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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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緩過神,上官儀容一臉笑容跑了上來,開心地拉著我的胳膊說道:“天哥,你真的成功啦,太好了!”
胖子則是一副“老夫早就料到了”的神態,悠然地站在旁邊看著同樣是一臉興奮的我。
我們三個迫不及待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奶奶和五長老,大家再次聚集到奶奶的堂屋中,此次還有不少上官家族人趕過來“瞧熱鬧”。
五長老再次拿出那個“百寶箱”,從裏麵取出一張“度鬼符”,有些激動地遞給我。
我接過符紙後,特意站在上官儀容的身邊,因為按照胖子的理論,我隻有和上官儀容待在一起的時候,才能發揮出一名道士的能力。
凝神,念咒,結印,出符!
一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流程過後,我用力扔出手中的“度鬼符”。可最終的結果仍舊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符紙還是沒有產生半點感應,像一張普通的紙屑那般躺在地上。
堂屋中突然變得寧靜起來,大家夥把全部的目光都落在我這個“天才”的身上,甚至有人在暗暗責怪我這是在胡鬧。
最後還是胖子打破了這沉寂的氣氛,自己嘟囔了一句:“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他又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陽火符”出來,幾步走到我身前,說道:“老弟,哥哥相信你,再試一次!”
上官儀容也在旁邊揮舞著小拳頭,說道:“天哥加油,我也相信你!”
下一秒,一道巨大的亮白色火球豁然升起,比上一次使用時更加炙熱和明亮,就好像是摘下了天空中的太陽一般。我一揮手將陽火符擲於堂屋的空地上,過了好半天熊熊燃燒的火焰才慢慢熄滅下去。
見到這番景象,周圍的“吃瓜群眾”們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一道道原本懷疑的目光轉眼間就變得熱忱了起來,暗中的那些抱怨聲也立刻就被一句句讚歎羨慕給掩蓋了下去。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嘴一撇說道:“我就這道你小子有這一手,看來你在玄門道法上的天賦僅僅次於胖哥我。”
上官儀容白了胖子一眼:“小胖,你就別淨這說些風涼話了,天哥還不到二十歲就成為了道士,這才叫天賦異稟呢,你就隻會吹牛,哼!”
胖子還不服氣,還想在反駁幾句,但被奶奶的一陣咳嗽聲給攔了下來。
今天,奶奶的臉色看起來更加慘白了,也不知到底中得是何種劇毒,經過一夜的調養全然沒見半分好轉,反而讓奶奶的身體更加虛弱了。這樣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竟還要承受這等痛苦,當真讓人對天殺的侵入者恨之入骨。
奶奶向我和上官儀容招了招手,我們倆趕緊湊了上去。
她那雙枯槁的手分別拉著我們倆人,有氣無力地說道:“剛才的經過我都看明白了,阿天這孩子確實是有些道緣的,可以說天生就是個修習玄門法術的好苗子,可是畢竟入我門下修行的時候尚短,現在就使用符術還是顯得有些勉強啊,昨晚麵對惡鬼時使用出了度鬼符,應該還是某種機緣巧合吧。”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奶奶用手摸了摸我戴著的那枚靈隱戒,似是在給我什麽暗示一般。結合奶奶昨晚投過來的目光,我心中總是隱隱地感覺到:這枚戒指不僅僅是奶奶的嫁妝這麽簡單。
“可是天哥都可以使用出陽火符了啊?”上官儀容忍不住輕聲說道。
奶奶拍了拍孫女的小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容自己把話說完:“阿天身上擁有著特殊的‘能力’,陽氣比一般人要濃鬱一些,而激發這陽火符最重要的步驟就是凝聚、提純施術者體內的陽氣,而所謂的陽火也是靠燃燒陽氣才能維持的,因此阿天使用陽火符要比常人更加得心應手一些。”
奶奶口中的“能力”便是我體內那些精純磅礴的陽氣了,可能是礙於這裏人多嘴雜,才沒有把話給說明了吧,但上官儀容和胖子等人還是能聽出奶奶話中的意思。
“那周老弟現在的級別是?”這次輪到胖子按捺不住性子,站出來提問了。
奶奶微笑著搖了搖頭,似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也消耗了她極大的精力一般,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留友啊,咱們玄門中人最忌諱的就是默守陳規、死啃書本和那些祖宗規矩了啊,所謂的道徒、道士、道師和道靈等等的級別不過是人為規定的等級罷了,它們之間的界限本就不是十分清晰,也不一定總能恰如其分地衡量我們的修行成果,就像是現在這種情況,阿天能夠輕易激發出陽火符,但其他的符術卻還暫時不行,你說他是什麽等級呢?不過要叫起真來,這孩子確實是符合道士的標準了啊。”
話畢,奶奶讓大夥各自散去了,但卻單單將我留在了堂屋中。
“阿天呐,你也算是我的弟子了,可是我一直都沒交給你什麽有用的東西,也不知道我老太婆還能不能挺過這一劫,現在趁著沒有外人,咱們就多說一些體己的話把。”奶奶拉著我的手說道。
看著奶奶飽受毒素折磨的痛苦,再回想起我們在祖山上居住的那段日子,奶奶不僅收留我這個無依無靠的陌生人,還不辭辛勞地為我驅毒、教授我玄門方麵的知識。此刻,我的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濕潤了起來,帶著些哽咽地說道:“奶奶您說吧,我在這仔細聽著。”
奶奶略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剛才咱們這人太多了,我並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講出來。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發現了你體內的異常,不僅僅是說你所中的怪毒,還有那些磅礴的陽氣,這陽氣對妖邪鬼怪來說可以算是最好的補品了,所以那宋家的女鬼才會一路追著你不放的。
同時我也感到非常奇怪,這樣雄渾的陽氣怎麽可能存在於人類的身體中呢,過去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然而你卻好端端地站在了我的麵前,直到今天也想不明白各中緣由。後來我將這枚名為‘靈隱’的戒指交給你,也是擔心有不軌的人會惦記到你身上的這些個秘密,希望它能起到遮掩天機的作用,保你一時的安寧。
‘靈隱’是何人製造的已經不可考證了,我的長輩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才得到它的,後來發現這枚小小的戒指竟然能掩蓋住人們身上的氣機,即使是當時最為傑出的相士也無法推演到佩戴者的蹤跡,可以說戴上了這枚戒指後,便成為了行走在玄門之中的‘隱形人’。後來這枚‘靈隱’便傳到了我的手中,經過這幾十年的觀察與研究,我隱隱感覺戒指的能力還不止這些,可能還隱藏著一些我們沒有發現的秘密。”
聽了奶奶的話,我低頭看著手上帶著的靈隱戒,也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不禁聯想起昨晚戒指上的那道熒光,這枚青墨色的戒指中到底還蘊藏著怎樣的秘密呢?
“奶奶您放心吧,‘孫兒’明白了,您在屋裏好好調養身體,今後咱們說話的日子還長著呢,我晚些時候再來看您。”我低聲囁喏道,我雖然不是奶奶的親孫兒,但奶奶對我卻始終無微不至地關懷著,讓我不禁從心底裏升起一陣感動。
今天的其他時間,入侵者們不在像昨晚那樣著急將我們一網打盡,而是似乎采取了圍而不攻的策略,隻派出幾小股人馬進行了試探性的攻擊,他們從各個方向衝擊四合院,可隻要是進入院子十米範圍內的時候,闖入者的身體就會立時發生自燃,任他們澆水還是噴滅火器全都無濟於事,似乎這突然出現的火焰不將附著之物燃燒殆盡是不會停下來的。
這裏所說的火焰就是九天焱焱陣中特有的“天火”,有人說它是從九天之上請來的“三昧真火”,自燃不會被尋常的方法給撲滅了。不過陣中“天火”雖凶,但昨晚我們見過的那條幾丈長短的火龍卻是沒有再出現,否則那場麵可就更加熱鬧了。我想應該和“影陣”威力不足有關,若是換成“本尊”的話,像他們這樣強攻九天焱焱陣早就要被火龍給吞噬幹淨了。
四合院周圍的陣法,其實是奶奶在參悟了地下那座九天焱焱大陣之後所布置的,院子邊上的一草一木都暗合九天焱焱陣的運轉要求,幾座青石華燈就代表了“本尊”中的那一座座石塔,這布置起來簡單了許多,自然威力也大打了折扣。至於地下那座“本尊”的由來,就連奶奶也說不清楚了,它存在的時間很可能要比這座上官家大院還要久遠得多。
除了這幾股小規模的闖陣者之外,整個上官家都變得平靜異常,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一般,雖然沒有電閃雷鳴,但漫天的烏雲中也是蘊含著各種狂暴因子,僅需一條小小的導火索就可以將整個世界給震驚了。
時間很快就走到了晚上,隨著夜幕的降臨,雲家和王家的那些個侵入者們又開始了叫罵和挑釁,讓在院中站崗的上官家族人們一個個聽得咬牙切齒。
此刻,我正趴在房頂上觀察著院外的局勢,近兩百號黑衣人將不是很大的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因為陣法的緣故他們不敢貿然衝上來,但我們卻也沒有辦法能夠逃出他們的包圍,兩方的人就這樣互相僵持著。
滴、滴、滴!
一陣汽笛聲從前院的方向由遠及近,不多時一輛白色的大巴車出現在我的視野中,隻需看上一眼我就認出了這正是刀疤臉駕駛的那輛“鬼車”。車廂中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麽東西,看起來有一種非常沉重的感覺。
大巴車緩緩地停在了包圍圈的最外層,幾名侵入者的頭頭趕忙迎了上去。
隨著車門的開啟,慢慢走出了一個中年光頭大漢,這大漢上身穿著一件黑色小背心,臉上掛著一條長長的刀疤,從腦門一直延伸到了嘴角,看起來如同趴著條大蜈蚣似的,在黑夜中就別提有多滲人了,這正是留給我許多陰暗回憶的刀疤臉!
如今他的腦後又重新生出了一個大瘤子,足足有籃球那麽大個,和他的大光頭並列在一起活活像是兩個腦袋長在一起的連體人。背心外麵那兩條裸露出的胳膊密密麻麻地縫著針線,就像是用各種碎肉拚湊出來的肢體一般,但我卻知道這是六黑子臨死前的“傑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