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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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停下了攻擊,鬼魂以為自己的法術見了效,笑的越發讓人沉醉。
“所以說,這樣的姑娘,你救她,純粹就是浪費靈力,你說,是不是?”
鬼魂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身邊。
她伸出一雙素手,輕輕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點一點拿手臂環繞住了她。
“我替你除掉她,你身邊少了一個討厭的人,那個男人身邊也少一個覬覦他的女人。那個男人,是你一個人的,誰都不能碰,是不是?”
鬼魂在我耳邊低低呢喃,那聲音猶如遠古飄來的禮樂之聲。
她甚至從來沒有聽過這樣讓人沉醉的聲音。
她被蠱惑的當口,聶雲心的手徒然變長,猶如一條蛇一樣,一圈一圈悄悄的纏繞住她的身體。
而她的脖頸處,聶雲心的眼睛漸漸變紅,露出尖尖的牙齒,伸出舌頭舔向她的頸動脈處。
可是我,整個人完全被鬼混蠱惑,動彈不得。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當口,有人“當當”敲門,隨即梁西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你在嗎?”
那一刻,我體內的感官像是被刻意召喚,風馳電掣一般各歸各位,我身子猛的一顫,右手一把抓住聶雲心橫在她脖頸處的手,手心裏的光圈準確無誤的擊中了聶雲心,聶雲心慘叫一聲,“砰”的一聲被甩飛出去,她體內的鬼魂也被光圈擊打出了聶雲心的體外。
梁西木大概是聽見聲響,又敲了兩下門,聲音微愣,“我,我!”
我揚聲應了,說馬上就好,快步走到鬼魂身邊想收它。就要出手隻際,鬼魂忽然道,“傅我,你確定你要收了我?”
這是它第一次連名帶姓叫她。
我已經領教過它的蠱惑之術,不敢掉以輕心,本不想理會,誰知鬼魂不慌不忙的一笑,湊近她低低道,“你就不想知道,門外那個男人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你就不想知道,你體內的靈力,從何而來?”
我猛的一下頓住了。
她手一僵,“你知道什麽??”
“那個男人不好說,可你,倒是簡單的很,你有這一身的靈力,卻是個凡人,結果隻有一個!”
許久聽不見聲音,梁西木又開始敲門,一旁的聶雲心也有要蘇醒的跡象,她再不能拖下去了。
眼眸一冷,她毫不猶豫的打開手掌,光圈得到感應,嗖一下飛出去纏住鬼魂,一道光芒閃過之後,房間裏麵完全平靜了下來。
搞定了。
我覺得心跳有些快。
說不上是被蠱惑,還是鬼魂最後那幾句話。
就在這時,一旁的聶雲心轉醒。
她緩緩從地上坐起身,茫然的看了看自己,完全不知道發生樂什麽事情。
可是為什麽整個身體像是被卡車壓過一樣疼?
她抬起頭,正巧對上我的眼睛,我半蹲在原地,不知道在做什麽。
看見她轉醒,我尷尬的笑了笑,“你醒了啊!”
聶雲心眨了眨眼,待反應過來,隨即驚天動地的哭喊起來。
“傅我你敢打我!!”
“對啊,就是你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暈倒了,你瞧我這髒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我正想下去叫人,你就醒了。我覺得,你與其說我打你,你還不如找個醫生好好看一看,這女孩子隨隨便便就暈倒,這可不能馬虎啊!”
聶母聽的臉上一怕,忙不迭道,“我就說最近瞧著你臉色不好!先找醫生要緊,不管怎麽樣,得先看看確保沒事再說!!”
聶母的話起了些作用,聶父招手叫人過來,去請醫生,聶雲心一急,瞪一眼我,抱著梁西木的手臂撒嬌,“大少,你看我!”
梁西木頓了頓,微微用力掙脫聶雲心的手,站起了身。
“聶夫人說的是,先找醫生要緊,若是拖著有了什麽大病,可就來不及了,”
話鋒一轉,他轉頭看一眼我,“我這妹妹雖然調皮頑劣,但本性不壞,我想,打人之事,聶小姐一定是誤會了。我當時就在房門外頭,並未聽到任何聲響,聶夫人還是先給聶小姐看病,若是驗出有什麽傷痕來,西木必定負責到底。”
他口氣篤定,牢牢咬住了“一定”二字。
會聽話的,早已經聽出了端倪。
這聽著像是要負責任,可到最後要是查不出來......
眾人臉上的表情換了幾番,沒人再敢輕易露出情緒。
還是聶父,到底是久經商場,最先反應過來。
他哈哈一笑走到梁西木身邊,恭敬道,“大少,我就這一個女兒,自小被慣壞了的。這傅小姐跟雲心既是同學又是好朋友,愛護她都來不及,怎麽會打她?這一定是一場誤會,還請傅小姐看在我的薄麵上,不要跟小女一般見識。待小女身子好了,一定讓她親自登門去給你賠禮道歉。”
聶雲心臉色一白,忍不住叫一聲“爸爸”,卻被聶父回頭狠狠瞪一眼,隻好不甘願的住了嘴。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本就不想跟聶雲心計較。她歡快一笑,客氣道,“聶伯伯您客氣了,是我不好,勞動雲心受累暈倒。雲心,等你好了,我請你去凱利西餐廳吃你最愛的舒芙蕾草莓卷,好不好?”
她歪著頭笑眯眯看她,全然不把剛才的風波放在眼裏,教養極佳,引得周圍人看她的眼光多了幾分讚賞,倒是對聶雲心有了幾分微辭。
聶雲心偷雞不成蝕把米,眾目睽睽之下,再不好反駁,隻好匆匆應了,結束這場鬧劇。
回去的路上,我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一句話都不說。
她半是惱聶雲心,半是對鬼魂的話耿耿於懷。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
秋雨最是冷厲,淅淅瀝瀝的,伴隨著秋風,竟然無端的冷。
到了家門口,梁西木脫了西裝撐在二人頭頂護著我一路跑進家,客廳裏麵雖然是亮著燈,可是空無一人。
我眨吧了一下眼睛,這才想起來傅雲亭今天出差,去省城了。
外頭雨越下越大,還炸起響雷。
我被嚇一跳,埋怨道,“老天真是的,偏等著我爸出差才下雨。”
以往這種天氣,她房間裏麵都不會太平。
如今她把玉髓給了梁西木,那還不是任人宰割!
梁西木看一眼我,問道,“你怕打雷?”
我皺了皺眉,“不是啦……嗯,應該是吧。”
梁西木撇她一眼,“那你到底是怕還是不怕?”,一麵走開去各處檢查窗戶。
等他回來,我還站在原地,一臉惆悵。
梁西木不放心道,“要不去我家吧?”
我搖搖頭,“不了,太麻煩了。”
她心裏還記掛著那隻鬼,想再問一問。如果去了梁西木家,多少還是有點不方便。
梁西木挑了挑眉。
外頭雨越下越大了。
梁西木看一眼窗外,將手中的西裝外套放在身旁沙發上,道,“那我今天不走了,陪你吧。”
我愣了一下。
待反應過來,“真,真的??”
見梁西木點頭,我“哇”的大叫一聲,撲上去抱住了梁西木。
“西木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一麵說,一麵抱著他搖晃,梁西木抬手摸了摸她頭發,寵溺道,“那你現在可消氣了?”
我一頓,從他懷裏抬起頭。
梁西木調侃道,“虧得我今天還給你作證,你這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跟我說,你跟我說說,是什麽道理?”
我臉燒了一下,幹笑了兩聲放開了他。
“我之前就說我不去,你非要我去。還說什麽要給我要一隻貓咪,結果呢,我惹了一身腥不說,不要說貓,連貓的毛都沒見著!”
想起聶雲心,我就滿肚子不高興,“而且你強逼著人家跟我道歉,回頭聶雲心還不知道要說我什麽!”
梁西木笑了笑,不在意道,“她不敢。我說你沒打她,你就是打了,她也得說你沒打。”
“我本來就沒打她好不好!”
梁西木也不跟她抬杠,抬手揉了揉她頭發,叫了丁鶴橋進來,吩咐今晚他要住在這裏,讓明早一早來接他。
丁鶴橋應了,將手裏的一個紙袋交給梁西木,梁西木轉過身看向我,把紙袋遞給她。
我狐疑道,“這是什麽?”
一麵打開了紙袋,伴隨著一聲“喵嗚”,一隻小奶貓露出了頭。
我呆了一下,瞬間樂開了花。
“小奶貓!!你什麽時候要的啊!!哎呀真好看!!”
奶貓才生下來沒幾天,小小的團成一團,喵嗚喵嗚的叫,把人的心都要萌化。
我抱著貓愛不釋手,歡喜得不得了,隻是還沒抱夠,就被梁西木又抱了回去。
“她才生,需要小心照顧,”
一麵說,一麵交給丁鶴橋,讓他帶回去。
我看著丁鶴橋的背影發了下呆,不解道,“什麽意思,這不是送我的??”
“當然不是!這是送給我的,當然要我來養,”
頓了頓,梁西木故意道,“再說了,交給你,你要是把她養沒了,怎麽辦??”
我腮幫子鼓了鼓。
她怒瞪梁西木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就往樓上去。
推開自己的房門,我徑直走到梳妝台前拆耳釘,梁西木隨後跟進來,走到她身邊背對著梳妝台靠了,歪頭看她一眼。
“生氣了?”
“我可不敢!”
拆下一隻耳釘,我看著梁西木冷笑一聲,“那可是聶雲心送你的,你要是不好好養,怎麽對得起聶雲心對你的一片心??”
梁西木看了看她,忽然笑起來。
見他居然還笑,我越發生氣,賭氣又去拆另一個耳釘,但不知道是不是扣子被什麽東西勾住,怎麽都取不下來。
梁西木道一聲“我來吧”,站起身去給她拆耳釘。
鏡子裏,梁西木低頭看著她的耳垂,一雙大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靈活的在她耳後忙碌。
他的眼神太專注,許是角度的問題,我有種錯覺,仿佛他看的不是耳垂,而是她。
我不由自主紅了臉。
“我,我自己來吧,”
她才抬手,梁西木道一聲“別動”,不過片刻,就將耳釘從她耳垂上取了下來。
他看一眼耳釘,又看向我。
“這是.....我送的?”
..
梁西木輕笑起來。
他反轉過耳釘,將耳釘拿給我看,“你看,這裏有個m,代表的是我的名字,梁西木。我送你的這個品牌隻有德國有,隻可以定製,任何客戶定製之後,首飾的品牌自動變成買賣人的名字首寫字母。換句話說,這個耳釘是梁西木牌的,別的男人要想送,得等下輩子了。”
我沒想到還有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