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大有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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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後,仲逸最終還是決定前去酒樓赴約,按師姐所說這袁若筠是表麵瘋癲,內心可精著呢。

    或許是從未遇到此類刁蠻任性之人,亦或是起初並未將她作為一個角兒來看待,總之仲逸對她送上門來的這個“徒弟”壓根就沒當回事。

    至於那袁若筠的家世,自然非普通人家、普通官宦,但自己起初來京城是要找兵部的常昱,如今麵對的是嚴氏父子。

    貿然與官家搭線未必就是好事-------萬一這袁若筠的父親就是嚴氏一夥的呢?

    與她再次見麵後的那個夜晚,師姐曾細細判斷此事,旁觀者清,亦或是同為女人的緣故,總之師姐的話是頗為有理的。

    當時聽完仲逸陳述與袁若筠在客棧鬥嘴、城外賽馬以及合夥開店之後,師姐立刻發現其中耐人尋味的細節:“自始至終,袁若筠都未告知你她的真實身份,也就是她的父親到底是誰?你現在都不得而知”。

    可不是嗎?那晚袁若筠自己都說了:“其他的休要再問,問了也不會告訴你”。

    其實,仲姝的疑惑不止於此:“無論是客棧鬥嘴,還是城外山道賽馬,她的身邊一直有隨從”,仲姝刻意強調:是隨從,不是丫鬟,而且是兩名男子隨從,這說明她要確保自己的安全。

    換言之,她雖任性,但這個任性是有底線的。

    仲逸覺得師姐所言極為有理,當時隻顧著找尋刑部的案卷,他壓根就沒想這麽多,若是讓師父知曉此事,定會一頓訓斥。

    “就說這次合夥做買賣吧,她同樣沒有虧”,仲姝繼續她的話:“店鋪由她找,本錢由她出,說白了這店也就是她的,而且她刻意強調自己的本錢必須要收回去,這說明她壓根就沒打算做賠本的買賣”。

    仲逸對此無話可說,但他還是有疑慮:“既是如此,她為何要相信我?執意要做我的徒弟?即便是開店鋪找合夥者,她也完全可找個熟悉之人,我與她隻有兩麵之緣啊”。

    仲姝莞爾一笑,意味深長的望著仲逸:“少女心思你不懂,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她若是願與你相處,何須如此思來想去?至於為何莫名其妙聽你差遣,乖乖寫那篇賦,這恐怕就要問那袁若筠本人了”。

    仲逸對此越是不解,仲姝卻不予理會:“至於那師徒名分嘛,你大可不必在意,這可不是我們淩雲山,在這位袁大小姐的眼裏,那也就是一句話,至少目前是如此”。

    原來如此,果真是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至此,仲姝可以初步斷定:“這袁大小姐確實刁蠻任性,但家中勢力不容小覷,該顯露的顯露,該隱藏的隱藏,足見其見過世麵。從那篇賦中可看出:她對你有種莫名的好感,或許她自己也說不清。

    這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玩法,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彼此的世界,外人不懂,對於這袁大小姐來說,開個店鋪或許也就是常人上街買匹布料那麽簡單,況且既是買賣,萬一真的賺了呢?

    至於她的父親是否為嚴氏一派,你隻需暗中調查即可,況且有你外叔公這層關係,相信這也不是什麽難事”。

    ……

    自從那晚與師姐交談後,仲逸便一直心事重重,此刻他正坐在那酒樓中,還是三天前的那個包房,快至晚飯時分,若是他的這個“徒兒”守信的話,此刻該到了吧?

    “筠兒見過師父,嘻嘻”,袁若筠果然守約:“到底是師父來的早了,還是筠兒來的晚了?”。

    這個袁若筠,一會自稱本姑娘,一會一口一個徒兒,今天又自稱筠兒,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果真如師姐所說:那隻是一句話的事兒。

    “妥了”,袁若筠將手中的硬紙扔過來:“中心街,地段還不錯,就是房子要重新裝修一下,做當鋪綽綽有餘”。

    仲逸急忙打開圖紙,隻見上麵詳細寫著店鋪的位置、布局,還附有圖畫,正如親臨一般。剩下的如衙門的許可,店鋪的開支等一一記錄。

    上麵清楚的記載有仲逸之名,不過不是掌櫃,而是------東家。

    仲逸心中暗暗一驚:如此地段,再按照圖紙的裝修,還有日後店中的現銀,上麵所列已經是上萬兩銀子的開支了。即便這袁若筠出身名門,要動這麽一大筆銀子,恐怕也得要老爹同意才行。

    “不行,不行,這開支太大,動用上萬兩銀子的開支”,仲逸搖搖頭:“令尊可否知曉此事?”。

    袁若筠拿起一根青瓜條,細細咬了一口:“他老人家才不管呢?這些都是我自己的銀子,師父可千萬不要做賠本的買賣啊”。

    “你自己的銀子?”,仲逸苦笑一番:‘莫說我不信,估計這事說給別人,別人都無法相信吧’?

    放下青瓜條,袁若筠拍拍手道:“這有何不信?我爹那些門生故吏多了去了,逢年過節的,這些人來拜訪爹爹,見了他們恩師的這唯一寶貝女兒……”。

    袁若筠指指自己:“寶貝女兒就是我,他們每次都偷偷給我塞一張銀票,有一二百兩的,後來還有五百兩上前千兩的,如此好幾年了,日積月累,這可不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嗎?”。

    數字?這個詞用的好,仲逸心中暗暗歎道:“對於這種人,銀子可不就是個數字嗎?”。

    門生故吏?如此一說,這袁若筠的老爹莫非是?

    “師父,我看你也是個君子,一直以來你都未問我的老爹是誰,不像某些人,對我好都是衝著我爹來的”,袁若筠微微靠上前來,刻意壓低了聲音:“反正一塊搭夥做買賣了,瞞是瞞不住了,你隨便跟蹤我一下,或者一打聽便知”。

    仲逸微微抬頭,二人目光對視,誰知一向肆意妄為的袁若筠卻急忙躲閃了過去,之後刻意拍拍衣袖,顯得微微有些尷尬。

    不過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窘態,片刻之後便恢複之前的那任性之舉,頻頻眨眼,微微搖頭,又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隻是話到嘴邊卻一字一句道:“我爹叫袁煒,是當朝一品,太子太傅、建極殿大學士、官居禮部尚書”。(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