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重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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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會知道!”宼無非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似是將肖碧玲重新認識了一番。
從他此刻的表現來看,肖碧玲的話應該是說對了,但即使是我和黑臉教官也不知道她這位玄門“門外漢”,如何會知道這麽隱秘的事情,要說她平時除了忙班裏的工作以外,對這些事情可是從來不關心的啊,這會兒的表現讓我這個正牌的玄門弟子都感到一陣汗顏。
“推理。”簡單的兩個字從肖碧玲的口中說出,與此同時,她也在目不轉睛地注意著宼無非的動作和表情,似是想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
“真是恐怖的心智啊,現在我更加希望你們能夠留下來幫我了”,宼無非笑著說道:“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就沒什麽可隱瞞的了,所謂的‘血海’其實是能夠聯通冥界和我們這裏的一道裂隙,冥界中的怨氣通過這個裂隙源源不斷地輸送到‘血海’中來,以至於‘血海’之水能夠腐蝕人類的血肉,讓人短時間內變成一具白骨,隻不過它還有一個特殊的作用,那就是能夠讓人類的靈魂附著道自己的骨骼上,而在失去了**的束縛後,能夠達到‘長生’的目的。”
聽到這番解釋,我們驚訝的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世界上真的有這麽詭異的地方麽,而且還涉及到了神秘莫測的冥界,簡直就超出了我們過往的認知。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察覺到他的話中似乎有些自相矛盾的地方:“你說了這麽多,可你不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類麽,也沒見你變成骷髏啊?”
“我在最開始的那些年中確實也隻是一副白骨的形象,雖然運用的術法將這裏的骷髏戰將給逐一降服了,但自己也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存在,在‘五指山’中漫無目的遊蕩著。不過在四十多年前的某一天,我們這裏來了一位自稱‘先生’的人,他教給我一套“九轉輪回”的法門,讓我每隔二十年便可以輪回成人類一次,隻不過在每一世的二十歲生日之前,我必須返回這裏,接受‘血海’洗禮重新進行輪回,而這一世,我的名字就叫做‘宼無非’。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塵封在我體內的記憶慢慢覺醒了,指引著我回到了這片蘊含著“長生”的土地。”
怎麽又是自稱‘先生’的人,和我之聽到過的那位會是同一人麽?
“‘先生’肯告訴你這樣的法門,想來不會是沒什麽圖報吧,他到底要你做什麽呢?”肖碧玲問道。
當聽到肖碧玲的這個問題後,我才感覺到自己過去是有多麽愚蠢,總是在琢磨著‘先生’的身份,卻從來沒想過他到底有什麽企圖。如果說他教郝春花養小鬼是貪圖人家的錢財回報,接觸保安隊長那一夥是想將他們收集到的“善陰之魂”瓜分一部分,那麽這次告訴宼無非“九轉輪回”又到底是為了什麽呢?這個人行事看似沒有任何章法和規律,但總讓人感覺到他的身上似乎有著驚天的秘密,會是“血衣會”交給他的某種任務麽?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相信了宼無非的故事,尤其是關於先生的這件事,可不是他想編造就能編造得出來的。
宼無非打量著我們,說道:“肖老師你不覺得自己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些麽,看來你們是答應了我之前提到的條件,準備接受我賜予的永生了麽。”
永生?不就是變成骷髏人麽,隻有神經病才會和你一個愛好呢!
我心中不由得罵了一句,但礙於還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好發飆,便客客氣氣地說了一句:“早知道前輩你是來這裏清修的,我們三個說是什麽也不會私自跑來打擾了,不過現在知道想來也不算晚,我們這就告辭了啊!”
說罷,我拉上肖碧玲,對著黑臉教官一使眼色,準備腳底抹油朝洞口走去。
“你們知道了這麽多的事情,現在想走,晚了!”
宼無非臉上的嘲笑絲毫不隱藏,隨後他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啪啪”的響聲不斷在溶洞中回蕩著。
下一瞬間,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一道道黑影出現在“漏鬥”的周圍,往少了說也有三四百道之多,不用猜也知道這是那些到“永生”的骷髏戰將了。
“宼無非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們是你的老師、教官、同學,你真的想要把事情做絕麽!”見到被團團包圍之後,我轉過頭大吼了一聲。
“我準備賜予你們‘永生’,你們在今後漫長的生命中一定會感激我的,要知道這可是其他人夢寐以求的啊。”宼無非極其病態的說道。
不得不說,總有像他這樣的人,將自己認為是理所應當的東西強加給別人,事後還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呢,卻不知道向他這樣的“苟延殘喘”可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做的。
“你原來有移山倒海的本事,難道現在也有麽?”肖碧玲冷冷地朝他說了一句。
這句話引起了宼無非的注意:“你什麽意思,又發現了什麽?”
肖碧玲壓下心中的緊張,說道:“你也許曾經是蓋世強者,但在重新輪回轉世之後,是不是還能擋住兩把衝鋒槍的近距離射擊呢,如果你不願意放我們離開的話,那我們也隻有放手一搏了。”
她的這句話不僅是說給宼無非聽的,更是為我和教官提了個醒。隨後我們將手中的衝鋒槍調轉槍口,從原本防禦骷髏人突然襲擊的狀態,改為瞄準了身後不遠處的宼無非。
“你要是再不收手的話,我們就開槍了!”黑臉教官怒喝了一聲,算作是最後的警告。
然而對於教官的憤怒,宼無非卻沒有任何反應,反而自顧自地向後退了兩步走到水晶的旁邊。他伸出一隻手按到了水晶石那平整光滑的“鏡麵”上,就在下一瞬間,這塊原本晶瑩剔透的晶體散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比教官手中的手電要明亮了無數倍,轉眼間就將整個廣闊的溶洞照得沒有任何死角。
直到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周圍的骷髏人比原先想象的還要多上不少,他們手中揮舞著骨刀匕首,那雙空洞的眼睛中散發著點點幽光,絲毫沒有受到水晶光芒的影響,仍然在一步步地向我們迫近。
此時再轉過頭看向宼無非,隻見他似乎很享受這種光芒的照射,臉上露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的神色。與此同時,我們腳下的“漏鬥”竟然慢慢塌陷了下去,從水晶所在的中心位置逐漸向外擴散著,真的如同一個巨大的漏鬥一般。
地麵的塌陷和骷髏人的逼迫,已經讓我們無法再耽擱下去了,這種危急時刻正應了一句古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和黑臉教官對視了一樣,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一抹決絕的神色,下一瞬間,我們齊齊地扣下了手中的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
一連串子彈飛射而出的響聲,震得人耳膜一陣轟鳴,似乎此刻的溶洞中隻剩下了機槍的聲音一般,而我那隻抱著機槍的手臂、肩膀傳來的酥麻感覺,似乎在昭示著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無疑的事情。
因為我是第一次開槍,無論是在技巧還是力量上都不足以駕馭手中的這把鋼鐵利器,它噴射出的火舌沿著七扭八歪的路線呈現出一種波浪的形狀。直到此刻我才知道,電視居中那些隨便來個人就能抱著機關槍殺向敵人的鏡頭,到底是有多麽誇張,且不說他們在不經過訓練的情況下能不能把子彈打出來,就單憑這衝鋒槍的後坐力已然夠讓人喝一壺的了。
雖然我這邊的準頭差了一點,但黑臉教官可是槍槍都打在了宼無非那個混蛋的身上,他在機槍的強大衝擊力下不斷地後退著,直到身體靠到了水晶石的表麵才止住了腳步,殷紅的血液從他身上的槍孔汩汩流出,像是沒有關緊的水龍頭一般。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這一係列的動作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幾秒鍾前還無比自大囂張的宼無非此刻隻吊著半口氣了,臉色慘白地依靠在水晶石上。
隨著地麵的不斷塌陷,“漏鬥”之下的東西逐漸露出了廬山真麵目,那赫然是一片赤紅色的湖水,紅得如同一潭鮮血似的,宼無非槍口上流出的血液滴入湖中,除了引起一連串的漣漪之外,再也分不清哪裏是湖水哪裏是血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溝通冥界的“血海”!
正當我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情況的時候,隻聽“噗通”一聲,宼無非掉進了“血海”之中。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沉下去,也不知道這“血海”的密度到底是有多大,反而將它穩穩地托浮在了水麵之上。
殷紅的“海水”很快就浸透了他的衣服,像是有著生命一般向他的身體中“鑽去”,讓他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著。
宼無非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一雙暴突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們,竟然從牙縫中擠出了一道聲音:“咱們二十年之後再見了,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好好享受永生的快樂吧!”
不去管宼無非病態的遺言,我們的注意力被麵前的這塊巨大水晶石吸引而去,也不知它到底有著什麽魔力,在失去了土地支持的情況下竟然憑空懸浮在了“血海”之上,此時散發出的光芒更加強盛了。
已經沒有時間去過多思考這番景象的原因了,此刻地麵塌陷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著就要塌陷到我們所在的位置了。不用過多交流,教官、肖碧玲和我扭頭向“漏鬥”的邊緣跑去,雖然那裏有著數不盡的骷髏戰將嚴陣以待,但總比掉進詭異的“血海”,被腐蝕掉血肉要強上無數倍了。
教官和我舉著衝鋒槍在前麵開路,肖碧玲緊緊地跟在我們後麵,此刻已經不用去刻意瞄準了,每一道火舌的噴射都會打在一具骷髏人的身上,隻不過這骷髏人的骨骼異常堅硬,要在好幾發子彈的共同作用下,才能將它們的肋骨打斷一根下來,然而這種傷害對於悍不畏死的骷髏人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我們更多的是憑借子彈的衝撞力道將它們給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