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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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罷,轉身就出了房門,瞅準了五人的地方先躲進暗處,而後用了瞬移離開了天香樓。
她一路急馳,不過區區五分鍾邊到了軍政府,為掩人耳目,梁西木今晚特意留下來加班。
我溜進他辦公室,漸漸現了真身,梁西木乍一抬頭看見是她,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
他大吃一驚,趕忙站了起來,“你怎麽在這。”
我將薛紹臣的事告訴他,要他趕緊去天香樓。
梁西木為難的皺了皺眉頭,“我也很想去,可是這裏人來人往的,我要是就這麽不見了,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我瞪他一眼,“不是有我嗎??我啊,裝成你的樣子,坐在你辦公室裏不就好了?”
說著,她在原地轉了幾圈,漸漸變成了梁西木的樣子。
梁西木看著她直發呆,我索性叫了陰奚出來,送梁西木過去。
梁西木一走,我清了清嗓子,叫來了丁鶴橋。
“我有點困,想先睡一覺。等我起來之前,不管是誰,都不許來吵我。”
丁鶴橋不疑有他,答應了轉身出去,我伸個懶腰,拿了一本書,在沙發上尋個合適的姿勢躺了下去。
雖說是要睡覺,可那不過是我說說而已,可誰呈想她不過翻了幾頁書本,居然真的就睡著了。
她做了個小夢,全是關於梁西木的,正做夢就迷迷糊糊聽見門口有人說話。
“我不過是給他送本文件,我不會吵醒他的,放心吧。”
好像是…方美靜。
我正迷糊著,就聽見門輕響,有人進來了。
自打過了淮陰池,我的聽覺靈敏了很多,方美靜一進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香水味。
很淡,卻很知性,有點冷冷的感覺,跟方美靜正相配。
她走到桌前停了停,似乎是在放什麽東西,而後腳步轉彎,就往我這麵來。
我趕忙屏住了呼吸。
方美靜走到他身邊,輕輕拿走了放在他臉上的書,沉默良久之後,忽然一個溫熱帶香氣的唇,輕輕的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我險些就沒忍住,跳將起來。
她拚命忍住不動,所幸方美靜隻是在她臉頰上停留一會兒,就離開了,而後她似逃跑一般,迅速離開了房間。
我閉著眼睛在沙發上又躺了一會,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抬手摸了摸被方美靜親過的臉頰,還溫熱著,存留了她的香氣。
她覺得尷尬,又慶幸還好是她,不是梁西木。
我忽然低下頭笑起來,笑了一陣,她又躺了下去,將書本重新放在了自己臉上。
梁西木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一次,我是真的睡著了,感覺到房間裏麵有異動,這才發現梁西木已經回來了。
“你回來了啊。”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又變回原來的模樣。梁西木神色如常,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沒有露餡吧。”
我想起方美靜,忽然笑起來。
梁西木被她笑的莫名其妙,納悶道,“你笑什麽。”
我想了想,還是把剛才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訴了梁西木。
梁西木倒是一愣。
他尷尬的看了看我,道,“你笑什麽?”
我道,“我本來還在想要不要告訴你,後來還是決定告訴你,因為你是當事人,你有知情權。”
頓了頓,她樂道,“西木哥哥,我發現方美靜其實挺可愛的。”
她以為她高冷傲慢,卻也有這種小動作的時候。
梁西木沒說話,小心看了看我。
她看起來好像沒生氣。
他覺得慶幸,又覺得失落。
“…..美靜其實人不壞,就是…”
他不知道怎麽說,我接口道,“就是太愛你,愛到失去了理智。”
梁西木無法反駁,就隻好認她隨便說。
兩人又說了一陣,我打個哈欠,“行了我要回家了,困死我了。”
梁西木伸手攔住她,“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我白他一眼,“你送我回家?那你告訴我,可有人看見我進來了??”
梁西木一愣。
對啊!!
他有些不願,可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放她走。
薛紹臣來,原是想跟梁仲林聯手。
如今於亭恩這件事,已經迫在眉睫。
薛紹臣的想法,是快刀斬亂麻先下手為強,除掉他身後的派係。
但是這樣做,很可能會導致他們軍事政變逼宮,所以這就需要梁仲林到時候出兵勤王,一舉殲滅他們。
這是孤注一擲的事情,成了,萬裏山河;敗了,血濺三尺。
薛紹臣給他們的考慮時間非常短,梁西木第一次覺得猶豫。
晚上陪著我運動,他便有些心不在焉。我好奇道,“有心事啊。”
梁西木點點頭沒說話,我扯了扯他袖子,“說來聽聽嘛,就當是講故事,開拓思路。”
梁西木猛地停了腳步。
沉默了好久,他才將薛紹臣的意思告訴與她。
我眨了眨眼睛,“你在猶豫什麽?”
梁西木又開始向前走,“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薛紹臣。一旦答應他,不單單是成敗,日後,我們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聽見他形容自己做螞蚱,我想笑,忍住了。
“那你覺得,薛紹臣夠不夠資格做你的夥伴?”
梁西木想了想,點點頭,“薛紹臣這個人,目光長遠,做事有魄力,敢於豁得出去,如今亂世,這樣的人贏的機會最大。”
我滿意的點點頭。
“那第二點,薛紹臣的政治抱負與你相同嗎?”
梁西木又點點頭,“建立一個不分南北的大一統國家,是我的夢想,也是他的夢想。”
所以說,統一整個北方,是第一,也是必須邁出的一步。
“那不就好了嗎,”我笑嘻嘻看他,“西木哥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要想走得快,就一個人走;要想走的遠,就大家一起走。既然你覺得薛紹臣夠資格做你的夥伴,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頓了頓,她恍然道,“對了對了,我忘記問你最重要的一點,你打得過他們嗎?”
梁西木被這話登時就逗笑了。
明明是一團孩子氣,可前一秒卻是無比睿智的謀士思維。
“我,我有一點不明白,一般女孩子都厭惡打仗,討厭陰謀,你,好像不討厭。”
我冷笑一聲,“西木哥哥,你看看如今咱們國家的局勢,外敵入侵虎視眈眈,內敵隻顧自己利益一再的分裂國家,說到底你們成也好敗也罷,最後受苦的是誰,還不是普通老百姓?在咱們國家沒有大一統之前,沒人有資格說討厭這兩個字。不流血犧牲,哪裏有人肯將和平親手奉上?”
梁西木沉默半晌,忽然停下腳步,麵對我。
“我,你知不知道,你認真的時候,在發光?”
我一愣,竊竊一笑,像個男人似的拍了拍梁西木的肩膀。
“知道就好!”
而薛彥和應對的方式也很特別,直接署名寫回應文章,發表在另外一家報紙上,與之唱對台戲。
而這署名,居然是薛紹臣。
梁西木記得,自打上次薛紹臣被貶軍中,他便很少拋頭露麵了。
“他這樣做是否有些魯莽,這個時候被人打上派係標簽,不是明智之舉。”
梁西木有些猶豫,倒是梁仲林,樂觀的很。
“如今那幫子文人政客天天喊自由民主,所以他才敢明目張膽的罵政府總理。既然是民主自由,你罵了人家,總得允許人家回嘴吧,你瞧瞧這署名,薛紹臣,沒有職務,也沒有任何附加身份,縱然全世界都知道他是薛彥和的兒子,可你不能否認他在成為某人兒子之前,首先是一國公民。既然是公民,怎麽不能為自己相信的政府公職人員說話?”
頓了頓,梁仲林笑道,“我倒是覺得這一招好的很,你瞧瞧報紙上你來我往足足有半個月了吧,大眾的眼光都被吸引到了薛紹臣的身上,誰還有功夫管那些被殺掉的政治犯?薛紹臣一戰成名,日後恐怕他露臉的機會還多的很,這個人,你得小心應付,金鱗總非池中物啊。”
梁西木心裏有數,又聽梁仲林說了幾句,便出了辦公室。
他前腳才進自己辦公室,後腳方美靜就進來了。
梁西木一看見她,就能想起我說過她偷吻他的事,心裏便有些尷尬。
他看她一眼,淡淡道,“有事?”
方美靜走到他辦公桌前,關切道,“西木,你知道呈州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吧。”
梁西木挑了挑眉,“報紙上說的很詳盡,最近呈州不太平。”
方美靜皺了皺眉,道,“起先我還覺得薛彥和是個有能力的領導者,如今看他辦這事,他如此意氣用事,他的總理之位能不能保得住還不一定,西木,你若是有決策,可萬萬要考慮清楚。”
梁西木翻文件的手一頓。
他抬頭看一眼方美靜,道一聲“坐”,看她坐下了,才道,“你再說詳細一點。”
“西木,我跟你直說了吧,”方美靜也不跟他見外,“薛彥和要是這個時候找你聯手,你可要想清楚。”
梁西木頓了頓,忽然笑了。
“你怎麽知道他要跟我聯手?”
方美靜冷笑一聲,“他如此急功近利,憑他一人之力,憑什麽撼動整個北方局麵?他必定是要找個夠分量的幫手來做他的後盾,好讓他無後顧之憂。放眼整個北方,也就隻有你可以幫得到他,所以他一定會找你的。”
梁西木想了想,道,“我們從前本就是合作關係,這一點,北方政府裏頭人盡皆知,要不然對方也不會屢次對我下手。就算如今我跟他撇清關係,也不會有人信。”
“別人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想好,不可以跟他聯手。西木,他這樣的人是沒有前途的,如今人人都說要學西洋改革,可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他以為殺幾個人就能扭轉局麵嗎?對方若是造反呢,他拿什麽跟別人硬碰硬?到時候,他不但保不住自己,還有可能被對方借口將華庭吞並,到那時候你要何去何從?西木,我自從知道這件事,就一直擔心,很怕你想不到這樣的結果,衝動之下與薛彥和聯手。至於他那個兒子,我也看不出他有什麽能耐的,在報紙上同人嚼舌根打嘴炮,實在是算不得大丈夫!”
說起薛紹臣,方美靜一臉的瞧不起。
梁西木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