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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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放學,建平來找於嘯和亞飛去操場散步,亞飛再三追問中午的事情,於嘯才把整個經過說了一遍。
“追女孩兒就不可能很順利的,除非你倆相互都對上眼,好事多磨,追女孩子需要勇氣,也需要死追爛打,不輕言放棄,你多去找她幾次,沒準就成了。”亞飛說。
於嘯搖了搖頭,說:“她不同於其她的女孩子,如果這樣恐怕隻會讓她更加討厭我,並且頻繁的去打擾她,我也怕影響她的學習,她告訴我期中考試就沒考好,另外你忘了張大偉了?”
“是啊,這次考試她的成績確實不好,”建平沒等亞飛說話先開了口,“我觀察過,她成績下來之後一直都很難過,我們班會按這次成績來重新排座位。”
“那她是不是坐不到好位置了?”於嘯看著建平連忙問道。
“這個現在還不清楚,班主任說就這一兩天就要重新排座位了。”
於嘯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於靜能坐到一個好的座位,周圍能有一些學習好的學生,特別是能讓建平坐到她周圍,這樣好讓建平在學習讓多多幫助她。
“你先不要考慮這些,”亞飛見他們話題跑偏了,就說:“你現在告訴我們,你是不是要放棄了?“
“沒有,我不想放棄,但也不想影響她的學習。”
“扯淡,談戀愛能不影響學習?我看你腦子現在已經不好使了。”亞飛看著於嘯,他想刺激於嘯一下。
“這樣吧,”建平這時說道:“咱們先等等看,也讓於嘯自己好好想想,這也不是著急的事,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宿舍吧。”
兩人同意了建平的意見,不再談論於嘯的事情,聊著其他的話題向宿舍走去。
在檢查宿舍的老師走之後,宿舍馬上就開始熱鬧起來,每天晚上睡覺前,是大家最輕鬆的時候,天南海北,古往今來,國內外大事等等都是胡侃的話題。大家愉快的找了一個話題談論著,於嘯偶爾也接上幾句,但他心中還是在想中午見麵的事情。
於嘯對自己很失望,終於可以跟於靜表白了,而自己太過緊張,之前準備的話也沒對於靜說出來,不但沒能在於靜心中留下好印象,自己還在於靜因為考試沒考好而傷心的時候去打擾她,給她增添新的煩惱。
宿舍逐漸安靜下來了,於嘯還是睡不著,他透過窗戶望著外麵淡淡的月光發呆,往事逐漸湧上心頭,他又想起了初次看到於靜情景,長發、微笑、在風中飄動的裙擺,一絲從虛無中悄然滲出的感情,靜靜地浸透,靜靜的淹沒。這份迷亂的柔情伴隨著寂涼的欲望,無時無刻不在困擾著他。於嘯也想過放棄,讓這份感情深埋心底,然後隨著時間的衝洗逐漸淡去,然而他一直沒能做到,反而讓這份感情在思念中變得更加刻骨銘心。
“你怎麽還沒睡?”言猛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看到於嘯還睜著雙眼,便問:“不舒服嗎?”
“沒有,隻是睡不著。”
“有心事?”言猛笑著問。
“沒有,你先睡吧。”
“不是吧,晚上大家一起聊天的時候我就感覺你不太對勁,到現在還沒睡,肯定有事,給我說說,反正我現在也醒了,陪你聊聊。”言猛說著從床上坐起來,然後穿上鞋來到於嘯床邊掀起於嘯的被子,一把把於嘯拉起來,兩人並肩坐著,靠在牆上,把被子裹在身上。
“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於嘯知道早晚也會被言猛知道這件事情,現在告訴他,找個人說說心裏話,也許能舒緩下心中的痛楚,然後就把怎麽認識於靜,又怎麽慢慢在心中產生愛意,包括中午見麵的情況都跟言猛說了。
“你應該早些給我說,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言猛笑著看著於嘯。於嘯知道言猛說的不假,他是於嘯身邊唯一一個有女朋友的,並且是初中就已經開始談的,這方麵肯定有經驗。
“之前是想找機會給你說,幾次話到嘴邊了又給咽回去了。”
“你呀,有時候就是想得太多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累。”言猛用肩膀撞了一下於嘯。
“給說說你是怎麽追上你現在的女朋友的。”於嘯笑著看著言猛。
“現在不說我,咱們先說說你,你準備接下來怎麽辦。”言猛顯然不想現在告訴於嘯他的戀愛史。
“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晚自習放學我、亞飛和以前班上的一個好朋友已經在操場談了好久,我內心很矛盾,還被他們數落了一頓,特別是亞飛那孩子。”
“別聽他的,動腦子的事情他不行的。”言猛說完,兩人看著馬亞飛的床鋪小聲的笑了起來。“追女孩子不能著急,要慢慢來,今天隻是個開始,你要接著準備下一次約她,隻要能把她約出來,慢慢就有戲了。”
“我擔心的是影響她的學習,這次期中考試她就沒考好,建平說她現在很傷心。”
“我們現在二年級剛開始半學期,如果現在努力的話還是不晚的,也不是所有的學生談戀愛都會影響學習的,你們也可以相互幫助,彼此鼓勵,共同進步嘛。”言猛一本正經的說。
“說的容易,談戀愛難免分心,我自從見了她之後,成績直線下降。”
“你是單相思鬧的,如果你們現在談一起了,我想你就能靜下心來,如果於靜對你有要求,你更加有動力了。”
“也許吧。”於嘯深深的歎了口氣,他也覺得,如果現在兩人成為了戀人,自己一定要好好學習,並且和於靜相互督促,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學。可現在這些隻能是奢望,初次見麵,於靜已經明確拒絕了自己,如果在死纏下去,不知道結果如何,但肯定會影響到於靜生活和學習,這也正是他內心矛盾的地方。
“你現在也不要想太多了,過些天你再約她一次,或者先給她寫封信,把要說的話都寫在信裏,這樣更直觀,她看了之後對你應該有一個比較直觀的了解,不比你們見麵,她問的有些話可能會讓你不知道如何回答,你這人臉皮也薄,一緊張,臉馬上就紅了,不知道怎麽辦了。”言猛笑著看著於嘯。
“你說的有道理,那就先給她寫封信,不過我沒寫過,不知道怎麽寫。”
“你作文寫的就很好,語文老師當範文在課堂上念過好幾次,寫封信還會有問題?”
“不一樣的,情書怎麽能當作文來寫?”
“有感而生,有情而發,真情吐露就行。”
於嘯看著言猛一臉認真的樣子,也覺得有些道理了。“好吧,我先寫一封,你幫我看看,這個真沒寫過。”
“沒問題,”言猛笑著說,“現在感覺怎麽樣了?心裏是不是暢快了?”
“嗯。”於嘯點了點頭。經過和言猛這麽一聊,心裏確實暢快許多,他很感激這個好朋友。“睡覺吧,”於嘯看著言猛說,“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
“好。”言猛說著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然後回到自己床上蓋上被子睡了。
於嘯也趟下了,現在心裏不再苦悶,睡意很快就上來了,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於嘯沿著山穀中一條不知名的小溪前行,溪畔草色青青,穀中萬紫千紅,香氣襲人。
溪邊一排柳樹俯著身子,似優雅的少女,柳枝如長發飄飄,儀態萬千,撥弄著脈脈春水。春水蕩漾,泛起不盡的溫柔,幾尾小魚忍不住這份溫柔,在水中遊弋追逐。遠處青煙嫋嫋,連綿不盡,宛若仙境。
一抹嫣紅在青煙中若隱若現,神秘動人,於嘯大步走過去。
“好一片世外桃源!”於嘯不禁驚歎。
原來這裏是一片桃林,足有百棵之多。桃樹或仰或俯,或側或立;桃枝或伸或縮,或曲或直;桃花傲然盛放,似胭脂,如紅顏,芬菲爛漫、撫媚鮮麗。
一陣風吹來,桃枝“嘩嘩”作響,花瓣離開枝頭,隨風在空中舞動。於嘯淋著“桃花雨”,雙目緊閉,呼吸著滿帶芬芳的空氣,在這攝人心魄的美景中,陶醉的欲罷不能。
慢慢的,於嘯睜開雙眼,隱約中忽現:桃花深處,竟有一粉衣少女,亭亭玉立,正對著桃花發呆。
他驚呆了,那少女似極了於靜。
於嘯恍若夢中,隻是再定睛看去,那少女消失了。原來那是一株奇特的桃樹,極似人形,枝頭粉色花瓣格外鮮豔,並且比其它樹上的大了一半。
於嘯禁不住對它著迷了,他走上前去,仔細端詳。
忽然,一隻美麗的蝴蝶飛來,圍著一朵桃花偏偏起舞。那朵碩大的桃花分外豔麗、孤傲,與眾不同。蝴蝶時而繞花徘徊,時而拈花廝弄,時而含香而臥,時而眠香而醉。
“蝶戀花!”
於嘯不禁驚歎。
望著這絕世的浪漫,亙古的傾情,於嘯像那朵桃花貼近,他想知道,這朵桃花有何特別,竟能引得蝴蝶為她如此傾情。
“天啊!”於嘯頓時驚呆,那朵桃花花瓣上竟清晰的透有“於靜”。
此時那隻蝴蝶也飛到於嘯耳邊淺淺低語“我是於嘯,我是於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