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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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落嫣在前麵走,聶遠在後麵跟著,兩截小腿在夜色下時隱時現,遠遠的猛看去,仿佛整個人往前飄一樣,聶遠都無語的,本想提醒她一句,但想想還是算了,愛穿啥穿啥吧,嚇著誰算誰倒黴。

    深夜的山裏是非常清涼的,尤其夜風一吹,能吹起一層雞皮疙瘩。施落嫣越走越慢,最後終於忍不住了,“你去前麵走。”

    聶遠也不在意,走去了前麵,邊走邊道:“走在前麵有蛇,走到後麵有鬼。”

    施落嫣頓感一股寒氣襲身,嚇得一把拽住了聶遠的胳膊,“聶遠,你再亂說我和你拚了。”

    聶遠沒想到她膽子還真小,嚇得小臉發白,身體發僵了。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好了,開個玩笑,哪有那些東西。”

    趟過一片樹叢,借著月光便可以看見前麵清亮的反光,以及嘩啦啦的流水聲,聶遠便主動停下了步,免得受累不討好,至於偷窺的事,也隻是嘴上說說,聶遠還沒那麽猥瑣。

    施落嫣暗自深吸了幾口氣,仗著膽子向前走去,本想讓聶遠先去趟趟路,把什麽小蟲小動物的驚走,卻又怕聶遠小看了自己。

    好在,一路走過去,並沒驚起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鬼呀!”

    突然,一聲女孩子的驚叫已經變了調,似乎還能聽到提褲子的聲音,一陣“稀裏嘩啦”的奔跑,接著“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陸教練,快救我,人家被鬼抓住了,嗚嗚…陸教練,救命啊…”

    施落嫣也是嚇得一哆嗦,但是聽到是自己的學員,忙尋聲奔了過去。

    女孩子叫的更歡了“不要碰我,不要抓我,人家是好人,沒做過壞事,你要抓就去聶遠,他才是壞蛋……”

    孽畜,快放開她。”又是一個女子的嬌喝,同時傳來快速奔跑的聲音,“看招。”

    砰”施落嫣被一腳給逼得退回來,那女人得理不讓人,又是一腳踢過來,施落嫣舉臂一擋,又退了一步,氣憤道:“陸君梅……”

    砰砰砰……”陸君梅幾腳連踢,接著一拳直搗施落嫣胸口。陸君梅身材嬌小,動作輕盈,但招式卻又急又狠,“你挺利害啊,還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尋查了幾遭,才找機會下手?”

    施落嫣目光一收,也不再言語,“啪”一拳迎上去,各退了一步,接著二人又飛快鬥在一起,“劈劈啪啪…”你來我往,交手了十幾回合,竟也沒分出上下。

    施落嫣身長腿長,而陸君梅卻是靈巧靈活,一直貼近了打,施落嫣一時間也很難發揮自己的長處。

    聶遠很頭痛的拍了拍額頭,“你倆能不能停手,一會把人都吵過來了。”

    聶遠這一喊,倆人才分開,陸君梅眨巴了幾下眼,又揉了揉,“是館主嗎?我有夜盲症,還有些近視,剛才被光又一刺,突然來到暗處,根本什麽都看不見,隻看到一個白影,真是對不起館主,館主,你沒受傷吧?”

    我去,這也裝得太假了吧,能不能找個認真的理由。

    哼!”施落嫣氣得不輕,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吃下這個悶虧,人家就說看不見,還能拉人家檢查視力啊,“想傷我你還差那麽一點,你還得多加努力。”

    陸君梅走前兩步,“我哪敢傷館主啊,就算是功夫超過館主,也不敢對館主動手。”

    這時傳來一個弱弱,顫巍巍的聲,“陸教練,館主,能不能管管人家呀,好像腳又崴了,還,還尿——尿了褲子……”

    ……”

    施落嫣和陸君梅忙走去,拉著韓曉曉好一陣安慰,小碎嘴子嚇得不輕,直喊腿,還說嚇得長出了小尾巴。

    陸君梅說,胡說什麽,人還能嚇出尾巴,沒聽說過。

    韓曉曉還很認真,“真長小尾巴了,都咯著我屁屁了。”

    施落嫣摸了摸,扯出一根腰帶,韓曉曉一伸頭,“人家都好多年沒紮過腰帶了,聶遠大壞蛋,大惡魔,非讓人家穿迷彩裝,害得人家褲子都不會穿了。”

    陸君梅奇怪,“聶遠救了你,你怎麽還罵他,這可不尊重人啊!”

    韓曉曉輕哼一聲,“他幾乎把人家光著抱出來,人家要找件衣服他都不給人家找,還對人家動手動腳,人家都沒清白了。”

    施落嫣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他怎麽對你動手動腳的?”

    韓曉曉嚇了一跳,好一會才弱弱道:“人家醒來時,看到他按人家胸。”

    陸君梅大鬆了口氣,沒好氣道:“你個小丫頭片子,以後不許亂說,聶遠給你做心髒複蘇,不按還按你。”

    他倒沒按我。”韓曉曉有些不確定了,“可是人家那裏不能隨便給男人碰啊,媽媽說,隻有自己老公才能碰,他給碰了怎麽辦?”

    陸君梅道:“事有緩急,那種情況哪有那麽多避諱,那時不救你,還等著你死不成。好了,咱們過去洗洗吧,時間不早了。”

    韓曉曉喊道:“人家腿還是。”

    陸君梅道:“你不是天使化身嘛,頭頂聖潔光環,手持榮譽法杖,怎麽還怕鬼?”

    韓曉曉瞄了一眼正給她揉腳的施落嫣,“人家遇到館主就不靈了。”

    施落嫣有種把她進河裏的衝動,竟然還配合陸君梅擠兌自己,你就天使,我穿著白衣服就是女鬼?

    聶遠看著三個女人向泉邊走去,長籲了口氣,聽三個不著調的女人說話,不隻搞笑,還心驚肉驚。

    ……

    第二天一早,終於可以進山了,聶遠又交待了一翻,每人發了一個哨子,又以教練為單位發了對講機,以備萬一之需,畢竟山高林密,有掉隊和走失的可能。

    韓曉曉又崴了腳,按施落嫣的意思,要將她暫時留在郭小武家,聶遠沒同意她的意見,以一種激昂方式講了一段話,“學員,是對你們的統稱,隊友,是你們之間的關係,但是我更希望你們是戰友,一起前進,一起戰鬥,肩並肩,背靠背,把信任留給對方,把責任留給自己。既然咱們一起來,就要一起前進,再一起回去,我不會丟下你們任何一個人,無論任何時候,希望你們也不要丟下自己的戰友,這是一種信念,一種精神。或許,你們暫時還不能理解,但是你們一定知道尚武精神,我相信,你們每個人的身體都流淌著一腔熱血,否則,也不會來到咱們常勝武館。我希望你們將這腔熱血化為動力,化為責任和血性,男人更像男人,女人更像女人。”

    說完,聶遠背起韓曉曉就走,幾個教練和施落嫣,陸君梅麵麵相覷,不就是帶學員出來玩一玩,鍛煉鍛煉,何必搞得慷慨激昂,像上戰場似的,再看學員,卻一個個眼睛放光。他們站的立場不同,身份不同,自然理解也不同,對於施落嫣和幾個教練來說,就是搞好這次活動,不出問題,而學員是帶著興致而來,怎麽玩得開心,這種心情適當的引導,就會發展成團隊精神,尤其是有男有女的情況下,誰不想表現一下自己。

    聶遠隻背了一段路,就被男學員給搶去了,接近三十個男學員輪流背一個女學員,幾乎都是搶著背,搶晚了都背不到。

    郭小武做為向導,帶著一條細犬走在最前麵,細犬的名字叫“奔兒頭”,是條有經驗的老獵狗,一直和郭小武保持著十幾米二十幾米的距離,偶爾跑遠一些,但很快就露了頭,讓主人知道它的位置。

    由於隊形拉得比較長,聶遠要關照著前後,時而快走,時而慢行,又不時砍一些筆直的樹木丟給男學員,削尖了就是木槍,也可以在前麵綁上匕首,不知不覺就把一些經驗傳授給了學員。

    郭小武瞧了瞧聶遠手裏削著的東西,“你在做什麽,弓?”

    聶遠笑了笑,把幾根修理整齊的木棒捆著一起,上了弦就成了一把簡單的複合弓,拉了拉,手感還行,又將幾根筆直的硬木修整好,手指粗細,兩尺多長,前麵削尖,尾部插了幾根路上撿的野雞毛。

    郭小武不解,“咱們有槍,做這東西幹什麽,根本不好用,我們這裏連小孩子都不玩,你想要玩槍,我借給你。”說著將背上的槍取下來遞給聶遠,見聶遠不接,又道:“你不是不會用吧?沒關係,我可以教你,看到沒,這個缺對準這個準星,再瞄準獵物,很容易打的,我六歲就學會了打槍。”

    聶遠將做好的箭矢用繩子一捆,背在身後,“如果沒有槍的情況怎麽辦?”

    郭小武不以為然,“我們獵人槍不離手。”

    聶遠笑道:“沒子彈了呢?”

    郭小武理所當然道:“進山子彈帶得足足的,快消耗盡時我們就出山了。”

    對於一根筋的憨頭小子,還真不好引導。聶遠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削了一根筆直的硬木,準備做杆槍,就在這時,聚然感到身後一股寒意,一扭頭,就見施落嫣黑著臉追了上來,帶著一臉羞惱,“聶遠,你不要再出洋相了好不好,以為還是小孩過家家啊,還弄了幾根雞毛插在後麵,你沒見後麵的學員都在笑你?”

    聶遠一臉好笑,這女人居然還管起了自己的形象。聶遠一抖木棍,“是不是感覺給你丟人了?”

    你丟不丟人和我什麽關係。”施落嫣氣得想踹他,雖然不想承認和這個色坯臭男人的關係,但還受了一些潛移默化的影響,覺得很丟人,“我看你還缺點什麽,要不要給你弄兩車軲轆安腳下,再穿上一條紅布兜肚兒?”

    聶遠嘴角直抽,自己的女人還真有想象力,“你有那寶貝會給我,早自己留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