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魚躍海洋,還是揚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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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風席卷的海浪撲打著海岸,那時刻留白的金色讓人憐惜。

    房內,男子用顫抖的雙手取下鎖釋臉上的素布,瞥見依舊顫栗的鎖釋臉上那雙和自己一樣明亮的鳳眼,眼淚無聲的落下,勉強一笑:“放心,沒事了,我會好好保護你們的。”說罷,緊緊的將他抱在懷中,緊緊地。

    朝陽的餘暉灑在了那堆屍骸上,漁網上的鱗片發出格外耀眼的光芒,鈺兒跪倒在他們麵前,蒙眼的鎖釋緊緊挨著鈺兒,淚無聲滑下:“對不起,是鈺兒帶給你們這場橫禍,打亂你們原本平靜祥和的生活,對不起。”

    男子將火把舉起,扔向了那張漁網,火焚著漁民的身體,鈺兒傷痛欲絕,在口中不停地說對不起,身心疲勞昏暈過去。鎖釋哭著喊娘,男子連忙跑過來抱起她,狂喊著鈺兒。

    海麵風平浪靜,大帆迎風飄著,船內,男子緊握鈺兒的手,心疼的目光,不曾離開鈺兒紙灰白的麵龐。昏睡的鈺兒一直喊著純魚哥哥,是男子眼中晶瑩的淚水。望著坐在桌旁自行玩耍的鎖釋,又從櫃子裏拿了糕點喂給他吃,鎖釋很乖,吃完便在男子的懷中熟睡,男子含著淚,親吻了鎖釋額頭,將他放在了鈺兒身旁。

    日落西山,朝陽又一次升起,鈺兒的眼眸淺淺的動了一下,睜眼見伏在身邊的男子,雙淚簌簌齊下,叫了聲純魚哥哥,起身之時被男子緊緊握住的右手驚醒了他,兩人四目相對,鈺兒伸出左手,慢慢靠近男子,欲拆他蒙麵的布,又放下,眼一閉,雙淚齊下,背過身去不看他。

    男子不曾言語,看著鈺兒背過去的身影,憔悴的如此讓人憐惜,無奈起身,朝船外走去。

    鈺兒終不忍心,跟出去狠狠的撞在了男子後背上,緊緊的抱著。男子望著一望無垠的海麵,海風吹開了蒙麵的黑布,是純魚那張英俊的臉龐和那雙炯炯有神的鳳眼,淚水滴落在鈺兒手上。

    鈺兒顫抖的聲音:“近來,可好?”

    純魚哽咽:“很好,我很好。”

    鈺兒停止抽泣,緊緊的抱住他:“我也很好,很好。”

    純魚閉眼咽淚,欲顧不顧:“鈺兒,忘了我吧!現在的我已經不值得你愛了。”

    鈺兒淚下:“請允許我,記得你,一輩子。”

    純魚無奈,頭頂飛過一隻飛鳥,它徜徉著,鈺兒喜悅的目光:“飛鳥失伴,還是回來看望魚了。飛鳥與魚的愛縱使再不可能,也終究存在這份刻骨銘心的愛的。”

    男子轉身,雙手抓著鈺兒的臂膀,泛滿淚水:“那,鈺兒,記著,飛鳥不孤,魚亦不獨。”

    墨雲山,墨幽宮。

    墨梓蠡身穿紅袍,獨望清水,萬般無奈,愁緒幾川?突然聽到墨巫的叫聲,回頭叫了聲墨巫。

    墨巫前去,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囑咐墨梓蠡安安心心的娶念嬈,哪怕不愛她。

    墨梓蠡苦笑一下,紅腫的眼睛:“墨巫,原來無可奈何是這樣的,它像火一樣灼燒著自己,明明眼前有足夠的水可以自救,而你卻不得不讓給他人。”

    墨巫搖頭,甚是心疼。墨梓蠡背過去不看墨巫。

    墨巫暗歎一聲,無可奈何:“從小,宮主便嚴格要求你,把對冷漓子的愛與恨全部放在你身上,這又怎會不是她的錐心之痛?你娘何嚐不知這一場賭局的賭注豈止生命兩個字?她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的宿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小蛙、幽淚都是她為難你的別有用心,如今,她搭上自己的性命,卻還是為難著你,讓你不由自主,無可奈何。”

    墨梓蠡抽泣著,讓墨巫別說了。

    墨巫搖頭,走到墨梓蠡麵前:“不,孩子,你在我眼前長大,我比誰都了解你,今天一旦幽鎖夢來,你便會不顧一切跟她走的。”

    墨梓蠡雙淚滑落,苦笑譏諷自己:“哪怕我知道我爹娘都是因她而亡,可我……”

    墨巫抓住墨梓蠡的手:“孩子,你跟你娘一樣,為了一個情字不惜一切,可你有你的使命,我知道你不在乎,哪怕你們能夠在一起一天,甚至一秒,可正因為這一秒會毀了幽鎖夢,毀了全天下的。”

    會毀了全天下六個字不斷地浮現在墨梓蠡的腦海,他雙膝跪在墨巫麵前:“可我真的沒有辦法讓她一個承擔如此之多,鈺兒走了,她的姨母傻了,舉目無親,滿身負擔,您讓她去靠誰啊?”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墨巫很是失望,啪的一巴掌:“難道靠你嗎?你有沒有想過你跟她離開後,她的姨母處於何地?墨幽宮會如何?你的師妹趙念嬈又會怎樣?幽淚冥悲雙劍合璧是天下無敵,可你是用它來對付藏王,而不是墨幽宮的姐妹。”

    墨梓蠡深知其中要害,撕心裂肺的苦楚又有何人知?無可奈何,問:“可是墨巫,我能怎麽辦?我又該怎麽辦?”

    墨巫扶他起來:“孩子,趙念嬈絕非善類,但她是真心愛你的,她父親乃朝廷重臣,又有幽冥斧於身,你好言,她定會聽的。還有,你必須消除墨幽宮姐妹對鎖夢的誤會,縱使不能,也得永遠避開。最後,紫姮是這場賭局的操作之人,箬竹已死,隻有讓紫姮好起來,才能最大程度的幫到鎖夢。”

    墨梓蠡在墨巫的勸解下已經慢慢恢複了理性,聽罷點頭,卻依舊無奈的目光。

    墨雲山,竹林深處,念嬈坐在茶幾前,玄武一旁陰笑,說恭喜。念嬈放下杯子:“若今日幽鎖夢來阻止,我該如何做?”

    玄武哈哈大笑,問朱雀想怎麽做?念嬈瞪大了眼睛:“我來這不是聽你嘲笑的。”

    玄武收斂了笑容:“幽鎖夢已知你真實身份,自不會讓你嫁給墨梓蠡的,可墨幽宮所有的人都在你這一邊,你又有何憂?”

    念嬈點頭,說是自己多慮了,玄武搖頭:“墨梓蠡

    用情至深,再說幽鎖夢正處水深火熱之中,他肯定會幫她的。”聽罷,念嬈的擔憂還是出現了,不知所措的問玄武該怎麽辦?

    玄武恐懼的眸子投向念嬈:“可以的話,讓墨幽宮的人都死在幽鎖夢手下。”

    念嬈皺眉,勃然大怒:“難道你是要……”玄武獰笑說隻好破壞念嬈的成親大禮了。

    念嬈瞪著玄武:“若我不允許呢?”

    玄武也不避開:“那就看你是想要和墨梓蠡永遠的生活還是隻在一起纏綿這幾天了?”

    墨幽宮又一次張燈結彩,所有人喜慶的外表後麵都藏著一份沉重,看上去那麽的岌岌可危。

    冷幽宮。

    夢兒,我把你姨母和你先安頓在這兒,答應我,若不想墨梓蠡為難,便安心的呆在這裏。”

    墨巫語重心長的聲音。鎖夢點頭。

    劍起,墨巫禦劍而離。鎖夢扶著紫姮向內走去,水淵旁,昔日練功之景曆曆在目,突然兩隻青蛙從池水中跳了出來,鎖夢忙走進,叫了聲蛙兄和小蛙。兩蛙逢故人,自歡喜不已。

    紫姮也走了過來:“蛙兄,這隻小蛙哪來的?蛙妹呢?”

    蛙兄深感奇怪,雙眼透露出綠光射在紫姮雙眼上,紫姮立馬暈了過去,鎖夢害怕不已,大聲叫著大姨母。又望了一眼蛙兄,恍然大悟,欣喜:“想我大姨母被冥悲動了穴位,蛙兄一定有辦法救助,是嗎?”

    蛙兄呱呱叫了兩聲,鎖夢笑了,將紫姮扶向蓮花台,鎖夢、蛙兄、小蛙圍成一個三角形,救治紫姮。

    墨幽宮。

    墨巫坐在上堂,受墨梓蠡與念嬈跪行之禮,當墨蘭念到夫妻對拜之時,一個聲音打破了喧鬧,所有的目光都迎向陽光下的她,是幽鎖夢,眾姐妹叫著。

    墨巫大驚,忙起身,隻見鎖夢一步步靠近:“墨梓蠡,你不能娶她。”

    墨梓蠡望了眼墨巫,見她搖頭,才回答:“幽鎖夢,你夠了,你殘害我母親,傷我墨幽宮,今日乃我大喜之日,不想殺戮,勸你速速離開。”

    鎖夢仰天長嘯,風一般的速度挾持了念嬈,眾人憂心喊著嬈師妹,墨梓蠡也擔心不已。

    隻聽得鎖夢不屑的語氣:“就為了她,你背棄我,趕我走?”墨梓蠡憂心,隻知道這不是鎖夢一貫的作風,憂心,說此事與念嬈無關,讓幽鎖夢放了她。

    鎖夢冷笑:“哈哈……無關?可她搶走了我最深愛的你。”

    墨梓蠡淚下。

    見狀,墨巫下來:“幽鎖夢,不得胡鬧,快放了念嬈。”

    幽鎖夢似瘋了一般,不聽任何言語:“哈哈……你們誰都背棄我,不相信我,墨梓蠡,我留你何用?留墨幽宮何用?”

    一聲狂笑,與念嬈撕鬥起來,墨幽宮眾姐妹都向前撕打,慘死掌下。

    墨巫清楚的看見了一切,目瞪口呆:“原來,原來……”身中一掌倒了下去。

    廝殺後的寧靜,隻有鎖夢和朱雀清醒,官兵進來,雙手作揖:“恭喜郡主。”

    鎖夢發出狂佞的笑聲,不是玄武又是何人?朱雀,玄武,帶著墨梓蠡離開了墨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