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又出了人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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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無常衣掙紮得太厲害,鍾馗怕它逃脫,故意讓自己的身體透出一點點陽氣。
無常衣停止了掙紮,又把鍾馗緊緊包裹了起來。等無常衣收緊,鍾馗立刻又變得如死物一般。無常衣糾纏一陣發現無用,鬆開又想走,鍾馗便立刻又讓身體透出一點陽氣,如此反複。
像是吊了根胡蘿卜在羊麵前,讓羊想吃吃不著被勾引得一直往前走,鍾馗逗得無常衣不舍得離開他,又什麽都吃不上。
外麵傳來腳步聲,鍾馗跟棉花糖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
司馬鬱堂剛把他放出來,又要幹什麽?
鍾馗勾了勾手指,地上那個麵具飛起來貼回了他的臉上。
門被人推開,司馬鬱堂快步走了進來。
好少見他走得這麽快,一定是又出了命案,而且死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宮中死了一個侍衛,死相跟前麵三個一樣。”司馬鬱堂一句寒暄也沒有,直奔主題。
“所以呢?”棉花糖冷冷地回答。
“請您再跟我走一趟。”司馬鬱堂拱手作揖。
“嗬嗬,我可不能保證不會查出什麽‘吸血魔’之類的怪事出來。到時候是不是為了某些人的顏麵,我也會跟鍾馗一樣被弄死在某個湖底?”
司馬鬱堂的身子僵了僵,眼裏忽然透出哀傷的神色,聲音也低沉了下去:“你以為,我就不想他?他是你的主人,卻是我的手足。你沒了主人,隻是少了個供你吃喝的主兒。我沒了手足,寸步難行日夜錐心。誰能痛過我?”
說道最後,他渾身都在抖,攥緊了拳頭咬緊牙關再也說不下去了。
鍾馗暗暗歎了口氣:誰都是身不由己,這事還真是怪不著司馬鬱堂。不過,他現在還不能現身。不然,一定又會有人要他再死一次。
三人沉默下來。司馬鬱堂慢慢恢複了平日那麵無表情的淡然模樣。
“去宮裏啊?我沒去過。”鍾馗故意眼睛發亮,捅了一下棉花糖。
“宮裏,豈是閑雜人等都能進去的嗎?”司馬鬱堂涼涼地看了一眼鍾馗。
“嗬嗬,既然這樣,我連人都不是,就不用去了。”棉花糖冷笑了一聲。
“你…….!”司馬鬱堂被棉花糖噎得說不出話來。都說寵物類主人,這個棉花糖跟鍾馗真是一模一樣,都討人嫌。
“他去,我就去。他不去,我就不去。”
“雪延君閣下好歹也是個神獸,為什麽每次都要帶上這個人?”司馬鬱堂皺眉,“莫非,這個人跟他有什麽關係?”
司馬鬱堂說完上上下下專注地打量起鍾馗來。
鍾馗此刻身上穿著一件稻草編製的衣服,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對,你說得沒錯。”棉花糖歎了一口氣。
司馬鬱堂的目光立刻從鍾馗身上轉到了棉花糖的臉上,盯著它的眼睛,認真聽它說話。
鍾馗以為棉花糖已經扛不住要出賣他忙拿眼睛瞪棉花糖。
棉花糖卻不理鍾馗,隻管對司馬鬱堂說:“鍾馗多年前曾經帶我在他家借住過一宿,不但吃了人家的飯菜還強上了人家的女兒。說起來,鍾馗欠這個人的,我隻是在替鍾馗還債。”
‘這個理由也太……讓我蛋疼了。’鍾馗皺著臉痛苦地望著棉花糖無聲呐喊。
“聽上去,像是那個混蛋幹的事情。”司馬鬱堂若有所思地回答。
‘嗯?什麽話?’鍾馗瞪大了眼睛,轉眼看向司馬鬱堂,‘剛才還有人叫我手足,現在我卻說我是這種人。’
“既然這樣,便讓他做你的仆人跟著進去吧。”司馬鬱堂點頭之後,又放冷了聲音,“不過他不能亂走亂碰東西亂說話,不然得罪了宮裏的貴人,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他。”
還沒有入宮門,鍾馗便覺得渾身不舒服了。那一道一道高高的宮牆,時不時從身邊走過的重裝荷甲侍衛,讓這裏怎麽看都像是個巨大的牢房。
“低頭。”司馬鬱堂低聲命令。
一直在打量周圍的鍾馗隻能低頭垂眼。
“公公!公公!”遠處有人大叫。
剛低下頭的鍾馗又忍不住抬頭張望。
原來是個白發蒼蒼的太監下台階時摔倒了。
“不要管閑事。”司馬鬱堂走近,擋住了鍾馗的視線低聲命令,“快走。”
左彎右拐,繞得人頭暈,鍾馗一行人才終於到了侍衛休息的地方。
此處位於外宮的最西邊。死去的侍衛尚未娶親,昨夜原本要跟隨天亮前最後那一班一起巡邏。死者說身體不適。當夜侍衛領隊見他臉色很差,便讓死者單獨回來休息。死者同屋的侍衛當夜都出去巡邏了。等到其他侍衛巡邏回來,死者便被發現赤身**、樣子怪異地死在床上了。
如果說留宿在麵,還有可能是某個手段高明的凡人用了不知道什麽方法把現場布置成這樣。可是現在是在宮裏,絕對沒有可能有人能殺死個把人還全身而退。
司馬鬱堂勘察了一下現場,便開始詢問當天的侍衛領隊一些尋常問題,比如,當夜有沒有別的侍衛行為反常,或者有沒有發現任何反常的現象,有沒有看見人逃走之類的。
司馬鬱堂雖然在問侍衛領隊,眼睛卻時不時查看鍾馗的行動。
侍衛領隊回答說除了死者之外沒有任何人異常,當夜前後兩班和他們這一班巡夜侍衛都未曾看見有可疑人進來或離開。
不排除凶手通過地道進入宮中。不過,要把人以這樣奇怪的死相殺死在這個房間,凶手總歸是要進出這個房間的。他們勘查過房間裏沒有發現任何地道,所以才覺得詭異。
在仵作說這些人都是****之後,司馬鬱堂曾還特地問了太醫。太醫說,男子在多次交合之後,會控製不住,**淅瀝瀝流淌不停,越來越稀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完全耗盡。出現一次或者多次這樣的情況,人就會耗盡元神當場斃命。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些男人流出來的‘東西’去了哪裏呢?四個現場都沒有看到一點痕跡,跟美女瓷案件死者身上失蹤的血是一樣的情形。真是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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