我去書房。”

    她咬了咬唇,“哦。”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去書房忙,她都不會再過問。

    反正她知道,他這是刻意的避著她。

    人家都不想理睬你,你何必上趕著求原諒,求溫暖呢?

    她又不賤,非離了男人不可。

    雲墨剛一走出臥室,喬小安就接到了葉佳佳的電話。

    不過,那邊傳來的聲音,卻是陸逸塵的。

    “安安,你們到家了嗎?”

    “嗯,剛到一會兒,你們呢?”

    “我和佳佳剛剛送維維回家,他……有沒有為難你?”

    “沒呢,逸塵哥,你和佳佳別擔心我,我好好的,你們早些睡吧。”

    “安安……”

    “逸塵哥,我累了,先掛了。”

    掛完電話,喬小安直接關了臥室的燈,這才爬上床鑽進被子裏。

    秋天開暖氣,確實有點熱。

    可她捂著被子好一會兒,身子都沒有回溫。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華麗麗的感冒了,頭暈,流鼻涕,鼻塞,咳嗽,各種症狀前撲後繼。

    下樓的時候,她看著樓梯明明在晃動,眨眨眼定眼一看,又好好的。

    隻是覺得腳下像是踩了棉花一樣,走著沉浮不穩。

    可不想讓自己太嬌情了,硬是不敢咳嗽出聲。

    她坐到餐桌上的時候,雲墨已經吃好了早餐,杯裏的牛奶是空的,盤裏也有剩下的半片麵包,似乎胃口不是很好。

    平日裏,她肯定會問——阿墨,你怎麽不多吃點。然後,會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跟他說什麽營養分析,什麽男人就應該食量大,還會嫌棄他太紳士什麽的。

    可今天,坐到椅子裏後,她就不聲不響。

    吳媽要幫她再熱一遍牛奶,她隻是自己盛了一碗白粥,搖搖頭說不用。

    “少奶奶,你的聲音怎麽有些沙啞?”

    “……”

    “感冒了嗎?”

    她剛想說沒事,喉嚨一癢,忍不住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接著,抽了幾張餐巾紙,擦著鼻涕。

    看著早報的雲墨,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繼續埋頭在報紙裏密密麻麻的字與行間。

    “吳媽,看看有沒有感冒藥,給她拿些來。”他吩咐。

    “哎,我馬上就去拿。少奶奶,要不感冒了你就別去公司吧。”

    他也不表態,她隻是笑了笑,搖頭說,“沒事,小感冒。”

    要是換作平日,別說是她感冒了,就是稍微的有一些不舒服,他肯定是最擔心的那一個,藥丸會親自放在她手心裏,開水也會涼到適合的溫度後,再遞到她的嘴邊。

    隻是那樣的待遇,得是他心情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