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話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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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表彰大會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中,我都成為了學校的“話題人物”,走到哪裏都有著女生投來充滿小星星的目光。過去那些質疑的聲音則在一夜之間完全銷聲匿跡了,即使那些曾經熱衷於傳播謠言的人也立刻改變了風向,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宣傳我“英雄事跡”的小喇叭,還有不少人聲稱是我的“閨蜜”和好友。
不過,我在心中卻總是有著一些揮之不去的憂慮,憑借我對那個鬼妖的直觀感覺,它不可能會將此事輕易放過,沒準還躲在暗中偷偷地關注著我們的行動,隻要我有稍一鬆懈,它就會突然冒出來殺得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因此,我也曾多次囑咐過肖碧玲,讓她一切當心,盡量減少一個人單獨待著的時間,手機更要保持全天通暢,一旦有異常情況立刻就給我打電話。
其二,在表彰大會的幾天之後,我打通了長毛留個下的那個電話,邀請他一起去吃海鮮。
當電話打通之後,黃毛非常興奮地答應了下來,並很讓人無語地聲稱自己已經為這頓飯餓了好幾天了。
就在吃飯的當天下午,我向肖碧玲請假不去軍訓的時候,她雖然非常痛快地批準了我的申請,但也提出了一同參與到晚上飯局的要求,而且還極為明顯地暗示我,如果這次不讓她加入進來,有可能請假的事情也將化為一番泡影。
當長毛看到我和肖碧玲一同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不禁有些吃驚,不過這種驚訝也是轉瞬即逝的,畢竟吃海鮮對此刻的他來說才是頭等大事,管他到底是幾個人一起去吃呢。而肖碧玲則沒有了上次被救之後的那番小女人形象,打招呼、聊天、點菜都十分成熟得體,又恢複了曾經那個智慧與美貌並重的老師形象。
席間,我見長毛左手螃蟹右手皮皮蝦,吃得正是歡實,於是拋出困擾了自己幾個月的問題:“長毛哥你一邊吃著一邊回答小弟幾個問題唄,幾個月前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怎麽會和那個開車的刀疤臉在一起呢,後來又因為什麽會出手救我?”
長毛一邊自顧自地大快朵頤,一邊用嘴中所剩不多的空間含混地回答道:“你還說呢,幾個月前小城總有人口莫名其妙的失蹤,警方查了好久都沒有任何頭緒,雖然每次失蹤的數量不是很多,但也足以引起某些人的重視了。於是我受人之托前去調查,剛剛找到一些眉目的時候就遇到了你,當時我可是想盡了辦法不讓你上車可你就是不聽,最後害得我為了救你不得不暴露了身份。”
經他這麽一提醒,仿佛當時還真是這麽回事,當我剛走上車的時候,長毛就橫挑鼻子豎挑眼地想將我給趕下去,可是我那天整顆心都因為聽到奶奶離世的消息而充滿了悲涼,一心想著回到清流村中,根被就沒有想到他是在給我打暗號啊,尤其是當刀疤臉故布疑陣的時候,就更沒心思分辨誰是好人壞人了。
想到這些,我不由得感覺腳底有些隱隱作痛的感覺,突然想到在我身體不受控製的時候踩到的那根長釘,於是便向長毛詢問了起來。
長毛擦了擦嘴邊的蟹黃,說道:“可不是我特意放到你腳下的麽,當時你被邪術控製住了,如果不是我靈機一動想到了“鎮魂釘”這一手,你還能有命活下來?不過要說哥們兒你還真是有些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別人在進入夢魘迷霧或者剛一上車感受到那種邪惡氣氛的時候,誰不是立刻就被迷了魂兒啊,可是你還能一直挨到最後,當真是讓人非常稀奇啊!”
“那你也用不著拿出這麽長的一根釘子啊,差點就把我的腳給紮透了!”我抱怨了一句。
可是長毛卻口口聲聲說短了不管用,這也是為我好什麽的,可是我明明看到了他此刻那一臉壞笑的樣子,這些個說法根本就沒有一點說服力。
“毛哥,後來你是怎麽脫身的啊?之前我又見到了那個刀疤臉了,向他問過你的情況,可是他說你已經被打死了,還讓我著實難過了一陣子呢!”我見到長毛難得痛快地回答一次問題,趕緊繼續追問道。
“我啊,裝死唄。”
他簡短地說了一句,可是其中的驚險定然不是如此簡簡單單就能夠說清的。
想到這裏,我又給長毛要了一盤大閘蟹。雖說這家夥嘴上不怎麽著調,可卻貨真價實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兩次,這份恩情可不是幾頓飯能夠輕易還清的。
“毛哥,你說刀疤臉和柳仙不會是‘血衣會’的人吧。”我順口說道。
長毛聽到我提起“血衣會”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更加驚訝了,甚至連一直不停的筷子也放了下來,看著我一臉“懵逼”地說道:“你這小子怎麽會知道這麽多,要說這‘血衣會’可是個神秘的組織啊,連我都不是很清楚他們的情況呢,你竟然能夠聯想到這二者這間的關係,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你說得確實沒錯,這件事情中確實有著‘血衣會’的影子,但他們究竟是不是‘血衣會’的成員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隨後,我將從保安隊長那裏套出的情報說了出來,畢竟在這件事情上我和長毛可以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和他說清這些情況後,也能讓他在今後“行走江湖”的時候多留些神,別被那鬼妖在暗中給害了。
聽了我的話,長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這血衣會的野心是越來越按捺不住了啊,也許你還不知道,在你們的老家清流村埋藏著著一處極為重要的墓葬,刀疤臉和柳仙偏偏出現在清流村的附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血衣會’要準備對這墓葬動手了。”
我並沒有將自己下過戰國古墓的事情給講出來,並非是不信任長毛,而是隱隱覺得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是太好,擔心為其他人帶來某些不必要的麻煩。
在我們交談的過程中,肖碧玲始終耐心地在一旁傾聽著,雖然我知道她一定是聽不懂我們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她卻也沒有插嘴問過什麽,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樣子。
接下來的飯局時間,我們三人都盡量避開這些不開心的話題而說上一些有意思的小笑話,在一個多小時之後,三人酒足飯飽地離開了飯店。
當結賬的時候,肖碧玲故意將我給支開了,而自己去將這頓大餐的費用給結了,按照她的說法是為了感謝我和長毛的救命之恩。直到現在我才明白肖碧玲非要跟過來的原因,心中不由得為她的善良點讚,這下我算是省下一筆不小的生活費。
軍訓的時光過得很快,轉眼間便已經接近了尾聲。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裏,我中午的時候會去肖碧玲的辦公室和她共進午餐,而晚上的時候則會與上官儀容在電話中調侃一會兒,往往一些小小的笑話就能逗得她開心大半天。
軍訓的最後三天,按照我們學校的慣例是要組織學生參觀軍營的,同時還要進行一場野外素質訓練。於是在倒數第四天的下午,我們這幫大一新生分批乘坐大巴車來到了位於郊區山地的一處軍事營地。
這處軍事營地三麵環山,隻有一個出口可以通往山外,大有一種要塞城堡的感覺,沒想到在濱海這種現代化的大都市中還能找到這樣的地方。
雖說我們是一幫有理想、有素質、有文化的大學生,可畢竟也從高中升上來才沒多久的時間,骨子裏都還是一幫孩子,見到什麽東西都感覺非常新鮮,都要像是一群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地說上幾句。
這次給我們班帶隊的仍然是一身戎裝的肖碧玲和那位“黑臉”教官,因為要等待其他班級乘車過來,這兩位帶隊“長官”便讓我們聚在一起自由活動一會兒。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發現這位教官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以相處,隻不過是擁有一名軍人應有的嚴格性和紀律性而已,他對待班級同學還是非常友善和照顧的,畢竟教官也比我們大不了幾歲,連他自己都還是一個大孩子啊。
營地的斜後方有著一座奇形怪狀的山峰,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從天而降的手掌筆直地按到了地上一般,這番景象立刻就引起了同學們的注意。
當幾個女生躲在一旁小聲嘀咕的時候,教官走到了她們的身邊,說道:“你們可不要隨便談論後麵的那座五指山啊,我當新兵的時候就聽連長說起過,那座山是老天爺降下的一隻手掌,在山下麵壓著數不盡的妖魔鬼怪呢,隻要是聽到誰談論起那座山峰,晚上便會從山中跑出來去找他。當時有幾位戰友不相信連長的說法,還說他是老迷信,可是你們猜怎麽著,第二天一起床,我這兩個戰友就全都變成了瘋子,現在還在精神病院裏麵關著呢。”
女孩子天生就是膽子小,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中又聽到這樣的“鬼故事”,自然就嚇得四散而逃了,隻留下“黑臉”教官愣愣地站在那裏,似乎還不知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麽。
當時教官並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包括我在內的許多同學都聽到了他的話。我在心中不禁對教官聊天的水平產生了深深的懷疑,要說和女生搭訕哪能盡說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呢,可就太不懂風情了吧。
不多時,我們大一新生集合完畢了,每個班的教官和輔導員老師帶隊來到了一片空曠的操場上,等待營地連長宣布今後三天的安排和相關紀律。
直到太陽開始落山的時候,我們才回到了自己的臨時宿舍。這次可不像在學校中那樣是四人一屋的小房間,而是每二十個男生住在一起,床鋪分為上下兩層,每層都住著一個同學。
聊到最後,可能是實在沒有其他好玩的事情可以說了,也不知是誰先提起軍營後麵的那座“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