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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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在前幾天就已經把它交給部隊了,不過今天不是要來探望老排長麽,我想讓這枚肩章代替老連長和戰友見一下麵,就特意把它給借了出來。也幸虧肖老師的那番話,要不我可就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教官帶著幾分激動的心情說道:“我再去試試,說不定有肩章在,能讓老排長想起什麽。”
黑臉教官拿著那枚肩章走回到病床的前麵,盡量放“柔”聲音說道:“老排長,我們前不久去過營地後麵的那座‘五指山’了,在老連長和其他戰友的舍命幫助下,才能夠九死一生地逃回來,不知道您當年在那裏都遭遇了什麽,能不能和我們說說有關‘科考隊’的事情?”
當老排長看到那枚肩章的時候,終於停下了“複讀機”模式,直勾勾地盯著教官手中的肩章,隨後一把奪了過去,舉在那雙渾濁的眼睛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口中呢喃道:“連長,連長……”
看到他稍微有了幾分清醒,我們三人不禁長舒了一口氣。教官見到事情有門兒,便緊接著問道:“老排長,您還認得這枚肩章,對麽?”
在十幾秒的沉默之後,老排長終於再次開口了,這次說出的話讓我們的心情為止一震。
“我換上了連長的衣服,準備帶著幾名傷員返回駐地,連長他似乎有著某種預感一般,取下了這枚肩章放到自己胸前的口袋中,轉身跟著搜救隊進入了山洞。”
他一邊盯著肩章,一邊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著,雖然這些內容和我們想象的差不多,但也終於算是得到證實了。
“那後來呢,您帶著傷員,在樹林中遇到了骷髏人的襲擊對麽?”我焦急地問了一聲。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老排長的精神似乎又發生了某種錯亂,雙手抱著頭,用力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痛苦而猙獰了起來,顯然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老排長,您怎麽了?”黑臉教官想要上前扶住他。
可是一雙手剛剛伸出,老排長的頭便猛然抬了起來,目呲欲裂地瞪著我們,將手中的肩章狠狠滴拋到了病房的門外,咆哮道:“走,離開我的房間,快滾!”
說罷,他將身邊的枕頭、被子等,但凡能拿得到的東西,瘋狂地向我們身上扔著。
我一邊保護著肖碧玲不受“流彈”的攻擊,一邊帶著她向後退去。
然而,前麵那“黑小子”還不想輕易放棄,揣著一股子愣勁站在原地,大有一種不把事情問清楚決不罷休的“氣魄”。
我和肖碧玲冒著“槍林彈雨”將他拉了回來,又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帶他逃出了病房。
“你們拉我幹什麽,剛剛老排長一定是想起了什麽,才會變得這麽失常的,咱們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許就能把他的病給治好了!”教官埋怨我們道。
此時,肖碧玲仍然拉著他的胳膊,擔心他一激動又跑了進去:“這種事情不能急在一時,咱們今天也算是有些收獲了,精神病人的心裏本來就比較脆弱、容易起伏波動,你要是繼續問下去,老排長可能就完全崩潰了。”
聽了肖碧玲的話,“黑小子”覺得確實是這麽一回事,終於逐漸平靜了下來,撿起地上地肩章,說道:“那咱們今天的探望,就……”
“結束了。”肖碧玲說道。
我們有些情緒低落地走出玻璃門,發現趙主任並沒有如約等在那裏,想來他還沒有“忙”完手頭的工作吧。
我轉身想要將玻璃門帶上,卻發現那個巴掌大小的筆記本,竟然還被我拿在手中:“天啊,我竟然忘了放回去!”
想到老排長剛剛的狀態,我這心裏不禁有些發毛,向身旁的魏尚軍和肖碧玲看了看:“你們誰辛苦一趟,跟我把筆記本還給老排長?”
最終,隻能我一個人壯起膽子,返回樓道盡頭的那間病房,一到關鍵時刻,這兩個家夥全都靠不住啊。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病房的門口,此時的老排長已經停止了“哭鬧”,一個人靜靜地盤坐在病床上,及胸的白胡子在輕微地顫抖著,眼睛中沒有任何的焦點,仿佛是陷入了自己內心的世界。
我趁著他愣神的功夫,走了進去,輕輕地把筆記本放到病床對麵的一張小長桌上,並不敢和他過於接近。
正當我以為大功告成,可以轉身離開的時候,老排長突然用低沉的聲音說了一聲:“別走,過來。”
“他是在和我說話麽麽?”聽到突然傳出的這幾個字,我瞬間愣在了原地,難道這位糊塗的老大爺又清醒過來了?
我轉頭回去看看老排長,發現他並沒有看向我,本著安全為上的原則,我繼續準備離開,可是就在我快要接近門口的時候,那四個字又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別走,過來。”
這次幾乎可以斷定,他是在對我說話了,莫非是想到了“五指山”的什麽秘密,想要對我透露了?
最終,對“五指山”強烈的好奇戰勝了我心中濃濃的憂慮,懷著忐忑的心情,向老排長的位置走過去。
當我距離他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停住了腳步,等著他說出隱藏幾十年的“秘密”。
老排長緩緩抬起頭,微眯著眼睛向我看來,蓬亂的頭發在腦袋上一顫一顫的:“再走近些。”
此刻的老排長就像是一個正常人老人,在和後輩拉著閑天。看到他的狀態還算平穩,我那一顆忐忑的心稍微放下了些,此刻的房門是打開的,如果有什麽危險情況發生,我也能及時腳底抹油。
有著這樣的想法,我便又向前蹭了幾步,幾乎能看到他臉上的層層疊疊的“溝壑”了。
“你是想知道‘它’在哪裏麽?”老排長露出兩排金燦燦的牙齒,輕聲說道。像是這個房間中還有其他“人”似的,壓低聲音隻想讓我一個人聽到。
老排長在說道“它”這個字的時候,語氣加重了一些,似是知道我心中對什麽最好奇一般。
我焦急地點了點頭,等待著他揭開謎底。
“想知道的話,在過來一些”,隨著我再次靠近,老排長貼近我的耳朵,說道:“它就在這個房間中,它就在你的身邊!”
說完,老排長哈哈大笑了起來,又恢複了那種瘋癲的狀態。
我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驚恐地打量著房間的四周,可是除了滿地的生活垃圾之外什麽都沒有啊,莫非老排長說的“它”,是我在正常情況下看不見的一些東西。
想到這裏,我立刻從口袋中掏出了牛眼淚。自從經曆過這麽多靈異事件之後,我已經養成了隨身攜帶牛眼淚和陽火符的習慣,好在這些東西都不大並且方便攜帶,一個口袋就能裝下全部了,但就是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在關鍵的時候卻能夠保命,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抹過牛眼淚之後,我忐忑地打量著這個房間,可卻和剛才沒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哪裏有什麽髒東西啊。
某非剛才老排長說的還是胡話?
我不禁搖著頭幹笑了一下,精神病人說出的話竟然被我當成了真事,看來自己也該抽空做一個心理輔導了。
“老排長,如果您沒什麽需要幫忙的,我可就先走了啊?”
雖然被耍了一番,但我還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不過老排長卻坐在床上,又開始重複起“它來了”這三個字了,根本就沒有要理會我的意思。
權且就當他在說“下次見”吧,我“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房間。
“周天,放個本子怎麽用了這麽長的時間,在病房裏麵幹什麽呢?”想是黑臉教官等得有些著急了,見到我後就抱怨了一聲。
“哦,沒什麽,老排長找我談談心。”我隨口回答道,這可不能算糊弄他啊,剛才我們爺倆一言一語地,確實“相談甚歡”嘛。
隻是看教官那撇著嘴的樣子,我就知道他是不相信我的話了。
因為接下來也沒什麽著急的事情需要處理,肖碧玲俏生生地站在一旁,看著我和那“黑小子”鬥嘴。
當我們的戰鬥即將“如火如荼”地開展的時候,一個像是瓷娃娃般可愛的護士,從樓下走了上來,這不是剛剛分別不久的楚雨柔,又是何人?
見到有外人在場,我和教官立刻停了下來,重新恢複了“紳士”的形象。
“護士小姐,你是來找我們的麽?”肖碧玲向前走了一步,麵帶微笑地說道。
雖然她是在笑著,但我卻總感覺這笑容和平時有著一些不同,如果非要說出其中的具體差別,大概是少了幾分和我們交流時的那種親切感吧。
此刻,那位文質彬彬的趙主任不在,楚雨柔這個小姑娘也多了幾分活潑,帶著她這個年紀的女生特有的開朗,說道:“你們好,趙主任有些事情脫不開身,讓我來繼續接待你們。”
說罷,她還俏皮地搖了搖手中的一串鑰匙,帶來了一陣“嘩啦啦”的響聲。
我和肖碧玲聽了她的話,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魏尚軍,想來是那位趙主任害怕了他的拳頭,才找個借口讓人家小姑娘過來的吧。
楚雨柔將我們身後的玻璃門重新鎖好,帶著我們三人向樓下走去。
肖碧玲似乎不是非常信任眼前的這個小護士,並沒有說出我們和老連長之間的關係。不過這也確實合情合理,畢竟我們現在做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即使旁人聽了也不一定會相信,最後還容易旁生些事端出來。
“哦,那我送你們三位到門口吧,趙……趙主任交代了,讓我好好招待你們。”楚雨柔輕聲說了一句,當她提到“趙主任”這三個字的時候,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語氣中還隱隱透露出幾分懼怕之意。似乎那個看起來文字彬彬的家夥,其實是一隻隱藏很好的大灰狼,讓楚雨柔這個小綿羊見了之後,就會瑟瑟發抖。
肖碧玲是何等聰慧玲瓏的女孩子啊,怎麽會聽不出剛才那句話中所包含的懼意呢。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她總是有意在和楚雨柔保持著距離,但看到她這種小女孩受到別人“欺負”時,又不禁生起了一股強烈的正義情懷:“雨柔妹妹,是不是那個趙主任利用職務之便,給你小鞋穿啊?你不要害怕,盡管說出來,我們帶你找他理論去,我最討厭那種隨便欺負實習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