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鵬歎口氣，走到門口關上門，又折回來盯著蔣晗嚴肅且關心的再次開口：“難道你還忘不了她？”

    蔣晗知道他說的她指的是誰，他以前和李鵬說過兒時的秘密。

    蔣晗怔了一下，一向冷峻的臉上爬滿了憂傷，他看了一眼李鵬，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窗台前，後背著手，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李鵬還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黯然說道：“有時候該放就得放，說不定她早就已經不在了，不是嗎？”

    良久，蔣晗才出聲：“但是始終沒聽到她不在的消息。”

    李鵬走到他身旁，手搭在他肩膀，無奈勸道：“可是這些年，你一直在找，不是也沒她活著的消息嗎？那年地震那麽嚴重，死傷無數，那時她那麽小……”

    “所以也許她還活著！”蔣晗滿眼的希望尋求著李鵬的共鳴。

    李鵬覺得，他這些年為那個女孩耽誤了太多，付出了太多，甚至還數次與家人斷裂。

    如果她還活著，他不會阻礙，但是她隻是一個虛無縹緲，隻能放在心裏想，卻看不見摸不著的女人，他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朋友再次頹廢呢？

    以前不是沒見過，他歇斯底裏的瘋狂，甚至都有些六親不認。

    這一切都源於他始終都找不到的那個藏在心底的女人。

    良久，李鵬看著蔣晗尋求答案的眼光，才毫不猶豫的說：“也許她就躺在那個地方的某個角落裏……安眠，很多年！”

    蔣晗一把抓住李鵬的衣領用力拉到跟前，目露凶光，惡狠狠的怒吼：“不許你那麽說她，她還活著！”

    李鵬倒也不在乎，任由他拉扯，嘴角泛起的笑意再次打擊到蔣晗此時脆弱的心靈。

    他一把推開李鵬，雙手撐在窗台，衝著窗外發出歇斯底裏的一聲呐喊，傳出去的聲音先是悲憤的震耳欲聾，然後是拉著長音的聲嘶力竭，透著種種難以宣泄的悲痛欲絕。

    “喏，給你。”不知何時，李鵬手裏拿了一瓶酒，遞到蔣晗麵前。

    蔣晗瞥一眼遞過來的東西，垂下眼簾，歎口氣，剛剛的情緒激昂似乎已經散去許多。

    “我並不是否認你的想法，隻是有時候你也得看清事實的另一端。”李鵬壓低聲音說道。

    蔣晗手插褲兜，轉身坐在沙發上，從茶幾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著。

    “以後我不會再喝酒。”他說的淡然。

    聽者卻像時光流轉般的驚訝：戒酒？嗜煙酒如命的他居然戒酒了？

    李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那我帶回去，反正是你的賬。”

    他說著就往外走，臥室門口，回頭：“想開點，還有煙也少抽點。”

    蔣晗皺眉瞪他一眼，想說話，而他都沒給他機會，早就灰溜溜跑開了。

    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吐出的煙圈四下繚繞，蔣晗呆滯下來的眼神放空。

    真的已經不在了嗎？

    她的公主夢都還沒實現。

    他給她、她給他的承諾都不曾兌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