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夏洛特自己其實也沒法說艾麗克西斯什麽。

    畢竟，他自己也很喜歡這家店的咖啡。

    店主是一個俄國移民，自稱曾在cia的老對頭那邊幹過。他說，他這咖啡，模仿的就是赫赫有名的盧比揚卡咖啡。

    夏洛特是不知道盧比揚卡咖啡是什麽味道，但他覺得這家店的咖啡確實獨具特色。

    “呼！”

    喝下一大口咖啡後，夏洛特歎了口氣，才對著眼前已經在喝奶昔的小男孩道，

    “如你所見，薩姆，我們現在正在做一個有關附近鬼怪的調查。你應該就住在這附近吧？不知道能給我們提供些有用的信息嗎？”

    “有用的信息嗎？”

    薩姆搖了搖頭，

    “我雖然能看見鬼怪，但是光是做到不害怕就是極限了。雖然也試著和他們交談過，但基本都不會理會我的。”

    “這很正常。”

    夏洛特點了點頭，

    “畢竟，沒有附在人身上時，一般的鬼魂是沒有思考的能力的。你去找他們攀談，他們自然不會理你。”

    “好像是這樣的。”

    薩姆點了點頭，隨後又覺得不對，

    “可是，我有幾次卻碰到了大群的鬼魂，他們有說有笑，很高興的樣子，不像是沒法思考啊！”

    “大群的鬼魂！？”

    夏洛特卻一下子注意到了這個字眼，

    “有多少？幾十個？”

    “我沒仔細數過。”

    薩姆搖了搖頭，

    “反正不少。我看他們聚集在一起，好像社區聚會似的。”

    “社區聚會！？”

    夏洛特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鬼市嗎！？”

    “鬼……市？”

    無論是薩姆還是艾麗克西斯，甚至一邊始終處於隱身狀態的瑞凡，都不太理解夏洛特口中吐出的字眼。

    夏洛特也沒有解釋，他緊接著又問了薩姆一個問題，

    “鬼魂們的聚會地點固定嗎？”

    “固定。”

    薩姆點了點頭，

    “我幾次見到他們，都是在馬爾科姆療養院的附近。”

    “是嗎？”

    夏洛特不置可否，轉而又問起另一個問題，

    “薩姆，你覺得他們的聚會時間，有什麽規律嗎？”

    “規律？”

    小男孩搖了搖頭，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覺得每隔一兩個月，總能看到一次。”

    “是嗎？”

    夏洛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好吧，這次多謝你了，薩姆！這次的事情，記得不要——”

    “不要對別人說，對嗎？”

    小男孩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你覺得這樣一個小孩子說自己能看見鬼魂，會有人相信嗎？事實上，你是第一個相信我話的活人！”

    “因為我也看得見啊！”

    夏洛特笑了，

    “再見，薩姆！我覺得過段時間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小男孩則揮了揮手，

    “願原力與你同在，導演先生！”

    “……”

    “沒想到薩姆·菲爾這小家夥還是個星戰迷！”

    回去的路上，艾麗克西斯覺得有些好笑，可夏洛特卻始終眉頭緊鎖。

    “這次的事情很麻煩嗎，導演先生？”

    無奈之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的瑞凡隻好開口問道。

    “現在還不清楚。”

    夏洛特搖了搖頭，

    “唯一確定的，是這次碰到的，又不是可以純靠法力壓製的東西。”

    “能解釋一下嗎？”

    艾麗克西斯也很感興趣，

    “別的不說，為什麽今天我和瑞凡都沒法進入馬爾科姆療養院呢？我記得那次你和莎莉一起來時，我也是跟著進去了啊！”

    “這就涉及鬼怪的性質問題了。”

    夏洛特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之前說過，鬼怪是沒有大腦的。一般情況下，連思考都做不到，對吧？”

    “是的。”

    艾麗克西斯和瑞凡都點了點頭，

    “我當時就是因為這點，才被你騙了簽下契約的。”

    艾麗克西斯對當時的事情還有些耿耿於懷。

    “那不重要！”

    夏洛特擺了擺手，

    “重要的是，你們考慮過，你們現在是依靠什麽在思考的嗎？”

    “這個……”

    無論是瑞凡還是艾麗克西斯，一下子都愣住了。

    確實，在作為普通鬼魂時，他們能思考，借用的都是別人的大腦——

    艾麗克西斯借用的是查理茲的，而瑞凡，大部分時間則附在德普的身上。

    可在化作女武神後，艾麗克西斯就脫離了查理茲的身體，而瑞凡也不附在德普身上好久了……

    “我們現在的腦子在哪裏？”

    問出這種問題，總有一種弱智的感覺，可到了現在，無論瑞凡還是艾麗克西斯，卻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兒不夠用了。

    “準確來說，你們現在使用的是雲大腦。”

    夏洛特給出了一個奇怪的解釋，

    “知道阿賴耶識嗎？”

    艾麗克西斯和瑞凡都搖了搖頭。

    “那是一種佛教的說法，當然，在我這裏，可能有些不同。”

    夏洛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一般來說，我們都認為每個人的大腦意識都是獨立的，就像一台普通的計算機一樣。但問題是，計算機是可以聯網的，那人腦呢？”

    “難道人腦也可以聯係起來？”

    瑞凡有些震驚，

    “就像那些聯網的計算機一樣！？”

    “應該說是已經聯係起來了。”

    夏洛特皺著眉頭道，

    “我懷疑，這種聯係，是從人一出生就存在的。隻是我們意識不到而已。”

    “好厲害啊！”

    艾麗克西斯一拍手，

    “可是，這與我們的大腦在哪裏有什麽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

    夏洛特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因為我猜測，你們這些在各種傳說中，有名有姓的鬼怪，就是靠這張聯係著所有人類大腦的網絡在思考的。”

    說到這裏，夏洛特做了個總結，

    “這也就是我說阿賴耶識和雲大腦的原因。”

    “……還可以這樣！？”

    瑞凡和艾麗克西斯都有些目瞪口呆。他們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卻又覺得夏洛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的確，根據各種研究，人類的大腦都是沒有開發完全，有很多神秘區域的。

    如果真的有一張人類大腦間的網絡，而艾麗克西斯他們就藏身其中，那他們確實是可以借用全體人類的大腦餘量來思考。

    ——也就是所謂的“雲大腦”或阿賴耶識。

    但是——

    “這一切該怎麽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