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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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薛婉喬,梁仲林下意識回頭去看傅雲亭,不過他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麽反應。

    梁仲林歎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言昭,婉喬都走了18年了,我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你身邊是不是應該添一個知冷知熱的人?”

    頓了頓,梁仲林湊到他身邊,“我可是聽說你有個紅顏知己,要是人還不錯,你就娶了算了!要不然我以後嫁過來,你一個糟老頭子一個人在家多淒涼?”

    傅雲亭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反正帥府也不缺我一雙筷子,要是我跟西木真成了,我就跟她一塊兒過來!到時候又能抱孫子,還又能省飯錢,一舉兩得!”

    “呸!”梁仲林瞪他一眼,“你少在那做夢啊,有誰聽過娶兒媳婦還帶親家公一塊兒過門的??我是少發你軍餉還是怎麽的,你缺那幾個飯錢??我可告訴你,你別打我孫子主意啊,要不然我跟你急!”

    傅雲亭挑了挑眉,“那就各憑本事嘍!”

    兩個人鬥嘴的功夫,飯已經好了。

    我禁不住有些小得意。

    她練習了那麽多天,今天發揮穩定,剛才出鍋的時候她有偷嚐味道,還不錯!

    她歡天喜地的等著梁西木,想象著等一會兒梁西木會怎樣誇她。

    可是等來的,卻是梁西木和方美靜在一處加班,不回來吃了的消息。

    眾人有些尷尬,禁不住去看我。

    反倒是我一臉的無所謂,笑罵道,“明明答應了的,又放人家鴿子!西木哥哥最討厭了,我再不來做飯了!!”

    梁仲林看一眼眾人,打趣道,“我,你這話就不對了,感情西木不在家,我們幾個老家夥還吃不上你一頓飯??哎呀言昭走走走,我請你們出去吃飯。”

    梁仲林一麵說,一麵作勢招呼大家起身,慌的我又賠不是又撒嬌的,眾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早把梁西木拋到了腦後。

    晚飯後送走了我,何氏擔心道,“西木該不會真喜歡那位方小姐吧?”

    方美靜在官邸住過幾天,何氏對她還是有幾分了解,“要我說,咱們我這樣的女孩子娶進門,才會家庭和睦,方小姐好是好,可我覺得,不適合西木。”

    梁仲林想了想,道,“方美靜的確是個很有才學的女孩子,可是正因為她太有才學了,就帶了清高之氣。這樣的女子不食人間煙火,事業上或許會是一把好手,可是生活裏絕不會成為男人最好的伴侶。方美靜不可能為了男人孩子甘心在家做家庭婦女,她們這樣的女子,自詡為新女性,視家庭婦女為恥辱,是絕不會屈就的。其實要我說,一個家庭,如果女主人賢惠,比如你,可惠及三代,這是多大的功勞,怎會是恥辱?”

    何氏被梁仲林這番話哄的心頭微甜,她嗔怪地瞪他一眼,“你倒是會說。你今天忽然嘴這麽甜....你該不會在外麵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吧??

    梁仲林驚慌道,“你瞧瞧你瞧瞧,我不過是想討好你一下,結果你就編排出這麽大的罪名來!整個華庭誰不知道我梁仲林懼內??得得得,算我沒說,算我沒說可以了吧,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說罷梁仲林閃身就走,何氏愣了一下,趕緊追了上去,“梁仲林,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你沒情況你心虛什麽??”

    “我什麽時候心虛了??何婉瑜你別冤枉人啊!!”

    “梁仲林!!”

    雖然梁西木沒回來吃飯我心裏有點不開心,但我也沒太往心裏去。

    她們學校才考過試,如今正放春假,大概有十天。

    從官邸回來的第二天是禮拜六,之前為了應付數學考試我累的夠嗆,春假第一天她便貪睡,直到日上三竿都沒起床。

    正睡的香,寶玥進來叫她起床,言說梁西木來了。

    我翻了個身,拿被子蒙住頭胡亂道,“叫他回去!等我睡夠了再說。”

    寶玥就知道會這樣,趕忙道,“可大少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來了一個小哥,那小哥不知為了什麽,看起來有點傷心,他說他是你師弟,叫什麽....喔對,陸青司。”

    我在床上沉寂了幾秒鍾,猛的一把掀開了被子。

    “你說誰來了??”

    陸青司說著說著就又大哭起來,我鼻子一酸,使勁忍了忍把眼淚逼了回去,“那師傅是怎麽安葬的?”

    “我爹生前留過話,要是有一日他沒了,就在後山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不許立碑不許祭奠,讓他與山一同安睡。”

    我眼眸一暗,不立碑不祭祀,恐怕以後想給陸崇陵燒紙都沒地方燒去。

    陸青司哭聲漸小,抽抽噎噎的住了聲。

    我喊了寶玥過來帶陸青司上樓先去休息。

    房間是事先準備好的,我又拿了些個人物品給陸青司,待一切都準備妥當,她這才想起她剛才急著問陸崇陵的事,把梁西木給忘記了!

    我一路跑下樓,梁西木還在,我詫異的看他一眼走了過去,“你還沒走?”

    梁西木瞪她一眼,“人我是給你送來了,怎麽著,你不跟我解釋解釋?”

    又來!!

    我在心裏歎口氣,梁西木什麽都好,就是求知欲太旺盛,什麽都想知道。

    “你怎麽會跟青司在一起?”

    一旁的丁鶴橋代為解釋道,“早晨我去警局辦事,正巧碰上這位陸小哥被抓進來,說是偷了人家東西。他一直喊著小姐的名字,說他不是小偷,是進城來找姐姐的,屬下覺得奇怪,就告訴了大少,這才把他帶了過來。”

    我想起師傅的話,陸青司,還當真沒有生活能力。

    師傅的死,我心裏說不出的難過,她無精打采的歎口氣,把這些年為什麽上山為什麽拜師傅的原因跟梁西木說了一遍。

    當然,靈異體質這個理由換成了身體不好。

    梁西木猛然想起我剛抱來的時候身子就不好,醫生說她未足月又是胎裏帶,先天不足。

    在他出國之前,我幾乎每年都會大病一場,沒有兩三個月絕好不了。

    好多人都說她絕活不過五歲去。

    梁西木恍然大悟,“那上次我在紫陽觀下看見你,你就是去找這位陸師傅?”

    “是啊,”我點點頭,“當時師傅叫我上山,說他命不久矣,把青司托付給了我,沒想到這麽快,師傅就去了。”

    我低下頭,暗自傷神,,梁西木不忍心她傷心,坐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能預料到,必定去的沒有痛苦。像陸師傅這樣的得道高人,死亡對他們來說並不是最終的結局。”

    我被說動,含著淚胡亂點了點頭,竟然覺得心裏好受多了。

    梁西木想了想,看一眼樓上,“你真的要留陸青司在家裏?”

    “對啊,師傅說了青司從小沒下過山,對外界一無所知,放他一人生活他會活不下去的。我在師傅麵前立了誓的,一定把青司當親弟弟一樣看待,絕不叫他受委屈。”

    梁西木點點頭,“可是,你家已經有永安了,再加上陸青司,你照顧的過來?”

    說到永安,我歡喜道,“從前永安傻的時候看不出來,如今他恢複的好些了,我發現他學東西好快,這幾日方副官在教他拳腳,他一點就通耶!你放心吧,家裏就隻有我跟爸爸,本來就很冷清,這下人多熱鬧,爸爸也喜歡,等再過陣子永安學的差不多了,就叫方副官回去,我身邊有永安就夠了!”

    梁西木一怔,反對道,“那不行!無論如何你身邊要有人保護,永安....不行!!”

    我好言勸道,“西木哥哥,我知道你保護我,可是人家是來當兵的,不是來給我看家護院的。好男兒誌在四方,不能浪費在我這後院。再說,我又不出華庭,誰膽子那麽大來欺負我??所以我有永安就真的夠了,你叫方副官回去吧。”

    梁西木不想答應,可他知道我一旦決定的事很難改變,他隻好說先讓永安學著,以後再說。

    梁西木歎口氣,道,“你這愛好,愛往家裏撿人。我,我知道你善良,可你不能誰都往家裏領,以後再碰上這種事,你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好嗎?”

    我笑眯眯的應了,正巧對上梁西木看她的眼神,淡淡的憂鬱。我一怔,奇怪道,“你看我幹嘛??”

    梁西木笑著搖搖頭,感慨道,“沒什麽,隻是覺得我錯過了你的成長,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我咯咯笑了,朝他眨眨眼,抱住他的手臂仰頭看他,“那有什麽關係,咱們還有一輩子,以後不要錯過就好啦!”

    她嬌俏的對著他笑,一雙眼眸眯成了星星眼,格外可愛。梁西木禁不住轉過頭去笑,抬手貼上她的腦門推開了她。

    梁西木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抱歉道,“我,昨晚真是對不起,我有點事耽擱了沒能回來,我聽我媽說你做了很好吃的東西,我爸跟我媽都讚不絕口,怎麽樣,你要不要再去一次,做給我吃?”

    提起方美靜,我皺了皺眉頭,放開了梁西木。

    她往一邊挪了挪,跟他保持距離。梁西木失笑,也跟著挪了過去。

    “真生氣了?”

    “我昨天已經說過了,我再也不要做了!”

    梁西木惋惜道,“可是我還沒吃到!”

    我猛地回過頭瞪他一眼,酸到,“可是你有你的方小姐啊,你有方小姐就夠了,還吃什麽飯??”

    梁西木怔了怔,忽然大笑起來。

    “我,你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麽明顯?醋瓶子可是倒了一地啊!”

    見他居然還笑,我氣到抬手去打他,梁西木躲了幾下,趕忙擒住了她的手。

    “好了好了我錯了好不好?為了賠罪,今晚我請你吃飯?”

    “我不要!”

    我冷哼一聲,就著他的手一指頭戳上梁西木的胸口,“梁西木你偏心!每次一遇到方美靜你就會忘記我!你還口口聲聲說什麽我是你最重要的妹妹,你騙人!!”

    我越說越氣,抬手又去打他,梁西木緊緊抓了她的手趕忙道,“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我請你吃飯,還送你芝燕齋的一件旗袍當作賠罪,好不好?”

    我一聽芝燕齋,眼眸動了動。

    芝燕齋的旗袍,繡工采用的全都是蘇繡,是西北最好的旗袍作坊。多少名媛貴女想買她一件旗袍,都得等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