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累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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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玥笑道,“這不洛衡少爺剛回青島,興許少爺去武館練功了。”
“練功練功,我真後悔讓青司認識洛衡。好好的練什麽功,他是那塊料??”
我有些不滿,寶玥道,“小姐這就是你不對了,我看青司少爺自從去了武館,真的起了好大的變化,少爺想進步這是好事,您別攔著。”
我本來拿了東西要出門,聽見這話她呆了呆,又返回身回到寶玥麵前,仔細看了看她,狐疑道,“寶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跟我講?”
寶玥一愣,“沒有啊,我沒有什麽事沒說啊。”
我眼睛一眯,“是嗎,那你喜歡青司的事,怎麽不告訴我。”
寶玥一愣,待反應過來,猛地吃一驚,忽然沒了聲音。
我繞著她轉了兩圈,寶玥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看得出來是想極力掩飾,可是,她和我一同長大,又是這種事,瞞不過我。
“寶玥,你也別否認,我能說出這話來,自然是有根據的。平日裏在家中,但凡是我說起青司的不好,你總要替青司辯解;青司淘氣那些個小動作,每次也都是你給他擦屁股。你眼裏,青司千般萬般好,你將青司照顧的無微不至,在你眼裏,青司堪稱完美,沒有半點不是。你說,這不是喜歡是什麽?”
寶玥臉一紅,結巴道,“我,我隻是按照小姐的命令照顧少青司少爺,不是您說的那樣。”
“是嗎?”
我忽然笑起來。
她拍拍寶玥的肩,笑著道一聲“我出去了”,而後便走了出去,隻留下一臉呆愣的寶玥。
這一日,我回來的晚了些。
連朝說已經教了她這麽多日子,要看她長進沒有,方式就是直接把她帶去妖怪洞裏跟人家約架。
今天是第一次,我還不太適應,雖說是最後打贏了,可她體力也消耗殆盡,最後回到家的時候,自我感覺已經累成狗。
我幾乎是倒頭就睡,連澡都沒洗。
第二日,她久違的起晚了床,早晨又有課,她抓了一包麵包直接衝出了家門,完全沒有留意到寶玥奇怪的神色。
一直到早晨十點第一堂課下了,便有門衛來找她,說是她家的丫鬟在學校外頭等她,說是有急事要見她。
我愣了愣,她的丫頭,無外乎就是寶玥了。
走出校門,我幾乎是一眼就能看見寶玥站在校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一見我出來,趕忙迎了上去。
“小姐,青司少爺不見了!!”
我一愣,“怎麽回事?”
“昨天晚上少爺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我早晨想跟您說,但是您走得急,我就沒來得及說。這不,到現在了,還不見少爺的蹤影。我這心裏慌的很,少爺總是跟那些東西打交道,您說,他會不會…有危險了呀!!”
說到最後,寶玥幾乎是眼中有淚。
我快速在心裏衡量了一下,她在陸青司身邊是放了小鬼的,如果他出事,她應該是能感覺到的。
她現在什麽都感覺不到,那應該是沒什麽事吧。
可一夜未歸,也著實不太正常。
我看一眼寶玥,安慰道,“這事我心裏有數,你先回去,我現在就去找人。你放心吧,青司不會有事的。”
寶玥縱然心裏千般不安,可她知道隻要我出馬,陸青司就一定會沒事。
“好,我這就回家等您和少爺。”
寶玥說罷,急急忙忙跑了,我目送她遠去,而後暗暗抬起手,追尋陸青司的蹤跡。
不多時,她手中就有了一條紅色的脈絡。
她順著那條脈絡尋去,沒多久,居然走到了警察局。
那脈絡停在警察局門口,便再不肯離開,那就說明,陸青司就在裏頭。
我皺了皺眉,好大一會才進了警局。有人認出我,親自出來接待,我說明來意,那人招了員警來問,昨天晚上,果然有個美少年被抓進來關押在監舍,罪名是殺人。
我吃一驚,“殺人??他殺了誰??”
員警道,“他涉嫌"qiang jian"殺害被害人孫妙英證據確鑿,無可抵賴!”
我眼一眯,“什麽證據?”
員警道,“我們抓他的時候,他身上有大量血跡,經驗看,同被害人血型一致。我們也已經審訊過他,有筆錄作證。”
我腦袋裏轟的一聲,“你們打過他了??”
員警沒說話,接待她的人也沒說話。
不說,就是默認!
我有些發抖,她極力忍耐了,勉強壓下了情緒,“我可以見見他嗎?”
員警搖頭道,“不可以,他現在是殺人重犯,告訴你案情已經實不應該,更不用說見他。”
我一下就火了。
可她知道,她現在說什麽都沒用。她不了解案情,幫不了青司。
在原地沉默了許久,我看向剛才接待她的人,“這人是我弟弟,我知道他不會殺人的。我會找到證據證明他的清白,所以請你關照他,不要讓他受傷害,可以嗎?”
來人點頭道,“這個你放心,我們自會秉公辦事。”
出了警察局,我站在街頭吹了好大一會兒風。
她隻要一想到陸青司被關在那種地方,她就渾身難受。
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到卷宗,盡快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轉身朝軍政府跑去,彼時梁西木在開會,沒工夫見她,梁仲林也不得空。
我想了想,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丁鶴橋,問道,“你有沒有可能幫我拿到陸青司的卷宗。”
丁鶴橋乍一聽這事,腦海裏閃過那個眉眼如畫的少年郎,吃驚道,“您說,陸少爺殺人??這怎麽可能??”
那後生弱不經風,又長得那麽好看,別人不殺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我無奈道,“我去了警察局,可是人家守口如瓶,不肯對我說實話,我現在就隻知道青司身上有被害人的血跡,他們也已經審訊過他了,可是青司沒招。”
說著說著,我眼眶就紅了。
丁鶴橋自然知道,進了那種地方,隻要過一次堂,不扒層皮根本出不來。陸青司那樣細皮嫩肉….
他眼眸一利,“小姐放心,屬下這就去辦,大少如今正管警察局,他們不敢忤逆大少。”
丁鶴橋走了,我一個人坐在會客室發呆。約莫過了半小時,有人推門進來,我下意識抬頭去看,居然是梁西木。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她叫一聲“西木哥哥”,就想哭,梁西木忙走到她麵前,將手裏的卷宗遞給了她。
“這事我知道了你別擔心,我已經囑咐他們不許再打陸青司,你放心便是。”
我臉色一變,“青司不會殺人!!為什麽還要繼續關押在那種地方??”
梁西木無奈的看她,“卷宗我看了,所有證據都指向陸青司,在沒有洗脫嫌疑之前,陸青司不能放。”
“我不管!”我大吼一聲,“這裏難道不是你的地盤,青司又不會逃,我親自看著他便是,我不許他呆在那種地方!”
梁西木沉默看她,沒說話。我哽咽了一會,帶著鼻音道,“我想見他。”
梁西木搖搖頭,“他現在是重犯。”
我眼眸裏刀鋒如刀一般劈下來,一抓眼的功夫,她已經取了梁西木腰裏的配槍,指向了梁西木的額間。
“梁西木,我要帶他回家!”
梁西木臉色猛地就變了s。
“傅我!”
我大吼,“我不管,我要帶他回家!”
話還沒說完,我隻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便已經轉了個方向,再回過神來,梁西木已經下了她的槍,將她雙手反剪順勢壓製在桌麵上。
“傅我,你為了個外人就要對我拔槍相向!!”
梁西木咬了咬牙,滿臉寒霜,我眸子一顫,轉過頭去不說話。
好半天,梁西木站起身,又拉了她起身。我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看著窗外不說話。
梁西木歎口氣,試著解釋,“你擔心青司我怎麽不知道?就算是他不能釋放,可我也能保證他在裏邊過的跟家裏一樣舒適。如果我現在放了陸青司,恐怕全華庭的報紙都要對我口誅筆伐,更重要的,這樣一來,便不會有人相信青司是清白的,何必呢?”
我狠狠皺了眉,咬著唇不說話。梁西木試著撫上她的雙肩,見她不反抗,才道,“你放心,我已經派了人去給他看傷,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他。當務之急,便是要找到證據,證明陸青司的清白,我想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所以就委屈他,在裏麵待幾日,可好?”
我其實知道是自己錯。
可她也想任性一回,別人都能以權壓人,為什麽她就不行。
一想起陸青司被他們打,我心裏就跟貓爪似的,順勢抬起拳頭在梁西木胸口重重錘了一下。
梁西木麵不改色,任由她打。
我不服氣,又打了他一下,“幹嘛不反抗!!你倒是再來掐我啊!!”
梁西木頓了頓,撲哧一聲笑出來。
幾時有女孩子說這話的?
“你明知道我隻是做做樣子,你還下那麽重的手,我的肩膀都被你弄疼了!!”
我一麵說著,一麵又捶了他幾拳,她越說越來勁,手下力氣也就越發的大,梁西木被打的受不住,趕忙一把握住我的手道,“你把我打死了,可就沒人幫你看著陸青司了!”
兩人對視一眼,我咬了咬唇,抽回了自己的手。
這時候有人敲門,丁鶴橋在外頭道一聲“大少”,梁西木轉頭看一眼門外,輕聲道,“我還在開會,大概今天會很忙。我已經吩咐了丁鶴橋,你有什麽想做的,隻管叫他去。我忙完了,會來找你的。”
我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想起剛才自己的無理取鬧,她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梁西木一眼,又低下了頭。
“西木哥哥….對不起。”
梁西木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大踏步往外去,我目送著梁西木出了門,這才拿起一邊的卷宗仔細看了起來。
可是證據麵前,陸青司堅持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打了一夜也沒招。
我很冷靜的合上了卷宗。
青司不會殺人,可是這件事又來的太過巧合。
剛好就有人舉報,而女屍發現的地方剛好就是青司經過的地方。
這世上不會有這麽多的巧合,一定是有人陷害青司。
先從舉報人查起。
那人是個小職員,那日下班同朋友在酒館喝酒,喝完酒後回家的路上看見了陸青司。
警察局已經調查過了,有人幫他作證,酒館的老板娘和夥計也都能證實他晚上的確在跟別人喝酒。
再就是青司經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