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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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自習發過新書之後一切開始步入正軌。三點一線的生活每日都重複著,張大偉也並沒有來找於嘯和亞飛的麻煩,反倒是高茜來找過他們兩個幾次,除了繼續表示感謝,偶爾也會帶些零食,於嘯一般都謝絕了,實在推不掉的都讓亞飛收下吃了,從高茜的口中得知,張大偉也沒再去騷擾她,一切都很正常。

    高中的日子其實是很緊張也很枯燥的,畢竟高考是橫在每個人麵前的一座大山,要想登上這座山,就必須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不讓自己掉隊。

    學校為了便於管理和增加學習時間,規定全部學生住校,每四周過一次雙休,其餘的周末,每周日下午休息半天。

    於嘯每日和亞飛、言猛他們一起吃飯上課,回宿舍,過的也很充實。隻是偶爾也會碰見於靜,於嘯心中總是充滿激動的喜悅,但過後更多的還是失落。通過多方了解,也知道了些於靜的事情,她家是縣城的,以前有幾個人追求過她,但沒成功,特別是學校混的最有名的程剛,費了好大勁也沒追上,再後來就沒有人追了。

    於嘯知道這些之後,還是很開心的,“最起碼她現在沒有男朋友,自己還有機會。”

    亞飛建議於嘯直接去表白,但被否決。於嘯其他方麵做事從不猶豫不決,唯獨對待女生,並且是向一名陌生的女生表白,他實在下不了這個決心。

    期中考試後的一天晚自習放學,高茜來找於嘯,他本來想躲開,讓亞飛打發走,但不知道亞飛什麽時候已經走了,並且言猛他們幾個也不見了。

    “你好像總不想見到我?”

    高茜開門見山,滿臉甜甜的笑容,雙眸盯著於嘯,目光透著可愛,看似有些質問,但語氣卻很柔和,更像是玩笑。

    “沒有。”

    於嘯被女生這樣問,覺得很不好意思,臉上微微發燙。通過幾次接觸,於嘯已經沒有了最初高茜來找他時的有意疏遠,隻是本性所致,跟女孩子在一起,他覺得很不自在。

    “我覺得也不會。”高茜開心的說道:“找你有事兒,我們能下樓找個地方說嗎?”

    “好。”

    於嘯竟然沒加思索的直接同意了,自己也覺得很奇怪,說完之後他才覺得應該問問是什麽事。

    兩人下了樓之後不覺的直接走到了足球場邊的跑道上。跑道上三三兩兩的已經有人在散步,有的是男生一起,有的是女生一起,也有一男一女的,看起來應該是情侶。於嘯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和高茜一起走著會不會也被別人認為是一對。

    “你是不是想追於靜?”

    高茜突然停下,一臉嚴肅的看著於嘯,而於嘯被她突然這麽一問,頓時覺得一驚,臉上微微發燙。

    “你怎麽知道?”

    於嘯問完其實就知道是誰告訴她的,因為隻有兩個人知道,建平肯定不會說,隻有亞飛了,最近跟高茜更加熟了,他肯定把這件事說出去了,並且今天晚上竟然不吭一聲的消失了,一定有問題。

    “看我咋收拾你。”

    於嘯心裏想著,現在連言猛都不知道,你竟然敢說給一個女生,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亞飛。

    “我怎麽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告訴我是不是。”

    “嗯。”

    於嘯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反正她已經知道了,也沒必要再隱瞞。

    “我認識於靜,我們是初中同學。”高茜盯著於嘯那滿臉吃驚的表情,立馬笑了,說:“很意外是吧?但我說的是真的,我們初三在一個班,住在一個宿舍,關係非常好。”

    於嘯這下更吃驚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隻是覺得這個消息來得有些突然,有點不敢相信。

    “我幫你。”

    “真的嗎?”於嘯下意識的說。

    看到高茜肯定的點了點頭,於嘯激動的心情稍微有點平複了,他一直就在等一個和於靜熟悉的人出現,從中幫自己牽線,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高茜。

    “你不要著急,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給她說的,然後找個時間安排你們見麵。”

    於嘯感激的點點頭,他沒想到自己一直不願意接觸的高茜,竟然是於靜的同學,並且能給自己當說客,更主要的是能讓自己和於靜見麵。

    兩人沿著跑道走著,說著關於於靜的事情,於嘯此時對高茜也多了些了解,這個整天很開心的女同學確實很可愛,慢慢的於嘯也沒有了和其他女生單獨相處時的不自在。

    幾日後的大課間結束時,高茜告訴於嘯,一切已經安排好了,於靜同意見麵,時間就定在中午十二點半,那時候剛過午飯時間。

    於嘯激動的兩節課根本聽不進去,一心都在想中午見麵時該怎麽說,特別是第一句話該怎麽說,雖然之前他在心中演練過無數遍,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心裏還是沒底。

    吃過午飯,於嘯快速來到教室,為即將到來的那一刻做最後的準備,這時高茜來找他。

    “準備的怎麽樣了?”高茜見到於嘯笑著問。

    “有點緊張。”於嘯不好意思的說。

    “沒事,”高茜安慰他,“我和你一起去,我們走吧,時間快到了。”

    於嘯點了點頭,兩人一起來到教學樓的四樓,時間剛剛好。然而於嘯並沒有看到於靜,他有些有些驚慌,高茜看出來了,安慰他不要擔心,先站在走廊轉彎處等著,自己先去二一班找於靜。

    高茜到了二一班後門,不一會兒就從教室出來一位女生,正是於靜,兩人說了幾句話,於靜就向於嘯走了過來,高茜在於靜後麵給於嘯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於嘯看著一步步走來於靜,內心更加激動,越來越緊張,他突然不知道等下該怎麽麵對於靜。

    於嘯和於靜目光交匯時,看到於靜冷冷的目光,心裏更是緊張了,本來想好的開場白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隻是看著於靜傻傻的笑了一下。

    “你就是於嘯?”於靜麵無表情的打量著於嘯,冷冷的說:“那件事是不可能的。”然後目光從於嘯身上移開,雙手抓在走廊的護欄上,看著遠處。

    於嘯聽見於靜這麽一說,猶如掉進萬丈冰窟,腦袋也瞬間懵掉。難道多日的夢想就這樣破滅了嗎?於嘯開始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他想挽回一點餘地。

    “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我今天是看高茜的麵子才來跟你見麵的,也跟你說清楚,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於靜的語氣還是那樣的冰冷。

    於嘯聽了這句話,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了,他在腦海中仔細搜索,希望能找出一句合適的話來。“自從那次去敬老院之後,我覺得你很優秀,所以一直想認識你和你成為朋友。”於嘯終於又說出了一句話。

    “我們現在是學生,並且是高二這麽重要的階段,學習才是主要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我學習不是很好,這次期中考試也沒考好,所以不希望有人再來來打擾我。”

    “我學習也不是很好”,於嘯說道:“但我覺得隻要努力,總會趕上的,我們以後可以互相幫助。”

    於靜這時默不作聲,於嘯一下子又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他心裏很亂。於嘯悄悄注視著於靜,她挑著著眉,凝視著遠處,長發迎風而舞……。於嘯開始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太魯莽,太草率,以至於……

    “那你先回教室吧。”於嘯覺得再這樣下去隻會更加尷尬,於是就決定結束這次見麵。

    “以後不要讓高茜來給你當中間人,好好學習吧!”於靜說完轉身走了。

    於嘯看著於靜轉身離去的刹那,心隱隱地痛了,可是他別無選擇。他雙手扶著欄杆,看著遠方,雖然他也做過被拒絕的準備,但當真的是這樣的結果時,他還是很傷心,特別是於靜那冷冷的目光,決絕的表情,讓他覺得冷徹心扉。

    於嘯對於於靜的喜歡其實就是一種很簡單的喜歡,他自己也很想不通,之前有女生追自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但現在自己會主動去追女生,他從來不願和女生多說話,女生朋友也隻有一個何如夢,而對於於靜,就那麽一眼,自己就喜歡上了,可能有一種喜歡就是因為那一眼。

    飄飛的長發,醉人的笑容,與眾不同的氣質……,這些是自從初遇於靜之後,一直令於嘯無法忘卻的,他一向不相信自己會為某個女孩兒到了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地步,可在於靜這裏,一切的信念都成為浮雲,他腦海中總浮現著她清晰的影子,他夢想著有一天能與這個影子成雙入對,但這個夢想隨著今天的見麵,恐怕再也無法實現了。

    對於靜思念就像一張,而置身在這張大網中的他也掙紮著,可網太大、太密,他的網中人,又怎麽可能擺脫這張網?於嘯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在這次見麵之後能不能從這張網中擺脫。他抬頭看了看天,不知何時,天已變得陰沉沉的,風也吹得猛烈起來了。

    “怎麽樣?”

    於嘯回頭看見高茜剛從樓梯上來,原來剛才從另外一邊的樓梯下樓,現在又從這邊的上來了。

    於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沒關係,我回頭再找她說。”

    “哦,”於嘯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但突然想起於靜臨走時說的話,馬上又說:“沒事,你以後不用再管了,不過非常謝謝你這次幫我。”

    “客氣什麽,我們都是朋友了,隻不過她有些……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走吧,我們下樓吧。”

    高茜拉著於嘯下樓,於嘯一直在給她說不讓再管自己和於靜的事兒,說的多了高茜就答應了一聲。

    於嘯回到教室,亞飛馬上湊過來問情況如何,於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亞飛知道已經知道了結果,便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