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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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子騰已經忍不住捏了一把符籙在袖中,而蕭辰看起來似乎冷肅鎮定八方不動,可那站姿卻已然讓杜子騰感覺到含而不露的凜冽殺氣,顯然,蕭辰對此時雲橫峰上的情形亦無完全把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二人看清這個喝令他們的人時,竟是不由得同時一怔。
    因為眼前這人,或者說他領著的眼前這幫人,竟然都穿著辰字裝!
    杜子騰一時有些摸不清情況,但他眼珠一轉,想到自己為在外門活動此時麵目與修為俱在法器遮掩下,於是換了個副笑臉上前道:“這位……師兄,您叫住我有何吩咐?”
    誰知一向是招惹是非體質的杜子騰這一次竟是被人直接忽略,那為首之人竟是直接越過杜子騰朝蕭辰喝道:“說你呢!看什麽看!”
    蕭辰:……
    杜子騰呆了一會兒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艾瑪,蕭辰的笑話可是不容易撞到。
    那人兀自朝蕭辰憤憤不平地道:“就是說你,你怎麽這般態度?!”
    蕭辰不動聲色地道:“哦?不知有何見教?”
    此人大怒:“這外門上下誰不知道?你竟然還敢裝蒜?!”
    蕭辰眯了眯眼睛,不知為何,明明很囂張的那人竟是縮了縮,居然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
    杜子騰見蕭辰已經是動了隱怒,而且對方這話中不知善惡,令他亦有些警醒,他隻打了個哈哈:“師兄,有話明說嘛,不要這麽……”
    這人仿佛終於找著了個出氣筒,又好像因著剛剛為蕭辰氣勢所懾心中十分憤怒,轉過頭來便對那一眾穿著辰字裝的弟子道:“這種人沒什麽好說的,師兄弟們,並肩子上!”
    杜子騰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蕭辰嘴角已然是一抹冷漠笑意,二人不論是袖中符還是掌中靈力俱是蓄勢待發,準備應對這完全莫名其妙的鬥法。
    可這最後關頭,二人錯愕地對視了一眼,竟又不約而同停下了方才備好的攻擊。
    “對!揍死這個狂妄的家夥,居然敢穿得和大師兄一樣!”
    “媽.的,我們辰字幫明明都已經召告外門內外了,絕不允許全身照搬褻瀆大師兄!竟然還敢這麽膽大妄為!”
    “馬師兄都給了他們機會,竟然執迷不悟,別說了,各位師兄弟,上!”
    這群家夥掏出的竟也不是正兒八經的靈劍,而是那等仿逐淵而製的練習用劍……
    杜子騰連忙高舉雙手道:“慢著慢著!各位,這一切都是誤會啊!我剛從門派外回來!什麽也不知道啊!”
    那為首的聽稱呼姓馬的弟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杜子騰:“哼,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杜子騰:……
    他特別想追問一句,他到底哪裏不是東西了?
    那馬姓弟子很快解答了他的疑惑:“哼,你們一個個的,大師兄風光之時便聲聲讚美,如今有人說大師兄不好,真相未明你們就一個個恨不得跟他徹底摘清了幹係,真是呸!”
    杜子騰欲辯解,可這群家夥不知是受過了多少氣,此時一個個偏激得厲害,旁邊另一弟子在杜子騰開口就冷笑道:“你敢說之前你身上沒有一件辰字裝?!”
    那冷冷的目光掃過杜子騰沒有一件辰字裝的周身,目光中的嘲諷不言而喻,無非就嘲諷杜子騰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
    杜子騰冤哪,身為辰字裝的創始人,別人再怎麽嫌棄,他也絕不會嫌棄的,他之前那一身辰字裝先是在秘境、西荒中損壞,上了山又擔心引來過多注目,自然是都摘了幹淨,竟然這麽著都被人唾棄,他也是醉了……
    蕭辰忍不住皺眉冷聲道:“不過就是些外物,縈於外物忘體真察,你們的劍都是怎麽練的?!”
    這數個弟子先是被這訓斥的口吻唬得一愣,那為首的馬姓弟子隨即大怒:“你還敢開口?!你看我們哪個力挺大師兄的像你這樣的?!明明我們辰字幫已經公告過外門所有弟子,就算再仰慕大師兄、再想表達對大師兄的支持,也斷斷不可全套照搬,你倒好!居然連發型都敢和大師兄一模一樣!你還敢教訓我們?!”
    杜子騰覺得眼前這場景既荒謬搞笑又覺得十分頭疼,這一動起手來,弄得不好便會引來執劍弟子,一個不好他們可真就曝光,若是蕭辰是因為自己的死忠腦殘粉而掉馬以致身陷囹圄……那場麵太美好,簡直不敢想像。
    “諸位,我二人執行師門任命才剛剛返回,這‘辰字幫’的公告我們確實不知,還請恕罪,咳,你還不把頭頂那玉簪摘下來?”
    蕭辰:……
    那姓馬的弟子卻是一副既仇富又眼饞的模樣:“哼,那模樣……定是限量的超高仿真版?你可當真舍得,唉,好好保存好了,現在想買也沒地兒買了……話說你們願意出手嗎?要多少才肯轉?”
    杜子騰:……
    旁邊有弟子小小聲地道:“馬師兄,你前前後後花了不少靈石收了太多了……已經沒靈石修煉了!這次就算了吧?”
    那馬姓弟子尷尬地撓了撓下巴,卻還是眼巴巴地看著蕭辰發端的玉簪,好像不能弄到手多看看也是好的。
    杜子騰忍不住多看了蕭辰一眼,這家夥到底是什麽體質啊,吸的粉都好奇葩……
    大抵也是體諒粉絲難為,一向威風八麵如在雲端的蕭辰竟也妥協了一次,居然真的抬手摘下了那枚玉簪。
    蕭辰正想對那馬姓弟子說“如若真的喜歡,可以相贈”的話,一道清脆冰冷的聲音夾著熾烈劍意當頭而下:“‘辰字幫’?很好,六人俱在!內門有令捉拿此六人,旁人速速退散不得相擾!”
    杜子騰與蕭辰交換了一個眼神,均是眼中隱有冷然怒意,這內門中不必說自是華嶷又在弄鬼,竟然連這些支持蕭辰卻從未與蕭辰打過交道的外門弟子都不放過!
    那馬姓弟子臉色一變,卻是朝來人道:“我看誰敢捉拿我們?外門諸位長老可是知道我們的!”
    來人一襲紅裙赤如朝霞,卻生得麵若桃李,偏偏不知為何,眉宇間一股冰冷厭世之氣,那氣息中竟是重重雜糅著冰火之氣,十分強大又十足矛盾。
    杜子騰微微吃了一驚,這女子居然是久未謀麵的耿麗!
    自將那耿華獨自留在秘境中去對付異獸之後,杜子騰就再未想起這對屢次算計自己的耿氏姐弟,此時這般情形看來,顯然耿麗已是功法大進,性情竟也不似當年那般驕狂魯直。
    這馬姓弟子的依仗卻沒能令耿麗有半分動容,她隻淡然道:“你說的是外門的錢有財?他此時多半自身難保,我勸你們還是別指望的好。你們還有別的靠山麽?如果還有,不妨繼續交待,省得我們從內門一次次出來也怪麻煩的。”
    當即有人怒道:“你胡說八道,錢長老乃是金丹大能,手眼通天!你要膽敢動我們外門弟子一根手指頭,他必不會放過你們!”
    耿麗卻根本懶得搭腔,隻是素手一揚,赤烈狂暴的炎劍已如流星炎雨一般直擊而下:“既然不肯就範,按門規便以違逆處置罷。”
    這一擊之凶猛,這一眾弟子在外門不過練氣修為,如何能敵,眼看就要悉數斃命在耿麗這一擊之下,卻見一道赤金之光如霞似紗輕輕一卷,竟將那流星火雨盡皆遮擋於外。
    耿麗驀然轉身,炎劍狂暴已然指向蕭辰:“膽敢阻擾內門行令?同以違逆論處!”
    蕭辰隻不疾不徐地道:“門規中何時有這一條?”
    耿麗冷哼一聲:“現在的門規中就有!原來的門規就是太過鬆散才會生出蕭辰這般的叛徒,自然要好好修正一番!”
    “哦?聽聞掌門閉關,未經掌門同意,哪門子的門規?不過偽規罷了。我看,不過是你在找借口趁機行凶吧?”蕭辰淡淡的話語卻仿佛在耿麗臉上抽了一個狠狠的巴掌般。
    她掌中長劍尖銳一聲長鳴,然後耿麗冷笑:“既然你不肯服新門規管教,那我便讓你們都服為止!”
    杜子騰心中一凜,這耿麗性情變化之後,這劍法的威力比之當初初遇時竟是強了十倍不止,不論是他還是蕭辰,若全力出手,他們二人皆是特點鮮明,必會引來高階修士注目。
    耿麗的烈焰之劍已經漫卷到了這幾個辰字幫的弟子身上,眼看就要將他們徹底吞沒!
    一道狂吼此時響起:“你們敢?霞盡殿之輩敢在我外門動手傷人?!”
    杜子騰回頭一看,不由得十分吃驚,竟是錢有財!
    隻是相比於當初圓滾滾的土財主豐潤模樣,他竟是突然之間清減憔悴了許多。
    耿麗卻不管不顧,火舌吞吐間竟是已將幾人卷了進去。
    一把金燦燦的算盤狠狠一砸,耿麗身不由己地倒退數步然後吐了鮮血出來,錢有財看都沒多看耿華一眼,隻大手一揮,將火舌中的幾個弟子安全救了下來扔到一旁。
    隨即,錢有財臉上不見有半分放鬆,卻愈加凝重起來,耿麗被那一擊重傷,卻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一道冷若冰霜的聲音似早有準備一般及時道:“錢有財,你膽敢向來外門傳令的弟子出手,眼中還有沒有我橫霄劍派?既如此,那便按門規處置!”
    一把飛劍夾著萬鈞之勢直朝錢有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