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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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血盆口五派齊聚密謀之時,杜子騰計劃已久的許多事情,在一位煉器大師加入之後,也能真正付諸實踐了。
    葛麟那什麽煉丹爐對於歐治這個級數的大師來說,不要太浪費人才,冷哼著指點了幾個半吊子的煉器弟子便也能造出來了。
    倒是杜子騰見獵心喜,覺得這位煉器大師既然這麽*,自己不好好利用對不起別人一番鼻孔朝天的牛逼架勢啊。
    而對於歐治而言,本就是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無所謂,那什麽煉丹爐的需求他根本沒放在眼中,倒是杜子騰這小子後來提的許多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需求……
    就算是一代大師,見識過不少修士,親手打造過不少驚天動地的法寶,甚至也聆聽過不少大修士的需求與指點,但似杜子騰這般天馬行空、仔細一想竟又覺得新奇有理的情況,卻還是第一次。
    此時,在破曉秘境的一處高台之上,那水鏡像是壞了似的,時斷時續,影像也是時有時無,明明滅精油,甚至能不時聽到那上頭傳來的杜子騰與那瞎老頭的爭執之聲:
    “這裏需要刻的明明是水鏡陣和傳訊陣的連接陣法!”
    “一派胡言!老夫煉器近百年也沒聽說過什麽連接陣法,此處隻需要恒砂煉製相連就可!”
    “有創新才有進步,這個地方就應該聽我的……”
    這爭執倒是令一旁的圍觀的王滿才、葛麟等人十分吃驚,一向隻見杜子騰負手指點,甚少見他這般事必躬親地參與其間,一時間,他們都有些好奇,杜子騰這番要折騰的、這好似水鏡一般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倒是後麵的鐵萬裏與簡澤幾人相視苦笑,杜子騰一出手……不知又會有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問世了,說來也是,自從執掌整個破曉秘境之後,已是許久不見杜子騰親自下場折騰這些新奇玩意了。
    對於這個整個滿腦子各種鬼主意的家夥來說,其實也憋了好久吧?
    而後,在那二人麵紅耳赤的爭執聲中,隻聽輕微的噗噗聲響起,那不甚穩定的水鏡投影上一片雜亂,隨即伴著一道明亮得過分的亮光,哢擦一場,那用於承載水鏡術的法寶登時四分五裂。
    高台之下,一堆圍觀著的合歡宗弟子看到這一幕,卻是嘻嘻哈哈:
    “哈哈,這就是少主非要叫我們來看的東西?”
    “哎喲喂,他老人家昨天還獻寶一樣地說,肯定是個好東西呢!”
    “沒準真是好東西,隻是碎了而已呢,哈哈哈哈……”
    對於自己這群沒大沒小的下屬,白衣飄飄的金奴子亦隻是笑而不語,沒有出聲約束。不知是對杜子騰這番胡鬧覺得好笑,還是對自己門內這些弟子沒個尊卑念頭覺得縱容。
    合歡宗本也不是橫霄劍派那等門規森嚴的名門大派,修著那樣的功法,向來追求的也不過是隨心遂意,自在逍遙,或者直白地說——今朝有酒今朝醉,享樂主義。
    如今因著局勢被迫困在這秘境之中已經夠難為他們了,難得他們自娛自樂,沒什麽抱怨的,哪怕先前有那李姓女弟子與王滿才之事,金奴子也沒有立下什麽不準許他們勾搭散修的規矩。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隻要雙方甘心情願,有什麽好攔的?
    這就是合歡宗這位護法心中最真誠的想法。
    先前杜子騰看這些弟子載歌載舞排演了一些節目——這本也是合歡宗弟子們功法的一部分,娛人耳目亦是蝕骨*的一種手段,如今在秘境之中,大家自娛自樂也玩得很是開心。
    而杜子騰不知怎麽著,竟是興致勃勃地同他們討論起劇目來,甚至還拿出了一個劇本來討論,說實話,對於杜子騰而言,他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合歡宗裏麵也是人!才!濟!濟!!!
    像無間道這種劇本,若是拿去找個橫霄劍派的劍修討論,那畫麵簡直太美不敢看。
    但是,在合歡宗卻根本與杜子騰沒有半點隔閡,是非正義什麽的人家壓根不關心,合歡宗中這負責劇本的劉姓弟子可職業了,什麽起承轉合,保證劇本符合邏輯,與杜子騰討論起來,頭頭是道,兩人甚至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惺惺相惜。
    講白了,設計劇本要讓台詞得符合人設,不穿幫不露餡,本就是考驗功底的一件事,正常人誰會沒事想這種東西啊!不專業不行啊!
    在杜子騰滿意地將最終的成品交付給血盆口前線的何世明之後,前幾日居然又來找到合歡宗一眾弟子,說是他老人家有個驚喜要給他們看,於是才有了一眾合歡宗弟子守在高台前等著看驚喜的場景,誰知道居然是這麽個四分五裂的驚喜,哈哈哈哈……
    合歡宗一眾弟子別說生氣了,連一個計較的人都沒有,對於他們來說,在這枯燥無聊的秘境之中,居然能看到少主出這麽大一個糗也算值回票價了。
    這第一次調試的失敗,非但沒能打擊到那一頭研發的一老一少,兩人反而越吵越熱烈:
    “什麽狗屁的連接陣法?!怎麽著?老夫這輩子也沒煉過這麽丟人的玩意兒!”
    “你確定一定是陣法的問題,不是你煉製的問題?”
    “你——!”
    在圍觀群眾看來,這類無意義的爭執居然沒讓他們手腳慢上多少,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奇跡,一邊吵著,下一個方案設計出的產品已經很快造了出來。
    “好了,這次暫時放棄影像傳輸,隻是把聲訊符裏的聲音錄製利用水鏡術的傳輸結構來進行傳輸,應該壓力會小一些。”
    “哼,陣法是你畫的,老夫可不負什麽責任。”
    隨著兩個新的法器一前一後擺到高台之上,這番對話就清晰地傳輸到了高台那頭圍觀的合歡宗弟子身上。
    “咦?這是少主說話的聲音?”
    “還真是!這是在和誰爭執?”
    “這是什麽玩意兒?怎麽能聽到那頭說話的聲音,倒有些像那竊音術?”
    “不不不,好像不是什麽法術,還是法寶,你看,聲音是從那個小法寶中發出來的。”
    “好像台上有兩個?還都在發著一樣的聲兒?”
    “少主這是在做什麽呢?”
    “嘻嘻,不知道,看起來倒是好頑,哈哈哈哈……”
    “哎,不知道少主又會拿出什麽好玩的玩意兒~”
    擺放法寶的弟子在測試通過之後,迅速返回實驗室,各研發的二人報了喜。
    又是一番唇槍舌戰不提,總之,這個新奇的、可以實時傳遞聲音的法寶沒讓圍觀的修士們覺得驚喜,甚至和杜子騰以前的豐功偉績而言,還有些覺得失望。
    可杜子騰本人卻是美滋滋的:“這可是下一個盈利增長點。”
    就是臭著一張臉的歐治亦是難得與杜子騰觀點一致,頗有些自傲於自己的發明,對於空氣中那種微妙的失望,他隻用空空的眼眶掃過一眾修士,令他們不寒而栗:“這其中精微之處,豈是你們這些愚夫可以想像的?”
    而杜子騰早就跑沒影:直奔合歡宗一眾弟子去了。
    董婉兒早被杜子騰支到血盆口發展紅巷事業去了,如今這撥弟子裏,姓劉名海的弟子與杜子騰在編劇一事頗為投契。
    見杜子騰興奮地抱著那小法寶奔來,他眼前一亮:“快看,少主來了!”
    杜子騰腦海中那些關於劇目層出不窮的主意簡直讓一眾合歡宗弟子愛死他了,對於一群享樂主義的家夥而言,有什麽比一個會玩能玩愛琢磨怎麽玩的家夥更受歡迎呢。
    雖然在杜子騰自己看來,這絕對是正經的大事,但架不住在合歡宗弟子看來,這就是在玩啊!
    就像當日杜子騰策劃的那個“萬國花魁”大賽一般,好玩極了!
    杜子騰飛快跟金奴子打了招呼,便急急召了幾個劉海為首的幾個做劇目策劃的弟子:“嘿嘿,快來看看,這可是我磨著那老頭兒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寶貝,方才你們都見識過了吧?”
    劉海點頭,卻又疑惑:“少主想用來做甚呢?若是用來傳訊,雖是傳訊符方便一些,可以一直聽著聲音,可修真界中亦竊音術一類的法術可供傳聲……”
    旁邊另一個合歡宗的弟子笑嘻嘻地直白道:“少主,這玩意兒可有些雞肋哪~”
    杜子騰卻是神秘一笑:“你們沒發現麽?方才台上可是有兩個法器的!”
    金奴子皺眉沉思,杜子騰雖說一貫天馬行空不著調,可卻甚少花大量時間琢磨沒用的玩意……
    劉海更疑惑了:“就算能同時與兩人傳聲,聽起來似乎亦無什麽大用……”
    杜子騰卻是笑眯眯地道:“如果不是兩個,而是二十個、兩百個、兩千個、兩萬個呢?”
    劉海一怔。
    金奴子卻是驚訝道:“少主您想向這許多人同時傳聲做什麽……”
    整個破曉秘境加起來恐怕都沒有兩千人,能向這麽多人同時傳聲又有何用。
    杜子騰卻是嘿嘿一笑:“你們可還有人記得我當日主編的《雲橫風物傳》?”
    合歡宗的弟子如用杜子騰的話來講,享了,那是極其時髦的,各種啊,比如非主流的斷袖分桃……咳,言歸正傳。
    也因為這點時尚敏銳,杜子騰當日風靡整個修真界的《雲橫風物傳》他們豈能不知?
    當即有弟子道:“啊!我還追過風物傳上的首席傳連載呢!可惜沒有連載完,還是進了秘境才問那些劍修們弄到的完結本子……”
    “對啊,那首席傳少主你不是出過幾個番外嗎?什麽時候能把蕭掌門後邊幾個番外再寫寫啊?”
    “咦?這本子是少主寫的?!少主!求簽名!”
    “啊啊啊啊啊,我也是才知道,少主我也要!”
    “原來如此,難怪少主能對劇本的見解如此入木三分!”劉海甚至激動得都有些顫音了。
    論#那些年我們追過的大大就在我們身邊#,大抵也是這曾經幹過藝術工作的緣故,杜子騰雖然忙如狗,與合歡宗弟子相處時間並不長,卻很快就融入了其中。
    杜子騰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這般神展開,而合歡宗這樣奔放的宗門豈會如此簡單?
    當即就有女弟子認真地大聲道:“少主你和蕭掌門雙修之事天下皆知,趕緊把後麵的本子寫出來呀!肯定會更受歡迎的!”
    “就是就是就是!我也好想知道那麽英俊瀟灑的蕭掌門是怎麽追到少主的,還有,你們最喜歡用什麽姿勢呢?嚶嚶~好羞羞~”
    “啊呀,少主莫不是害羞了?”
    “少主別害羞呀,我們合歡宗可是有許多經典圖錄典籍,總有一個姿勢能讓您搞定蕭掌門的!”
    “我這裏還有許多私藏!少主!不要害羞啊!喜歡就要大膽地上呀!”
    “對啊,趁著蕭掌門這會兒閉關,您多學習一些,等他出關給他一個驚喜啊!”
    杜子騰的心裏此時逼了狗的。
    待最後這堆亂七八糟的言論終於平息時,杜子騰覺得:好累。
    言歸正傳時,杜子騰都已經沒力氣再耍神秘了:“我們可以做一個類似《雲橫風物傳》的有聲版。”
    “有聲版?”真正提到藝術創作事業時,合歡宗的弟子們還是很職業的。
    當即就有弟子恍然大悟:“原來是用那玉簡紙張在傳遞,現在……用這個小法器?”
    “原來寫出來,現在可以念出來啊!比如把雲橫首席傳可以用這個法器來連載播報!”
    “啊,我們還可以用這法器把曲子傳給許多人聽!”
    不必杜子騰多說,各式新奇的主意已是紛紛出爐,比杜子騰原先規劃的還要多姿多彩。
    杜子騰隻咳嗽一聲:“我建議呢,你們把這些主意都歸攏一下,誰想做什麽,在什麽點兒做,都規劃安排好,做成一個節目單,便類似於那些戲班子的曲目單子一般。”
    “節目單?!”
    “是哦,我們每個人若誰要唱曲,誰要說書,都可以變成一個節目,合在一起可不是節目單了麽!”
    一時間,這些無聊到連看法寶都失敗都興致勃勃的合歡宗弟子徹底沸騰起來。
    金奴子卻是問到了問題的關鍵:“有人願聽?”
    合歡宗的弟子們可不管有沒有人願意聽他們的節目,早先在秘境中隻有三三兩兩的散修和鎮民看他們的歌舞,他們還不是自娛自樂得十分開心麽?
    當日董婉兒被杜子騰安排到血盆口時,很多弟子是想跟著去的,要不就是修為不夠,要不就是曆練不夠,總之,為著安全考慮,帶走的人並不多,其餘弟子別提有多無聊了。
    此時杜子騰變出了這麽一個新花樣,他們早就迫不及待要釋放自己那些壓箱底的好技藝了,此時都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起自己要做什麽節目。
    杜子騰看著這一幕,心中十分高興,卻是對金奴子鄭重承諾道:“放心吧,雖然暫時隻能在血盆口和秘境內播放,但不會沒人聽的,我這就去解決,嘿嘿。”
    然後他又單獨拽過了劉海,細細叮囑了一檔節目,這才滿意地離開。
    於是,萬裏之外,血盆口前線那山坳裏的兌換窗口,突然之間就多了一樣新事件,名喚:收音機。
    開始時,新鮮玩意兒總有人來打聽的,但這種既不能防禦也不能攻擊的法寶,聽起來就是個雞肋,再便宜也根本沒人願意兌換。
    但這兌換窗口的修士卻十分有耐心,在這法寶無人問津的數日之後,兌換窗口之外,突然就裝上了這個小小的法寶。
    當第一道聲響在這小小的山坳裏響起時,修士們是怔愣的。
    “歡迎收聽修真界第一頻道,每天為各位帶來最新的消息與最動聽的節目!”
    “本頻道最新消息,大雪宮恐怕將有大動作,宮門封閉已達數月之久,據傳聞,極有可能是大雪宮神師要突破飛升之境!如果這位神師飛升成功,那麽,他是大雪宮曆史上第一位飛升成功的仙人,詳細內容請收聽接下來的‘朝聞速播’欄目。”
    “血盆口妖魔戰快訊,數日前,南線有道友遭遇一隊二階以上妖魔小隊,請諸位在南線活動的道友務必小心!請大家互相轉告,前線不易,並肩為戰!”
    “禦獸宗最新快訊,十日之後,加強版‘九天十地斬妖除魔符’即將問世,敬請期待!”
    “最驚心動魄的修士生涯,最神奇隱秘的修真掌故,最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盡皆在此!歡迎諸位收聽第一頻道‘與君共賞’欄目,今天,我們與諸位一起,重溫經典——《雲橫首席傳》。”
    “哈哈,諸位好哇!歡迎來到娛樂時間,今天給大家帶來歡樂的是萬國花魁大賽的冠軍——紅袖姑娘!”
    “諸位,如果您對我們的節目感到滿意,如果您想隨時隨地收聽到我們的節目,歡迎至血盆口西線、戰線兌換窗口兌換法寶——‘收音機’!”
    血盆口的生活是這樣一種狀態:備好靈物,上前線殺妖魔,耗盡靈物,攢夠首級,回到後方兌換靈物,繼續上前線……如此循環往複。
    其中的危險枯燥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
    在第一次聽到收音機中的資訊時,這許多修士的表情是驚訝,隨後又凝重的,連交談都暫時中斷了,隻細細聽著那裏麵的重要資訊,心中想著這看起來不起眼的法寶若能每日都有這些資訊的話,還是值得兌換的。
    而當他們聽到後麵那些悠揚的樂曲與歡快的歌聲,一時間,許多修士竟是徹底怔愣,在這血盆口廝殺多日,他們早就忘記了歡快愉悅是一種怎樣的感受,此時,在這樂曲飛揚中,一切血腥都已遠離,縱然天空再如何暗沉陰霾,似乎心情也已經隨之輕快飛揚起來……
    待到修真界第一頻道的收音機廣告播完、當天的節目結束時,西線和戰線山坳裏的兌換窗口已經開始排起了長隊,兌換收音機。
    可很快修士隨即被告知:缺貨了。
    杜子騰自己也沒有想到,第一輪廣告的效果這麽強大,居然第一天就斷貨了!
    破曉秘境中,以鐵萬裏為首的一眾有點煉器底子的修士都不得不開始加班連軸轉。
    而杜子騰心中長歎:勞動力的事情必須盡快落實!西荒諸國的計劃不能再拖下去了。
    杜子騰起程去元國的計劃很快被推遲,原因無它:何世明傳來了急訊。
    訊息的內容很簡單,含義地很深刻,血盆口六派召開集會,但裏麵一條補上去的訊息卻是意味深長:碧月城是最後一個被通知的。
    杜子騰的臉色有些莫測起來,事情恐怕又要發生變故了。
    刑明亮此時的心情並不比杜子騰美妙到哪裏去。
    大雪宮那幫賤.人,尤其是那朱扒皮,簡直欺人太甚,又不是隻有你們神師是化神真人在衝擊飛升之境,他們碧月城的老祖也是一般!
    可這大雪宮太會造勢,竟是讓平靜已久、漸漸習慣了大雪宮碧月城兩家平分天下的修真界再起波瀾,一個即將出現飛升修士的門派與一個沒有飛升修士的門派,在還沒有飛升之前,這勢力對比不要太微妙。
    這句話說來拗口,但其實含義十分簡單。
    飛升對於化神修士而言,就像是築基圓滿了才能結丹,結丹圓滿了才能結嬰一般,化神期走到巔峰的大修士才可能準備飛升。
    若是真的飛升了,這倒還好說,按著修真界的說法,飛升,那是離開修真界前往傳說中的仙界,成為了真正的仙人。
    都不在修真界了,任你如何翻江倒海的大能,也發揮不了什麽作用。
    可是飛升在即,這就很微妙了,化神巔峰的修士,這已經是修真界中最頂級的修士,這樣的修士,其影響力可想而知。
    而這次刑明亮不得不參加的六派集會……也是這恐怖影響力的結果之一。
    除了因為碧月城撈靈石撈得太過界,大家忍無可忍之外,不得不承認,大雪宮這位飛升在即的神師的威力也發揮了一定作用,否則碧月城與大雪宮平分天下,其餘四派在戰線的掌事再如何對碧月城不滿,也絕沒有可能這麽快這麽堅決地就形成了五對一、迫使刑明亮不得不參與集會的形勢。
    刑明亮心中自然清楚,這種不得不參加的集會,必然是來者不善,恐怕其餘五家已經背著他達成了什麽協議。
    事情亦如他所料,但真正聽到協議內容之時,刑明亮還是當即跳了起來:“我碧月城絕不同意!”
    朱進財陰陰一笑:“哦,刑道友不同意?我們其餘五派的掌事可都是通過了的……這明明是對穩固整個血盆口的局勢有好處的提議,刑道友卻偏偏不同意,嘖嘖,不知貴派其他修士可知?”
    這話語中隱隱的威脅令刑明亮額頭的汗水涔涔而下,他身後的何世明亦是垂下頭,眉峰緊皺,隨即,想起遠方的叮囑,他的眉頭又漸漸鬆開。
    再怎麽卑鄙無恥的主意,也絕不可能鬥得過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