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被爽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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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麵,小七跳到沙發上繼續追劇。楊稀正打算洗碗,看見手機屏幕亮了,顯示是陳威打來的。想必是工作上的事情,趕緊接通,“陳工,早啊!”
陳威的語氣頗急,開門見山地說,“小楊啊,實在抱歉打擾你休息。沫沫前兩天感冒,已吊了兩天針。今天醫生建議是不要再打針,休息觀察。但她現在全身還發燙,肯定是不能去學校了。放她一個人在家,我實在不放心。但親友都沒空,所以能拜托你照顧她一天嗎?”
好!好!”楊稀自然不會拒絕,陳沫是她的朋友,決不能放任朋友生病而不理,“我這就去你家照顧她!”
掛了電話,楊稀快速換好衣服,匆匆趕往陳威的住所。陳威家的門鎖是智能鎖,隻要輸對密碼就可以進屋。因為陳威事先告之了密碼,所以楊稀很順利地進去。見陳沫躺在房間的一動不動,試探地喚了一聲,以確定其是否睡著,“沫沫!”
姐姐?你來了……好難受啊!”陳沫不用睜眼,聽聲便能辯出來人,有氣無力地說,“熱得難受,頭也脹得難受。”
沒事,按時吃藥,休息夠了就會沒事的!”楊稀細聲安慰,撫了撫她發燙的額頭,立時去洗了條濕毛巾放上。
陳沫微弱地說了幾句話後,又困得睡去。楊稀在旁照看,不時更換她額上的毛巾。盯著到點,便叫她起來吃藥。
想著曾聽人說過,感冒的病患需要大量排汗,才能將體內的毒素排出來。而簡單有效的法子,就是吃熱麵。楊稀不曉得這方法是否真有效,但想吃什麽亦是吃,便下廚給陳沫煮熱麵吃。
陳沫醒來後吃過一小碗,便沒什麽食欲,又睡下。
楊稀未免浪費,將鍋裏剩下的麵舀出來吃掉。她有自知之明,覺得自己向來在廚藝上沒什麽天分。比方一碗麵,煮了數千年就是一個味,談不上難吃但絕對也不好吃。思及早上謝言煮的麵,明明用的都是差不多的麵餅和佐料,好像他就多加了點番茄和辣椒,可做出的味道完全和自己煮的不一樣。想來,謝言也不是空有外表的花架子,內裏還是有刷子的。
楊稀突然頓住,幹麽要暗讚他?難道自己對他有好感了?這可是件不妙的事!如果不時閃現夢境中的男人真是他,那麽兩人的前緣可不淺。難保現下再相遇,不會舊情複燃……楊稀一陣胡思亂想,越想越驚慌。揮掉腦中的思慮,趕緊洗碗刷鍋。
可思緒猶如漲上來的洪水,壓根按不下去。她不愛做“吾日三省吾身”的事,然現下有空閑,便將昨晚與謝言相處的過程認真思了思。發覺,在接受他的電影票後,自己的態度有點跑偏。雖然是喜歡的電影,但也不該過於興奮而答應與之一起去看。畢竟,連小七都說看電影是戀愛的前奏。她或許不經意之間,給謝言了錯誤的信號!還有,留宿他的事,太過欠妥。但若是重來一遍,又能怎麽做?難道能心安理得地不管他的髒褲子?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想得簡單,想的太少,所以總容易犯錯誤。但有時候她又認為自己想得複雜,想的太多,所以容易自找煩惱。上一秒是這個想法,下一秒又會改變。楊稀對自己過於糾結的性格,十分苦惱!
一陣忙碌,很快到下午。想著今天原本約好謝言看電影的事,本就不妥。再加上如今要照顧生病的沫沫,便決定不去了。打算撥個電話給他說明情況,可掏出包裏的手機時,才發現沒電了。今天出門太急,沒帶充電器也沒帶移動電源。
怎麽通知謝言呢?楊稀腦袋晃出幾種方案,在訊息暢通的時代,要找到謝言也不是難事。比如,陳威家裏貼了張公司的通訊錄,可以借他家裏的座機打到陳威處,他也許會有謝言的電話號碼。就算沒有,應該也有柳圖的……可是,思及謝言的行為舉止,又想到那些亂入的夢境……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未知的情勢會由不得自己控製。左思右想,幹脆不通知了。冷冷他,讓彼此的距離拉遠才對。她,不能放任兩人的關係再遞進。
彼時,在辦公室的謝言正愁眉苦臉,打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立即派柳圖去調查,其辦事的效率極快,打回展宏設計院問情況,很快得知楊稀的去向。
謝言聽到楊稀正在幫忙照顧陳威女兒的消息,心中酸意濃濃。如果她親自打電話解釋解釋,他不會生氣。但她直接關機,令他內心騰起一團怒火。那團怒火滿是嫉妒,嫉妒著陳威能讓她幫忙照顧女兒……謝言抱著絲希望在電影院等她,期待能等到來人。
然而空蕩蕩的電影院,終究自始至終隻有謝言一個人!這場子早被他包了,原本騙楊稀隻買到兩張票,不過是想單獨跟她待在一起。想做一件浪漫的事哄她開心,沒想那女人居然直接爽約,還不給一點解釋。
一旁的柳圖見主子麵色極差,戰戰兢兢地建議,“也許楊工忘了,打個電話吧。”
謝言抿著嘴撥電話,依然還是關機!?臉上現出更難看的神色,冷冷說,“去陳威家!”
是!”柳圖不敢多嘴,以最快的速度載著少爺去往陳威的住處,快到小區門口時,突然聽見謝言冒出個“停車!”的指示。他反應快,迅速按照吩咐將車停在路邊。本還納悶為啥忽然要求停車,但看見不遠處獨自在路邊站立的楊稀時,便明白了所有。
楊稀因陳威已下班回來,且陳沫也有好轉,便打道回府。手機沒電,不能網約車,隻能在路邊等。然而,不曉得是時間太晚,還是路口太偏僻,等了十幾分鍾,也沒見一輛出租車。
這個時候很難打車,咱們去送她吧!”柳圖誠惶誠恐地提建議,“楊工看到少爺出現,一定會感動。”
謝言冷冷兩個字,“閉嘴!”
柳圖老實地將喉嚨裏的話咽回去,一時摸不透自家少爺在想什麽!
過了五分鍾,楊稀終於招到輛出租車。謝言立即指揮柳圖跟著楊稀上的車。柳圖內心一陣鬱悶,真不曉得主子打算做什麽?想送姑娘回家又不主動,偷偷摸摸地跟著算個啥事啊?不過作為小仆的他,僅心裏想想而已,不敢多說廢話。
楊稀所坐出租車的司機是個女士,心思縝密,很快意識到後麵有車一直尾隨著她們,向後座微睡的楊稀說,“姑娘,我們可能被壞蛋跟蹤。你係好安全帶,我要加速甩開那車。”
恩?”楊稀依著司機的眼神往後瞅,昏黃的路燈照射下,雖看得不大清楚,但還是很快辯出是謝言的車子。喊停司機加油門的腳,“不必!那是我朋友,麻煩大姐你停一下,我跟他說會話。”
司機大姐問,“你確定?”
確定!”楊稀心情莫名開始慌亂,暗思,謝言絕對不會巧合地出現,是特意找她的吧!?
司機大姐將車停在路邊,楊稀下去,衝著後麵駛來的車招手,示意其停下說幾句話。畢竟,仔細想想,今天沒有交代就爽約的事很不好。既然遇見,就該說清楚。
然而萬萬沒想到,謝言的車呼啦啦地從她麵前急速開走,揚起一陣灰塵。
哈!?小樣,還來味道了?楊稀鬱悶地回到出租車上,她壓根不信他沒看見。不用想,也曉得謝言是故意視而不見的。
司機大姐多嘴問,“不是你的朋友麽?怎麽沒理你?”
估計生氣了!”楊稀平複不爽快的心情,畢竟是自己做錯在先,“我今天無故沒赴約,他可能不高興了!”
原來是小兩口鬧變扭啊!”大姐開啟熱心勸導模式,“姑娘啊,小打小鬧增長,鬧得太凶就不好了。你若是錯了,便先道個歉。男人嘛,隻要給他點軟的,馬上就會好的……”
楊稀搖頭糾正,“不是小兩口,僅合作關係。哦,不是合作,他該算我的老板。”
大姐爽朗地笑了兩聲,一副過來人的架勢,似很明白其中的道道,“你不承認是對的!男人啊,就是賤。一旦得到女人,就不會太珍惜。所以啊,你要是還想考驗,就繼續晾晾他。”
楊稀解釋,“我和他……真不是!”
哦!?”大姐壓根就不信,滿腹經驗地繼續說,“小姑娘,等你再大點就會知道,欲擒故縱雖然百試不爽,但也並非萬能……說說你為什麽無故爽約?”
楊稀想了想,坦白點心思,“想讓他知道,我不在乎他……想告誡彼此,隻是普通關係。”
是嗎?”大姐揚起嘴角笑,“你不覺得,你在試探他的底線?在試探他對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我試探他對我的感情?”楊稀微愣,似乎真辨不清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慣性否決,“沒有!”
沒有?如果僅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你敢放老板的鴿子?你今天無故爽約時,就已經暴露了你對他的心思不簡單。”大姐的話越來越多,分析,“如果真想斷絕一段關係,人會做得很理智,不會孩子氣地耍一些手段,更不會糾結。當你開始用手段的時候,說明你已開始用心處理一段關係。”
無故爽約,算是耍手段了?楊稀沉默沒有回應,過來許久,問,“那他現在的態度,代表什麽意思?”
代表他也是有小脾氣的,代表他很在意你,所以才會很生氣!”大姐將車停下,“到了!”
哦!”楊稀付錢,下車。
遠處一輛小車裏,柳圖看著目標人已經上樓,殷勤報告,“二少,楊工安全回來了!”他可不想繼續當個跟蹤狂,詢問,“咱們要不要回去了?”
謝言低低“恩”了一聲,問,“剛才,我是不是太過分了?”他那時自然看到她在路邊招手,但卻孩子氣地讓柳圖無視開走。他心裏憋著口氣,但好像也沒由此得到舒展。
柳圖忐忑地問,“少爺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謝言靠著椅背,又不耐煩地擺擺手,“算了,你什麽都不要說了!”閉眼養了會神,交代,“若是下次,她問起你今晚的事,不許亂說話!”
柳圖犯了難,“啊?那我怎麽才算不亂說話啊?我一撒謊就緊張啊!”
閉嘴!自己想!”
柳圖鬱悶,鬱悶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