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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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熟悉的景象雖然已經再三變幻,若用凡間的話來說,就是滄海桑田,可是於杜子騰而言,那種熟悉卻是與日俱增,那種親切一次比一次強烈,他忍不住出聲道:“蕭辰?”
然後一聲低低的笑聲在耳邊回響。
杜子騰四下張望,隻見烈日晴空、碧波萬裏,哪裏有人影?
“你在何處?”
蕭辰悠然的聲音卻是道:“你當問,我何處不在……這裏,本就是我的靈識空間。”
靈識空間?這是杜子騰第一次聽說,卻也可以想像,大抵是金丹修士才能有的、與神魂相連的空間,隻是為何自己卻是能三番五次的闖入。
既然能在神魂層次這般緊密相連,蕭辰自然亦能感應到他心中所想,可是這個問題蕭辰也沒有確切答案:“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心底隻有一個隱隱的感覺:也許自杜子騰的小木棍吞噬劍靈之日起,便有什麽截然不同,但,吞噬之事並非是因,而是果,是一個更久遠之前便已埋下的結果。
這等神魂之事,既然蕭辰都弄不明白,杜子騰更不會明白,對於這種不是那麽感興趣的東西,杜子騰問不明白,便也不會糾結,索性隻仰躺在巨木頂端那巨大的葉片上,將葉片當成個床榻一般睡了上去,在浪濤陣陣中合上了眼睛。
而整片天地仿佛是為了安撫他沉眠一般,頭頂烈日的光線竟是漸漸變暗,奇異地在片刻間緩緩變成了月光模樣,整片大海的濤聲亦是輕柔如呢喃……
杜子騰再醒來之時,已在蕭辰的洞穴之內。他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就像閉關突破之後神魂洗滌一般,心中不由暗暗稀奇,然後他又古怪地覺得,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雙修”之效,可是……不應該啊,他們沒運轉什麽雙修功法,而且,再對合歡宗的男男功法不了解,杜子騰也覺得他與蕭辰之間,雖然也算極盡昵狎,卻也不至於功效這麽明顯……
百思不解之下,他隻暗暗納罕,決定下次再找蕭辰試試,恩,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他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出得門去,然後入目就是一番震撼人心的景象。
蕭辰的洞窟自然是位於整個橫霄劍派視角最佳之處,亦是至高處,往日裏,此時可將幾乎大半個秘境的情形盡收眼底,而現在,杜子騰的視線並未鋪及大半個秘境,他的目光已經被這駐地之前的景象牢牢吸引。
地麵之上,明明隻有數百名弟子,卻手握長劍,整齊劃一地橫劍於胸,手腕回轉間,揚起一道淩厲的劍氣,生成數百道浩浩劍氣,直奔天際!直如一場逆勢而上的劍氣之雨一般,氣勢浩蕩!
這分明是蕭辰當日出關之時對於教材修改時所授的一招“飛雲淩日”,取劍氣如雲,飛越奔騰如江海一般淩駕日頭之意,而現在,這麽多低階劍修弟子同時使將出來,聲勢果然不凡。
然而,如果隻是這樣,卻不能叫杜子騰這麽輕易地失神。
在他的目光中,這些弟子的動作無分先後,那些劍氣之雨在空中竟也是無分先後,整齊劃一地描準了空中同一個點——那竟然是一個淩空而立的修士,杜子騰定睛一看,白衣勝雪,風騷若此,不是蕭辰是誰。
這數百道劍氣抵達他身前之時,已經匯合如一,夾著恐怖至極的風雷之勢,仿佛要撕裂空氣一般,十分駭人,卻見蕭辰微微頷首,並未見他祭出武器,隻是並指如劍,輕輕一點,那恐怖至極的劍氣之前,出現一道幽黑水波,隨著水波蕩漾,這威力驚人的劍氣便像被吞噬一般,消散無形。
蕭辰收招,落地,回到一眾弟子之前,盤膝而坐,顯是在指點著方才這一招中的問題。
而杜子騰的神色卻有些凝重,且不論蕭辰方才那一招,這家夥現在已經入魔,不能以常理論……倒是那一群煉氣弟子,若他沒有看錯,他們方才那一擊,招式的配合簡直妙到毫巔,否則,數百個煉氣弟子的一招,怎麽可能威力這麽巨大?
當這些弟子一招一式地繼續演練之時,即使是對劍道不那麽熟悉的杜子騰也可以肯定了:他們這是在演練劍陣。
而且,似乎看起來不是橫霄劍陣,橫霄劍派傳承的隻有這一種劍陣,無需多加練習,隻有當修士對劍道的領悟越高,才能在這劍陣中發揮的作用越強,這與修為領悟有關。
然而,這其實是一種悖論,修士在劍道上走得越遠,單兵作戰的能力也越強,怎麽還會越來越需要劍陣相助?反倒是低階弟子,他們數量眾多,才應該發揮陣法的優勢,以數壓質,借陣法之威集合眾多弱小的力量為較大的力量,就像方才眾煉氣弟子的那一招一般。
看著那些煉氣弟子一招招地比劃出來,方才那“飛雲淩日”好像根本不是什麽特例,這練習的每一招均是威力奇大,聲勢駭人。
但是,這也未免太逆天。
這些招數明明來自數百煉氣弟子,卻是一副隱隱可對金丹修士造成威脅的架式……
令杜子騰更加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隻見蕭辰輕輕抬手,竟是一副要反擊的架勢!
隨著他輕輕一振袖,一道恐怖至極的金色劍意竟是朝著底下數百煉氣弟子當頭而下,杜子騰吃驚之下,竟是忍不住上前數步,生怕釀成什麽災難,卻隻見周遭默默盤膝旁觀的其他諸多劍修身形不動,顯是已經見怪不怪。
隻見那劍意之下,若是在一般門派的煉氣弟子中,隻怕已經尖叫著迅速朝兩邊避讓了,而眼前這些煉氣弟子,卻是根本不避不讓,直麵劍意的弟子心神如一,手中長劍揮出劍氣。
但在杜子騰視線中,那劍氣雖然精妙,卻微弱不堪,分明不是為了抵禦,而是為集結,這幾十名弟子就在蕭辰劍意之下,竟然敢放棄抵禦?!
與此同時,這集結劍氣一出,周遭其他弟子亦未閃避蕭辰劍意之意,迅速在這劍氣召喚下,上前,站好,出劍,整齊劃一的劍氣再次出擊,在頭頂集成一道恐怖至極的劍氣之盾!
蕭辰的劍意落到這劍盾之上,發出一聲轟然巨響,竟是四散開來,轟落周遭無數山石,而劍意之下的諸弟子卻是安然無恙。
直到這一幕的出現,杜子騰才真正確信了什麽。
在他的目光裏,那些煉氣弟子不過一段時日未見,似乎已經隱隱可以看到一種陌生的氣質,此時分明已經停下了演練,可依稀可見一些端倪:身姿挺拔,眼神若劍,令行禁止,舉動如一……
還有方才那一幕,蕭辰劍意何等淩厲,如果正好在那種劍意之下,直麵那恐怖氣勢,必然是如泰山壓頂一般,能夠跑得動的煉氣弟子必然已經是屬於心誌堅韌的佼佼者,橫霄劍派的煉氣弟子們還能及時做出反應已經難能可貴。
更寶貴的是,在那種迫於眉睫的危險麵前,他們更能克服恐懼本能,不避不讓,不逃不匿,反而使出那種用於集結、向同夥指引方向的劍招,這分明是將自身安危全部寄托在了同伴一定會來救援一事上。
而他們周遭其餘那些煉氣修士也果然不負他們期盼,沒有選擇獨自逃離,而是不顧危險飛奔而來,共同抵禦之下,劍氣奔騰之下,劍盾既成。
與這其中寶貴到極點的可以托付生死的彼此信賴相比,那劍盾可以分散劍意威力的特點似乎也算不得什麽了。
忠誠、彼此信任、行止如一……
這分明……是凡間那些最頂尖的軍隊中才會出現的氣質!
若非杜子騰曾在西荒之亂中見過真正精銳中的精銳,也絕不會做這般的聯想。想到橫霄劍派的弟子原本就是那般忠誠正直,情同手足,杜子騰覺得似乎也沒有什麽太過意外的。
隻是,看到底下那些動作整整齊齊,百人如一的劍修團隊們……杜子騰忍不住想到,劍修本來戰鬥力就已經那麽凶殘,冠絕整個修真界。當日如果不是妖魔入侵,雲橫峰全力應敵,恐怕現在修真界還整個籠罩在橫霄劍派的陰影之下,而現在,如果這些劍修再擁有軍隊一般令行禁止進退如一的紀律和一個城府沉深手腕淩厲的領軍者……杜子騰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默默地,他給修真界那些曾經得罪過橫霄劍派的門派點了一根蠟燭。
好像入了魔之後,蕭辰更加逆天了……
似這等練習,似乎不隻是對低階弟子展開,到了高階,甚至是金丹弟子,蕭辰也一樣會要求他們進行這樣的訓練,縱然各金丹劍修所修劍道不同,但在劍陣之中,他們使用的功法便是同一類功法,劍式也是同一類,真不知蕭辰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這些功法,明明橫霄劍派的傳承中是沒有的。
待今日的訓練差不多時,蕭辰轉頭看到杜子騰依舊默默在他的洞穴門口,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然後直接過去。
隻引得周遭一眾劍修有些側目:今天掌門怎麽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啊?笑得……好像有點傻乎乎的?
然後一眾劍修連忙搖頭,一定是自己練習太久產生了錯覺,掌門怎麽可能傻呢?
這段時日以來,隨著這些劍陣的推廣,蕭辰的威信更上層樓,已然是令劍派內的弟子再次陷入不可名狀的掌門nc粉狀態。
杜子騰卻是好奇地問道:“你這些劍陣之法都是從哪裏來的?那個塔裏?但是,我看那個塔上的神文似乎並沒有與劍道相關啊……”
蕭辰卻是搖頭失笑,親昵地攬著他道:“你當真以為那個傳承無所不能?”
杜子騰沒有注意到蕭辰這番親昵舉動令他們身後眾多劍修掉了一地的眼珠子,都在低頭找呢,他隻是疑惑道:“不是傳承中的?”
蕭辰看到身後那些目瞪口呆的表情,卻是露出一個笑容來,也不打算多解釋,他隻擁著杜子騰進了洞窟:“你忘記我在哪裏閉關的了?”
杜子騰沉思著坐下來時,兀自不覺蕭辰已經用行動幫二人在秘境中做了一次狠狠的宣傳,待蕭辰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壺禾禾酒,已經替他斟好之時,他才恍然道:“劍問之塹中,你在劍道上又有進境?但是,就算是裏麵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功法啊……”
蕭辰隻微微一笑:“那麽多先人的劍道盡皆在彼,重悟一些又有何難?”
杜子騰……杜子騰淚流滿麵了,這tmd以普通修士的思路去揣測蕭辰這種怪物就是自己找虐啊,聽聽這話,什麽叫重悟一些?你tmd給我找個修士扔到劍問之塹中去悟個幾套功法出來給我看看?
杜子騰終於承認,自己與蕭辰在劍道上的悟性差距大概就像蕭辰在符道上與自己的差距一般,這麽一想,好歹杜小爺可以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老心肝。
“你這麽著訓練劍陣?可也是覺察到了血盆口的變化?”杜子騰問到了重點。
上次他們也曾探討過,卻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結論,如今舊事重提,二人間的氣氛卻已是截然不同。
蕭辰此時並不似往常端坐於眾弟子麵前的凜然莊重,他隻斜斜倚在坐榻之上,一手支著頰側,另一隻手把玩著杜子騰垂下來的一縷墨發,神情間十分放鬆,聽到杜子騰提問,亦不過是伸臂將某人攬到懷裏,輕輕“恩”了一聲,那輕輕一聲也是十分的慵懶。
杜子騰初時隻覺不太習慣,有些分神,然而,想到這是自己家的媳婦?媳婦嘛,於是,杜子騰調整了一下位置,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貓在蕭辰懷裏:“我當初從血盆口手中收了無數的妖魔首級,卻發現這些妖魔的變化越來越明顯……原來你早就發現了?”
蕭辰心中一動,指端將杜子騰頰畔那縷調皮的頭皮挽到一側問道:“什麽變化?”
杜子騰轉過頭來,神情間明明有些凝重的,卻被這一點也不端莊的睡在別人懷裏的模樣給衝得沒有半點凝重模樣:“這些妖魔越來越像……”
杜子騰聲音不自覺地有些低沉,禦獸宗暗中收集妖魔首級一事從來沒有在血盆口公開過,僅限少數幾人知道。杜子騰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過自己的發現,他不知道自己的直覺是否正確,他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公布出去之後是會引來一場驚天騷亂還是會引來一場嘲諷之後置之不理。
妖魔目前的表現在修真界看來都在控製之中,禦獸宗卻始終根基尚淺,貿然發聲隻會引來不測,但現在,在這個氣息熟悉繾綣的懷抱裏,杜子騰卻沒有那麽多顧忌:“我好像覺得,那些妖魔是在試探……試探修士們的實力與戰鬥方式,現在它們已經對修士越來越了解,那些長得越來越像的妖魔,不過是它們認為最有利於修士作戰的妖魔形態……這種選擇就好像你方才令眾弟子練習一般……”
杜子騰的聲音到後來已經低不可聞,看著蕭辰的目光欲言又止,蕭辰卻是將他更近地抱在懷裏,頭頸相交,氣息纏綿間低聲笑道:“你是覺得它們在做的事情與我很像?”
杜子騰沒說話,最後卻是忍無可忍一巴掌呼在蕭辰頭上:“我擦,你別以為轉移話題就可以占小爺便宜!”
蕭辰笑聲越發勾人,衣衫淩亂墨發披散,平日裏的端莊不二的人一旦昵狎起來氣息越發撩人,在杜子騰奮起反抗之後,兩人竟像兩隻幼獸一般親昵地撕咬起來。
好半天,蕭辰才俯在杜子騰身上,灼灼墨瞳中沒有似當日那般出現赤金花紋,卻是令杜子騰無端覺得一樣動人,他俯身在杜子騰眉端耳畔流連幾許,在杜子騰氣息混亂心神失守根本沒有辦法聽明白他說什麽之時,才低聲道:“這本就是妖魔之道啊……”
又是一番胡鬧糾纏之後,杜子騰才氣息未定地道:“要是碧月城和大雪宮知道你會變成現在這樣……我估計他們一定會後悔當日所為吧?”
蕭辰臉上卻是罕見地露出一個冰冷的表情:“不,他們一樣會做出當日之事。”
說到這件事,杜子騰一直百思不解:“抵禦妖魔,他們不願意相助倒還可以理解,畢竟抵禦妖魔是要犧牲門下弟子的?可以置我橫霄劍派於危險之中,他們有什麽好處?沒有我們擋在前麵,他們門下那些弟子能禁用?這點賬,他們算不明白?好歹也是六大派……”怎麽能蠢成這樣?
蕭辰表情陰沉:“你道他們不明白嗎?他們明白得很,所以才會在天魔已滅的最後關頭才出手,他們隻是沒有料到,界壁已裂,妖魔們已經找到了入侵之處,源源不絕的魔氣會繼續入侵……”
“界壁?”杜子騰十分疑惑,這是他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蕭辰看著杜子騰歎道:“是,界壁。你應該已經知曉,這世上,不隻修真界這一處,還有許許多多其他的地方,有的如修真界一般擁有修士,有的卻是會產生妖魔那般以侵略殺戮為生的邪物,這界壁,就是每個世界自生的,將本世界與外界阻隔開來的壁障。”
杜子騰聽得入了迷,修真界之外另有世界,此事他已經隱隱猜到,畢竟,當初那隻天魔、秘境中那隻包子都隱隱提到過,但是,那許多世界中都是什麽情形,世界之間還有壁障之事,他卻是第一次聽聞。
蕭辰的聲音低沉令人著迷:“……所謂飛升,其實不過是修士在本世界修行到了一定進境,再也無法提升之時,力量到達了壁障所能容納的極限,便以自身之力,竭盡所能擊穿壁障前往力量更高的世界……”
杜子騰雙目忽閃,情不自禁地覺得血液沸騰,當一個修士真正能抵達自己出生、成長的這個世界的極限之時,突破世界的壁障,豈非就是在突破自己的極限?光是想像,就能令他熱血沸騰,情難自已。
蕭辰的聲音卻並沒有杜子騰的那種向往,反而充滿了一種說不清的悲哀:“可並非每個世界的修士都能那般幸運……”
杜子騰的眉頭忍不住微微蹙起。
蕭辰低頭凝視著他,眉宇間的悲哀越發沉重:“有的世界,從誕生之日起,壁障之外就有妖魔虎視眈眈,飛升的修士固然可以在突破之時擊穿壁障……這壁障於一界而言,雖是頂階修士的壁壘,何嚐不是其餘眾生的守護,一旦擊穿,有妖魔趁隙而入,後果不堪設想……”
不知為何,這低沉而悲哀的講述中,杜子騰眼前情不自禁地出現那曾經植被依舊繁茂的島嶼之上,那第一位踏足彼處的劍修,修為逆天,曾經那樣興奮好奇,後來震驚失望,最終卻是釋然。
“……劍派中曾有記載,我橫霄劍派第一位創派祖師,早在修真界還沒有完全成形之時,修為便已經抵達化境,他恐怕是所有修士中第一個發現壁障的修士,第一個可以飛升的修士,也是第一個放棄了飛升的修士。”
這短短三個“第一”中,說不盡的睥睨天下,亦是道不盡的悲天憫人。
杜子騰亦是恍惚中看到那一位最後釋然離開島嶼、化作一道擎天之柱的身影:“……祖師看到了妖魔?他是不是第一個守護修真界、抵禦妖魔的修士?”
蕭辰低低應了,然後才道:“我亦不知修真界到底有何物會引來妖魔這樣的覬覦,若按門派記載,竟是這數千年間從未中斷,妖魔在壁障之外不停消耗,壁障一日比一日脆弱,我橫霄劍派投入壁障守護的化神修士逐漸增加,最後卻也未能……”
蕭辰的目光仿佛看向了極遠處:“劍派的大修士們肯為天下蒼生放棄飛升,卻依舊有人賊心不死,心心念念隻為一己之道,哪怕天下生靈塗炭……”
然後他看著杜子騰苦笑:“我橫霄劍派便是攔在他們麵前、不許他們飛升的一座大山,你說他們恨不恨?”
蕭辰這番自嘲卻叫杜子騰胸中似有熊熊烈焰奔騰不休,直想殺到那些隻顧一己之私的門派麵前,好叫他們飛灰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