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露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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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她就要起身帶我向餐廳走去,而原本想要說話的楊根苗則生生地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扶著沙發的靠背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副嗬嗬賠笑的樣子。

    看到這老兩口子的此番舉動,倒還是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就像有隻小貓在心裏麵不停地抓撓一樣,讓人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要說我現在從事的也算是服務行業吧,這顧客有話都不能說出來可就是我的失職了。

    我攔住了郝春花的動作,略帶著幾分嚴肅的語氣向她和楊根苗說道:“大叔大媽,我大老遠地跑到你們家來是來捉鬼除妖的,而不是普通的串門做客,如果你們有什麽情況或者想法不願意向我透露的話,咱麽這工作也是不好開展不是,你們說與不說倒是無所謂,要是耽誤了咱們的正經事可就不好了。”

    郝春花點了點頭,一拍楊根苗的肩膀,對他說道:“既然大師都發話了,你這老東西還不趕緊把要說的事給說出來,不過我這醜話可說在前麵了,周大師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請來的,要是讓你給氣走了,咱也甭等著小鬼折騰了,這提心吊膽的日子我是不跟你過了,直接離婚!”

    “這……這……”

    楊根苗搓著手站在那裏又是一陣猶豫,看了看郝春花又看了看我,最後一咬牙,說道:“周大師啊,不是我老頭子不相信您,而是……而是我們鄉下的人沒見過什麽大世麵,我曾經聽人說起過能拿鬼的‘先生’都是上了歲數的,像您這麽年輕的倒是第一次瞅見,不知道……不知道您能不能隨便露兩手,給我也開開眼啊。”

    話說完,楊老漢低著頭一副不敢看我的樣子。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楊根苗這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並不是有什麽關於惡鬼的情況要說,而是看到我年紀小在擔心我本事不過關拿不住鬼,也和那些江湖騙子似的來他家騙吃騙喝啊。

    雖然被人懷疑有些不舒服,但畢竟咱是服務行業啊,既然顧客有這方麵的要求,我也就不好直接拒絕了,要說咱可是上官家老祖宗的正牌弟子,有句老話叫做“真金不怕火煉”!

    “原來是這件事啊,您根本不用這麽擔心,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要求了,我現在就施一道符術來給你們看看吧。”我點了點頭說道。

    隨即向前走了幾步,遠離那些名貴的沙發和家具,從身後的書包中翻出一張陽火符來,握到了手中。

    “陽火熊熊,光耀蒼穹;陽火灼灼,鎮妖滅魔!”

    口訣念罷,陽火符瞬間燃成了一大團耀眼的白光火焰,仿佛是天上的太陽一般。

    訓斥完自己的老伴,郝春花又轉過頭對我說道:“周大師啊,您可千萬別生氣呀,我家這老頭子也是讓那些江湖騙子給騙怕了,一雙魚目眼珠子沒能看出您是有大本事的人。”

    “沒事,沒事,楊大叔有所懷疑也是應該的,畢竟遇到鬼的這種事也不常見。”我笑著說道。

    直到這個時候,楊根苗才緩過神來,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驚呼道:“我的個天啊,剛才是天上的太陽掉下來了麽,咋個那麽亮啊,周大師您可太厲害了,神了啊!”

    楊根苗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仿佛用語言已經無法表達出自己心中的驚訝一般。

    不多時,我在他們老兩口的帶領下,繞過幾道走廊來到了這座豪宅別墅的餐廳。

    我的個天啊,這回可該輪到我驚訝了,他們家的餐廳可是比我家的客廳還要大上許多啊,不不不……這個比喻並不恰當,即使是我們家的整個房子都沒人家的一個餐廳大。這哪裏像是私家的餐廳啊,簡直就是一個大食堂嘛。

    雖然說這裏的麵積和食堂差不多,但卻沒有食堂中的那些整齊排列的桌椅,隻在整個餐廳的中央擺放著一個大圓桌,上麵擺放著各種精美的食物,而剩下的空間全是保姆廚師等服務人員,以及各種鮮花、雕塑等陳列擺設。

    吃飯的間隙,郝春花屏退了房間中的那些服務人員,一臉笑嗬嗬地從褲兜中掏出了一張一行卡,恭恭敬敬地遞到了我的麵前。

    “周大師,這是我之前應下給您的勞務費十萬元整,全都在這張銀行卡中了,還望您笑納,剩下的一半等您把纏著我們的那隻惡鬼抓住後就即刻給您奉上。”郝春花說道。

    我點了點頭,既然是大家事先講好的,那我也隻有卻之不恭了。不過當我從郝春花的手中接過銀行卡的時候,心中還是有著幾分小激動的,畢竟這可是咱長這麽大掙到的第一筆錢啊,而且還是這麽巨大的數額。

    接下來的飯局時光,我們是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度過的,我因為掙到了“勞務費”而倍感心情舒暢,而郝春花兩口子也似乎暫時把被惡鬼糾纏的事情給忘記了,圍著我不停地說著好話。

    在熟絡一些之後,我好奇地向他們問道:“楊老伯,我看您的歲數還不是特別大啊,為什麽精氣神會比同齡人差上這麽多呢,難道僅僅是年輕的時候累到了?”

    楊根苗長歎了一口氣,剛才的笑意頓時蕩然無存,哭喪著一張臉說道:“唉……這還不是那該死的惡鬼害的,它每天晚上鬼哭神嚎地嚇人不說,還像是能把人的魂兒給勾走一般,讓我防不勝防。每次它出現的時候,我就會感覺有一陣陣的涼風從身邊吹過,第二天的時候就會越發地打不起精神了。”

    “那郝大媽看起來卻依然很精神啊,難道你們不是住在一起麽?”我不由得疑惑地說道。

    “我們住是住在一起,但我每晚除了受到一些驚嚇和騷擾外並不會像老頭子說的那樣被惡鬼勾走魂兒,就連家中的保姆門衛也沒有。要我說那惡鬼保不齊還是個母的,這糟老頭子指不定背著我幹了什麽齷齪的事情呢,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還舔著臉和周大師說。”郝春花似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搶著說道。

    “你……你怎麽又提這些胡七八糟的事情,我都跟你說了無數遍了,我什麽都沒做過可你就是不信!這當著周大師的麵也不知道檢點一下,什麽有的沒的都敢睜著眼睛瞎說。”楊根苗老臉憋得通紅地說道,“周大師您別介意啊,我家老婆子就是這個性子,嘴上也沒個把門的。”

    對於這老兩口的鬥嘴,我自然不會摻和,繼續著自己的問題:“那你們兩位為什麽不搬出去住呢,到了大城市找個人氣重的地方,那樣惡鬼也就不好再作祟了,我相信以您二位的身家,在別的地方買個房子應該也不是件難事吧。”

    當我說出這句話之後,那老兩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誰都不開口回答,想來其中必然是有著重大的秘密啊。

    最後,還是郝春花說了話:“周大師,這個事兒可就並不是三句兩句能說清的了,您隻要幫我們把惡鬼給捉了,我們肯定把剩下的勞務費雙手奉上。”

    既然他們對此事諱莫如深,我自然也不好再強人所難,隻能表示聽明白地點了點頭。

    後麵的時間我又問了問關於惡鬼的具體情況,一個初步的計劃逐漸在腦海中形成,隻不過這個計劃到時候還需要勞煩楊根苗幫忙才能行得通。

    吃過午飯,郝春花找了個客房,讓我在裏麵略作修整,等待著晚上“大顯神威”。

    正當我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時候,口袋中的符紙包突然震動了一下。這是紅格格和我之前約定好的信號,我趕緊抹好牛眼淚,小跑著下床把窗簾給拉了上,遮擋住午後強烈的陽光。

    下一秒,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貌美少婦出現在房間中,長腿藕臂搭配著柳眉小嘴,如果是走在大馬路上,那回頭率保證能達到百分之百。如果非要說還有一點瑕疵的話,隻是在燈光的照射下少婦的身形看起來有著幾分虛幻的感覺。

    在距離紅格格還有不到兩米遠的時候,我突然從她那攝人心魄的眸子中看到了幾分笑意,趕緊停下了腳步用力地甩了甩腦袋,想要讓自己恢複清醒。

    周天啊,周天,你怎麽這樣沒有定力啊,現在這個樣子老爸老媽知道麽,對得起上官……對得起學校和社會對你的培養和期望麽,對得起四有新人的稱號麽!

    正當我的一陣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陽光靚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同樣精致的容顏與無可挑剔的身材。雖然還沒有紅格格那般成熟魅惑,但卻勝在年輕與活力。

    我知道,那道身影就是上官儀容。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對她的感情似乎已經不僅僅停留在好朋友的層麵了,而是時不時地就會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想起我們一起經曆的風風雨雨,隻不過有時候她會以活潑開朗的樣子出現,而有的時候又是一副冰山美人的形象,到底哪個才是我真正喜歡的上官儀容呢,真是讓人想得頭都大了。

    紅格格看到我一會青一會紅的臉色,突然掩著嘴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小弟弟,你可太有意思了,覺得姐姐美麽,是不是有些動心啦,哈哈哈!”紅格格抱著肚子說道。

    “紅姐姐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好麽,咱們這次出門可是來辦正經事兒的啊,你怎麽就光顧得玩了呢。”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不禁這樣抱怨了一句。

    紅格格翻身從床上做了起來,略微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對我說道:“小弟弟,你這樣說姐姐可就太屈人心了吧,我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和你出一趟遠門,你不說好好照顧我保護我,卻總是指責我嗬斥我,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可就要回到符紙包裏睡覺了,上次被柳仙傷到的鬼氣還沒來得及恢複呢。”

    我一聽這位大姐要撂挑子,那怎麽能成啊,這次出來掙外快可就全指著她站出來大發神威呢,如果單憑我這幾手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趁著她還沒發飆,我趕緊上前安慰了幾句,好言好語地說道:“好姐姐,你看你這話是怎麽說的,弟弟我怎麽能不好好照顧你呢,可是咱們這不是還有正經事要做呢麽,等咱把這次的勞務費掙出來,我肯定好好地陪姐姐逛一逛,也一起出去旅旅遊,走一走比較大的城市,吃個拉皮拍個黃瓜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