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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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辰漫不經心地道:“既然你對境界提升這麽高興,那我們就繼續好了……”
    杜子騰當即後退三步打了個哈哈:“咳,你都結過丹的人了就不要和我剛剛築基的計較了嘛。”
    雖然杜子騰喜歡胡鬧了些,但也不是不知好歹,他那些師兄們平日裏說起築基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如今他連築基丹都未曾服用就直接築基,不必說,自然是蕭辰這番極限修行法的功效。
    小木棍委屈地彈了彈頭頂的嫩葉,根本不是好麽,然而,蕭辰朝它投來冷冷一瞥,小木棍……小木棍畏縮地把自己腦袋頂上的葉子團好,不動彈直接裝死了。
    杜子騰渾然不覺,隻是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囂,他朝窗外一看有些驚覺:“這……這到底是過了多久?竟然開始了?”
    蕭辰淡然一拂衣擺:“難道你還指望幾個時辰能從煉氣八層到築基?”
    杜子騰臉上有些興奮:“金奴子倒也不慢,隻怕再要不了幾日,我們就可以動身了。”
    蕭辰一挑眉毛:“你不出去看看?”
    杜子騰臉上的興奮卻是漸漸退卻,然後他搖了搖頭:“金奴子能在我娘消失這麽久將合歡宗上下打點如常,想來對於這許多據點的掌控根本無須質疑,之前我已經將計劃詳細地告知過他了,就算出去,我頂多能做些錦上添花之事,並無太多益處。”
    杜子騰對於金奴子的肯定,蕭辰聽來,隻是一臉不置可否。
    蕭辰對於金奴子那種帶著幾分厭煩不屑的情緒,杜子騰倒也知道,這二人估計是同好相輕?都喜歡穿白色嘛,自然彼此看不順眼,杜小爺就是這麽理解的……
    隨即杜子騰道:“我這次提升到築基,雖然境界上去了,積累卻是不足,我所修符籙之道,在那個神塔之中若是能有時間悉心研究神文的話,我有預感,應當也能突破,但現在既然境界已經提升,符道上的修為當然也要趁機趕上才是。”
    然後他瞅了一眼流露出幾分滿意神色的蕭辰:“所以,你要說的我都知道,您老人家那些教育指點可以省下來了。”
    蕭辰卻是一笑:“你自己明白就好,你所修之道,這修真界中隻怕並無他人可以指點,最後究竟成就幾何,全得賴你自己,能有這番明悟,倒是不枉在雲橫峰修行一場。”
    那笑容不知為何,竟讓杜子騰不由自主移開了視線,他心裏有些嘀咕,真是的,這麽個悶騷的家夥長這麽好看,真是男性公敵。
    杜子騰想了想,又朝蕭辰道:“那些神文你可是能控製的?”
    說來,好像這次閉關之後,蕭辰麵上那些倏忽出現又倏忽隱沒的赤金色神文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蕭辰點頭,不待杜子騰再次叮囑,他掌心中一枚神文清晰浮現,杜子騰凝神觀望,此時,他終於真切地知道了築基前後的實力差別,神魂之力飛速成長讓他此刻清楚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枚神文。
    “咦?這不是之前星潮時你扔出去的那個‘開’字嗎?”杜子騰驚奇地道:“我後來也是寫的這個字打開的神塔!”
    蕭辰不動聲色道:“哦?”
    杜子騰全然不知道能寫出這種神文,哪怕隻是一個字到底意味著什麽。
    杜子騰彎腰看著蕭辰的掌心,並未留意到對方神情,他還點頭道:“不過,在你掌心裏看起來,好像這個字又有一點不一樣了。”
    蕭辰並未多說,杜子騰手中握著那長了第一片葉子的小木棍,不自覺地開始比劃起來。
    相比於神塔上的臨摹而言,不知是否因著築基,又或者是小木棍進階了,也許還有這個字杜子騰最為熟悉成功寫過的緣故,這一次杜子騰幾乎是一氣嗬成就寫了出來。
    可這奇異的神文就這麽凝結在半空,閃耀著赤金色光芒,比之杜子騰原來寫出來的虛影自然是凝實了不少,可杜子騰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看出來到底哪裏有什麽莫大威力,與之前蕭辰所拋出的那個字符、甚至是他自己在神塔上所寫的打開塔門的那個字符亦不可同日而語。
    杜子騰情不自禁地開始冥思起來,同一個字符,他即沒有做簡化,亦沒有做其餘的事,甚至這一次書寫起來更為遊刃有餘,為何最後的結果會相差如此之遠?
    蕭辰隻默默收了手掌,將一室寂靜留給苦苦思索的杜子騰,這其中的答案蕭辰早已了然於心,但他卻不去點破。
    對於杜子騰的境界提升,蕭辰心知肚明與那根小木棍脫不了幹係,這次的築基大半機緣都要歸功於它身上。
    對於大多數修士而言,跨過一個大境界往往是因為對於道的理解更上層樓才能辦到,可杜子騰這次的機遇卻是讓他少這番曆練,也正因為如此,杜子騰在修行上尚欠一種築基修士應有的了悟,說白了,就是他在符道上的進境已然落後於修行。
    這在杜子騰身上確實罕見,一直以來,他在符道上的見解與思索遠遠超越本身修為,也因此才能做出那許多在旁人看來匪夷所思之事,他在符籙一道上的天賦毋庸置疑。
    蕭辰相信,杜子騰一旦願意去思索、去琢磨,想明白這同一個神文不同威能背後的緣故之後,於符道上必能更上層樓,這築基修為自然而然可以夯實。
    這也是為何蕭辰明知這速成之法澆灌會令杜子騰跨越築基期,也完全不擔心他會境界不穩的原因。
    蕭辰自這小木屋漫步而出,此時陽光明媚,這百花城不負盛名,放眼望去,盡是錦繡燦爛,且凡間周遭城池皆言,這百花城的盛景四時不同、朝暮迥異,因著合歡宗的緣故,杜子騰口中那極為發達的“娛樂業”又吸引不少人流,名氣更是響徹四方。
    但當蕭辰神識一動,繞過這僻靜一角轉向外麵的街道時,以他如今心境,竟亦是有些目瞪口呆。
    隻見此時這占地麵積並不算如何巨大的百花城大街小巷已經塞滿了人,用水泄不通來形容已經完全不夠,蕭辰已然發現有凡人被擠得卡在街道邊的店鋪門上,完全不能動彈。
    這些凡人中多為那等青壯,倒是不虞有性命之憂,但這般擠壓之下,難道他們完全不覺得憋悶嗎?蕭辰百思不解。
    可這些人恍如不覺,依舊一臉熱切地朝某個方向前進著,這種場景,就像粘稠至極的蜂蜜在狹小的管道中以極其緩慢又極其執拗的速度朝一個方向流淌。
    蕭辰的神識很快延伸到這許多凡人的挪動的目的地,那原是穿城而過的一條河流,因著那發達娛樂業的需要,上麵布滿大大小小的花船,而今日,這河上竟是空蕩蕩一片,連片葉子也不見,河岸邊上卻是古怪地擠滿了人,蕭辰這神識飛掃間,已有十數人被擠落河岸,好在,識得水性的大有人在,隻引來一眾圍觀者哈哈大笑,倒也未釀出什麽慘劇來。
    蕭辰隻靜靜觀望,他相信,杜子騰既然要策劃他們返回雲橫峰一事,就絕不會這般輕易放過機會,既然已經將這許多凡人鼓動起來,就必要折騰出什麽東西出來了。
    果然,蕭辰這想法不過自腦海中剛一閃過,那頭便應和一般突然傳來無數嘩啦水響,然後圍觀者突然傳來震天的歡呼,隻見水中竟是突然多出了一座高台!
    蕭辰十分訝異,在他神識觀望之下,一切無所遁形,那處明明沒有絲毫靈氣波動,怎麽可能會突然出現一座高台?
    那高台上水氣淋漓,在這正午驕陽之下蒸騰出嫋嫋水汽,襯著那雕梁畫棟朱欄玉砌,竟真有一副陽光下隱約仙境的模樣,隻引得岸邊無數喝彩與更多的人引頸相盼。
    那高台邊上有數人遊走開去,蕭辰細致打量,突然有些好氣又好笑,卻原來,這高台全為木造,論理當是浮在水麵上,可這群準備的人顯是為了賣弄玄虛,竟是將無數大石綁在台邊上,生生將這高台墜入水中,自那岸邊看來自然空無一物。
    待到觀眾悉數到齊之後,這才有數人潛入水底將那石塊解開,這高台自會猛然浮出水麵,造出這驚訝的開場,贏來無數滿堂彩,這番心思,雖未用半點靈力,卻也是極盡靈巧,難得這高台還利用正午水汽蒸騰造了這麽一個舞台。
    蕭辰搖頭失笑,不必說,這必是出自某人手筆。
    然而,這隻是個開場。
    岸邊的驚呼突然再次響起,如狂風一般席卷而去,蕭辰不禁凝神望去,隻見數道璀璨金色光柱似自天而降一般,交錯著齊齊打在那高台上,襯著水霧茫茫,竟真似天外仙人住所一般朦朧優美。
    蕭辰心中明了,這必又是杜子騰的小花樣,果不其然,這沿河邊上數個樓宇間隱隱有銅鏡蹤影,這杜子騰折騰起來,不隻是沒放過河水,連天上的日頭也難逃借光啊。
    那些金色光柱一凝,竟在陽光下憑空襯出一排金光閃耀的字體來:“萬國花魁海選大賽分賽場——百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